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杀人剑

A+A-

    “你有可用之人?”罗茨狐疑了一声,随即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乔治十八看到自己的老师疑惑不解的模样,哈哈哈大笑:“老师,你自以为绝顶聪明,殊不知其实早就落入了我的圈套”

    咻!

    就在乔治十八狂笑之际,凯莉也是看准了时,直接将中的匕首掷了出去,直抵对方面门。

    乔治十八见状面色一凝,不过危急时刻,他也不慌乱,当即一声暴喝,这一声震耳欲聋,如出笼猛虎的虎啸一般,竟让凯莉都为之一怔。

    这短暂的迟疑,给了守护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守卫们一个会,他们当即挪动身子,冲入房中,挡在了乔治十八的面前。

    冲进来的守卫共有五人,他们都身穿黑袍,在他们的胸口都有一枚金光灿灿的徽章,显然他们五人全部都是黄金级的冒险家。

    凯莉见状,微蹙眉头,心中大感不妙,虽然她是一名四级魔法师,同时还是一名学过三级武技的战士,论单体作战能力,完全凌驾于五人之上,不过双拳难敌四。

    虽然,按照老塔尼克的法,乔治十八不能掌握整个王都的侍卫,不过王宫的侍卫,想要集结起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她目前的对不仅仅只有五人而已。

    想到这里,凯莉不禁萌生退意,她想要暂且退出王宫,先与托雷斯集结的王都教众会合,再做打算。

    不过,就在凯莉想要脱身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随即一队甲士,竟是径直闯入进来,将凯莉的退路封死。

    凯莉望着这队甲士的领头之人,不禁心中诧异,震惊道:“温顿乔治?你不是在影虎堡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老塔尼可同样震惊,作为国王之,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情报,今天早上,他还收到了探子飞鸽传来的消息,是大王子殿下带领士兵又一次战胜了兽潮,众将士群情激奋,气势高涨。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也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温顿乔治,怪不得乔治十八自己有可用之人,以大王子的身份,的确可以号令整个王都的侍卫,只是他想不明白,影虎堡

    和王都之间十五日的路程,大王子怎会转瞬即至,难道是买通了探子?

    可也不应该啊,影虎堡也有圣堂,如果大王子突然南下,圣堂主教不可能不传信通知大主教啊!

    老塔尼克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温顿乔治却不管两人震惊的目光,只是来到乔治十八的面前,单膝跪地,躬身道:“参见父王,王都内圣堂教众已经控制,为首者巴里托雷斯已被我斩首示众,首级插于长枪之上,游街示众!”

    “好!”乔治十八闻言,眼中冒出精光,同时一把将自己的大儿子扶起。

    凯莉闻言却难以置信的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对方的筹划居然如此缜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除去了自己的一大助力,让自己只能孤军奋战,现在她只剩下了一条路,就是遁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隆武元年。

    雷州府,地牢中,两名罪犯同坐在地上,镣铐加身,囚服布满污渍和血迹,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其中一人端坐如山,而另一人则显得有些浮躁。

    “焱儿,何故坐立难安啊?”端坐如山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武焱闻言,抬头急道:“爹乃我大梁北伐大都督,此次征讨雷州,以奇谋定计,建下本朝从未有过的功勋,不得奖赏,反而镣铐加身,我怎能心安?”

    “胡闹,你年纪,怎可如此居功自傲,这雷州乃是由我以及你江伯伯和钟叔叔三人联攻下,如果不是他们在平原拖住了大贺氏的主力部队,我们又怎可绕道轻取雷州?”武穆厉声呵斥。

    武焱虽被呵斥,却也没有停下,反而继续激动的道:“爹应该知道,我们之所以会入狱,就是因为那所谓的江伯伯和钟叔叔向新帝诽谤爹有不臣之心,我看他们纯属是嫉妒爹功高。”

    “你既然知道,就更应谨言慎行,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现在是最敏感的时候。”武穆着叹了口气,“从我让人教你琴棋书画,就是希望你能沉稳些,你如此性急,将来怎能为三军统帅?”

