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帮人就是帮自己

    叶天跟随着老板娘出了办公室，货场就在办公室前面的空地上，货主正在于帮工争吵，叶天过去把英文单子看了看，再看了原本的原始文件。道：“林老板定错货了，翻译有问题，这合同上就是那么写的。”

    林老板一下子脸涨红了：“你谁？你错了就错了？”

    “林老板，不信，你可以上查一下，我们没有发错货，是您定错了。”

    林老板查完后道：“不好意思，我回去找那子去，做事那么不当心。”

    老板娘盯着叶天看了再看，似乎得了一个宝似的。

    “天呀，我借你点钱，把你那套破内衣换了吧，再去买点日用品，让陈领你去宿舍。”老板娘道。

    陈带着叶天在附近店里买了点杂货，这宿舍其实是附近的农租房，把个铺位，好在只有五六个帮工住。

    两三人坐在床上，一起打牌，叶天看了看床上那床脏兮兮的被子，有些嫌弃，但是很快他把被子盖在了身上。却两眼望着天花板。陈拿来了一瓶啤酒递给了他：“喝酒，喝酒能解愁，有话出来就好了。”

    叶天接过啤酒全部灌了下去，几个人都一下子围了上来，哄着他喝酒。叶天边喝边哭。慢慢地也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觉得大家看他的眼光都是那么奇怪。

    “大少爷，你怕有人和你抢家产。”

    “子，别再络上看那么多无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三言两语让叶天觉得自己昨晚了不该的话。

    老板娘过来了，她的话更有趣：“没想到天你是编故事奇才，竟然能想出那么有趣的故事，不过现在这社会哪还有子女干涉父母婚事的？你满脑想的都是什么，难道想让你母亲继续做三吗？”

    “老板娘昨天我喝醉了，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都别当真。”叶天道。

    杨老板过来道：“你们都不要八卦了，准备装货去。”

    吃午饭的时候，杨老板却提着饭盒坐在了自己身边：“伙子，你想家人了没，有没有给家里报个平安？”

    “我出发的时候通知他们了。”叶天道，“老板，我知道自己做不长，到时候该赔钱就赔。”

    “我这不是这意思，我老婆昨天逼你签了的合同，你如果不喜欢现在就可以马上作废，我不欺负人。”杨老板道，“我听你口音是本地人，你应该回家去，你年纪不了，不应该让家人担心。”

    “我家里最近烦心事太多，杨老板，不瞒你，我就是来找清静的，不过田大爷帮了我倒忙。”

    “田大爷真是个好人，我一直想帮他，可他就是闲不住。”杨老板道，“他有他自己的追求。”

    这做乞丐也有追求，叶天没有继续问下去。

    叶天不是没做过工，只是雨园的那帮子人恐怕有人都知道他家，所以在这里没有熟人反而舒服。

    乔安娜这些天本来就是抓狂，平时却也没事做，这来这个城市也好些日子了，可是吴家人都躲着自己，他们不欢迎自己，乔安娜心里怎么不知道，这个家对她来真的太陌生了，就像做了一场梦，自己离开吴楚桥父女那么多年，本来是向往更好的生活，结果却是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吴楚桥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谈到过自己的生意，只为他人打工，而自己却错过了一切，每日上街溜达。

    “王老板，你怎么落魄得这个样子了。”她突然看见了街边的老乞丐。

    “还好还好！”老乞丐道，“你认识我？”

    “你不是王庆王老板吗？十年前，我在北京见过你。”

    “你弄错了。”老乞丐道。

    乔安娜摸摸口袋，摸出了一块钱丢到了饭盒里。这两天都没看见吴家任何人了，老吴家也没给自己零花，也一直不好向孙儿要，这钱还真不够了，不过看对方似乎更可怜，于是把剩下的十元也丢了进去，然后转念一想，不行，于是把伸进了饭盒，去取回这钱。

    老乞丐看了看，摇了摇头，安娜急了冲口而出：“你别以为我好过，我也断了收入。”

    “那你就别施舍了。”老乞丐道。“我也不是真缺钱，就是无聊，如今这年纪没人愿意雇我干活了。”

    “我这样坐吃山空还真不行，以前我要面子，如今却也和你差不多。”乔安娜道。

    “人老了，就没什么工作可以做了。不像年轻人干什么都不错。”老乞丐道。其实他穿得不好但是不失整洁。

    “你就做这个？不怕儿女们怪？”

    “我老头孤身一人，谁怪，就是想积些德，下辈子别再孤零零。”

    乔安娜认识的王老板那时是风光得很，家里儿子四个，不像这老头，于是道：“看来我还是真认错人了。”她转身就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里走来。她于是躲进了边上的一家店里。

    “田师傅，”叶天正往这里来，“我来谢谢你。”

    “谢什么。”老乞丐道，“谁都有个困难的，帮人就是帮自己，我听杨老板，你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