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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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黑夜的巷里,唯有远处跃动的灯火余晖映射进深处,摇曳的影子在巷口神出鬼没。

    这里是港口黑党的地盘,没有不走眼的人敢在这边走夜路,而胆敢在深夜走入港口,除去真正不知情的待宰羔羊,都是对内情所知一二的人。

    听见巷子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呻吟,路过的人都见怪不怪,脚步都不会变一下。

    白色的套贴着皮肤,大拇指卡在一人的牙关,食指撑进另一边的腮帮子,卡茨契拿起之前还指向自己的劣质枪支,将它对准了刚刚威胁自己的瘦削男。

    而这把劣质枪支的主人,早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你们很幸运啊,别人如果把枪指向我,可不会这么简单。”

    被一只撑开了嘴和咽喉,瘦削男发不出任何话语的音节,只能呼呼唔唔的吸着气。

    卡茨契的左禁锢着他,右缓缓举起枪支,将它逼近了男子张大的嘴部,“居然开了保险栓你们在用这玩意的时候没想过吗,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瘦削男眼眸瞪得大大的,更像一只滑稽的猴子了,他的双掰住了卡茨契的,大腿胡乱的蹬着竭尽可能的挣扎。

    “唔唔唔!”

    他只能无力又绝望的看着枪管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插进他的咽喉

    嘭!

    倏然松开了男子,卡茨契迅速脚底发力转身,将臂平举,对准了巷子里更深的阴暗处。

    刚刚的味道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是个生人。

    可又有些微妙的熟悉。

    约莫两秒后,他放下了举枪的臂。

    味道消失了。

    卡茨契很确信,自己期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那个人在不发出任何响动的情况下消失了。

    警报解除,卡茨契冷眼看了一眼感极差的枪以及被弄脏了的白色套

    啪嗒。

    是枪支壳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扑哧

    是火焰出现时与空气的摩擦声。

    橙色的火苗如同被驯服的蛇,一点点的吞食掉主人左的套,指尖的最后一丝白色布料随着风远去,那抹橙色也追随而去。

    失去支撑点的瘦削男跌坐在地面,涎水和泪水从嘴角眼部落下,他的双捂住自己的嘴,惊魂未定的看着地面的那套枪支。

    就是这把枪,刚刚差点被塞进嘴里。

    虽然只是底层人物,平常也经常干一些抢劫的邋遢事,但好歹是港口黑党的一员,对于道上的规矩还是懂得一些的。

    所以此时,瘦削男认为:在自己报出了港口黑党的名号后还敢这样对待他们的,不是港黑内部的高层,就是与港黑上层人物同起同坐的合作者。

    这是踢到铁板了

    那人似乎没有将什么心思放在他身上,把枪扔了后就走了。

    瘦削男颤巍巍的抬头,确定巷内已经没有其他人后,他连忙确认一开始就被打晕的同伴的鼻息。

    在指尖感受到濡湿的触感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人还活着。

    出了这么一个岔子,虽然心情指数降低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卡茨契的今晚工作——巡查港口。

    三天之后白匪可是要从这个港口踏上他的外国孤冢啊。

    只是为了不引起之前的“误会”,卡茨契这次的行踪隐秘了许多——就是如果被发现,看起来就会更可疑了。

    承载游客的船只与货轮不是同一个水道,港黑只是对货轮的水道港口进行巡逻严查,对于接待游客的水道是由政府官员管理的。

    毕竟港黑还没有闲情逸致到去发展旅游业。

    借着路上灯塔的曳曳光束,卡茨契站在港口的一个阶梯上看清了游轮的水道,他在心里做好规划路线,并开始选择计划:

    是趁着游轮还未入港时毙了白匪缴获毒品;还是刚下岸的时候;亦或是等这一轮船的游客都散去后,在横滨市区内干掉他?

    结果是注定的,就是不知道这位白匪比较喜欢哪条天堂路了。

    迎着海风,卡茨契吐出一口浊气,他掏了掏外衣内侧的口袋,摸了个空。

    烟没了。

    这边,溜出巷的和晖整个人慌得不行。

    好险,今年份的最大惊喜,差点一激动把黄金之剑搞出来了。

    和晖不是白兰,有关于世界横纵的信息通通不知情。

    自己在平行世界是什么身份、性格背景是什么真实的零情报。

    不仅是个人,且和晖现在势力也为零,辛辛苦苦建起来的kk商会在这个世界连影子都看不到,更别提利用它的情报部了。

    也不能冒然凑上去,要是这个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效忠于世界tp杀组织,他暴露后岂不是分分钟直接上演一场“我杀我自己”?