    武焱闻言只是不语,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可突逢大变,他实在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现在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武穆见儿子并没有

    再多什么,反而陷入思考,嘴角微微扬起,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武焱年逾弱冠,以后还有的是会,让其亲身经历,比自己言传的效果要好的多。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队身穿黄色战甲的卫兵来到牢房前。

    为首的将官走出,抱拳行礼,拿出公文,恭敬的道:“末将宋知远,特来护送大都督回京。”

    武穆有些不解的抬头,心有疑惑,却没有当面提出,只是接过公文,详看了一番,便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宋知远立刻命人打开牢门,迎出了武穆父子,在地牢外早有马车等候。

    “怎么不见副都督(钟桧)和监军(江棣)?”武穆疑惑道。

    “副都督联合大贺氏余党妄图谋反,已被监军正法,大都督的罪名实为副都督诬告,陛下下旨大都督即刻启程返京,陛下定亲自相迎。”宋知远恭敬的道。

    武穆闻言眉头紧皱,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宋知远见状立刻吩咐下人取来两个包裹送到武穆父子面前,恭声道:“这是大将军与公子的行囊,监军吩咐我一定要亲自交付。”

    武穆接过行囊,打开一看,发现自己的佩剑以及盔甲都在其中,心中有了几分底气,点了点头,带着武焱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上,武焱打开自己的包裹,将武器匣取出放在一旁,又将盔甲穿上,最后将目光停在一块古玉上,一阵失神。

    “娘”武焱心中默念了一声。

    在他刚记事的时候,母亲便病逝了,他对母亲的印象少之又少,只有寥寥几语。

    据,母亲的养父是先帝下的摸金校尉,母亲年少时经常下墓,这块古玉便是盗墓所得。

    不过来奇怪,那之后母亲生了场大病,烙下病根,虽再也没有下墓,但几年的时间病情不见好转,终究还是病逝了。

    时至今日,武焱已经忘记了母亲的声音,母亲的模样也已经模糊,可每次看到母亲留给自己的这块古玉,他都会心中一暖,浮躁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又走到这条路上了。”

    武穆望着车外一声叹息打断了武焱的思绪,后者立刻向车外张望,发现此时他们正处在当日奇袭雷州的阴

    阳谷。

    只是当日大军所过之时阳光灿烂,今日返程却阴云密布,此般落差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命中注定。

    “有情况!”武焱突然暴呵一声,将古玉挂在脖子上,顺抄起武器匣背在身上。

    “怎么了?”马车旁的宋知远有些不解。

    不过,还不等武焱回答,一根箭矢便贯穿了宋知远身旁一名卫兵的咽喉,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咕咕的从口中流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宋知远立刻反应过来,下令卫兵采取防御的阵势,不过刚才射来的箭矢可不只有一根,他下令之时,整个卫队将近三十人已经伤亡大半。

    一轮箭矢过后,阴阳谷前方传来低沉的马嘶声,近二十名身穿大贺氏铠甲的骑兵急速冲来。

    大贺氏是游牧民族,他们的骏马速度极快,几息之间便已来到卫队近前。

    而摆开防御阵型的大梁骑兵也没有退缩,双方互相冲杀,虽然他们在宋知远指挥下作战勇猛,可对方的士兵数量明显更多,马匹的速度也明显更快,几次冲杀下来,整个卫队竟只剩宋知远一人,而他的左臂也早已不见。

    “啊!”

    宋知远怒喝一声,来缓解断臂的疼痛。

    看着身旁枉死的兄弟,他不再犹豫,提起长枪,想再次冲锋,却被从马车中跃出的武焱,一把拉住。

    “公子请上车,这些大贺氏残军我来对付。”宋知远急道,在他看来武焱就是一个随父出征的公子哥,此时贸然出来,实在危险。

    武焱望着如此忠勇的宋知远不禁点头,眼中满是欣赏,可对方似乎忘了,刚才可是他第一个发现异样的。

    “把你的马借我。”武焱着便将宋知远推上马车,同时从武器匣中取出两柄长剑,随即驱使骏马向着剩下的九名大贺氏骑兵冲去。

    宋知远见状大惊失色,坐正身子以后,立刻回头望去,不禁瞠目结舌。

    九名大贺氏的骁勇骑兵竟已跌落马下,武焱中的长剑上缓缓有鲜血滴落,而他自身的气息竟是丝毫未乱,仿佛他刚才杀的只是蝼蚁一般。

    阴阳谷旁的一处高坡之上,江棣望着那瞬息间杀死九名骑兵的少年震惊道:“怎会有先天高?”

