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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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如今的维多利亚时代,骑士阶层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亚瑟的这一身扮, 在这个时代的人们, 看来, 是非常复古的。

    时钟塔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从他周身的气场来看,想来也不是什么默默无名的人物,单是身为被召唤的从者这一点, 就已经让他们够忌惮的了。

    “真亚!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时钟塔为敌了吗??”

    被亚瑟拦住去路, 时钟塔的魔术师们提高声线这么着, 实际上慌得不行。

    通俗一点讲,就是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原泽真觉得他们真是越来越好笑了, 这么看来,他们不是把“真亚”当成傻白甜,就是当成了智障, 哦,好像也没差不是?

    总之他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觉得时钟塔还没有完全跟他为敌的, 加上城堡的那次,这可是已经袭击了有两次了, 算上现在这一次, 那就是三次。

    原泽真能够从时钟塔的袭击中活下来靠的完全是他自己跟他的从者,还有南丁格尔护着, 而若是原本的“真亚”,猝不及防的被认为是自己人的时钟塔这么突袭,搞不好已经凉了。

    这个世界上可是还有“杀人未遂”这么一个罪名的,不可能因为事情没有造成伤害就当做是没有发生过。

    “现在连敬语都不用了吗?”

    原泽真道。

    “这一位,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一下?”

    想一想这些魔术师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诶,他是不是过于恶趣味了?

    “master……”亚瑟有些无奈。

    他本身也是不想放过这些魔术师的,他的心胸宽阔不代表他是个什么都能够原谅的人,贞德也一样,也许天草四郎可以,可那只是在对象是他自己的情况下,早在这些魔术师产生想要加害原泽真的念头起,他们在从者们的心中就已经无法被赦免了。

    他们这些属性为[善]的表面上尚且平和,换做那些属性为[恶]的,恐怕连怎么上酷刑都想好了。

    ‘为什么?’杰克的声音里是纯粹的疑惑,‘不能杀掉吗?’

    直接肢解掉,把“温暖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

    在他看来,这是这些人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

    ‘肢解太暴力了。’

    原泽真道。

    他也不是那种喜好血腥的人,虽然不会放过这些人,但也不会随便就杀人。

    尸体要这么放着的话,被人发现了又会引起骚动,而要处理尸体的话也很麻烦。

    “那就,”原泽真想了一下,看向了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将魔术回路都废掉吧。”

    魔术回路,是魔术师与生俱来的魔力源泉,是他们体内持有的模拟神经,同时也是身为魔术师的资质。

    将生命力变换为魔力,与基盘跟大魔术式紧连的道路。

    没有魔术回路也就无法生成魔力,相当于是把道路直接切断了,魔术回路被破坏了的魔术师,虽然看起来只是变回了普通人,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在他们看来,那就是直接废掉了。

    只要是魔术师,那就都会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抵达“根源”。

    梦想破灭的感受,自己成为了废人的感觉,那种绝望可比死亡一瞬间的痛苦的代价重。

    至于“根源”,原泽真在向00号询问之后,00号是这么给他解释的。

    所谓“根源”,即根源之涡,是一切初始之因,也可以理解为究极知识之源,是世界以及一切所诞生的地方,可能是一个点,也可能仅仅是一种抽象的概念。

    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达到“根源”,那他便可以获得全部的知识,世界运转之理,生命存在之理。但全知在这一刻也便等同于无知,也便可以看做没有意义。

    利用“根源”的力量,对世界进行改变、创造、毁灭都轻而易举。

    总之是很厉害的东西就对了,原泽真对于这种概念性的事物一向不怎么能理解,反正也跟他没有关系。

    “看得出那名从者是谁吗?”

    有时钟塔的魔术师低声向同伴询问道。

    人类不可能得赢从者,可现在他们就算是不想要战斗也必须要战斗,原泽真要毁了他们的魔术回路,那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只能尽力挣扎。

    如果能够看出从者的身份的话,就也许可以找到对方的弱点。

    就像是阿喀琉斯的弱点是脚后跟一样。

    而他的同伴额上都是冷汗,摇头。

    只凭借外表就想要看出一名从者的身份实在是太难了,除非那名从者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能够代表身份的标志。

    比如特定的服装,或者特定的武器,装饰之类的,但这种从者终究还是少数。

    “想知道?”原泽真道,“那就给你们介绍一下呀?”

    在从者之间的战斗中,从者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情报,可他向来都不怎么在意,现在的话就只是想看他们震惊的脸而已。

    “亚瑟潘德拉贡,认识吗?”

    当然是认识的,不可能不认识。

    拔出石中剑而成为天选之王的,不列颠的骑士王在整个世界都非常出名,何况时钟塔的人。

    “亚瑟潘德拉贡?”他们的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那名骑士王?”

