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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夏只是匆匆撞上了周彻这道视线便觉得心慌气短, 她飞快转身要去衣帽间找睡衣, 但眼前的手臂拦住了她。

    下一秒, 男人的唇欺上来,她张唇要逃的瞬间被他滑入口腔的唇舌攻占。浴巾散落在地板上,她只能发出唔的声音, 捶不过,两双腿错缠在一起, 他搂着她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她厮要逃, 听到CC跑进房间汪汪叫个不停。她发现自己太过弱, 被迫张唇接纳他的霸道,被迫被他含住唇舌, 也被他掌心里的滚烫惊起浑身的痉挛。他手掌滑下的间隙里,她终于躲掉,拉过被子紧紧包住自己。

    她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恼羞地瞪他。

    周彻嘴唇在刚刚摩擦得又痒又辣, 他手指擦了下唇,幽邃的目光落在白夏惊慌的脸上,解着纽扣。

    “周彻,你不能乱来!”

    “夏夏, 是你要我等的。今晚, 是你不穿衣服勾-引我。”

    白夏一点点后退,她发觉周彻这回是来真的。周彻已经解掉了衬衫纽扣, 她裹着被子弹了起来,跳下床跑出了房间。

    周彻不敌她会跑, 发怔了好一会儿。他走去敲门,白夏把自己锁在了CC的房间里。

    他敲了好几下,白夏恼怒地喊:“滚。”CC也隔着门汪汪朝他吼。

    周彻沉着心底那股气:“把门开开。”

    “你想唱白兔把门开吗。”白夏道,“我今晚就睡这,你跟我上次噩梦里那个要欺负我的老男人周彻一模一样。”

    “……”

    周彻站了一会儿,知道不能勉强白夏,只能不甘心地回到房间。他拿出睡衣放在门口:“你睡衣给你放这了。”

    他没走远,就等在门口。白夏先是机灵地听听动静,几分钟后才开门,那只手刚伸出来就被男人的大掌拉住。

    她跌进他怀里,周彻笑:“不碰你了,回房间睡,你让外头的人都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不给我道歉就算了,还不得满足一下我。”

    “你想怎么满足?”白夏扯出手,“你先放开,我自己走。”她裹紧被子。

    周彻知道今晚没戏了。

    “给我好好睡觉。”

    他没再碰她,但却没有睡着,因为他感觉到了白夏的疏远。

    *

    周氏集团。

    林诚将遗产的签领合同递给周彻:“手续我刚办妥了,但是周先生,宋先生遗产有变化。”

    “清楚。”

    “按照您登记结婚的时间,这是我们申领的第二笔遗产,比第一笔多了一倍,顺着时间推下去的话,明年的五月份您就可以办理全部的手续了。可宋先生让我通知您下个月去一趟金恒信托,具体事宜不方便告诉我这个代理人。我认为,第三笔遗产有可能不是现金。”

    “奶奶生前常做慈善,最后一笔遗产已经捐赠出去了也不定。”

    林诚见周彻沉思不语,问他:“周先生在想什么?”

    “帮我查一下白夏最近在做什么。”他微微一顿,“尤其是有没有在校园里谈朋友。”

    *

    这几天,白夏又按照周彻行程表上的公司买赢了好几支股。入账的钱已经有三十万,中午下完课,跟室友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刷卡了7块钱的米饭套餐,找地方坐下,埋头看手机里的账户余额。

    她已经攒了七十万。

    养老院一年的花销就在十二万,她争取在明年修完学分提前毕业,然后带奶奶租房子一起住,她请个护工,自己出去工作挣钱,这笔钱够她和奶奶的开销了。

    但白夏心里还是有些没安全感,万一奶奶身体再出突发状况怎么办?钱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是只嫌少不嫌多的。

    双休日这两天,白夏不想回周家,正好学校有两场心理学讲座,她电话给周彻,她被喊去做义工,没时间回家。

    周彻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她什么,淡淡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让林诚留意白夏在干什么。

    周末过完,林诚汇报:“太太周末这两天都跟室友在寝室里,没有去做义工,也没有去听讲座会。”

    周彻脸色沉冷:“她在学校没交男朋友?”

    “没有,安排进去的人调查过,太太几乎都不跟男同学交往,遇到主动搭讪也会很自觉地避开。”

    周彻感到诧异,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白夏对他的疏远,难道是因为那次CC的事件?还是,他生日那次,她早就听到了那些话。

    “继续看着她。”

    林诚点头,吩咐人安排下去,几天后白夏那边也依旧是专心学习的状态。他想起还有坐标没查,开电脑,调出定位监控设备。

    周彻开完会回到总裁办公室,林诚走到他身前:“周先生,查到了……”

    周彻抬眸看他,安惠拿文件进来请他签字,他快速地签完文件,嘱咐安惠:“带上门。”他沉声,“。”