    九州大陆,练武一途

    分四境:淬体,锻筋,化骨,先天。

    古往今来,能够突破前三个境界,到达先天境界的武者屈指可数,能以弱冠之年达到此成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江棣急道:“那人是谁?我定要招揽他,以后留有重用!”

    江经天上前一步,回答道:“禀父亲,那是大都督的长子,武焱,字伯炎。”

    “哦,我想起来了。”江棣眯起眼睛,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叹气道,“先帝曾言‘生子当如武伯炎’,此言果然不虚!”

    “武兄实为吾辈楷模,日后必为我大梁支柱。”江经天赞叹道。

    “再厉害又如何,不能为爹所用,何谈日后?”江经源撇嘴道。

    “放肆!”江棣一声暴呵,“天子虽远在洛阳,可此等不臣之言,你岂敢出口?”

    “假借大贺氏之除掉武穆,本就是天子的主意,此等诛杀功臣的天子,我江家如不思自保,恐万劫不复!”江经源靠近江棣,声道。

    “天子的旨意只是除掉大都督,我们没有必要让其绝后吧?”江经天一脸不忍。

    江棣看着自己的长子,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道:“天儿,你有难得的仁者之心,为父感到十分骄傲,不过今日之事却并非我一厢情愿就能办成的。”

    江棣完,将目光移向了武焱。

    此时,武焱的身旁已经多出了六名大贺氏士卒,他们背后挎着长弓,想来刚才第一波箭矢就是他们射出的。

    “宋将军,麻烦你保护我父亲。”武焱轻声道。

    “我还没落魄到需要别人保护。”武穆着走出马车,提一柄利剑,目光如炬。

    “爹,现在不是强撑的时候,我知道你伤还没好。”武焱急道。

    “你”武穆面露惊色,在地牢时,他为了让儿子少受皮肉之苦,将大部分严刑拷打一个人接了下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儿子并不知晓此事,可没想到

    “您保护了我二十多年,是时候了”武焱着不禁想到在地牢里无意间看到的父亲后背,那里已没有一块好肉。

    武穆望着武焱,倍感欣慰,心中默语:“阿玉,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找死!”

    武焱突然冷喝一声,对上了六名士卒,这一次几番交

    下来,双方竟互有来回,让他心中暗惊。

    “敢问可是斐义真老前辈?”武焱皱眉问道。

    “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竟认得老夫?”斐义真与他五个儿子停止出,诧异道。

    “晚辈虽不认识老前辈,不过江湖上谁人不知南乔北斐呢?”武焱恭敬的行礼,“晚辈曾有幸得知斐家的六芒星阵,刚才见六位使出,又见老前辈乃先天高,才敢妄猜。”

    “你倒有些见识!”

    “不知老前辈为何要伪装成大贺氏族人袭击我们的车队呢?我武家应该没有得罪之处吧?”

    “的确没有,不过我们也有不得已的原因。”

    “是什么?”

    “嗯只能天不可泄露!”

    武穆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惊诧道:“难道是”

    “既然知晓,何须多言?”斐家长子斐震东冷声道。

    “爹,你知道什么?”武焱回头急道。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会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么多年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武穆脸色大变,喃喃自语。

    “事已至此你已无处可逃,不如引颈受戮!”斐义真冷声道。

    “斐老前辈,我念您与家师有旧,才一直好言相劝,您可不要逼我!”武焱咬牙道,虽然斐家的六芒星阵世间少有人敌,可为了父亲,他愿意一战。

    “哦?你是我旧人的徒弟?”斐义真饶有兴趣的望着武焱,“不过我还真没看出你是那家的路数,看来你还没有用真本事啊!”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见到!”武焱冷声道。

    “狂妄!”斐义真着便要吩咐五个儿子布阵。

    “要我死,我只有一个要求。”武穆打断众人,“放过我孩儿!”

    “好!”斐义真点头,“只要你自尽,定不会绝后!”

    “爹,不可!”武焱着便向父亲跑去,可还是慢了一步,武穆已挥剑自刎,倒在地上。

    宋知远离得近,只听武穆断断续续的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武焱冲到近前,武穆已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发疯似般的抓住宋知远问道:“我爹刚才什么,到底谁要害他?”

