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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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良鲤伴着这样的话,在梦里见过原泽真, 但却没有人信, 只把这当成是二代目开的玩笑。

    奴良鲤伴的身上虽然有着从樱姬那遗传下来的贵族气质, 但却也继承了些许奴良滑瓢的吊儿郎当, 就是没有他老爸那么不正经而已。

    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再加上平时奴良鲤伴就经常跟他们笑,尤其是爱逗弄性格沉稳的牛鬼跟鸦天狗,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当真。

    再加上现在是宴会, 大家又都喝了酒,什么鬼话都能往外, 第二天起开能不能记得还不知道。

    心里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有些许在意的, 反而是原泽真。

    梦。

    他注意到这个字。

    联想到之前的那个世界,他在宇智波斑等人的梦境里穿梭,不由得有些在意。

    “您在、什么呀, 二代目大人,这样的,您、您跟原泽大人岂不是……”那只妖怪睁着迷蒙的醉眼, 想来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的什么了,最后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奴良鲤伴也是笑着, 道:“什么呀,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真伤心。”

    “砰”的一声, 房间的拉门被拉开,一身蓝白的女子走了进来, 在她进来的瞬间,仿佛室内温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带来了一室的凉意,连那些喝酒喝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妖怪们都被冻得清醒了不少。

    “雪女你……!”鸦天狗一看到她感觉都瞬间酒醒了。

    他可是从奴良滑瓢领导奴良组的时候就在奴良组里的老将了,至于为什么会对雪女这么怵,那也是有原因的。

    雪女也是一早便跟在奴良滑瓢身边的老将,并且一直着要夺走奴良滑瓢的吻,在樱姬被带到组里来的时候,还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然而奴良滑瓢根本就不可能让她吻到,毕竟雪女的吻可是致命的,如果不想变成冰块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并且很平常的便在众人面前呼喊她的名字。

    一旦奴良滑瓢这么做,遭殃的便是一旁的鸦天狗,他也不知道被羞恼的雪女冻过多少次了。

    雪女那双赤红的眸子扫过一众妖怪以及看起来依旧十分清醒的原泽真,道:“才这么一会儿就喝成这样了?”

    鸦天狗刚要开口,便看见了跟在雪女身后走进来的奴良滑瓢。

    “总大将!”

    奴良滑瓢叼着烟枪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吧继续吧。”

    于是有一瞬间停滞住的宴会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奴良滑瓢则走到奴良鲤伴的身边坐下,直接看向了原泽真,半点尴尬也没有。

    “嚯,你就是那个把‘光酒’给鲤伴的人吗?”奴良滑瓢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是给人的感觉吗?”

    “你好。”原泽真道。

    几乎是奴良滑瓢出现的一瞬间,他便认出来人的身份了,可以是刚初出茅庐就击败了羽衣狐的奴良组总大将。

    因为奴良鲤伴跟他的长相,这父子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由于奴良滑瓢因为被羽衣狐夺走了心脏,所以现在已经开始跟人类一样呈现出衰老的迹象,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如若不是这个,他现在外表一定十分年轻,与奴良鲤伴站在一起,只会被外人认作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话能生出奴良鲤伴这样的儿子,滑头鬼的基因再怎么强大,也离不开他的母亲,看着奴良鲤伴,原泽真都有些想知道那位樱姬,究竟是怎么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朋友,”奴良滑瓢开口,因为原泽真是奴良鲤伴的朋友,辈分,看起来又是一副年轻的样子,所以就用了这个称呼。

    原泽真并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的,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方面,于是便放下酒盏,静静的等待奴良滑瓢接下来的话。

    “你能告诉我,你手上的‘光酒’是从哪里来的吗?”

    其实这句话问得有些危险。

    “光酒”对于妖怪来是极其珍贵的,这么一问,那岂不是要问“光酒”的来源,然后去抢吗?

    只是奴良滑瓢的语气完全没有逼迫或者是试探的意味,他用着一种日常谈话的语调。

    原泽真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无论旁人这“光酒”有多珍贵也好,在他眼里真的就是一种“酒”而已,如果连酒味都没有的话,那就是水,或者其他的饮料。

    再加上他知道奴良滑瓢也没有那个意思,于是道:“别人给的。”

    那“光酒”本来就是在他睁开眼睛之后装好放在了床头柜上的,是谁给的他也不知道。

    奴良滑瓢听了之后,没有再问,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别人给的,吗。”

    他的确是听过,会有某种邀请特殊的人类,请对方参加宴会,喝下“光酒”,然后便能变成“虫”。

    “虫”显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动的东西,而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这种方式却可能有悖于人类的常识,甚至危害人类的生存。

    “虫”的形态各异,他在年轻的时候倒是好像看到过几次,却连那到底是不是“虫”都不能确定。

    奴良滑瓢在来宴会之前便听参加了百鬼夜行的妖怪们讨论原泽真,他心里没谱所以才去询问奴良鲤伴,现在这么一见,并谈了几句之后,他便发现了个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不出原泽真的身份。

    气息是有的,就像是人类一样有心跳有呼吸,可原泽真的气息却又明显与人类不同。

    不是人类,同样也不是妖怪,更不可能是神明,那么,到底是什么?

