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红尘和她
凤南卿没有话,等他从自己的回忆中挣扎出来。
道鉴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来时,凤南卿还在安静的等待,他闭眼,默念了几句经文。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他问道。
“这个药这么厉害,那么什么人可以得到它?”
“谁都有可能,只有有钱就行。”道鉴道,“此毒无色无味粉末状,只需要下在食物或者水酒里面,没人看得出来,而且有一定的成瘾性,需要长期服用。”
凤南卿把鸡皮疙瘩抚平,“也就是,如果要让一个人彻底中毒,需要不断的下毒?”
“对。”道鉴点头,“而且这味药的原材料极易寻得,成品昂贵但原料低廉,如果有心人掌握方法,大肆制作出售,十年,足以摧毁一个富足的国度。”
凤南卿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语无伦次道:“如果我掌握这种药,是不是”
道鉴看着她,直逼她的眸子,“你魔障了。”
恍若一道惊雷炸在她耳边,轰的她的灵魂四分五散,她慌乱间死死的抓住桌布,道鉴冷静的将她禁锢着,看进她的眼眸。
“醒来。”
凤南卿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眼珠定定的,好一会儿,眼神才慢慢清明。
道鉴给她倒了一杯水,凤南卿习惯性的接过喝下。
她开口,声音喑哑,“我怎么了?”
“一时魔障。”道鉴看着她,“有些不该滋生的想法一旦滋生,就会渗透你的思维钻入你的潜意识,平时或许可以压抑,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就会爆发出来。你的压力太大了。”
凤南卿抓着杯子,垂眸,“是我的问题。”
“你要复仇,可以。你要杀人,可以。你要放弃,也可以。但我希望你复仇的方式不是拖着所有人下水,那么多人都是无辜的。”道鉴叹息,“而且你是要复国,不是要屠杀。”
凤南卿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她看着自己的,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你该休息了,我先回房。”道鉴看着她,知道该给她时间和空间自己想清楚。
道鉴离开之后,凤南卿站起来,开门出去登上屋顶。
帝京城庞大豪华,天子脚下最为富庶,她靠着脊兽,听着风声、鸟叫声;街道四处的叫卖声、吆喝声、车马声、爆竹声、人们交谈的声音。看着人们穿梭在大街巷,奔波于生计。闻到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来的饭菜香味,花草的香味。
这是红尘。
她不能将它一推入地狱。
她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长孙景澜朝会回来,正打算去敲凤南卿的房间,结果却看到她靠在房顶脊兽身上,还闭着眼。
他心中升起几分无奈和荒唐的感觉,也上房顶去坐着。
长孙景澜刚刚坐下,凤南卿便睁开了眼。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你来得,我来不得?”长孙景澜反问。
凤南卿不想和他多做争执,起身打算下去。长孙景澜拉住她,“来都来了一起坐会儿呗。”
凤南卿无语的看着他,“你看看这日头。”
长孙景澜依言看了看太阳,“今天这太阳挺大。”
凤南卿看着他全套的朝服,一层一层又一层,真诚发问,“王爷,你不热吗?”
长孙景澜瞧了眼自己的衣服,“你不不觉得,一还真有点。”
凤南卿:“”
早知道我不了,热死你算了。
长孙景澜牵着她的站起来,“热不热倒是次要的,你夫君我饿了才是最重要的。”
凤南卿翻白眼,“饿死你算了。”
“饿死我谁养你?”长孙景澜毫不生气。
凤南卿骚着下巴,“你的遗产够我活几辈子了。”
长孙景澜:“”
果真最毒妇人心!
凤南卿看着他沉下去的脸色,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的王爷,逗你呢,厨房已经做好饭了。”她拉着他下了房顶,“哦,对了,刚刚怀宁过来,我做的糕点还没有吃完,你要吃也可以尝尝。”
长孙景澜磨牙,“我是个附带的?”
“那哪能呢,您是王府的顶梁柱。糕点姑娘比较喜欢吃,你和自己妹妹抢吃的你好意思吗?”凤南卿揶揄道。
“好意思。”长孙景澜淡定答道,牵着她走回房间,“谁男子不能喜欢吃糕点?而且她又不是我亲妹妹,你做了那么多不给自己夫君留着吃打算留给谁?”
好有道理的样子,凤南卿差一点就被服了。
两人吃完午饭,凤南卿摊在贵妃椅上消食,长孙景澜坐在她旁边看折子。
凤南卿用撑着头无聊的看着他,“折子有什么好看的?”
长孙景澜抬头看她一眼,夏末秋初正在换季,但是衣服还没有增加,凤南卿又是不怕热体质,所以穿着轻柔的布料还披着一层纱,斜靠在贵妃椅上,身体曲线优美却啥也看不到。
“折子自然没有夫人好看。”长孙景澜遗憾的收回目光,“但夫人不让看,就只能看折子了。”
凤南卿恼羞成怒将上的扇子丢了过去并且瞄准了他脑袋。
长孙景澜抬接住扇子,“夫人果然贤惠,知道为夫热了,专门送扇子过来。”他展开扇子,“只是有点杀气腾腾的,不好。”
凤南卿气的背过身去。
长孙景澜微微一笑,继续忙自己的。
凤南卿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长孙景澜忙完之后,走过去,低头看到她已经睡熟了,便弯腰将她抱起来走向床。
他心的将她放下,然后自己躺在她身边,伸将她揽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
凤南卿下意识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呼吸均匀的继续睡。长孙景澜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抱着她睡着了。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恬静的下午。
凤南卿睡醒之后,觉得胸口有点闷,她迷蒙的睁开看,看到一只放在她胸膛。
她往旁边一看,看到了长孙景澜熟睡的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哎呦!”长孙景澜掉下去醒了,他迅速跳过迷蒙的状态,清醒的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而踹他下来的罪魁祸首坐在床上对他怒目直视。
“你你你,你怎么能踹我下床?”他质问道。
“你都没有经过我允许和我睡一张床,我当然可以不经你允许把你踹下去。”凤南卿瞪他。
长孙景澜挣扎着起身,正打算和她开启长篇大论彰显自己的地位和男人气概,外面一声通报打断了他。
“王爷!陛下急召您入宫!”
长孙景澜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凤南卿,半晌恨恨拂袖前去穿衣。
凤南卿盘着腿在床上对着他可恶微笑,“王爷慢走。”
长孙景澜穿好衣服,指着她,气得一时心血翻涌不知什么。
“王爷,请快一点。”
长孙景澜的怒气成功找到了出气筒,开门出去对着厮劈头盖脸的骂,“不知道王爷我正在忙吗!催什么催,催命啊!”
厮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