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王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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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南卿低头,她前来西凉之后,衣物宽大,再加上她故意比较慢的走路姿势,所以看不出来她的肚子大。凤月吟这突然抱住她,是她所料不及的,近距离的靠近,势必会被发现。

    她苦笑一声,“是的,五个月了。”

    凤月吟神色莫测的看着她的肚子,上摸了一下,“晋王的?”

    “除他之外,还能是谁呢。这孩子的出现,也是让我很措不及的。”凤南卿对自己的孩子心态很复杂,但所有复杂心绪之后,都只留下了一个念头,它是独立于外人的生命,不该被先辈的恩怨所牵扯。它只是它。

    “是男是女?”凤月吟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去问它的性别。但我希望是个女孩。”凤南卿看着她,“这样她会过得好一点。”

    凤月吟视线停留在她肚子上,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夜深了,回去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好。”凤南卿去开门,“早点休息,我走了。”

    等到凤南卿离开之后,凤月吟靠在门边,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孩子,你娘我找到了我的亲人,但如果我们失败了,只能带着你一起离开了。我不会让你留在你爹身边,你会不高兴的。”

    夜色深重,黑沉沉的夜空压在宫闱之上,黑暗浓的化不开。

    萧君阳府邸。

    回来之后,萧君阳没有进宫,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西凉王崩逝的消息到底是谁放出来的,他明明控制住了下面的人,等他回来之后再行动,难道有人违抗了他的命令?

    他绷着脸走进屋子,满屋的人看着他的脸色,都很自觉的一句话都不。

    萧君阳看上去是个笑面虎,其实他并不喜欢笑,只是为了迷惑他人。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基本上没有表情,但他生气的时候同样没有表情,除了可以从他皱起的眉头上可以看出来一丝痕迹,其他地方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周身的气压很明显可以感受出来,他生气了。

    “父王的消息,我让你们不要泄露一丝一毫,现在这个情况谁能来跟我解释一下?”萧君阳坐在上位,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众下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第一个上去当探路石和出气包。

    “不话是吧。”萧君阳冷眼看着他们,“我数三声,要是还没有人出来,你们就一起受罚。南营如今缺人,你们一定很乐意去那里。”

    众人一惊,南营是什么地方?那是军营之中最苦最严苛的一个营,一般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的人,才会被分配到南营。进去的人,要么互相折磨死了,要么作为前线兵,死在战场上了。死后草席一卷,直接丢乱葬岗,不知饱了谁的腹。

    “一。”萧君阳开始无情数数了。

    “大王子。”站在最前面的幕僚开口道,“大王的事情我们按照大王子的吩咐,没有让消息泄露出去丝毫。西凉境内无人知晓这件事,大王子回宫的一路上应该也可以看出来。大王的死讯并没有传出去,所以百姓都很安定。”

    “那为何我远在天佑,却收到了父王崩逝的消息?”萧君阳凝视着他,“难道有人放假消息?”

    “也不一定是假消息。”幕僚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大王如今确实没有消息。之前大王为二王子所控制,一直被困在宫里,但是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加派了人看住宫禁,我们的人传出来消息,大王不见了。二王子把宫城翻了个遍,都还没有找到。”

    萧君阳微微皱眉,“那父王现在岂不是没人看顾?他那个身体怎么受得了。”

    幕僚没有话,他低着头,不敢再和萧君阳有任何视线接触。大王的身体,若是好好调养,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你放纵二王子下,想借刀杀人。现在还装作这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王室后裔,心肠明明都是黑的,却要装成一腔赤诚。

    权力阴谋浸淫之下的人,怎么会有诚挚之心呢?

    “西凉境内,依旧封锁消息,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萧君阳下令道。

    “遵命!”众人得令。

    萧君阳起身离开,前往自己的寝殿。

    把下人全部遣开之后,他进入内室,穿过书架之后的密道,向前走去。

    黑暗的密道中,亮着几处烛火。隐隐约约飘来一点药草的味道。

    萧君阳加快了脚步,绕过好几个弯道,然后打开左边的门,走下阶梯,又穿过两道门,最后停在一个铁制大门之前。

    漆黑的大门一如既往的伫立在那里,萧君阳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推开这扇门。

    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伸去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屋子。

    在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萧君阳走过去,站在床头,俯视着床上的人,“父王,儿臣回来了。”

    西凉王闭目躺着,气息微弱。

    没有得到答复,萧君阳也没什么意见,他在床头坐下,拿起放在旁边的药碗,入温热,送药的人才离开不久。

    “他们送来了药,却不敢给您喝,真是失职。等父王您好了,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人。”萧君阳拿着药碗,舀了一勺,喂到西凉王的唇边。

    药液随着唇缝流下,西凉王就算是在昏迷,也下意识拒绝了喝药。

    “父王,你这样不对。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起来呢?王位传承还没有完成,您还不能死。”萧君阳又舀了一勺,喂给他。

    不出意外,依旧是刚刚的结果。

    萧君阳也没有再试图喂药,直接将碗砸了。

    “不想喝是吧,那就不喝了。对了,忘了告诉您,天佑已经收到了您身亡的消息,没准正计划着怎么趁攻打西凉呢。您这个样子,怎么能保住西凉的百年基业啊。我把永世公主带回来了,那个被你当做棋子一样从不管,长大之后又让她和亲的公主。不知她知道您还活着,会是什么反应呢?欣喜,还是恐惧,亦或者杀意?”

    今天下雨,本该是个睡觉的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