第六十八章 留着等你自己治
月织在一边气愤得跳脚,长宁却是嫣然一笑,对蔺竹道:“你没名没份,你的身份是我的侍从,如此你可还愿意?”
听着长宁的话,蔺竹怔了怔,月织却仿佛安心了不少,幸亏姐没打算给这臭子什么名分,否则她回头都不知如何跟五殿下交代。
如今三姐正是五殿下满心记挂的人儿,骤然之间掺和进这么个臭子,月织害怕复阳驰一个不高兴,直接让人将这子给废了。
蔺竹虽然不解长宁为何不收自己为徒,只让自己做个侍从,但是只要能学习医术,蔺竹都是愿意的。
但蔺竹心里却又蹦出了一个方才他神经大条忽略了的问题,眼前这个姑娘跟他差不多大,医术真的能行吗?
蔺竹心生疑窦,可话都已经出去了,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因此蔺竹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愿意,只要你能教我医术,我做什么都愿意。”
“既如此,那你便跟我一并回去,且好了,你是我的侍从,若有一天我知道你背叛我了,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长宁冷冷的道。
蔺竹从地上站起身,定定的望着长宁,认真道:“我不是那种人,做不出背叛之事。”
“那就好,走吧,我饿了,先去吃东西。”长宁着摸了摸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转身就要走。
蔺竹却突然开口道:“师不对,那个姐,你既会医术,那不知你可能去看看我大哥?我大哥清晨犯了病,我我我实在逼不得已,上午才”
“你大哥?”长宁微微侧首挑眉。
“是,我大哥身患顽疾多年了,却一直不得根治,之前看过一些大夫,都没有救了。”蔺竹有些拘谨的道,迫切的想要长宁随自己去看看自己大哥。
若是长宁真医术高超,能治好他大哥,以后便是让他在长宁身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他都愿意。
长宁不知道蔺竹的心思,现下她肚子饿了,便想着赶紧去找个地方好好吃东西。
因此淡淡的道:“既是顽疾,那想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先填饱肚子再。”
罢,长宁便带着月织迈步要离开巷,蔺竹见状,当即亦步亦趋的跟在长宁身后。
月织对于蔺竹有些不放心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满意,因此总是提防的回头看着蔺竹。
因着蔺竹这件事儿,长宁现下要再去满香楼已然来不及,只能在附近随意挑了个酒楼。
蔺竹看着长宁走进那酒楼,本想着在外边等着长宁的,但长宁却毫不在意,直接冲她招了招,便带着蔺竹也一起进去了。
月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蔺竹,有些不满的道:“姐,您为何还特意让这子一并来啊?您若是却侍从,回头从院子里的暗卫里挑一个就是了。”
“月织啊,你近日话是越来越多了啊,我记得你在洵城的时候还一副高冷的模样,怎么如今成话痨了?”长宁看着月织无奈的道。
她记得当初这丫头刚被复阳驰扔到自己身边当个监视器的时候,那叫一个高冷,半天都不见得有一句话。
这几天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边养了只人形鹦鹉呢。
月织被长宁这么一,愣了半响,一时间无言以对。
当初在五殿下身边伺候的时候,五殿下就嫌弃风夕话多,但风夕是殿下跟前伺候的,也就殿下能他几句,至于他们,殿下一个眼神便让他们再不敢多言一句。
如今在长宁身边呆久了,月织的天性也一点点被解放了出来,因此这话也就越越多。
长宁见月织一副颇不好意思的模样,便接着道:“我既然选他,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从暗卫里便挑,有什么意思。”
蔺竹在一边听着长宁跟月织的话,知道他们是在自己,也知道月织有些不喜自己,因此一个人缩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
这一顿饭除了长宁吃得格外顺心以外,蔺竹是格外心翼翼,不过长宁也不在意,时不时看他不敢吃,还会夹一筷子给蔺竹。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饭,蔺竹赶忙轻轻拽了拽长宁的衣摆道:“姐,你你了用过饭便去看我大哥的。”
“我知道,前边带路吧。”长宁淡淡的道。
蔺竹一听当即大喜过望,带着长宁便往城东走去,月织虽然不赞同长宁的所作所为,但却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长宁一起去了。
虽是带着长宁去自己的家,但其实沿途走来,越走越偏,沿街的乞丐也越来越多,月织越发的警惕起来。
等到了地儿,看着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院,月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地方,是乞丐窝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长宁面不改色,跟着蔺竹走进了那个破败的院。
院一共就两件破木屋,其中一间屋子还有一半是漏的,待得进了那个还算完整的屋子,长宁就看到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形阔大,能看得出曾经应该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现下却被病魔折磨得面黄肌瘦。
男人看到蔺竹回来,坐直了些身子,有些不高兴的道:“阿竹,你又去哪儿了?莫不是又去偷了什么?”
“童大哥,我没有,我我给你请了位大夫。”蔺竹僵着脸走上前,让开半个身子,身后的长宁跟月织便出现在男人的眼前。
童战看到长宁愣了一下,现下的长宁仿佛九天下凡的天女,站在他这破屋里,只让他觉着是脏了这位天女的足。
但转念童战一想到这是位大夫,心里便有些抵触,别开头道:“阿竹,你别胡闹了,咱们如今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请大夫看病啊。”
“可是童大哥,你早上都已经”
“行了阿竹,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赶紧送人姑娘出去吧,别脏了人家的衣裙。”童战完轻咳了两声,喘着粗气转过了身。
蔺竹咬着牙看了看收养了自己,对自己有恩的大哥,又看了看长宁。
正在蔺竹思索着该如何劝解童战时,长宁却已经踱步走了过来,淡淡道:“我不过是诊上一诊,又不治,不收钱。”
听到长宁的话,童战愣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长宁。
长宁则是趁着童战愣神的时候,一把抓过了童战的胳膊,细细切了脉,又抬眼看了看童战泛着病气的面庞。
全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看完长宁站起身,二话不转身便离开了屋里。
蔺竹看着长宁这番架势,当即就慌了,拔腿就去追长宁。
院中,蔺竹挡在长宁身前,着急道:“姐,我大哥他究竟怎么样了?莫不是已病入膏肓了?”
“谁病入膏肓了?我方才不是了吗?只诊不治。”长宁轻轻勾了勾唇。
“为为何?您之前不是答允了的吗?您即便不愿诊治,那也至少让我知道我大哥的病究竟如何了啊。”蔺竹面带祈求的道。
长宁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笑道:“放心吧,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不过看着严重罢了,我不治自然有不治的原因,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我诊治要收的诊金很高,再了,那既然是你于你有恩的大哥,那就姑且留着,你自己诊治啊。”长宁浅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