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吴氏发威
宁安莹缓缓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的不止有吴氏,还有宁怀德跟一名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裸露的身体,她的意识瞬间清醒起来。
宁安莹身子往后缩着,一直退到了墙角,犹如杀猪般嚎叫起来:“你们,你们对我干什么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屋内一片混乱,吴氏一巴掌拍到她身上,恼怒着:“混账东西,胡什么呢,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宁怀德看到这一幕,他又羞又怒,还有外男在场,自己妹妹裸露着身子,要是自己不在的话,这恐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一想到这里,宁怀德怒意正盛,指着吴氏骂道:“母亲,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天爷啊这还好有我一直在场,要不然咱们宁家的脸都丢尽了。”
而宁安莹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本来要扒光宁安言的衣服,而躺在这里的应该是她才对。
该死的,她昏迷之前好像是宁墨颜吹了迷药,她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捂着疼痛的太阳穴,十分痛苦的抱头痛哭起来。
而吴氏自知今日之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宁安莹名声不保,趁着事情没有闹大,吴氏连忙将衣衫给她穿好。
又打发了几个丫鬟赶紧将她带走,吴氏拿着帕子紧跟其后:“快快快,二姐受了惊吓,快将她送回去。”
这还未走出门槛,只听见一声强健有力点呵斥声:“往哪走啊,真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只见宁老太太身着枣红色貂毛披风,身后跟着两位清秀的姑娘,她持金檀木拐杖,死死的挡在门前,目不斜视的盯着吴氏,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是要去哪儿?有我在今日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老太太冷冷一哼,拐杖使劲捅了捅地,只见吴氏的脸跟上了颜料一般,青一块白一块,她沉声道:“母亲,这莹姐儿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去。”
众人这才瞧见,这内屋里竟堂堂正正站着两名哥儿,其中一人是宁家少爷,而另一人则是一名从未见过面的外男。
身后的宁墨颜站了出来,袅袅福了个身子,笑道:“二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了惊吓,又为什么变成这般模样?”
吴氏这才瞧见老太太身后的宁墨颜,她紧紧捏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你干的?”
宁墨颜默不作声,给一旁的宁安言让了个位置,只见宁安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吴氏的脸逐渐扭曲起来。
被丫鬟搀扶着宁安莹,瞧着眼前两人好好的站在眼前,她顿时满腔怒火,张牙舞爪的扑向宁安言,口口声声骂道:“贱种,都是你个贱人害得我成这般模样,这里面明明躺着的人是你。”
身后的几个嬷嬷冲出来拉住了宁安莹,死死的将她给摁住,宁墨颜冷着眼瞥了一眼:“二妹妹这是什么话,我跟三妹妹可是一直在祖母身边,不信的话你大可去问。”
宁安言恶狠狠的剜着她,恨不得当场将她咬尽撕碎,她怒骂道:“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躺在房里的人应该是你,都是你害的!”
吴氏怔了怔瞬间明白了她的什么意思,抬便是要一巴掌呼到宁墨颜脸上,还好宁老太太眼疾快,拄着拐棍狠狠抽向她的腿,她瞬间跟倒插葱一般,往前摔去。
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结结实实挨在地面,她抬起头就看见宁墨颜那张得意的笑脸,她瞬间跟发疯似的张着尖尖指甲的扑了上去。
“住!”宁老太太严声呵斥道,拐棍儿狠狠的往她身上一抽,几个嬷嬷又冲了上来,将她拿下。
吴氏冷笑着望着宁墨颜,眼中渗透出丝丝寒意:“你敢这事不是你干的?你敢对天发誓么?”
宁墨颜微微一笑,似乎是十分不解:“婶婶在什么,方才祖母派我回雅致居取锦盒,颜儿什么都不知道。”
身旁的宁安莹尖锐的嘶吼一声:“宁墨颜,你敢不是你,明明就是你将我迷晕,要不然我怎会在这里躺着!”
宁老太太狠狠的拿拐杖砸了砸地,怒骂道:“混账东西,还有脸提,跟外男共处一室,咱家脸被你丢尽了。”
身后的宁怀德见状走了出来,跪在老太太脚下,满脸惭愧:“祖母息怒,槐兄衣袍脏污,是我带着他过来换衣衫,期间根本不知道二妹妹在榻上躺着,祖母您要打要罚就怪我身上吧。”
这宁怀德还算懂事识大体,宁老太太神色缓和不少,但一想起今日吴氏所作所为,她就来火:“瞅瞅你还有没有当家主母半分模样,如今竟做出纵女偷情这种丑事,你自己想想怎么跟言哥儿交待吧。”
纵女偷情?吴氏心中一颤,她连声解释道:“母亲,这明明来惬芳殿换衣服的是三姐,为何躺在榻上的又变成莹儿了,母亲不觉得蹊跷么,这明明就是刻意陷害。”
看着吴氏满眼腥红的瞪着自己,宁墨颜缓缓拿着帕子捂了捂嘴,笑道:“婶婶的什么话,三妹妹早早就换好衣裙去雅致居找我了,谁又能陷害二妹妹?”