    宋知远见状面露难色,虽心情复杂,却还是摇头,如果他将

    背后黑出,那武焱今天绝无可能离开,那有违大都督本意。

    “武焱,我虽受命取你父亲性命,但也并非不守信之人,你可以离开了。”斐义真平淡的道。

    武焱闻言松开了宋知远,回过头来,双目通红的望着斐家六人,歇斯底里般的发出了一声吼叫:“我要你们陪葬!”

    咻!

    刚完,武焱便化身为一道残影,几乎瞬间便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斐震东身旁,右一抬,一道剑影划过,便又冲向了下一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斐震东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有些不明白武焱如此速度,为何什么事都不做呢?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一阵天翻地覆后,他看到一具无头身体站在原地轰然倒下,随即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杀人剑?”斐义真惊诧的同时,自己的五个儿子已经死了三个。

    扑哧!

    刚惊叹完,斐义真的第四个儿子已经身首分离,倒在地上,四人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不解!

    武焱深吸一口气,又继续向斐震南冲去,只是这一次,斐义真挡下了他的攻击,连续的进攻,的确让他有些力竭。

    他推至一旁,低声怒道:“告诉我幕后之人,我可饶你们一死!”

    “哼,老夫也算武林泰斗怎会失信于人!”斐义真冷哼,“只是没想到你竟师承杀人剑,倒是老夫失算了。”

    江湖传言南乔北斐杀人剑,能以一己之力与两大武林世家齐名,足以看出杀人剑的实力,现今武林第一人,便是当代杀人剑“单”。

    “废话少,受死吧!”

    武焱完,便冲向斐震南,不过随即他脚下生风,竟向着反方向退去,随即更是踏上岩壁,向着一处高坡奔去。

    虽然斐震南并没有出幕后之人是谁,可他的视线却出卖了他,武焱已经发现了高坡之上的江棣等人。

    江棣见武焱几息之间便来到自己面前,也十分惊诧,随即又平复下来,叹息道:“天儿,看来今天武家真要绝后了。”

    “果然是你!”武焱冷漠的道。

    “我不和死人多废话,动吧!”江棣完直接站起,向着武焱冲来,竟没拿任何武器。

    “找死!”武焱冷哼一声,同时剑招已出,直

    击江棣脖颈之处,不过这次与先前不同,江棣的脑袋并没滚落,反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很强,可惜这个时代已不属于你们!”江棣默默的了一句,随即一掌推向武焱。

    在他的掌心之中,竟长出枪头,将武焱胸前的古玉和其身子一起贯穿,鲜血咕咕的流出。

    武焱难以置信的望着江棣,不过很快便化为一股狠劲,挥剑直刺江棣面门。

    砰!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武焱的长剑竟被江棣用脸弹开,而对方对此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直视着武焱。

    江棣望着武焱通红的双眼,这个决绝的眼神,让他后背一凉,他当即不再犹豫,直接刀劈出,斩下武焱头颅。

    不过,他并没注意到,那被贯穿的古玉化为液体融入武焱体内,又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于空中。

    岁月流转。

    拔步床上,武焱睁开双眼,猛然坐起,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切。

    墙上挂了不少的名画,但却多有灰尘,看来卧室的主人仅仅只是附庸风雅,并非真正在行。

    不过,不管怎样,武焱现在肯定已不在阴阳谷。

    “我没死吗?”

    武焱轻疑一声,随即只觉得大量的记忆涌入脑中,让他痛苦的发出闷哼声,眼中露出一抹暴戾的赤红之色,半晌之后才平复下来。

    突如其来的记忆,让他一瞬间迷失自我,不知自己到底是武焱,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江经年。

    不过,迷失只是短暂的,很快武焱就顿悟了一切,江经年已经死了,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获得了他的身体,并继承了他的记忆,但他绝对是真正的武焱。

    只是让武焱觉得有些无奈的是这江经年的身世:

    他的生母虽然只是普通的侍妾,且在他出生时就难产而死,可他的生父却是武焱的仇人江棣。

    这让他想立刻冲出房间杀江棣报仇,可才走到门口,他便停了下来,他想起父亲在狱中的警醒,遇事不要冲动!

