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凶手竟然是他
痛苦不是一蹴而就的,它就像是一把钝刀,慢慢的在肖老板身上摩擦。
男人在他头上套了个密封袋,只在鼻孔的地方扎两个眼。
一管比催泪弹还辣眼睛的东西从边沿塞进来,没过多久,肖老板的眼睛就开始充血爆裂。
他的脑袋挣扎的厉害,幸亏男人劲儿大,不然还真不一定降得住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老板连呻吟都没了。
取下密封袋一看,他的眼睛里全是淤血,毛细血管纷纷炸开,瞳孔彻底失去焦距。
耳朵是用勾衣针戳聋的,做完这个动作以后,肖老板彻底沉静在无声无色的世界里。
致命的黑暗侵蚀着他的精神,所以当剪刀伸进他嘴里后,他反抗的程度,比以往都要激烈。
咔嚓声音响了好几下,舌头的肌肉不好剪,男人虎口都压红了。
视线重新跳回警局,深夜的街头行人很少,风雨还在继续。
宁远洲彻查了陈建军,发现他的妻子的名字,居然是王爱红的曾用名。
刚想去宿舍楼堵人,那边忽然来了电话,是女人偷偷走了。
办公室里,秦臻问花生要了张白纸,他把人彘一案设计到的人物纷纷罗列其上。
人物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复杂,这个王爱红作为陈建军的遗孀,潜伏在黄梅客栈两年,这两年间,先是李建业、后来是张美云,到最后的肖云龙,复仇的爪牙一个都没落下。
只不过秦臻搞不懂的是,为何这场精心设计的报复要选在二十年以后。
“她在等她另外一个儿子长大成人!”
不知何时,宁远洲忽然站到了他身后。
“我也是刚知道的,陈建军夫妇因为大儿子的病四处奔波,儿子一直寄养在亲戚家,因为和他们待的时间不长,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宁远洲摁着酸胀的太阳穴,他很不愿意相信这对承受了太多苦难的母子是杀人凶,可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们。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肖老板非得去镇上的坟山?”
秦臻摘掉金框眼镜,无神的看着草稿纸。
“他是去取东西的,我在坟场发现一尊坟包被动过了,既然陈建军是双水镇上的人,搞不好那个坟里头埋得就是他。”
这个解释也能通,但人都已经死了,肖老板为什么要跟死人过不去?
“宁队,你有没有可能,肖老板一开始就知道凶是谁,所以在花生跟他打听肖云龙生前事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
“假设他知道凶是陈建军的儿子,他跑回双水镇挖坟掘墓,是不是想用陈建军的骨灰或者遗骸威胁他儿子罢?”
秦臻重新架回眼镜,出了自己的看法。
凶是骑电动三轮车从双水镇离开的,宁远洲已经安排花生去查了,对方在出入市区的若干条支路中,终于发现了一辆和失踪时间吻合的嫌疑车辆。
电动三轮是白天下午一点左右出现的,他和肖老板前后脚抵达双水镇,去的时候是空车,回来的时候车斗里多了一些野山雀,野味把剩下的纤维袋抓花了,隐约露出一点衣料。
开车的人蒙着一块毛巾,看不到脸,只知道他在进入失去不久,便快速消失在监控的盲区。
“既然肖云龙是在化粪厂出的事,暴雨抛尸不方便,凶肯定提前计划过,周边的居民区查过了么?”
秦臻这个和事佬当的还算称职,他像模像样的分析着,宁远洲准备去化粪厂再度勘探现场时,他也偷摸上了车。
厂子在圭塘,离市区还是有段距离,因为台风雨的缘故,街头巷尾的灯大多熄了,路上连出租都少得可怜。
秦臻把唐潮给的照片摸出来看,馆里的这件金缕戏衣,也该有着落了。
化粪厂因为发生了命案,这几天通通歇业,抵达的时候,厂房里连盏灯都没有。
之前去局里做笔录的仓管平时是住在这的,好多器得看着,这次来,他房间的门上了锁,打电话也没人接。
花生拿着电筒往窗户上晃,房间不大,墙壁四周都糊着报纸,木窗的缝隙很大,风一吹,报纸整片耷拉下来,露出被挡住的照片。
“宁队,你快看!”
照片墙布置得很大,均是李建业、张美云、肖云龙他们在黄梅客栈的日常。
宁远洲招呼花生一起撞开门,灯一亮,那些写在照片下方的日期更明显了。
“看来在复仇开始前,他们监视了这三个人很久!”
秦臻仅仅只瞥了照片墙一眼,目光就被床上的中年女性衣服吸引。
花生往床底下一趴,拖出来一个纸盒,里头有很多老照片,有王爱红和陈建军的结婚照、一个残疾孩子的生活照,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压在最底下。
照片的画面非常诡异,王爱红把搭在一个年轻男人肩上,一边的木凳上,放着两个骨灰罐子。
“是他,合着从一开始,就是在贼还捉贼!”
花生看到照片,瞬间恍然大悟。
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化粪厂的仓管,他和王爱红一样,改了名字。
之前过来的时候,也不是没进过这个房间,当时床上还没有这些衣物,看得出来,凶已经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发现了。
肖老板的处境很危险,再找不到人,估计又是一桩惨剧。
“肖老板个子高大,搬运起来非常容易引起注意,凶恨透了肖云龙,所以才把他做成人彘人在粪坑自生自灭,这期间他无数次蹲在粪池边重温现场。”
“斩断一个活人的四肢痛苦是肯定的,凶没给被害人打麻药,就明他希望看到对方痛苦,然而痛苦就以为着有动静,凶得有一个全封闭的,不被打扰的分尸现场。”
宁远洲让花生把圭塘周边的地图调出来,这是个工业园区,厂子很多,住宅少。
“这边有没有废弃的工厂或者是仓库?”
秦臻咳嗽了两声,把揣进外套的口袋。
“有有有,在河边!”
花生一拍大腿,在地图里输入一个地名。
仓库里,男人把斧头递给赶来的女人。
“妈,这是最后一个,我在爸坟前立的誓,今天都做到了!”
男人解开蒙住脸的毛巾,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
接过斧头的王爱红像是变了一个人,白炽灯映在她脸上,衬得她没有丝毫血色。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二十年来所有的怨气和恨意,全部凝聚到白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