    完了,连侥幸心理也彻底消失了。

    完全没有胜算啊。

    亚瑟依旧是那副对原泽真感到-->>

    些许无奈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眼前的魔术师们。

    原泽真是要破坏他们的魔术回路,可是具体的方法亚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实话,他对于魔术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挺熟悉的,哦不,在他的那个时代,这应该被称为魔法。

    “那种事情,非常简单呀,交给我吧。”

    玉藻前在他的身边现身。

    “玉藻前?”

    亚瑟有些惊讶,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原泽真。

    “我可是得到了master的许可,才不是擅自出来的。”玉藻前笑着。

    他对这群魔术师可是恼火很久了,虽然不能使用脑海中列举出的各种酷刑,但是破坏他们的魔术回路倒也还行。

    而魔术师们在看见玉藻前现身的时候,已经彻底绝望了。

    兽耳狐尾,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不知道身份,可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他与亚瑟同样是从者。

    在不依靠圣杯和灵脉的情况下,仅是凭借自身的力量召唤出从者本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现在从者居然有两名??

    原泽真:不好意思,再一次,不止两名,有一面包车。

    “亚瑟王,王啊,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请您绕过我吧!”

    “我是您的子民啊,是大不列颠的一员!您不能对子民动手!”

    “是、是啊,骑士精神不是不应该向弱者出手吗!”

    绝境之下魔术师们居然开始向亚瑟喊话。

    骑士精神跟骑士道,亚瑟的确是遵守着,其中也确实有一条名为“怜悯”。要求骑士同情弱者,要有一颗博大包容的心。

    原泽真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似乎总是有人会认为像是亚瑟跟贞德这样的从者能够包容一切,无论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生气。

    起码原泽真觉得,那个不叫心胸宽广,没有底线跟原则的,那叫傻子。

    既然已经为王,走上战场,手上势必就会沾上鲜血,王座之下,荣誉背后是累累白骨。

    玉藻前的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想要看亚瑟怎么应对,刚要话,却发现身边人的气息变了。

    要的话,就是从凌然正气变成了“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看见亚瑟的属性从[秩序善]变成[秩序恶]。

    “我的子民?你们也太自以为是了一点,魔术师。”

    那是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捡回一条命就该感恩戴德了。”

    以亚瑟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出这种话的,所以,这是alter。

    玉藻前有些讶异的看见亚瑟的外表与之前有了些许的改变,身上原本银白的铠甲也被染成漆黑。

    像是翡翠一般的绿眸变成无情且锐利的金色,阳光一样灿烂的金发则宛若黯淡了一般,变成了白灰。

    玉藻前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alter状态的亚瑟,不,虽然之前在系统空间里也有见过,但这么近的看见骑士王由[善]变为[恶]还是让他挺惊讶的。

    到底,他外表像是天真烂漫的样子,可属性却是十足十的[恶],内心深处也流动着恶意,只不过平日都被掩饰得很好。

    “什么呀,这不是一样帅气嘛?”

    他有些不满道。

    明明身上都被染黑,从圣洁变为邪恶,可却丝毫没有堕落的模样。

    原泽真对于亚瑟突然变成alter也差不多习惯了,贞德也经常这样,这是不可控的。

    “想要活命的人,”亚瑟道,“也不用我们动手了,自行把魔术回路切断。”

    完完全全的是不容拒绝的,命令的语调。

    “哦豁~”玉藻前在旁边没有多话,金眸微眯。

    这真是相当残忍的命令了,让魔术师自行切断自己的魔术回路,其中的痛苦,不亚于抽筋扒皮。

    何况以魔术回路对魔术师的重要性,这跟让他们自杀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什、开什么玩笑!”原本低着头的魔术师突然听见这么一句,神情激动的抬起头,看见了浑身漆黑的亚瑟以后愣住了。

    就算他们不知道亚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总之他身上那股不妙的气息却成倍的增加。

    “别他妈再藏着了!难不成你真的想自行切断魔术回路吗!快点把你之前拿到的那个东西拿出来!”其中一名魔术师突然扯住了同伴的衣领,“就算再怎么宝贝,那也得有命活下来,或者你还是一名魔术师!”

    “……什么?”

    原泽真微微皱眉。

    他觉得这事情的变数有点多,本来以为解决时钟塔的事情会很轻松,结果先是出现了个与系统有关的少女,南丁格尔是从者,现在这群魔术师又有什么东西要拿出来?

    被扯着的那名魔术师咬牙:“我知道了!”

    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卷轴,将卷轴上的绑绳解开后,将其扔在了地上。

    卷轴在落地的过程中舒展开来,然后自动的贴合地面,成为一个完全的平面,上面画着的召唤阵闪过白光,然后猛的放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法阵上方。

    “这里是……诶,这么多人,好热闹呀,是在举办宴会吗?”

    那道声音略显轻佻,但却很好听,的是与这个国度不同的语言。

    他是……

    “……奴良,鲤伴??”

    原泽真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