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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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丧心病狂

    原本王麻子和赵马脸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阴间响马,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假吴百川的阴谋。

    直至此时我才明白,守夜人虽然一直在派人来暗杀我,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无名卒当一回事。如果他们也像对付王麻子、赵马脸和我父亲一样对付我,我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王麻子和赵马脸二人被这个假吴百川百般折磨,再加上父亲的凄惨遭遇,我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攥紧双拳。

    我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也从未如此想要杀过一个人!

    我双目通红,瞪着假吴百川,一字一字骂道:“你个王八蛋!”

    假吴百川呵呵冷笑了两声,“先别急着骂我,我问问你,你还想不想救马百岁?”

    我咬牙切齿道:“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让他身上的鬼头咒提前发作一些。”

    到这,假吴百川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疯狂,“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阴间响马的弟子全部九鬼加身,而阴间响马中的拾骨者又如此稀少,恐怕仅凭这个办法,阴间响马就足以灭门了吧。”

    到最后,假吴百川的那张老脸上已经满是潮红,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似乎光是想一想阴间响马的覆灭,就足以让他兴奋到如此地步。

    听了假吴百川这个极为疯狂的想法,我被吓得脊背发凉,全身冰冷,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原来这个假吴百川针对的不只是我父亲,他想要杀死所有阴间响马的传人!

    我十八岁时才刚刚从父亲口中知道阴间响马的身份,加上我对阴间响马和守夜人的历史又知之甚少,我难以相信一个守夜人与阴间响马之间的仇隙竟然会深到如此地步。

    我不禁问向假吴百川,“阴间响马怎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要对阴间响马如此赶尽杀绝?”

    石门之外,那个假吴百川已是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信,对我:“反正你现在被我困在这山宗船棺之中,想逃也逃不掉。你我左右也算是师徒一场,我就算告诉你也无妨。”

    我看着他这幅假模假样的神情,心里一阵恶心,暗道:“谁跟你是师徒,只要我能出去,我定和你势不两立!”

    假吴百川继续道:“来也巧,那吴百川姓吴,而我们兄弟二人却姓乌,乌黑的乌。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乌姓是从哪里来的?”

    我被假吴百川这幅拿捏腔调的话方式烦的够呛,扭过头去,“你要是想就,不想就不。你乐意,我还懒得听呢。”

    假吴百川笑道:“你不想听?那我偏要。我得让你明明白白的为我做事。”

    我骂道:“你真是不要脸,谁要为你做事了,我杀你还来不及呢。”

    假吴百川看着我一阵怪笑:“马百岁现在还算是半个活人,你要是不听我的,我马上就让他变成一个死人!”

    “你这个卑鄙人!”

    我瞪着门外的假吴百川,甚至想一拳锤在他的脸上,将他那张恶脸锤成稀巴烂。但他拿父亲的生死威胁我,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是阴间响马,而我是守夜人。千百年的仇恨放在这,我无论做什么,只要能胜过你们,都不算卑鄙。”吴百川看我束无策的样子,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都没力气,“你吧,我听着呢!”

    假吴百川继续道:“我姓乌,是乌黑如墨的乌,是墨家的乌。千百年前,我们这一族就姓墨,是巨子墨翟的后人,为了避人耳目,才改作乌姓。守夜人也是墨家的一个分支,墨宗的一脉。而你们阴间响马,是公输班的门人弟子,是他的后人。我墨宗与公输班自春秋以来就势同水火,你们阴间响马多次破坏我们墨宗的好事,难道不该杀?”

    身为阴间响马的传人,我当然听父亲过阴间响马与守夜人之间的仇隙。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两者之间的仇隙竟然会追溯到千年以前的春秋时期,公输班与墨翟两位先贤的身上。

    既然仇隙如此深远,这两家后人自然是水火难容了。

    我看向门外那个姓乌的,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要是想让杀阴间响马的门人,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姓乌的笑了笑,“阴间响马的门人当然不会让你去杀,那些人得我亲杀才过瘾。我只要你帮我看懂这个”

    着,姓乌的抖了抖中的阴阳神书,“只要你将这书上的阴间响马咒术都翻译出来给我听,我不光会放了你和马百岁,还会替你将马百岁身上的鬼头咒压制个三年五载,让他多活几年。”