    “太太在炒股……”林诚道,“二十多天前,太太去了上城大学附近的证券交易所开户,然后去了一家综合理财公司,我查到她在这家公司委托炒股,但她从来没有听过代理人的建议,每次都是自己购买指定的股票。”林诚递给周彻一份清单,“这是太太的交易记录,还有,太太购买的第一支股是新侨科技……”

    周彻翻看着这份股票交易明细,林诚留心着他的变化。男人眸色越来越沉,整张脸紧绷,情绪并不好。他紧捏着手上的明细单,像是怒极反笑,:“我还真是看她了。”

    …

    周六这天,白夏已经逃过一个周末,今天不得不回到周家,她也有些想CC了。

    走上二楼,周彻正穿着一身暗灰色家居服从卧室走向楼梯口,见到她,神色如常朝她微笑。

    白夏回了一个笑脸:“老公。”

    “两周没见我,不想我么?”

    “想啊。”白夏只能走上前,将侧脸埋在周彻胸膛抱了他一下。

    周彻勾起唇,松开她:“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我每天都在看书,该记的知识点我都记得差不多了,也在考人力资源管理师证书。”

    “唔。”楼下正好有佣人和林诚的声音,周彻道,“林诚来给我送几份文件。”

    白夏“哦”了一声,回屋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房门时,周彻和林诚在书房里。

    她想听听有没有股市上的消息,于是进屋给他们添茶。

    林诚忙恭敬地接在手上:“谢谢太太。”

    白夏抿起轻笑,回头时恰撞上周彻凝望她的目光,他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看着她。白夏有些心虚,忙埋头给他倒茶。

    周彻放下手头的文件:“科尔生物迎来的注资公司是广瑞药业,这支ST股也是可以大批量吸货的,普通股民大概都想不到这是一支足够吃一辈子的牛股。”

    林诚一愣,周彻依旧是公式化的神态问他:“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也在这个节骨眼上搏一搏?”

    白夏微笑:“老公,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等白夏带上门离开后,林诚才吓得有些结巴道:“周先生,您您……”

    周彻唇边勾起冷笑:“她不是喜欢炒股么,想要从我这里拿走资源,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周先生,如果太太受不了这样的击怎么办?这对一个女生来击太大了。”林诚仍没缓过神,双眼都透着紧张。他还是低估了周彻这个老板的脾气,从令蓝就该看到,周彻不会轻易放过白夏。

    什么吃一辈子的牛股,这分明就是一家即将破产且永远不会被注资,也不会被借壳上市的公司,明明已经是ST股,谁买谁倒霉。

    林诚只能在内心祈祷白夏相信一回代理人,别损失太惨重。

    白夏离开书房就去了楼下花园里给冉轶电话。

    “明早帮我买科尔生物的股票。”白夏已经在内心权衡了许久,沉声,“我给你七十万,全买这支股。”

    “白姐?”冉轶这次严肃起来,“这是一家快要倒闭的企业,您知道st这个标志吗,带了这个标志,就表示他很有可能随时退市,这是在提醒股民要做好风险心理准备……”

    “你买吧,我知道。”

    “白姐?”冉轶见劝不动,只能道,“我奉劝你少买一点,别押这么大的赌注,虽然你每次都能给我惊喜,但这次我还是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渠道消息,但这次你这么相信自己吗?”

    白夏紧紧握着手机,她心里也是紧张的。

    七十万是她全部的积蓄,如果真的亏了她该怎么办?

    她唯一的退路就只是周彻每个月给的那五万生活费,但是……周彻这里的消息每一次都没有失误过,她相信他这点。

    “我相信我的判断,你买吧,我现在给你钱,验证码发给你。”

    她在楼下花园里操作完这一切,回到客厅,林诚已经走了。周彻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餐厅里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这个点,佣人快要做好饭菜。

    周彻偏头看了她一眼:“去哪了?”

    “陪CC在花园里玩。”白夏坐到沙发上,开手机看。

    周彻问她:“看什么?”

    “一本年代文。”

    “讲言情?”

    “不是,带着金手指发家致富的文。”

    周彻淡笑了下:“你的金手指是我?”

    白夏微怔,抬眼时笑容如常:“你怎么啦?”

    “吃饭了。”周彻勾了勾唇,起身朝餐厅走去。

    晚上,白夏抱着书坐在客厅,对周彻:“我想看会儿书,你早点睡觉吧。”

    周彻什么也没,只是看着她笑了下,回了房间。

    白夏却感觉到他今天的笑容有些诡异。她抱着书看到凌,不想回房间,直接睡在了沙发上。第二天醒来时,周彻已经去了公司。白夏坐起身,忽然感觉到心脏里跳动起一股慌乱。

    周彻昨晚没有强行让她回房间?这好像不太符合他的风格啊。他看出她对他的疏远了吗?