    武焱缓缓回到桌旁,坐了下来,冲动之后陷入冷静的分析,现在这具身体他并不熟悉,上一世他以先天的实力都无法击杀江棣,如果现在挑明身份,恐怕他会死的比前一世还惨,这就有些对不起这不知为何的复活了。

    相反,如果能利用这层身份,接近江棣,让其放松警惕,那么报仇的成功率定会增加。

    “江棣,你害我父子,我必杀你!”武焱怒锤桌面,原以为自己终于要保护一次父亲,可没想到最后还是父亲牺牲性命保护自己。

    武焱长舒一口气,自语道:“先暂且忍耐,与江棣亲近,提升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没办法,江家子嗣众多,江经年在家排行十二,又是庶出,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新年聚会,他与江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让人唏嘘。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门外突然传来仆人的叫喊,打断了武焱的思绪。

    应该死了吧,我下的毒药应该发作了!

    还没等武焱回答,便听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与仆人声音相同,却似乎不出自对方之口。

    不过,这一句倒提醒了武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在饮了下午茶后才突然暴毙,让自己钻了空子。

    “这江经年虽个性软弱,且不受重视,可江家庶子也是江家的公子啊,在这洛阳城地位比他高的,也就是一些王公贵族,到底何等深仇大恨,让人铤而走险要除掉他呢?”武焱心中疑惑,开始回忆江经年的记忆。

    江经年为人庸碌,不知何人要取他性命,可武焱却很快发现了蹊跷。

    最近,江经年一直心醉于自己的同窗宋徽儿,有天晚上,他偷偷跟上,摸进其家中,却意外听到其兄长宋哲和一神秘男子激烈的争辩,话语之间频频提到“刺驾”二字,让人心惊。

    江经年立刻露出马脚,被宋哲发现,本来那神秘男子想当场杀人灭口,宋哲却拦了下来,并等来年开春就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

    江经年闻言大喜,开开心心的回了家,满心都是抱得美人归的白日梦,谁知只过了几日,便命丧黄泉。

    “看来是不心撞到了一件大事啊!”武焱嘴角微微扬起,如果能将宋哲准备刺驾的事情揭发出来,想来他在江棣那里的地位会青云直上吧?

    嘎吱!

    房门被推开,仆人走了进来,刚看到武焱,便面露惊色。

    怎么会没死?仆人扫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茶杯剂量我应该调好的啊!

    怪异的声音

    再次出现,与此同时武焱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串信息:

    王二,男,二十七岁到三十岁之间,左腿有旧疾,右中指指缝间有残留毒药,可致死,心理波动很大,紧张,不安。

    “少爷,您没事儿吧?”王二心翼翼的问道。

    武焱听王二这么一问感到十分怪异,刚刚他明明都承认自己下毒之事,此时却装作没事儿人一般,实在滑稽。

    “毒药杀不死我,不如你亲自来?”武焱嘴角微扬,冷嘲道。

    “少爷,您什么呢,人听不懂!”王二立刻跪在地上,将头埋下,怎么会,少爷怎会知道毒药的事?

    武焱再次听到怪异的声音,让他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有了一个猜测,那不出自对方之口的话语,很可能是对方的心声。

    “我能读心了吗?”武焱有些惊喜的自语道。

    “少爷,您今天怎么了?”王二试探性的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武焱冷声问道。

    虽然,他心中已有答案,可他还想试验一下这读心的能力。

    “少爷,人真的听不懂您在什么!”王二将头埋的更低,这一次并没有怪异的声音传出。

    武焱撇了撇嘴,看起来刚才他问的这个问题,在王二心中并没有答案。

    想想也是,找王二谋划毒杀这种事,对方怎会透露自己身份,这王二知道的情报必然少之又少。

    “既然如此”武焱着神色一冷,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王二的右,将其中指塞入其口中。

    王二初时有些惊讶,随即脸色大变,满脸惊恐,挣扎了几下后便瘫在地上没了生。

    武焱做完这一切,随一挥又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大叫一声:“来人!”