    我不明所以,“难道你忘了,我会的几个咒术还都是你教给我的,我怎么可能看得懂这本阴阳书?你又不是自己看不懂。”

    姓乌的神秘一笑,“我不是阴间响马弟子,当然看不懂。我教你的那几个阴间响马的咒术都是我们从吴百川嘴里逼问出来的。”

    他又指了指我的双眼,“你以前看不懂这本书,是因为你还不是阴间响马的传人。现在你既有了阴阳眼,又学了阴间响马的咒术,怎么可能看不懂阴间响马的阴阳书?”

    着,姓乌的将这本阴阳书顺着石门上的方形孔洞丢了进来。

    看着脚下的阴阳书,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姓乌的在教我开启阴阳眼时,就已经筹划好了这一切。难怪那时我成功开启阴阳眼,他会兴奋不已,原来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阴阳眼!

    姓乌的之所以谋划这一切,想必就是为了他能够以一个守夜人的身份学习阴间响马的咒术。

    如果真让姓乌的学会了,到时候他知己知彼,又有哪个阴间响马门人还是他的对?

    我弯腰捡起阴阳书,心中暗道:“既然姓乌的想让我告诉他这书上的咒术,那我就故意告诉他一些错误的,让他练得走火入魔才好。”

    我刚站起身,就听姓乌的在门外阴声道:“你千万别想着蒙骗我,告诉我一些错误的咒术。如果让我发现了,哼哼。”

    话音未落,姓乌的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瓶。他用指轻轻摩挲着黑瓶,我顿时觉得背后寒气丛生,心中一紧。

    我猛然回头,竟看到父亲的背上飘浮着一只半人大的黑色影子。那影子像极了一只黑蝙蝠,正缓缓张开嘴,就要向父亲的头颅狠狠咬去。

    我急忙喊道:“住!”

    “回来吧。”姓乌的话音未落,黑蝙蝠应声消失在昏黑的石室之中。

    我只看到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过,撞在石门上便消失不见了。

    姓乌的将中的黑瓶收到口袋里,阴森森的看着我:“马百岁中了我的黑蝠毒,现在我才是他的阎王,我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你要是想让他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

    “该的我都了,多无益。你是被我带入的阴间响马的,也算是半个守夜人。你我师徒一场,也是缘分,只要你用心帮我做事,待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估计你也累了,先睡一觉,醒来就开始翻译阴阳书。早些完事,你父亲也早点解脱。”

    完,姓乌的转身匆匆离开了石室门口。

    我望着甬道中那个佝偻的背影,暗骂一句,“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真当我是三岁孩。还收我进守夜人,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才真是没脑子。等我帮你把事情都做完,你不杀了我才怪!”

    狠狠骂了一通后,我心中的怨愤才稍稍缓解了一些。望着中的阴阳书,我逐渐陷入沉思。

    我到底要不要听姓乌的,帮他翻译这本阴阳神书?

    如果单是我一个人落在姓乌的里,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帮姓乌的翻译这阴阳书中的一字一句。但此时困在这里的不光是我一个人,还有父亲。而且父亲又中了什么黑蝠毒,命悬他人之,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父亲着想。

    我不能让父亲死在这暗无天日的船棺之中!

    我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父亲,心中暗暗发誓:“父亲,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带您逃出这鬼地方。”

    席地而坐,我将神书放在双腿之上,无心睡眠。不是我不困不累,而是因为我脑子里的烦心事太多,实在睡不着。

    诸多烦心事中最主要的一件,就是该如何带着父亲逃离这船棺。

    趁姓乌的不备,给他施疮毒咒,逼他交出黑蝠毒的解药,放我们父子回去?

    这念头刚一想出来,就被我自己给否决了。我会哪几样咒语姓乌的了如指掌,他怎么可能不防备我?

    用这本阴阳书做要挟,逼姓乌的交出解药?

    姓乌的连我想编些假咒语骗他都猜到了,对此他一定有所准备的。而且,他要是再反过来拿父亲的性命要挟我,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来想去,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不知在地上做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

    那声音沉重无比,仿佛是千斤重物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我连忙起身趴在石门上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