    她自认最近的戏都演得很好,除了……除了两个人没有从前那种亲热外。

    这份慌乱埋在心底,白夏知道不能把戏演砸。

    周彻晚上才回周家。

    白夏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忙从客厅沙发上起身跑下楼。

    她穿着一条淡绿色丝质吊带睡裙,外面披着同色系的睡袍,停在周彻身前,微微扬起脸。

    “老公,你回来了。”

    周彻微微眯起眼眸,同样朝她抿了抿笑。

    他解下了领带,白夏忙:“我帮你拿。”

    他脱下西装,她又帮他拿在手上。

    回到卧室,她去挂衣服,他忽然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

    白夏有些慌乱地避开这双灼热的桃花眼,却在下一秒被男人狠狠封住双唇。

    周彻的吻一向很霸道,他会含她的舌头,咬她的嘴唇,长驱直入,不给她呼吸的余地。她想躲,但只能被迫张唇到最大去接纳他。男人滚烫的手掌滑进睡裙,她下意识里惊慌地啊了一声,从鼻腔里缠绵地逸出,格外妩媚诱惑。

    周彻停下,捏着她下颔直直望进她眼底:“想通了?”

    白夏一怔,下一秒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忙后退。她抵靠在墙上,偏头:“老公,你累不累,你要淋浴还是泡澡,我给你去放水。”

    周彻解开衬衫走进卫生间:“我自己来。”

    白夏长长纾出口气,听着卫生间里的水花声,觉得这一刻的时间才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她坐到床上,望着账户里的银行短信,余额21.50元。她不知道这只ST股在明天还是后天飘红,多久涨停到峰值。等炒完这笔,她算以后都不做这样提心吊胆的投资了,拿回钱后存成定期赚利息就好。

    微信余额里还有周彻从前发给她的三千多块红包,她平时在食堂吃的都很便宜,也不需要买衣服和护肤品,足够她吃好几个月食堂。

    周彻洗完澡回到房间,上床时靠在一边,没有跟她话,也没有再碰她。

    白夏躺下,关掉了她这边床头的台灯。

    不一会儿,周彻处理完工作邮件也关掉灯入睡。

    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并不对,心里有股不出的怪异。

    白夏第二天被司机送到校园后街的老地方,上课前,她浏览了一下股市,科尔生物的股票还是没有涨。

    两天后这只股也同样没有消息。

    早上,冉轶发来微信:白姐,要不抛出一些?

    白夏:不用,就算抛也没人购入吧。

    冉轶:这只股连续跌停,没有你期待的消息传来,我还是建议您别押这么大的赌注。

    白夏: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呢,你不用劝我了,谢谢你的用心。

    白夏虽然这样,但心里也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全部的积蓄。

    她听着讲师到劳动关系管理,走了神,忽然想起这两天好像没有再收到周彻的行程表。

    她开微信确认,安惠的确在这两天没再发来过周彻的行程。

    她犹豫着给安惠发去消息:周总的行程表呢?

    安慧:太太,周总行程表不用发了。

    白夏:什么意思?

    安惠:我不太清楚,是按周总的吩咐做事,您可以问下周总。

    白夏正翻出周彻的号码,不知道要不要下课后一个电话时,冉轶的电话拨了进来。

    她看了眼讲台,弯腰躲在课桌下接起:“怎么样,涨了多少?”

    “白姐,科尔生物退市了……”

    五月热辣的阳光下,白夏冲出校门,拦下一辆车直接冲回周家。

    她坐在出租车上,脚底在发颤,双手也在发颤,阳光从玻璃车窗外照进来,她一点都没感受到温暖,甚至浑身都生出一股寒意。

    冉轶这家公司退市了,退市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结束了。股票向来都是有风险的,科尔生物面临着强大的宏观和内部经融危机,在股市上给股民抛售的时间很短暂,且很少有人愿意买走这只st股,而白夏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曾经拒绝了冉轶的建议。

    冉轶在电话里这是一家已经负债累累的公司,不确定未来会不会被借壳上市,如果未来还有机会,那她也许还能再把手头的股票抛出去,至少还可以拿回微薄的本金。可这只是也许。

    她得到的消息从来不会出错的,如果错,那是因为周彻故意给了她错误的消息。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他看她时那股深邃不见底的眼神早就是预防针,他晚上没有再碰她,没有跟她聊天,不搂着她入睡,也不再给她发每日行程表。

    他周彻早就看出她的心思,给了她这样致命的一击。

    出租车无法通过保安岗,白夏只能自己下车跑回了周家。

    顾周彻不在家里,她失魂落魄,他当然应该在公司。

    她冲出门,顾忙道:“太太,您这样去找先生恐怕不太妥当。”

    白夏望着脚上的帆布鞋和身上的白色T恤,忙回到楼上衣帽间里换了一条连衣裙。她随手拿到一条粉色及膝长裙,衣橱里淡雅干净的颜色居多,似乎这样的颜色都是周彻所喜欢的。

    她换上走下楼,让司机送她到周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