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朝堂论罪

A+A-

    长孙景澜一大早便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换好朝服。凤南卿还没有醒,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微微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起身出门离开。

    到宫门时,已经有许多大臣正在往里面走了,长孙景澜不紧不慢的往里面走。

    “四哥!”长孙泽远远的看见晋王,然后欣喜喊道。

    长孙景澜停了下来,转头看到跑过来的八皇子,“别跑,衣服乱了。”

    长孙泽减慢速度,走了过来,高高兴兴的看着他,“四哥今日早朝,来的挺早。”

    “偶尔想勤快一点罢了。”长孙景澜抬步便走。

    长孙泽跟上他,笑道:“那估计有人要倒霉了。我很期待呀四哥。”

    长孙景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那你猜那个人会不会是你呢?”

    “呵呵,别啊四哥,大早上的,何苦吓我。我是来谢谢你王妃的。”长孙泽苦了脸。

    “哦?”长孙景澜收敛了逗他的心思,“王妃帮了你什么?”

    长孙泽脸色微红,“昨日去齐王府给世子祝贺,突然有人前来找我,王妃找我有事,我依言去了桃园,没有看见王妃,却遇上了我一直在找的人。现在想来,是王妃帮忙牵线,若是有会,我应当去王府谢谢王妃的。”

    “哦,不用了。”长孙景澜不太想在府里看到这个弟弟,就算是来道谢的也不想,“你的心意我会传达给王妃的,你人就不用去了。成婚之日记得准备一杯薄酒即可。”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长孙泽红着脸道。

    长孙景澜定定的看着他,“老八,现在我们兄弟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娶正妃了,你要是提出娶亲的想法,父皇会高高兴兴的给你赐婚外加奖赏,你还在担心什么?”

    “如果正妃人选是刑部尚书之女呢?”长孙泽期期艾艾道。

    长孙景澜脚步微顿,“那就需要一点段了。”

    “啊?”

    长孙景澜一步跨进大殿,轻声道:“你得先搞定人家姑娘,本王才能帮你搞定婚事。”

    长孙泽喜出望外,“我一定努力!”

    长孙景澜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转身摸摸他的头,“祝你好运。”

    太子站在另一列的最前面,看到两人的动作时眼眸微微眯起来,嘴角带着几分冷意。

    老八是吗,这么快就投靠老四了啊。

    齐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长孙景澜收回,然后笔直站着等着皇帝前来上朝。

    朝臣不断前来,互相交谈着,在皇帝到来之时噤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抬,“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朕从西山回来之后,接到了很多折子,都是关于西凉的朝贡之事,怎么,之前和谈的时候,没有具体商量清楚吗?这种时候来问朕!”皇帝一改平时的淡然和容忍,语气带着几分愠怒。

    丞相站了出来,拱道:“启禀陛下,之前的西凉使臣前来商议的具体是和亲的事宜,关于朝贡双方并没有提及太多,只给了一个大概的数额,且此次朝贡,运送者是西凉大王子,这两国礼仪,怕是有所不同。”

    “上次和亲之时,大王子便来过一次,那时候用的什么规制,现在就用什么规制。”皇帝怫然不悦,“难道这一点都想不通吗?”

    “上次和亲时,采用的是迎接公主的规制,和单独迎接大王子朝贡不能走一样的规制。”丞相朗声道。

    慕予怀站出来,“启禀陛下,据臣翻阅礼部卷宗,接待规制确有不同。此次西凉前来是朝贡,自当再降低一点接待仪仗。”

    皇帝看着他,“尚书刚刚接任,但望尚书好好翻阅卷宗,不能丢了我天佑的脸面也不能给他国占便宜。”

    “微臣领旨。”慕予怀深深拜下。

    皇帝的怒气散了一些,“此次朝贡的具体事宜,由礼部负责,户部从旁协助。去年的收成较好,但军需花费也占了大部分,户部尚书记得补一份折子上来。”

    户部尚书走出队列,“臣领命。”

    “另外,晋王的亲王册封礼,礼部也要准备着操办。时辰让钦天监去选,选好了之后上报。”皇帝坐下之后,看到了一直安静的站着的长孙景澜,道。

    慕予怀再次站出来,“微臣明白。”

    长孙景澜等到慕予怀退下去的时候,突然走出来,朗声道:“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纾解心中的愤怒之后,心情好了很多,所以长孙景澜突然出来事情,他心情也很平稳,甚至有点开心,“吧,什么事?”

    “在西山行宫之时,父皇遇刺,儿臣一直心中难安,便私下再次审查了一下当日刺杀的人。刺客为西凉人不假,儿臣又问出了一份新的口供,望父皇圣裁。”他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就写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皇帝接过,扫过一眼之后脸色微变,“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齐王,你怎么?”皇帝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齐王。

    齐王一心等着直接走人,在长孙景澜话之后突然心惊,等到折子递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心中不断打着腹稿,没想到这个折子真的是针对他而来的。被叫住之后反而有种尘埃落定之感,他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父皇明示。”

    “西山行宫行刺的刺客,是西凉人。而他招供,主使者是你。齐王,你有何话要?”皇帝将折子丢下去。

    齐王捡起,大致看了一遍,然后立刻躬身,“这是对儿臣的污蔑!儿臣不认识这个人!况且,在抓捕当日此人招认了晋王妃,现在又改口供指认儿臣,难保不是晋王为了洗脱晋王妃的嫌疑之举!儿臣是无辜的!”

    “这么,还是本王要陷害齐王了?”长孙景澜冷冷的瞧着他,“在刺客被抓当夜,王妃便已在父皇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齐王到现在还想将这个嫌疑安插在王妃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长孙景澜厉声道:“父皇,儿臣前去刑部大牢与刑部尚书一同亲自审问刺客,所得证词千真万确,齐王却还在试图抵赖,可想而知齐王心虚。齐王指使西凉战俘刺杀父皇,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