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及时赶到XINHAiGe.
吴氏的话明显是给宁安言听的,明面上的意思是悦娘不好,实则暗讽宁安言也上梁不正下梁歪。
宁安言垂下头,里紧紧的攥着帕子,她知道这几年悦娘一直在吴氏的打压下生活,如今悦娘犯了错事,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宁太夫人睨了吴氏一眼,心里冷冷一哼,虽然这件事像是悦娘干的,但看见吴氏幸灾乐祸的神情,她隐隐觉得脱不了干系,但自己上又没证据。
瞧见她一来大家都不话了,吴氏转身十分亲热的拉着宁安言的拍了拍,柔声道:“言儿,你娘虽做错了,你可得长记性,以后这府里母亲会护着你。”
吴氏笑容满面的脸上,让宁安言有种错觉,觉得她是真心为自己好,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饱含深意的笑容,背后竟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我娘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她平日里只待在那个屋子里哪也不去,她又怎会下如此狠。”宁安言着着,嗓子里一阵酸涩,几乎是又要哭出来。
“你还,有些事都不懂。”吴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劝慰着:“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娘到底是外面买来的,这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们也不知道。”
吴氏言语间处处嫌弃着悦娘,在宁太夫人面前也毫不掩饰表现对她的憎恶,宁安言一听脸色瞬间暗淡下来,将吴氏拉着她的也抽了回去。
看着宁安言这幅样子,吴氏更是恨的牙痒痒,这攀上宁墨颜这棵大树,如今竟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跟她客气,这一次她不仅要陷害悦娘,还要除去宁安言这个眼中钉,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过了一会功夫,吴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的望着宁安言,颤声询问道:“该不会悦娘是你指使的吧,想着她也没那么聪慧,不会你也掺合了?”
宁太夫人冷眼看了一眼吴氏,哼了一声:“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等言哥儿回来再做定夺,你现在什么?”
宁安言更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吴氏,她没想过这句话是由吴氏出口,她内心坚信这件事跟悦娘没有关系,可能她只是被当作棋子利用了。
但如今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悦娘,甚至连吴氏都在怀疑自己,宁安言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抽泣着:“真的不是我娘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干的?”吴氏冷哧一声:“这悦娘平日你只跟你亲近,她不出府哪里来的毒药,我瞧就是你买来给她的,你倒还不承认了!”
刚刚吴氏还柔声细语的跟自己话,这一转眼张口就开始怀疑她,宁安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有些呆愣。
缓了许久她才明白了,原来刚刚吴氏像是在替自己话,实则就是故意将祸事引到她身上,她还傻傻的分不清。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安言转眼看着她,眸光里散发着阵阵寒意:“我娘还跟我父亲亲近,难不成您也要怀疑父亲么?”
宁安言这话表面上是撇清关系,实则还重重的戳到吴氏的伤口,宁泽言的确是更宠爱悦娘一点,跟吴氏也只是表面上和睦,多年来也很少去她院子里。
“你!”吴氏恼羞成怒的骂道:“你的是什么混账话,悦娘怎么把你教成这样不知廉耻,一点规矩都没有。”
此时趴在院外偷听的赵嬷嬷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吴氏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宁安言了,若是再牵扯下去,这对宁安言是极其不利的。
她是宁墨颜留在府里的眼线,如今的形势对宁安言已经很不利了,吴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连忙离开苍翠院,备了辆马车去了凌府。
宁墨颜今日回去看了凌太夫人,正在茶厅里休息,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嬷嬷神色有些慌乱的走了进来:“姑娘,赵嬷嬷过来了。”
“什么事?”宁墨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赵嬷嬷一直在宁府待着,今日好端端的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她心跳的极快,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奴也不清楚,像是宁家出了大事。”姜嬷嬷摇了摇头,也很是疑惑,又命人赶紧将赵嬷嬷迎了进来。
“姑娘。”赵嬷嬷急的满头大汗,脸上的神情也很是焦虑,她张口就:“姑娘,不好了,三姐出事了。”
宁墨颜将茶盏放在桌上,急忙坐直了身子,赶紧询问道:“怎么会这样,今日言妹妹还好端端的在茶铺。”
赵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着:“悦娘在太夫人的粥里下了毒,大夫人已经将悦娘关起来,三姐赶着去求情,结果大夫人”
“什么!”宁墨颜惊呼一声,更是满脸不可思议:“悦娘怎么会给祖母下毒,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人给我一声。”
“奴才也不知”赵嬷嬷叹了口气,道:“三姐刚回去求情,老奴趴在窗户前听了一会儿,这大夫人现在怀疑这件事跟三姐脱不了干系,是要处置她。”
宁墨颜顿时心中一片波澜,这件事就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跟悦娘根本没有关系,她不过是被利用了。
不过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吴氏,也只有她能想出这么阴险的招,趁着宁泽言在外还没回来,她很可能要将悦娘跟宁安言一同赶出去。
“备车,回宁府一趟。”宁墨颜也顾不上想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得赶紧阻挠吴氏,不然她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
趁着夜色将至,凌家的马车就停在宁家院前,姜嬷嬷赵嬷嬷搀扶着宁墨颜走了进去,如今情况紧急,宁墨颜一路跑。
而此时的苍翠院更是吵闹声不断,吴氏气愤不已的开口:“母亲,三姐如今越发没规矩了,竟能出这种话,我虽不是她亲生母亲,好歹是个长辈。”
宁安言不甘示弱的回击道:“是您口口声声攀污我娘,甚至还将祸事引到我头上,既然您没把我当作您亲女儿,那我也没有必要尊重您。”
“母亲,你看看她的是什么胡话!”吴氏指着她骂道:“如此不懂规矩,现在不加以管教,只怕是以后会酿成大祸。”
两个人争吵不断,惹的宁太夫人头疼不已,她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件事的确是悦娘做错了,吴氏身为主母管教一下也不为过。
只不过宁安言在她身边长大的,对她一直是很敬重,她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宁安言受委屈,但也不好帮着她话。
宁太夫人的沉默不语,更是让吴氏嚣张起来,她起来福着身子话:“母亲,没有管好三姐是我的过错,如今您也瞧见她是如此不懂规矩,倒不如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反省一下,我叫两个嬷嬷好好教她规矩。”
吴氏的心里打起了算盘,这宁安言看着碍眼的很,现在不把她支走,以后再处理起来棘的很,要是送到庄子上也正好解决她燃眉之急。
宁安言也顺势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道:“祖母,我跟娘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希望您放过我娘。”
“放过?”吴氏恶狠狠的瞪着她,骂道:“悦娘都能对太夫人下次毒,其心可诛,就这么放过她更是纵容了整个宁家的风气。”
“还有你!”吴氏顿了顿继续着:“如此没有教养,若是现在不管教的话,以后连累了宁家,祸害了一家子人,你承担的起么?”
