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余辰X范婉婉
午后的咖啡馆幽静舒适,暖阳倾泻进来,在桌面上折射出淡淡的柔和光圈。
顾南奚轻轻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失笑道:“所以你们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然后离婚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范婉婉微蹙眉头:“你能别得这么简单粗暴吗?”
虽然是事实。
“以余辰现在对你上瘾的架势,我觉得你还是打消离婚的念头吧,你又斗不过他。”
范婉婉伸出指细数道:“你知道维持一段婚姻靠什么吗?一是家世,二是感情,你们夫妻是兼具,而我跟余辰两项都没有,现在不过是贪一时的鱼水之欢罢了。”
“余太太,你不像这么自卑的人啊。”
“云泥之别的差距,想自信也很难自信得起来啊。”范婉婉脸上多了丝颓然。
顾南奚的微顿,抬眸看去,真是很少会在范婉婉脸上看见如此茫然且落寞的神色。
她开口道:“我以为你上回会听取我的建议。”
范婉婉微垂眉眼,唇角有一抹惨淡的笑:“我也真的想努力试试的,可是我的原生家庭那么不堪,继续跟余辰维持婚姻关系,只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自私地捆绑了他两年,现在无私一回,放他自由。”
“可是余辰并不这么想啊,婉婉,我觉得你还是尊重一下他的意愿比较好,当初是你想结婚,他跟你结了,现在又逼着他跟你离婚,换位思考一下,是你,你乐意吗?”
范婉婉语塞,听起来她还挺可恶的。
顾南奚开解道:“我依然维持我自己的看法,余辰是什么人?他当初真的是被你所迫才跟你结婚吗?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不百来个人这么夸张,十来个人逼婚总有吧?他妥协过吗?既然会跟你结婚,总有你的特殊之处,而且现在他不肯离婚,真的像你的只关乎性吗?只要他想,成千上万的女人送上门,还愁找不到合心意的?”
范婉婉眨了眨眼,饱含希望地问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特殊之处?”
顾南奚在她脸上认真地巡视了一圈,笑着道:“没发现。”
范婉婉:“”
误交损友。
她放在桌子上的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老公”二字,秀气的眉眼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顾南奚抿了口咖啡,给傅以曜发了微信,待会儿去公司找他。
范婉婉接起电话,语气称不上好坏,只是透露着淡淡的疏离:“什么事?”
余辰语气如常地回她:“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出席,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在哪里?”
“这么突然?”
“我现在已经从公司里出来了,你把位置发给我。”
“不是,我现在还在外面,你这么突然我没准备,头发,衣服”
“都会给你搞定。”余辰打断道,“现在把位置发给我就行了。”
“余辰,你是觉得我每天都没事做,等着你临幸是吧?”范婉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她现在是看他哪儿都不顺眼,忍不住想挑他的刺。
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要求她干嘛干嘛,真觉得她闲得慌?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宝贝,临幸这个词用得不对,试问一下,最近哪次不是我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范婉婉耳根忽地一热,妈的,狗男人,怎么不她以前有多顺从?在床上无条件配合以外,还绞尽脑汁想花样地讨好他!
顾南奚朝她努了努嘴巴,眼里充满打趣,范婉婉别过视线,从唇齿间艰难地溢出几个字:“知道了,发给你。”
顾南奚戏谑地吹了声口哨:“看来晚餐没着落了哦。”
“下次请你。”
约莫二十分钟后,顾南奚看见余辰那道骄矜出众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她朝他挥示意。
等人走到面前,才开口道:“婉婉上洗间了。”
余辰点了点头,在范婉婉放置包的位置坐下,虽然面色从容,但是顾南奚还是好心地问道:“有话想问我?”
“其实我该谢谢你时常陪婉婉。”
顾南奚挑了挑眉,笑道:“你再这么拐弯抹角的话,婉婉就要从洗间里出来了。”
余辰淡笑,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婉婉有没有跟你过非要跟我离婚的原因?”
顾南奚放下里的汤匙,认真地回道:“她既然没跟你,我就不多这个嘴了,我可以跟你的是,她很缺乏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
“以婉婉的经历来,她能在别人眼里活得洒脱已经不错了。”
余辰轻皱眉头,沉沉地重复:“别人的眼里?”
“gj!余先生很会抓对字眼,那你也可以深思一下,对于这样的她来,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
余辰眸色有几分隐晦的失神,范婉婉很快从洗间回来,看见自己座位上的余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她没好气地道:“你进来干嘛?”
余辰侧过身躯,微扬下巴,低沉地道:“怎么?我见不得人?”
两人这样的相处方式倒让顾南奚有些许意外,跟刚结婚的他们相比,简直就是角色对调。
范婉婉:“看见你烦。”
余辰:“我不介意让你多看看,不定就不烦了。”
懒得理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范婉婉想拿自己的包包,可碍于余辰身材高大,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路线,无从下。
余辰看出她的顾虑,身躯往后靠了靠,腾出一定的空间。
范婉婉睨了他一眼,料想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倾身去拿包。
谁知道狗男人出其不意,伸揽住她的腰,她直接就跌进了他的怀里,始作俑者还故作担心地道:“心。”
妈的,心你个锤子!最该心提防的人就是你!