    府上的丫鬟和仆役听到声响都纷纷来此,见王二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大惊失色。

    “茶里有毒,全府戒严!”武焱冷声道,随即注意力集中仔细聆听,将院内人的心声全部听了一遍,顿时松了一口气。

    先前他毫不犹豫的杀死王二,一来是经历雷州一役后他最痛恨叛徒,二来也是想通过读心,看看他在府上还有没有同伙,现在看来宋哲他们应该只联系了王二一人,江经年还真是被瞧了。

    不过,从某种

    意义上来,王二已经成功了,只是武焱又占据了江经年的身体,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武焱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江经年,而是更加在意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能力。

    刚才倾听声音的时候他就发现,这聆听心声的能力并不绝对,一旦超过一定的距离,就没有作用了,且聆听心声的对象也是一大要素。

    很明显的,年纪较的人就算距离稍远也能听到心声,可一旦上了年纪,那就需要离近一些才能听见。

    而像王二先前那样的详细信息却并没立刻出现,而是当武焱仔细观察一人时,才会有信息出现,看起来这段信息并非凭空出现,而是提升观察力,从而得到对方信息,也算是一种不错的辅助技能。

    “只是我是怎么掌握这些能力的呢?”武焱陷入回忆,“难道是因为母亲留下的那块古玉?”

    当日他被江棣掌心的枪头贯穿,虽对方没有发现,可他却感觉胸口一股暖流入体,很明显那块古玉已与他的灵魂融合。

    想到这里,武焱突然发现,重生一世,周围的一切对他来好像的确有了新的见解,就算是简简单单的一处风景,似乎也比以往多了那么一层神韵。

    仆役散去后,武焱安静的待在屋中,又想起当日阴阳谷一事,不禁有感而发,找出画卷,抬笔洋洋洒洒的作画一幅,竟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息,以前父亲逼着他学琴棋书画时,他也没来由的作画一幅,可都不如这一次来的酣畅淋漓。

    作画完毕,武焱又题字十二,正是母亲留下的那块古玉上印刻的十二个字:

    感应天地之力,倾听万物之声!

    虽然武焱觉得作画时间十分短暂,可其实已过了一夜,来到第二日清晨,他的贴身丫鬟梅都已送来了早餐。

    时间就是很奇怪的东西,在武焱看来,他被江棣杀死不过是前天的事情,可事实上现在已是隆武八年末了。

    八年对于武焱来只是一瞬,可对于这世上的其他人却不是这么回事,想来江棣现在应该比以前更加强大,他那怪异的能力也不知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少爷,新作的画吗?”梅来到画前,以前江经年没事儿也喜欢画上那么一副,所以她并不

    怎么意外。

    武焱点了点头,没有多什么。

    “还是像以前一样拿到画室吗?”

    武焱又学着记忆中江经年的模样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吃着早饭,这幅画对于他来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他并不在意其去处,只要别让人觉得自己的转变显得突兀就好。

    真是麻烦,明明画的一塌糊涂,却偏偏每次都要我帮他把画送到画室,还不能有一点损伤。

    武焱听着梅的心声有些意外,当即随意的道:“你如果不想送去也可以就放在这儿!”

    “少爷的那里话,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您慢用!”梅着满脸笑容的抱起画卷就跑着出了房门,看那模样似真是极为武焱着想。

    这一幕让武焱感到有些后怕,刚才梅的笑容,他前一世经常见到,他当时天真的以为每个人都是真的开心,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深层次的问题,现在他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为父报仇,铲除江棣。

    既然接近对方的方法已经想到,下面就是自身实力的问题了。

    按理,如果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他前世先天的实力想要袭杀对方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可问题就在于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带给这具身体。

    江经年从文,从未习武,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以这具身体想要去刺杀强大的江棣,简直天方夜谭。

    不过,他也并没有气馁,事在人为,他相信自己前一世能够成为当代最年轻的先天高,这一世也绝不会差。

    想到这里,他当即在江经年的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找到一柄短剑。

    走出房间,武焱在庭院的墙壁上用笔画下一个点,随即便使出短剑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刺向这一个点,只这一下便让他觉得有些气喘。

    这倒不是武焱现在这具身体太虚,而是因为以杀人剑的特殊方式刺出和寻常方式刺出是不同的。

    起来,杀人剑的奥义,就在于藏剑和出剑,藏剑的时候不能让人感到任何的杀气,而出剑的时候,则必须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全部汇聚于一点,以求一击必杀。