宁太夫人坐在圆凳上,看着面前两个人一言一语,她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虽然她内心很想帮宁安言话,但帮的了这头又顾不上那头。
若是因此留下话柄,只会让旁人她偏心宁安言,这吴氏又怎会轻易放过宁安言,如此倒让她有些为难了。
就在宁太夫人为难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清冽的话声:“婶婶这是在干什么,三姐好歹是府上正儿八经的姐,您送庄子上就送,还有没有天理了?”
吴氏心里一颤,只瞧着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浅米色披风的少女,较好的面容下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宁墨颜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了进去,给宁太夫人行了个礼:“颜儿给祖母请安。”
宁太夫人原本烦躁的心情,看见宁墨颜过来了也缓和了不少,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颜儿快坐。”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吴氏连续眨了几下眼,心中很是慌乱,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本以为宁墨颜不会冒着夜色过来。
怎么着也是等到明天,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她将悦娘跟宁安言发落落,她再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吴氏的心七上八下的,上的帕子也不停的缴着,这宁墨颜今日过来,将她所计划的一切都打乱了,而且依照她的性子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肯定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不过就连宁太夫人都相信这件事是宁安言所为,她就算想抓把柄,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吴氏的心性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是宁家主母,管教一个庶女大姐难道还要插嘴么?”
宁安言听见吴氏毫不避讳的羞辱她,当着这么多人面骂她庶女,心里只觉得一阵酸涩,缓缓将头垂了下来。
宁墨颜刚坐下将袍子拢好,就听见吴氏的羞辱声,她嘴角勾了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宁家就只有我祖母一个主母,她还健在婶婶是不把祖母放在眼里了?”
“你!”吴氏咬着牙根子瞪着她,宁墨颜口齿越发伶俐了,三眼两语就将吴氏扣上一定不尊重宁太夫人的大帽子,让她反驳不了。
吴氏直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宁墨颜生吞活剥,她怒骂道:“你也是个没规矩的,我对母亲一直尊敬,从未有过不敬,你胡什么呢。”
“哦?是嘛。”宁墨颜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她笑着道:“刚刚婶婶将三妹妹送去乡下庄子上,我还以为是祖母开口同意了,不然婶婶也不会如此激动,就像是想掩盖什么。”
宁墨颜也是故意想把吴氏往今日下毒事上引,所谓的越多便错的多,刚处罚了悦娘就把宁安言送走,吴氏打的什么主意又怎会看不出来。
经过宁墨颜的点醒,宁太夫人也有几分怀疑,虽然知道这件事可能吴氏也掺合了,但她也不能轻易下定论,所以一直默默观察着。
“你胡八道什么!”吴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她斥责道:“悦娘给母亲下毒,人证物证皆在,我又怎会掩盖什么。”
吴氏完全没有想到宁墨颜一上来就会怀疑她,不过现在的形势,她没有证据,怀疑自己不过是空口无凭。
不过现在她得尽力完成宁安莹交给自己的任务,让悦娘永无翻身的可能,没有了宁泽言的宠爱她什么也不是。
而宁家后院她也少了一个强劲的对,免得以后宁安言若是嫁了一个好人家,这悦娘不得骑她头上作威作福。
一想到这里,吴氏更是恨的牙痒痒,她跪在地上沉声着:“母亲若是不相信我,觉得这件事跟我脱不了干系,不如就叫悦娘出来对质,也好还我一个清白,免得旁人随口攀污。”
这也正合了宁墨颜的心意,得叫悦娘出来对质,她才能抓住这件事的漏洞,不定还能找出什么线索。
于是她将计就计,也站起来福着身子:“祖母,就放悦娘出来吧,不定她想起来什么证据,这件事也可能不是她做的。”
宁太夫人缓缓点了点头,觉得宁墨颜的有几分道理,招就吩咐崔嬷嬷:“去,将悦氏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