“是你!”跪在地上的宁安莹沉不住气了,一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一边恶狠狠的骂道:“明明就是你,带了十几个嬷嬷将我摁住,然后迷晕。”
见宁安莹的有理有据,宁墨颜缓缓点了点头,她微笑着:“既然是这样,二妹妹可有什么证据?或者怎么能证明就是我干的?”
宁安莹在大脑中迅速思考了一圈,眼中急切的寻找着,自己刚刚带过来的丫鬟婆子,却发现都没影了,显然这个时候早就被她给支走了。
就在她又气又恼的时候,宁墨颜垂着头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二妹妹没有证据,就不要随口攀污她人。”
见宁安莹被教训的哑口无言,这吴氏登时气骂道:“贱蹄子,除了是你干的,难道莹儿还会自己给自己吃迷药么?”
宁墨颜的脸上又惊又喜,她十分恭敬的:“婶婶莫要忘了,这偌大的惬芳殿有数十名下人,难免有一些脚不干净的,婶婶不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了。”
吴氏被气的一喘一喘,不服气道:“就是你这个混账干的,就是你设计陷害莹儿,想攀污她的名声。”
“住口!”宁老太太脸色一沉,恨恨的道:“今日之事咱大家可都瞧见了眼里,这莹儿真真切切躺在屋里,我看你还有什么话!”
吴氏冷冷一哼:“三姐被送到惬芳殿,这院里的婢女都可以作证,现下她又不在,还不是阴险计谋!”
宁安言呆愣着站在老太太身边,看着吴氏费尽心思的将自己拉下水,她紧紧捏住拳头,暗暗发誓这次不再心软。
宁老太太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暗暗唾弃,但面上却是坚韧的道:“这言姐儿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由我替她作证,如此你还有什么话?”
吴氏半伏在地上,横眉瞪目的瞪着眼前三人,她张了张口,想再些什么,却被老太太的一番话给噎住了。
见母女二人哑口无言,这宁老太太历声训诫着:“上次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若是再敢蓄意陷害言儿,这次我定不会轻纵你。”
正着宁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三下抽到吴氏身上,这还没抽两下吴氏就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天爷啊!明明是有人蓄意诬赖我们母女二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宁老太太看着吴氏鬼哭狼嚎,她呵斥道:“你给我把嘴巴闭上,这明明就是你犯了错,还有脸别人陷害你。”
吴氏却自顾自的在地上撒泼着,毫无形象的嘶吼着:“天爷,这还有没有道德王法,我辛辛苦苦嫁到宁家二十载,这一家子老都欺负我一人。”
“你闭嘴!”宁老太太紧紧咬着牙,拿着拐棍狠狠砸向地面,见自己的话丝毫没有威慑力,她紧紧攥着拳头,突然抬发力。
“啪!”一个清脆有力的巴掌又落道吴氏脸上,她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身后几个嬷嬷用力拉扯着她。
她犹如发疯一样,一边挣扎一边嘶吼着:“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给我清楚!l
见吴氏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宁墨颜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她在姜嬷嬷耳边耳语几句,姜嬷嬷应声悄悄退场。
就在这时坐在前厅正兴致勃勃观赏歌舞的宁泽言眸色一沉,他满是惊讶的眼神:“你什么,后院闹翻了天。”
身后通报的厮,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老爷,这大夫人被太夫人摁住正在动家法,惬芳殿现在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宁泽言狐疑的眼神思索了一番,将席间上下打量一番,他这才发现主位上仅他一人,其余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今日是他的寿辰,这些人不顾场合的闹,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宁泽言喝了点酒他面红耳赤的站了起身子,搀扶着厮道:“我去瞧瞧。”
颤颤巍巍刚走了两步,他似是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宁泽涛,拱道:“后院出了点事,劳烦大哥帮我主持大局。”
宁泽涛点了点头,挥挥示意让他赶紧去,这宁泽言一边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边只觉得胸闷头疼,连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
他晃晃荡荡走到惬芳院,还未进去只听里面阵阵尖叫声此起彼伏,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宁泽言蹙着眉头走了进去,只见地上一个疯婆子正跟俩嬷嬷掐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才发现那个形如疯妇的女人是他的夫人吴氏。
她一掐着桂嬷嬷,一脚踹向后面的厮,口中谩骂着:“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阻拦我!”
而在她另一边跪着满地的丫鬟婆子,还有半裸上身的宁安莹正在微微抽泣着,而宁安莹的身后站着宁怀德跟一位陌生男子。
就在这时桂嬷嬷跟厮显然已经束缚不了吴氏了,吴氏将他俩挠的满脸血痕,尖尖的指甲就要扑向宁老太太。
宁老太太被她吓的拄着拐棍挥舞着,身前的宁墨颜跟宁安言紧紧的护着老太太,宁泽言望着眼前这一幕他张口结舌。
原本以为吴氏温顺体贴,孝敬又大方,而今日真是让他开了眼,这吴氏跟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