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愿与靖王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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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找过宫里的医官来看的,医官看了后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但的最多的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景嘉定并不傻,宫里的医官话又都像是一个人教的,听着医官的话,他就知道医官这话是要等着景茉兰自己真正看开的意思。

    后来,那医官,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郝漫清在大婚之日拿箭射他的事情,所以以为他和郝漫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很是心翼翼地提了个建议,:可以去找靖王妃给大公主看看病,而且生怕他动怒似的,提完建议就提着药箱,脚底抹油地走了。

    留下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景茉兰也以为他和郝漫清不和,:“二哥不想去就不去,既然都了这是心病,有哪有那么好治,即使是她来也不一定能治好。”

    他踌躇了许久,听人今晚明光殿殿外,靖王妃和玉凤公主要比试箭术,他就命人快马加鞭将自己府上收藏的弓拿进宫来。

    他虽然文不行,武的话比起景司怿等人也有些不够瞧的,但他府里收藏着的各种兵器却绝对是京城里最多且精的。

    但是,等将弓拿进宫来后,他却没有派人或是亲自将弓送给郝漫清,然后以此为人情,请郝漫清给景茉兰看病。

    只是,在听到郝漫清赢了玉凤公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那把弓握起来也不再烫。

    东西是真得不能一次吃太多,郝漫清今晚硬撑着吃了一整盘羊肉后,就觉得要是再让自己看到羊肉的话,自己就要吐了。

    然后,和景司怿一同提早出了殿后,看到殿门口被御厨片得支离破碎的烤全羊,她就真得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到了宴会后也没有什么活动要进行,就是吃吃喝喝,大家再就着一些和政事无关的事情东拉西扯一番。

    郝漫清在吃完那盘羊肉之后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还有一种隐隐想要作呕的感觉,景司怿本来就紧张她,如今她怀了身孕,就更加在意她身体,看她按压在胸口上,就和正始帝以及皇后了声后,就先离了席。

    她吐的时候,是正对着明光殿敞开的大门吐的,所以,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郝漫清弯着腰,然后景司怿一脸紧张地给她轻轻地拍着背,郝漫清就着弯着腰的姿势冲他摆了摆,让他别担心,又等了一阵才直起腰来。

    坐在最上面的皇帝和皇后交换了一个属于长辈的慈爱眼神,坐在下面的景然祯和玉凤公主看到后,则是几乎要把筷子捏碎。

    柳敏芝自正始帝刚才有意撮合玉凤公主和景然祯起,就一直有意关注着这个异国公主,现在看到玉凤公主因为郝漫清吃醋,嘴角反而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宴会结束是卡在亥时前,也就是宫门落钥前。

    这宴会就是为了玉凤公主和其他吴国使臣举办的接风宴,玉凤公主自然是不能够也像景司怿和郝漫清那样早退的。

    所以她直熬到了宴会结束才离开,回去四方馆。

    四方馆里,玉凤公主和林知的房间是挨着的,房间的隔音其实并不好,所以林知能够听到在玉凤公主进入房间后,隔壁房间的房门被人扣响,大约是得到了玉凤的允许,所以能够听到门稍后被打开的声音,过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进去的人才离开,脚步声从隔壁房门响到自己房门前,然后远去。

    他是等到那脚步声已经走远,才打开房门,看到一个身穿鹅黄外衣,梳着灵蛇髻的妙龄少女的背影在拐角迅速消失。

    他的记性不错,所以,这就是他在明光殿里过的恐怕会心生不满的“那位姑娘”,席上的座次也是按照位分排的,虽然他对那个女子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认,但也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不会低,更能感觉到那女子不是什么善茬。

    “真是娇生惯养,没有一点规矩的家伙,离开我的房间竟然都不知道把门给带上,对上本公主也不知道放尊敬些。”

    玉凤公主对着敞开的房门翻了个白眼,决意自己去关门,却没有拉动,门上多出了一只,以及一个熟人的脸。

    “你和那个姑娘此前从未见过,她来找你做什么?”

    “本公主男女通杀,她瞧上我了,来向我示爱?”

    她胡诌了一个答案,句子末尾语调微微上扬,似乎是在问这个解释满意吗?

