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下毒谋害Xinhai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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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看着地上掉落的汤勺,又咬牙切齿的盯着站在地上的黑猫,恨不得当场把它生吞活剥了,也发泄不了她心中的怒火。

    只听见哐当一声响,圆桌上的金盏碎了一地,这黑猫喵了一会儿,又上前嗅了一下,估计是闻着香味了,又舔了两口。

    宁太夫人被猫吓的心跳剧烈,崔嬷嬷一边抚着她的胸口,一边安慰道:“太夫人没事的,只是个畜牲。”

    “咱府上有几只野猫子,不过白日里不咋出来。”另一个乔嬷嬷也安抚着:“太夫人,不如老奴将这个畜牲赶走。”

    “没事没事”宁太夫人重重的喘了口气,她虽被吓了一跳,但心肠也没有那么歹毒,她缓了一会儿道:“不用撵它,想必是饿极了,吃完应该会走的。”

    野猫子连续舔了几口,将地上洒的汤汁舔的干干净净,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谁知刚走了两步,它突然倒在地上,大声喵喵叫了起来,两条腿在地上抽搐着,胡乱蹬了几下,又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

    只瞧见它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喵呜喵呜叫了好一阵,吐出了一滩不明液体,两腿一蹬便栽倒在地上,像是断了气。

    吴氏见状也有些微微发愣,本来还以为事情成不了了,没想到这毒药黑猫子吃了竟死了,这下子倒可以将计就计。

    “母亲,这粥里好像是有毒!”吴氏声音有些发颤,但强忍着开了口:“这悦娘原本送给您的粥,这黑猫子吃了就成这样,您”

    欲言又止无疑加重了宁太夫人的疑心,吴氏这一番话的太巧妙,哪怕不能一箭双雕,先搞死一个悦娘也是不错的。

    宁太夫人盯着死在地上的黑猫,眼眸中满满的不敢相信,她喘了一口粗气,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是她刚刚将这碗汤药给喝了,如今躺在地上可就是她了。

    这么这黑猫好像还救了她一命,宁太夫人越想越不对劲,这粥是悦娘派人拿过来的,难不成是想要毒害她?

    “好大的胆子!”宁太夫人柱着拐棍,提着一口气骂道:“当着我的面如今都敢谋害我了,查!必须给我查清楚!”

    宁太夫人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是悦娘干的,哪怕她再恨自己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不过这份粥的的确确是她派人送过来的。

    一旁的吴氏上前一步,福身着:“母亲,这碗藕粉桂花粥可是悦娘送来的,她竟然敢下如此狠,对您密谋不轨啊。”

    话音刚落吴氏就给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上前将秋香摁在地上,秋香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吓得哭了出来:“太夫人,悦娘子对您的心天地可证,绝对没有想害您的想法。”

    “贱人!”吴氏上前抽了一巴掌,狠狠骂道:“如今证据就在眼前,你这个奴才还敢不承认,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干的!”

    秋香白白挨了一个巴掌,嘴角已经渗透出不少血迹,但还是不忘为悦娘辩解:“求求太夫人相信悦娘子,她真的没有想害您。”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不是悦娘干的,一个奴才还敢跟我顶嘴!”吴氏冷哼一声,命人将秋香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宁太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如今种种证据都指向悦娘,如果不是那只野猫替她挡下一劫,不定她现在就毒发身亡了。

    “悦娘在哪儿,把她绑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好狡辩的!”宁太夫人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心中的怒气升了起来。

    乔嬷嬷立刻拍了两个厮过去,崔嬷嬷又扶着宁太夫人坐在亭子的另一头,吴氏也跟了上去,保留了刚刚事发的罪证。

    吴氏的脸上虽满满的担忧,但心里更是高兴的很,这悦娘如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要自己能亲把她拉下来,她就一天安生日子也别想过。

    宁太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对这件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喝下那碗汤药。

    悦娘即使恨自己,她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直接给她下药,这一查就出来了,可是若不是她还有谁呢。

    “母亲,这悦娘心狠辣,竟想对您下。”吴氏在一旁又添油加醋的了两句:“您对她也算不错,没想到她却想要加害您,实在是过分至极。”

    吴氏三言两语的挑拨,成功的让宁太夫人怀疑又深了几分,她心中暗想着得赶在宁泽言回府之前,赶紧解决了悦娘,除了一个眼中钉也是极好的。

    不要一会儿功夫,悦娘就被五花大绑捆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她,只瞧着秋香跪在一旁,脸上还挨了几个巴掌,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乔嬷嬷跟崔嬷嬷将她摁在地上,悦娘十分委屈的哭诉着:“太夫人,妾身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你还有脸!”宁太夫人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开了口,她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洒的藕粉,怒骂道:“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悦娘往身后望去,只瞧见地上的杯盏碎了一地,地上还躺了只口吐白沫的猫,她看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夫人冤枉啊。”悦娘急忙辩解着:“藕粉是我娘家弟弟送来的,绝对不可能出什么岔子,我也是真心想孝敬您的。”

    宁太夫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怒斥道:“这藕粉可是你派人送过来的,这猫替我挡下一命,不然如今倒在地上的可就是老身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悦娘根本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满脸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喃喃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一旁的吴氏很是得意的勾了勾唇角,片刻后又恢复到平静,她怒斥道:“悦娘,如今你胆子越发大了,还敢当众谋害太夫人,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瞧着在,我看就是你干的。”