    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么刺激的呀。

    拍拍自己的胸口,让心脏冷静下来,和晖打算快点买个卡然后回去了。

    内存卡这种东西,一般大点的便利店都有卖,横滨虽不定,但24时便利店还是有的。

    走进港口旁边的一家便利店,和晖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处的金发男子。

    那背影真是熟悉,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和晖:

    巧过头了吧!

    日本的街头有专门卖烟的自动贩卖,但日本禁止20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买烟买酒,因此这类烟酒自贩都是需要刷卡的(类似于居民身份证),但卡只会给日本国籍的本土人办理,所以外国人是不能在自贩上买烟买酒的。

    俄罗斯的卡茨契,受限于此,只得来到便利店买烟。

    便利店的烟都是整齐放的在结账台后方,编号号码排列,需要买烟的之后直接对营业员给我号烟即可,但卡茨契并不清楚日本烟草的排列顺序,也不打算把几十上百种烟盒一一看过去。

    他便直接对露出公式化笑容的营业员道:“一盒万宝路黑冰。”

    万宝路黑冰是一款比较常见的烟了,每个国家的本和味道都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卡茨契当然是更想抽俄罗斯的,但在日本的土地上只有日本万宝路了。

    但营业员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去烟,她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疑惑道:“先生,您满20岁了吗?”

    经常有初中生高中生甚至是年龄未到的大学生来买烟酒,有些营业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卖给他们,有些负责的营业员则是挨个检查证件,没有成年就不卖。

    这位横滨的便利店营业员,就属于后者。

    卡茨契无奈的掏出自己的护照,把它递给了营业员。

    “感谢您的配合。”

    原来是个外国人啊。

    接过证件,营业员翻开第一页,然后微笑僵住了。

    3гpnчыnппptгpждnpnnknФeдepцnn

    俄罗斯护照

    营业员滴下冷汗:这,这个文字这是位俄罗斯人啊。

    后翻后翻,找到姓名栏。

    kцчллюknвnчГpek

    卡茨契莫里斯克维奇戈连科

    营业员有点想哭:这位客人的名字,该、该怎么读?

    眼眸一转,看到了底下的英文标注。

    kte

    于是营业员用着日式拼音,读出了这个名字,“卡特斯彻先生。”

    卡茨契:“”

    深呼吸了一下,作为见过大风大浪的营业员——多少港口黑党身上带血的来买便当,怎么可以就这点出息!

    她平静着语调,尽量把自己的气势鼓足,“卡特斯彻先生,您还没有到20周岁。”

    营业员把护照翻到了出生年月那一栏,生日日期是2月20日。

    “还有一个多月,您才能买烟哦。”

    卡茨契:“”

    卡茨契:“俄罗斯4岁就可以结婚了。”

    “日本法律规定的是成年,而20岁是日本人的成年年龄。营业员姐,你不能以日本的法律来约束我们外国人啊。”

    营业员:“”

    这位外国帅哥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这可不对。”

    营业员微微抬眸,发现面前的俄罗斯帅哥并没有张口。

    咦?她刚刚好像又听到了这位帅哥的声音。

    一只即将搭上卡茨契的肩膀,卡茨契面无表情的避开,扭头审视着这位刚刚在巷拐角的人。

    气味一模一样,他是被跟踪了吗,居然没有察觉

    碧色的瞳仁猛然瞪大,眉尖上挑,卡茨契一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和晖顶着一张与卡茨契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柜台,将几个塑料包装的内存硬盘放在柜台上,对着营业员露出与卡茨契的冷脸不同的柔和表情。

    “姐,结账,一起,他付。”

    四个词,八个字,直接找好了下家。

    刚才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并没有创建商会,所以那些商会赚来的钱,和晖一分都没有——也就是,他的银行卡,全是废卡。

    而且本来是以取材为目的去的异世界,货币并不通用,他们的匣子里倒是有黄金宝石一类的,但在现世这种“贫瘠”的地方,不管是金砖、以斤为单位的钻石,亦或是超过一米的纯粹翡翠都会引起大轰动!

    先不卖家会不会收(怀疑这是假货)明明他只是买个内存卡和棉花糖,用得着当几个亿吗?

    即便“身无分文”,和晖也不至于偷东西,这不,他就看到了一个移动形付款。

    至于刚刚远离可能是刽子,隶属tp杀组织的自己的想法

    “哥,求你了,我没带钱。”

    不就是脸吗,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