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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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人心难测

    倚靠着墙壁,我望着自己双,心中不禁迷茫起来。这双明明就是我的,我用了它们整整二十年,可此时此刻,我对它们却生出一种严重的陌生感。

    就在昨天,我仅仅一指点出,便用它们轻松杀了一个人。

    因为那人要杀我,所以我才杀了他。对此,我虽然不后悔,却很害怕。

    明明吴伯伯对我过,疮毒咒并不致命,可为什么我的疮毒咒却能杀人?

    若是吴伯伯还在,我大可以去质问他。但此时不光吴伯伯,连我父亲也都投身于大海之中,下落不明。我还可以去问谁?我爷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下落不明,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去询问谁了。

    “看来,我必须快点找到吴伯伯和父亲,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回病房收拾东西时,我将藏在床垫下面的铁锥放入包中一并带走。匆匆走出医院,我一刻也不想耽误,立刻打车回了保驾营。

    其实,我这么着急离开医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害怕再留在这里,还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杀我。

    尸体已经被警察运走,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守夜人,我已无从得知。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再留在省城。

    “至少回到保驾营,若是真出了事情,还有墨言能帮助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冷若冰霜的姑娘这么有信心,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她一定会帮我。

    父亲的衣冠冢已经立好了,就在保驾营村口的坟地东边。

    父亲死的不吉利,所以丧事并未大办,而是在一干亲戚的安排下草草了事,甚至连我这个儿子都没让到场。

    对于这件事,我并未在意。因为我始终认为,父亲没有死。

    回到家中,我发现母亲并没有在家。我急忙打电话给母亲,结果是舅舅接的电话。

    舅舅告诉我,母亲因为父亲的死而悲伤过度,一直不肯吃东西。姥姥担心母亲的身体,更害怕母亲一个人在家会出事,就让舅舅先把母亲接回了姥姥家。等母亲精神状态好些时,再将她送回来。

    我问舅舅,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舅舅告诉我,母亲已经好些了,让我不要担心。

    我隐约感觉到,舅舅的语气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我。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挂了电话,我直奔父亲的卧室,开始整理起父亲的东西。

    我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证实我的猜测。

    遗憾的是,我翻箱倒柜一下午,将父亲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我心有不甘,又仔仔细细挨个东西查看了一遍,结果依旧如之前一样,一无所获。

    这令我大失所望,“难道父亲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还是父亲留下的线索并不在这卧室里?”

    正当我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筹莫展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声音很轻,不像是男人的脚步声。

    这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会是谁来了?

    我起身向屋外看去,看到了一个纤瘦的人影款款向我走来。

    洁白的灯光下,那张熟悉的俏脸更显冷峻。居然是墨言来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墨言的到来,让我惊奇不已。自从去年父亲的内伤痊愈后,墨言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一直都是我去看她。

    我连忙去给墨言开门,作势要请墨言进屋。谁知墨言却停在了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什么才好。只听墨言冷声道:“给你这个。”

    着,墨言抬起,将一个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这是一个黑皮子的笔记本,不薄不厚,看起来得有些年头了。

    我一脸奇怪地接过笔记本,“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墨言转身就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伸拉住墨言的腕,拦住她。

    墨言脸色一红,盯着我,“你干什么?”

    望着墨言脸上的绯红,我很快反应过来,把抽回,道:“你先在这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完,我立刻回屋拿出了那根带回来的铁锥,“墨言,你见多识广,认识这东西吗?”

    迷蒙的灯光从头顶落下,照亮了大半个院子。铁钎另一头的尖刺锋利无比,上面不时有银白色的寒光闪动。

    墨言没有接过我中的铁钎,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于是,我将自己在省城医院住院时,被人刺杀的经历告诉墨言。其中,我刻意隐藏了施咒杀人的部分,推那人一击未中便快速逃走了。

    墨言站在我面前,安安静静地听我讲完,才问我:“那人是不是这样子进入病房的?”

    完,墨言身影灵动,在院子里快步走了一圈。令我大为震惊的是,整个行走的过程中,墨言脚下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竟与那个来杀我的人一模一样!