因为怒气跟羞意混杂着,范婉婉的脸绯红得不像话。
顾南奚轻咳了两声,起身道:“不打扰了,再见。”
余辰的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像个色胚上身般,在她颈肩用力地闻了闻,低哑地道:“你好香,我要被迷晕了。”
操。傻逼。
范婉婉拿过自己的包,凑到他的面前,冷声威胁道:“脑袋不想被我砸得见血的话,马上放开。”
午后的咖啡馆虽然人不多,但还是三三两两地坐了几桌,她可没兴趣在别人面前表演什么大尺度画面。
“真的很香,你用了什么香水?”
范婉婉作势就要去打他,余辰才笑着放开她。
两人去了一间沙龙,范婉婉见余辰要留下不走的意思,微愕地开口:“女人搞这些要很久的,你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
余辰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道:“谁我在浪费时间?陪老婆如果是浪费时间的话,那时间对于我而言就没有意义了。”
被附身了吧?这种恶心吧啦的话,他是怎么出来的?
范婉婉好心提议道:“你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精神科的那种。”
余辰:“”
设计师抿着唇偷笑:“我们开始吧。”
平时范婉婉消耗在打扮上的时间不少,而且她也很享受将自己扮得美美的时光。
如果没有一双炙热的眼睛盯着她的话,她今天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范婉婉已经不下十次从镜子里看见余辰那直勾勾的视线了,愣是再好的心理素质都忍受不了,她朝余辰勾了勾指。
余辰很快走到她面前,范婉婉浅笑道:“我想喝奶茶,你帮我去买一杯吧。”
“喝什么口味的?我点外卖。”
范婉婉:“”这么智的反应,要不要给他点个赞啊?
好不容易熬到化完妆,范婉婉终于可以起身去换衣服了。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第六感让她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她蓦地转过身,狭的空间因为多了个高大的身影顿时变得逼仄了不少。
范婉婉咬牙切齿道:“余辰,你有病?”
“可能得了想跟你亲近的病,有没有得医?”
范婉婉:“没有!”
“我也觉得我好像病入膏肓了。”
范婉婉:“”
妈的,智障吧?这还是余辰吗?这股死皮赖脸的劲是从哪个傻逼哪里学来的啊?
他真是让她将平生会的脏词都用到他身上了。
余辰朝范婉婉挑了下眉,露骨的视线将她从头看到尾,喑哑地开口:“我脱衣服很在行,要帮忙吗?”
“你出去。”范婉婉嗔怒地瞪他一眼。
余辰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轻笑,步伐又逼近了一些,“余太太,你从发丝到脚趾,我都看过摸过,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不好意思吗?”
“我乐意矫情,你管得着吗?”
“那不然你把我轰出去?我自己肯定是不愿意主动出去的。”
范婉婉:“”这厚如城墙的脸皮,她束无策!
总不能大张旗鼓地将他轰出去吧?从原则上来她并不愿意他在别人面前丢脸。
范婉婉退而求其次:“那你闭上眼睛。”
余辰笑了笑,回道:“你明知道不可能。”
范婉婉忍不住朝他呲了呲牙,她认输!
余辰计谋得逞也没外露过多的情绪,只是当范婉婉背对着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时,还算波澜不惊的眸底瞬间掀起了一番暗涌,变得漆黑如墨。
范婉婉虽然是背对着余辰,可依然能感觉到那道强烈的视线,仿佛带着灼意般,让她浑身发烫。
就像他的,两个人什么亲昵的事情都做过,在这时候害羞难免显得矫情,但是发酵的情绪根本按捺不住。
因为要穿晚礼服,所以还得贴胸贴,她低垂着脑袋捣弄,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余辰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刚才还真应该走。
与其这样看得到吃不到备受折磨,还不如不给他这个甜头。
终于换完衣服,范婉婉转过身,余辰仍然是那张英俊好看的脸,除了眸底尚未退去的浓烈**。
范婉婉用口型朝他吐了两个字,然后优雅地离开换衣间。
余辰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扩大,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了什么。
禽兽。
可不是吗?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能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他刚才的确不想控制,倒不算冤枉他。
等到余辰从换衣间出来,已经恢复了淡定从容。
范婉婉连一眼多余的视线都不给他,安静地坐着做头发。
两人从沙龙出来,天幕已是一片昏暗,只有几颗残星泛着黯淡的光芒。
坐上车,范婉婉才问道:“今天是什么场合?”
“一个合作方的老总结婚纪念日。”
等看见余辰口中那个“合作方的老总”时,范婉婉的惊愕还是泄露了几许,她凑近余辰的耳畔,低声问道:“不是结婚纪念日吗?这是几周年?”
明明那对夫妻看上去像新婚。
“三周年。”
想骂人。
没听过三周年还搞这么隆重的,撒狗粮撒得也太招人恨了吧?