    如今能利用一碗粥扳倒悦娘是再好不过了,如今宁泽言不再府上,也不会再帮着她过,这次悦娘恐怕插翅难逃,吴氏心里十分满意。

    她上前走了两步,斜着眼望着她:“悦妹妹,是你做的就认了吧,不然等老爷回来派人搜你院子,你面上可救挂不住了。”

    悦娘心中一阵寒意,她跪爬着上前拉着吴氏等裤脚,哭咽着:“大夫人求求您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怎会给太夫人下毒。”

    宁太夫人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悦娘,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罚是不行了,于是转身吩咐道:“将悦娘给我关在柴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送饭。”

    不是宁太夫人不想处置,好歹也要等宁泽言回府了再,悦娘可是宁安言生母,随意打发发卖了的确是有些不不好,等他回来再处置。

    下令后,崔嬷嬷跟乔嬷嬷便把悦娘给关了起来,还在柴房里上了一把锁,悦娘无论怎么挣扎拍门,都没有人理睬。

    宁安言身边的樱听了这件事,立刻出府去思德坊通知了宁安言,如今思德坊正是忙的时候,樱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才找会溜了进去。

    “姑娘,不好了。”樱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继续着:“悦娘被太夫人人给关了起来。”

    “什么!”宁安言立刻放下中的帐本子,她着急的询问道:“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祖母为什么要把娘关起来?”

    樱喘了口气,接着道:“听悦娘送给太夫人的粥里有毒,太夫人险些喝了进去,被一只猫给打翻了,喝了两口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宁安言呆愣的摇摇头,她还算是了解悦娘,她胆子那么,根本不会做这些,更不可能傻到在汤里下毒药。”

    “奴才也不知道。”樱叹了口气:“太夫人了宁大人还没有回来,估计是要等回来再发落,不过现在悦娘被关在柴房里,太夫人不准人给她送吃的。”

    听到这里宁安言心中一紧,虽然她跟悦娘之前有隔阂,但悦娘始终是自己母亲,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

    “我们现在就回去。”宁安言也顾不上看帐了,趁着天色还没黑,就跟着樱急急忙忙就跑了回宁府。

    清庭院里,宁太夫人坐在圆桌上,面前摆了一桌子菜,她却一点都没有胃口吃下去,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刚夹起的藕片,又放了下去。

    一旁的崔嬷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连忙将藕片扯了下去:“太夫人,都怪老奴这厨房忘了交待,您多少还是吃点吧。”

    宁太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本身这几日她身子就不大舒服,今日又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哪还有心情吃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安言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也没给太夫人请安,倒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祖母,求您放过我娘吧。”宁安言沙哑着嗓音开口:“她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根本不会做出那种事,她连抓老鼠都不敢,又怎会给您下药呢?”

    虽然之前悦娘联合吴氏做了那种事情,但宁安言始终放不下悦娘,毕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

    悦娘其实也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在吴氏的淫威下她委屈求全,当牛当马的侍奉着,吴氏稍有不顺心,就跑去她那撒泼。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自己,悦娘也没有必要吃那么多苦头,每日在府里都战战兢兢,甚至不敢错一句话。

    想必之前的事,也是吴氏逼迫悦娘才对自己下,因为这件事宁安言也跟悦娘有了隔阂,这两年她也很少去看她了。

    宁太夫人看着她额前冒着细密的汗珠,也有些于心不忍,张就想着把她拉起来:“你先起来话。”

    如今若是想换回悦娘,这件事必须得找个人认了,宁安言一咬牙就脱口而出:“祖母,其实这件事是我干的,是我叫人下药的。”

    就连宁太夫人也没有想到宁安言会主动替悦娘揽下罪责,她知道这几年宁安言也不跟悦娘亲近了。

    但这孩子是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十分听话懂事,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她这么做其实是想换下悦娘,代罪受罚。

    “祖母,这件事真的是我干的。”宁安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祖母您要罚就罚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娘。”

    宁太夫人看见她如此倔强,倒有几分为难了,她当然相信这件事不会是宁安言所作所为,更舍不得去惩罚她。

    但如今所有证据都明这件事是悦娘干的,只有悦娘的厨房才有会碰到那碗粥,所以她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言儿,祖母相信你。”宁太夫人拉着她的将她扶了起来:“这件事比较麻烦,还得等你父亲回来了再做定夺。”

    宁安言喉咙里一阵酸涩,她强忍着泪水还是哭了出来:“对不起祖母,真的对不起您,这件事如果是我母亲干的,您就罚我吧。”

    话还没完,吴氏被几个丫鬟婆子搀扶着走了进来,刚刚宁安言跟宁太夫人的话,她可是都听了进去,在心里暗讽了声不自量力。

    “言儿回来了。”吴氏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几分瘆人,没等宁太夫人开口她就径直走了进去,坐到了宁太夫人的身旁。

    见吴氏来了,宁安言慌乱中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不想让吴氏瞧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又福了福身子:“给母亲请安。”

    吴氏率先开口询问:“听言儿想帮悦娘揽下罪责?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她虽是生你一场,但如此心狠辣,蛇蝎心肠,母亲还得你一句,离她远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