    我注视着墨言的双脚,看了一会才发现,此时墨言的走路姿势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常人走路大多是用脚跟先着地,而后脚掌跟上踩实。墨言则是在用脚尖先着地,脚掌和脚跟还未得来及落下,整只脚就已经再次抬起迈了出去。

    若是常人这么走路,肯定会看起来十分别扭才对。但墨言这一圈走下来,看在我眼里却是分外的流畅。墨言就像一只行走在夜色中的猫,悄无声息,落足无声。

    不一会,墨言已经回到我面前。我看着她惊奇道:“没错,那人也是像你这样,走路都没有脚步声!”

    墨言从我中将铁钎要走,反攥紧扬起,摆出与那人拿铁钎相同的姿势。

    “刚刚那个走路的方法叫轻足步,这东西叫夺命锥,都是守夜人暗杀的本领。”着,墨言狠狠向下刺出铁锥,气势破空,凌厉生风。

    虽然铁锥是向着空中刺去的,但还是惊起我一身冷汗。我一边看着墨言在我面前熟练地挥刺着这个名叫夺命锥的铁锥,一边暗想着:“果然是守夜人要杀我!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睡不着的话,恐怕这会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夺命锥在墨言掌中灵动翻转几圈,就被她轻松收入袖中,不见了踪影。

    “这夺命锥我带走了,反正留在你这你也不会用它。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些守夜人再来,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短时间内他们一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只要你在这段时间勤加修炼阴间响马的咒术,到时候守夜人再来,估计自保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惊愕地看着墨言,“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学了阴间响马的咒术?”

    墨言平静地看着我,“守夜人执行刺杀任务,即使一击不中,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目标。除非他们认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才会想办法撤退,保全性命。如果你不会阴间响马的咒术,守夜人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省医院。”

    “而且,你开阴阳眼是为了什么,难道我还猜不出来吗?”

    墨言离开了,没有让我送她回去。

    就凭她那例无虚发,夺魂索命的绝妙飞刀,若是有偷劫匪瞎了眼冒犯她,才是真的倒霉了。

    墨言走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想守夜人的事情,越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两年来,不算上发生在空亡屋的那件事,我已经与守夜人有了三次生死交锋。

    第一次是在墨言家门口,一名守夜人用匕首挟持我,想要带我走,却被墨言用飞刀杀了,尸体喂了池塘里的食腐鲳。

    第二次是在济世堂,那次算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两名守夜人,也是被墨言一一诛杀。

    第三次就是昨夜在省医院,守夜人前来暗杀我,却反被我用疮毒咒杀死。

    在这三次事情之前,我与守夜人并未有过任何交集。我根本就没有招惹过守夜人,他们为何就突然对我起了兴趣,还屡屡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单纯因为我是阴间响马的弟子,身怀鬼头咒,他们就来追杀我,整件事情就根本不通!

    因为我身怀鬼头咒这件事,算来算去也只有寥寥数个人知道。守夜人又是从何得知?

    父亲身为阴间响马弟子,又是我爹,自然不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守夜人。

    同样的,与父亲同出一门的吴伯伯当然也不会。

    墨言也不太可能。她要是真想杀我,根本不用绕这么多弯。凭她的本事,直接一飞刀射来,我估计连都还不上。

    “还有可能是谁”

    突然,我想起了两个几乎快要被我遗忘的名字,“王麻子和赵马脸!”

    “他们两人曾经看见过我后背上的鬼头咒,知道我的身份。吴伯伯过,他们两个一起背叛了阴间响马,投靠守夜人,被吴伯伯杀了。这么下来,只有他们两人最有可能。”

    记得之前在空亡屋,我还和他们两个一起并肩作战过。虽然那时是他们两人进去搏杀,我只能在外面把风,但其中那份生死相交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想到如今我可能就是被他们两人出卖给了守夜人,我就不由得一阵心寒,只能默默长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茶几上放着的,是墨言给我送来的那本黑皮子笔记本。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送给我的礼物吧。”

    看着面前这本破旧的笔记本,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年时墨言送给我的那柄飞刀,至今还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放着。

    我决定打开笔记本看一看。

    翻开封皮,只看了一眼扉页上的字,我就被惊得呆在沙发上,嘴唇大张,半天不出话来。

    扉页上只写了一个名字,马百岁。

    字迹也是我父亲的字迹,这笔记本居然是我爹的!

    父亲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在墨言中?

    她在这时候将笔记本交给我是为了什么?

    这笔记本会不会与父亲的失踪有关?

    诸多问题一股脑的出现在我心中,而问题的答案,就在这本笔记之上。

    我翻开笔记,仔细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