看见余辰前来,那位老总跟妻子亲自出迎,态度非常客气。
范婉婉也将自己余太太的身份扮演得十分出色,彼此客套寒暄了好久。
这样的场合,难免会碰见认识的人,还是那种看了就直接眼红的柠檬精。
趁范婉婉落了单,几个人就结伴前来奚落刁难了。
范婉婉肚子饿得慌,从前她很自律,必须将摄入的卡路里控制在多少以内,可是跟余辰提了离婚后,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迹象了,怎么高兴怎么来。
今天也不例外,以前在这样的饕餮盛宴上,她都用意念催眠自己不吃东西,今天终于不用控制了,她拿了许多从前想尝试又强忍下来的食物。
可还等她开始享用,眼前就被几道阴影给遮挡住了。
范婉婉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比较高的,今天还穿了高跟鞋,看着来人就显得有些俾睨众生,气场上直接压一头。
范婉婉凉凉地开口:“有事?”
“听你最近在打听许多名媛千金的消息。”
“这是怀疑余辰在外有人了?还是你意识到快被余辰踢走了,学那些后宅怨妇一样,主动出击帮余辰物色对象啊?”
范婉婉面不改色,优雅地舀了一口奶酪蛋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滋味在口腔里肆意撞击,让她喜欢得半眯了双眼。
这种视她们为无物的举动顿时让来人怒气陡涨,开始口不择言:“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味。”
范婉婉嗤笑道:“那你们败在我之下,又是什么?烂泥?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
范婉婉笑得不痛不痒:“好吧好吧,我不是东西,我当人行了吧?你们还有没有屁要放?不然我要去吃东西了,毕竟人是需要摄入营养的,你们可能不懂。”
“你什么?”
范婉婉故作惊讶状:“我忘了,你们听不懂人话。”
完她就准备转身离开,来的几个人交换了下眼色,范婉婉眸色顿冷。
这么不加掩饰,当她是蠢的吗?
她正准备先下为强,忽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然后身后一阵噼里啪啦。
动静不。
范婉婉凝视着上方的余辰,脑袋有几分混沌。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过分的吵闹,将主人跟宾客都引了过来,范婉婉蓦地回神,想挣脱开余辰的怀抱,可是他强势得不退让半分,根本容不得她挣扎。
范婉婉低声唤道:“余辰,你干嘛?”
“看热闹。”
范婉婉侧过脑袋,就见地上一片狼藉,五彩斑斓的液体混杂着美味佳肴,还有几个足以称作狼狈的女人。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几个人愤恨地盯着范婉婉,她觉得自己真无辜,关她什么事啊?
主人家怒不可遏,这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被人破坏成这样,想不迁怒都难。
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率先发难:“是范婉婉推我们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范婉婉的身上,饶是见惯场面,她还是有一点点的紧张。
余辰扣在她腰间的紧了紧,不动声色地开口:“我得跟你申明一点,冤枉她,你最好有坐穿牢底的觉悟。”
他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是每个字都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
开口的那人瞬间面色苍白,下意识地想找寻同伴的认同,可其余几人已经垂下了脑袋。
不过几秒的时间,就有人自首道:“是我们自己不心摔倒的。”
余辰冷声道:“确定只是你们不心摔倒?”
“是。”
“想清楚了再回答。”余辰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神色也有些凌厉起来。
“是是我们我们想推范婉婉,结果”
余辰又恢复到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然后出声询问:“她们是谁?”
范婉婉:“怎么?”
他朝范婉婉笑了笑,用不大不的声音宣告道:“不迁怒她们全家,不是让别人觉得我余辰的老婆好欺负吗?”
范婉婉错愕得有些呆愣,她其实对这样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一般也是大事化,嘴上逞点便宜,毕竟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她没有任何倚仗。
看着出神的范婉婉,余辰五味杂陈,胸间被胀闷堵得厉害,俯首亲在她的唇上,像是知道了她的心理活动,低哑地道:“我给你撑腰。”
范婉婉的脑袋微微发麻,像是没了自足的思维,怔怔地看着他。
她想要相信这句随便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甜言蜜语,可是又不自觉地竖起了自己的保护屏障,以确保她不被糖衣炮弹所迷惑。
余辰也不急,嘴角勾了勾,缓缓道:“婉婉,我的是真的。”
范婉婉眨了眨水雾氤氲的双眸,多少恢复了几分理智,心不在焉地应了句:“知道了。”
明显没多少真心诚意。
那几个人很快被礼貌地请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狼藉的现场没一会儿也清理干净了。
范婉婉瞥见自己的鞋面上有些许残渍,应该是刚才被溅到的。
正准备叫服务员拿张纸巾,余辰已经先一步蹲下了身。
“余辰”范婉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众目睽睽之下,余辰这个天之骄子纡尊降贵,画面足够震慑当场。
余辰面不改色,擦完后站起来,还对范婉婉笑了笑。
四面八方全是注视着他们的视线,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他今天带她来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参加别人的结婚纪念日,而是想向别人展示他们的关系不仅仅限于一本结婚证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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