    刚才武焱正是遵循着前世的记忆,将所有的力

    全部汇聚于一点刺出,才会感到如此疲惫。

    前一世,他三岁开始接触武学,六岁拜杀人剑为师,此后三年间每天都要用这种方式刺剑一千下,这才算是有成就,往后十余年每天更是要刺剑三千下,风雨无阻,经过这般的苦练,才有了战场上瞬杀对的杀人剑。

    此时,武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年满十八,当年家传的内功心法需要从修炼,这具身体显然已不合适,但杀人剑却可以着练习。

    虽杀人剑想有所成就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但一来武焱的这种练习已成为一种习惯,二来这种练习,对于提升这具身体的体质也有非常大的帮助,将来如果遇到能够速成的功法,也不至于因为体质太弱而错过。

    一个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武焱却仅仅只刺了一百下,比起他初学时还要少了许多,这足以看出,这一世他在武学天赋上并不出众。

    不过,半天的时间下来,武焱也并非没有收获。

    当年,他练杀人剑,出剑的奥义他已完全掌握,可对于藏剑他却始终不得要领,今日再练,虽对出剑他并不在行,可是凭借着对天地之间强大的感悟力,对于这藏剑倒是有一种恍然明悟的感觉,让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只会出剑倒还可以战场杀敌,可只会藏剑有什么用呢?”

    武焱摇头叹息,随即将短剑收起,并非他气馁想要放弃,而是按照江经年的记忆,下午他需要去圣元堂上课。

    本来这种文绉绉的地方,武焱是不屑于去的,可宋哲也在那里,他想要和对方见一面,做到知己知彼。

    恰逢此时梅又送来了午饭,武焱吃完后便出了门。

    另一边江家画室的门口,一名少年正缠着一位老先生,似是有所求,不停的好言好语,可老先生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名少年也是江家的少爷,排行老九,叫江经旭,与江经年这庶出可不同,他的母亲是江棣最宠爱的妾室,在江棣第一任夫人去世后,她又成了续弦,所以江家诸子当中,江经旭的地位是仅次于江经天和江经源的。

    “先生,您就帮我作画一幅吧,城南庙会将近,今年的主题便是比画,榜上有名的作品可

    送入国库,这不一直是您的梦想吗?”江经旭笑眯眯的道。

    “九公子,二公子请我来不是教你弄虚作假的。”老先生不苟言笑的道。

    “真的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当然不能!”

    “你不怕我让爹爹杀你的头吗?”

    “头可断,志不能断!”

    “先生,我怎会杀您的头呢,求您就帮我作画一幅吧。实话跟您,这次烟柳阁的花魁也会去看,如果我的画能得她赏识,不定就能共赴云雨,到时老先生想要什么,我就给您什么。”江经旭拉着老先生的衣袖,如孩童般撒娇。

    “如不是真才实学,就算得到赏识,又有何用?”老先生怒斥一声,挥袖离去。

    江经旭望着老先生的背影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嘟囔道:“老匹夫装什么清高,不识抬举!”

    无奈,江经旭只能转进了自家画室,这里的画作大多都是江家的门客所画,虽比不上刚才那位老先生,可比他自己的画定然好上不少。

    突然,他眼前一亮,锁定一副画卷,急道:“来人!”

    一名仆役立刻走进。

    “这是谁的画?”

    “人不知,但这是今早梅抱来的。”

    “快去叫她过来!”

    “是!”

    仆役着便叫来了梅,与此同时江经旭越看这幅画越是欢喜,他虽自己不会画画,可平常跟在老先生后面也算有些眼力劲儿,他知道这幅画绝非凡品,虽可能还不足以与老先生的画相提并论,但在这画室当中绝对独树一帜。

    “九公子,您找我?”梅走进画室,声问道。

    “这画是谁的?”江经旭急切的问道。

    “禀九公子,这画是十二公子的。”

    “十二公子?我们家有这号人?”

    “当然,十二公子江经年,比您三岁!”

    江经旭闻言皱眉,看样子还是没想起来,他摇了摇头道:“不管他是谁了,你和他这画我买走了,让他自己找我的管家领钱。”

    “您要买十二公子的画?”梅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不行吗?”江经旭皱眉。

    “不,当然不是!”梅摇头,“只是十二公子虽经常作画,但他的画却受到不少门客的暗嘲,梅是为九公子着想。”

    “他们不过是群愚夫蠢汉罢了,不过也幸好如此,我才能买到这好画。”江经旭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解的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