    奴良滑瓢不知道。

    那之前那句“朋友”他还有可能喊错了。

    连他都看不出来,奴良鲤伴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出来,而且他好像问都没有去问,就这么在不明原泽真身份的情况下,还将对方邀请到了这里。

    这已经不是心大的程度了,更何况奴良鲤伴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人。

    是直觉?还是奴良鲤伴真的跟他“一见如故”了?

    总之原泽真在奴良鲤伴的心中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都没有问,奴良鲤伴也不会去问,接下来他就跟原泽真拉起了家常。

    “你哪里来的?”

    原泽真顿了顿,莫名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熟悉。

    怎么奴良鲤伴将他带回来之后,是奴良滑瓢一直在问他问题?

    这不就像是……

    下一刻他顿悟了,难道奴良组里拜把子之前要弄清楚对方的家底吗??

    原泽真有些为难,因为他没想跟奴良鲤伴拜把子啊,而且这些问题,他只有一年的记忆所以真实的情况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要是不知道的话,对方会不会认为他在敷衍或者是谎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山里。”

    总不能是未来罗曼医生医馆二楼房间的窗子。

    “是那一座山?”

    “没有名字。”

    “之前有在做什么吗?”

    之前……

    原泽真想了想。

    召唤英灵,跟敌方宿主战斗,穿越异世界?

    不,这些肯定都不能。

    那么最近的就是……八岐大蛇?

    于是原泽真简化了一下语言,道:“蛇。”

    这回轮到奴良滑瓢诧异了。

    “蛇?”

    “嗯,蛇。”

    奴良滑瓢思索了一下,还是没能明白什么叫之前在蛇。

    指的是祛除山里的蛇吗?可是那也没有必要啊。

    在他的脑海中,还真没有什么可能与原泽真相符的身份是要干这个的。

    “老爹,怎么好好的宴会被你弄成盘问会了?”

    奴良鲤伴道。

    奴良滑瓢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了……”

    话还没完,他对上了原泽真带着疑惑的眼神,于是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行了行了,不问了,那就喝酒吧。”

    原泽真:“……啊,未成年不能喝酒的。”

    然后他就对上了眼前奴良滑瓢跟奴良鲤伴那错楞的表情。

    “未成年,不能喝酒?”奴良鲤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看向了周围倒了一地的妖怪们。

    原泽真:……不,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实际上,他连自己成年了没有都不知道,是十六岁,也是罗曼医生这么跟他的,啊,现在的话,应该是十七了吧,那也距离成年还远着呢。

    奴良滑瓢则是直接笑出了声:“你是在什么笑话吗?”

    “未成年不能喝酒这个,是哪里的规则?你那座山里的吗?”

    接着原泽真才想起,现在的时间线是江户时期,所谓未成年不能喝酒是后世的法则,跟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是山里的规矩。”

    “可是你已经喝了这么多了?”奴良鲤伴道,“话我还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能喝。”

    “其实,我是第一次喝酒。”

    奴良滑瓢又笑出了声:“又来开玩笑了哈哈哈哈!”

    “……是真的,之前就是因为我把这规矩给忘了。”

    感觉很对不起罗曼医生,虽然没有喝过酒,但是原泽真以前看电视,觉得酒喝了之后应该是会头晕的吧?

    酒精味他不是没有闻过,可是这妖怪的酒,他喝着真的跟水没有区别。

    ……是他的味觉有问题,还是妖怪的酒本身就是这样的?

    ‘宿主,传送阵的开启时机到了。’00号突然道。

    哦豁,‘公交车’终于来了吗。

    原泽真面不改色,然后站了起来。

    “在这里扰你们许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奴良鲤伴拿着酒盏的手一顿,看向了原泽真:“已经要回去了吗?”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充满了不舍跟眷恋,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听到,想必会不顾一切的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吧。

    原泽真只觉得耳朵有点热,他想起了灵体化跟在身边的酒吞童子,什么,你们这些妖怪,难道都有这么一个用声音蛊惑别人的技能的吗。

    他跟源赖光就像是在比谁先忍不住开口话一样,已经许久都没有声音了。

    “待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原泽真道。

    “这样吗。”奴良鲤伴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你回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宴会还没结束就中途退场,还让奴良组的首领亲自相送,这个面子可谓是非常大了。

    要是被其他的妖怪知道,哪怕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了这么一出,是绝对不敢再轻易上前惹他了。

    “那个,我真的自己就可以回去的。”原泽真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奴良鲤伴。

    这么跟着,他要怎么通过那个传送口回去。

    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什么时限,就有点方。

    请放过他吧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