    她是打定主意要掩饰到底了,林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带着警告意味的道:“这是在别国,你万事皆心。”

    玉凤公主难得没有和他斗嘴,或是为了否认而否认的反驳他,只是敷衍似的笑笑,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林知在她关上门的瞬间收回,然后看着玉凤公主房间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事实上,柳敏芝当然不可能是向她示爱的,柳敏芝,这是刚才那个模样还不错,性子又娇蛮的姐告诉她的名字。

    她今日心情不好,本来并不打算让这个女人进来打扰她的,可是听这个女人要跟她些关于景司怿和郝漫清的事情后,她就又改变了主意。

    柳敏芝恨郝漫清,这是她字字句句里都能明白听出的,不过,她并不介意,有了共同的敌人,那她们两个就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

    反正景司怿,她是势在必得的。

    至于林知所的,两国难以久和的问题,她并不愿多想,连陈国和大端交好后都能够和平到现在,那么吴国和大端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这样想着,人就到了书桌前,书桌上不止有笔墨纸砚,还放着一些吴国流行的侠义,以及一些缩的刀枪剑戟。

    这些是景司怿吩咐布置下来的,虽然不是特意为了她,但她还是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拿出一张纸铺在桌面上,将白玉貅貌的镇纸压在最上面,然后笔尖在砚台边慢慢将墨捻开。

    一字一字地写道:“敬请父皇金安,儿臣已率使臣进入大端京城,如今住在四方馆内,一切安好,只是儿臣对大端靖王情根深种,愿与靖王和亲,共结两国之好。

    还望父皇恩准。”

    靖王府这晚没有安分下来,郝漫清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吃多了羊肉,被羊肉的膻味给恶心到了,但等到了王府后,她那种恶心的感觉却还没有压制下去,反而因为路上马车的颠簸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也后知后觉地反应到了,这不是简单的一时恶心,而是孕吐。

    她怀孕一月有余,但是这孕吐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这才刚见情敌,竟然就把她的孕吐给逼出来了。

    她现在对那个玉凤公主的怨念简直大到无以复加。

    她不好过,也连带着景司怿跟着她忙活,给她备了漱口的茶水,压制恶心的蜜饯,枣之类的东西。

    他最开始做这类伺候人呕吐的活儿还有些忙脚乱,做到后来就已经十分熟练了。

    在她刚吐完后,就拿帕替她擦擦嘴角,然后把茶水递过去让她漱口,再喂过去一颗蜜饯。

    这场慌乱到了深夜才停止,郝漫清折腾了大半夜最先睡着,景司怿睡得最晚,他先是让明珠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帕拿下去清洗,最后在郝漫清嘴角映下一吻,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转瞬就离开,然后去找了府上的医师,得到了孕吐是正常现象,没办法避免,只能在饮食上尽量注意,他也就离开了,等回去躺在床上时,给郝漫清不轻不重地捏着胳膊,直至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郝漫清昨夜为了让玉凤公主难堪,而在众人面前炫技的后遗症就显露出来了,两条胳膊疼的像是被马车给重重撵过一样,有那么一瞬间,郝漫清觉得自己都想把胳膊给锯下来。

    若是比照她未出嫁时,这样连射十箭可能倒也没什么,顶多当时累一点,休息一会儿也就缓过来了,但她怀孕后,几乎没有劳累过,所以这么骤然一累,胳膊疼的简直无以复加。

    景司怿就只能让她好生待在家中,给她捏胳膊,郝漫清自然是满口答应。

    郝漫清还以为是景司怿天赋异禀,无论是捏的力道,还是法都比较让人舒服,自恋的嘛,就是和她相差无俩,也不知道景司怿昨晚是不是就试着给她捏肩膀了,一边捏的时候,还一边看着她眉头的蹙起、舒展,来判断这样捏对是不对。

    不过郝漫清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比较点儿背,就像她昨晚本来已经答应了景司怿,无论哪个玉凤公主怎样挑衅,她都不会因此累着自己,但那之后,她就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去射箭,甚至最后还射出了参连两箭。

    就像是现在,她刚刚才答应了景司怿,要待在家里好好养胳膊,但是之后到了府上的一封信就让她又要违背自己先前的话了。

    因为这封信是景嘉定写来的,是想要请她去给景茉兰诊治,而且还提到了已经找医官看过,但是医官却给出了让她去看看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