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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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一慕一心疼简令就受不了了,抬去抚摸她的侧脸,耍赖皮似的道歉,“那我跟你对不起还不行嘛?”摸上瘾了,又改去揉她耳朵,“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知道。”

    简令眼神有点幽怨,“我也知道都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不该情绪这么激动的,可我当时听到那一下子,突然就上头了。”

    罗一慕抓住她的,放在嘴边轻轻地咬。

    “我害怕。”简令。

    罗一慕的心里突了一下子。

    简令怕她出事。

    关了灯睡觉的时候,简令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她身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你后来跑津岭去了。”

    罗一慕笑了,“为什么?”

    “至少在津岭很多东西你想弄也弄不到,不像这里,太危险了。”

    罗一慕沉思了一会儿,:“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毕业就去了津岭么?”

    “你想么?”简令反问。

    罗一慕沉默了。

    简令轻松地耸耸肩,抬头蹭了蹭罗一慕的下巴,笑着开解她:“不想就不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才不想知道呢,我只知道,反正咱俩证也领了,酒席也快办完了,该干的也都干了,你早都是我的人了,我还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着她笑容开始变得别有深意起来,“相比之下,我更关心的事你之前的算不算数。”

    “什么?”

    “洞房花烛夜”简令兴奋得直舔嘴唇。

    罗一慕眼里含着笑,“原来你还记着呢?”

    “那当然!”简令脖子都梗起来了,“你可是为人师表的,一言九鼎知不知道?”

    “你现在真越来越有文化了,连一言九鼎都知道。”

    “休想跟我打哈哈!”简令急了,一个翻身,坐在了罗一慕身上,“怎么着,你还真想耍赖是吧?”

    “没忘。”罗一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你要抱我进洞房的,记得吧?”

    她的眼角似勾非勾地扬了起来,平时严肃的一张脸,也只有在和简令两个人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诱人的表情,简令的牙根都被她勾得痒痒,舌尖扫过牙关,咧着嘴笑得险恶,一口齐整的白牙,在月光下发出森森的光,“记得记得,我最近一直健身,就是为了这一天呢,不过呢”

    “不过?”

    “不过我得先验验货。”简令俯身,一口咬在了罗一慕的脖子根上。

    罗一慕反应过来,纵容地环上她后肩,笑得胸腔震动,吐息熏得简令从耳垂一直红到了锁骨。

    简令脸红耳赤地去捂罗一慕的嘴,不许她笑。

    “你一笑,我骨头就软了一半,脑袋也空了,还怎么验货?”

    罗一慕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笑得更厉害,“没关系”

    “躺着也能验么”

    吐气如丝的,简令一哆嗦,得,这下脑袋彻底糨糊了,只能任罗一慕为所欲为。

    翌日清晨起床吃早饭,饭桌上一家齐聚,钟玥还不忘前一晚对罗一慕的调笑,眨眨眼,半真半假地:“昨天阿慕自己不吃胡萝卜,爸妈就连夜叮嘱了厨房以后做菜千万别放胡萝卜,所以今天的早餐肯定合你的胃口了,快来尝尝怎么样。”

    “哎,可惜我们以后也跟着没胡萝卜吃咯。”

    罗博文睨她,“你很爱吃胡萝卜么?”

    “以前不爱,现在爱了,不行么?”

    苏嫣然搭腔:“正好我那儿还有几大袋子没吃完呢,原来是想给大乖乖做辅食的,结果这兄弟俩都不爱吃胡萝卜,喂了就吐,刚好送来给你吃。”

    “别别别!”钟玥投降似的摆,“我可不要,几大袋胡萝卜?我又不是兔子,就是放坏了也吃不完啊。”她眼珠子一转,又笑,“大乖乖也不爱吃胡萝卜?嘿嘿,不定长大了长成两个翻罗一慕。”

    原本一家人都在为简令和罗一慕睡前闹的矛盾捏着一把劲,看见她们进餐厅牵在一起的,知道两口又和好了,心都放回各自肚子里,吃完早餐各人干各人的事去,罗博文钟玥、李千石苏嫣然都得上班,方桦和保姆一起看护苏嫣然的一对双胞胎,罗雅雅约了朋友去逛街,罗勤要报名参加了一个马拉松比赛,大家陆陆续续吃饱离席,饭桌上最后只剩下简令、罗一慕,还有罗一慕的父亲罗柯麟。

    罗一慕和父亲的关系向来不那么融洽,平常也很少交流,他们沉默着吃饭,简令夹在中间,只觉气氛诡异,只好硬着头皮挑起了话题,“爸,您今天有什么打算?”

    “待会儿钓鱼去。”

    “您一个人么?”

    “嗯。”

    简令想罗一慕老跟她爸这么僵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很想缓和这对父女的关系,于是脸上兴奋起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钓过鱼呢,爸,我跟你一块儿去好不好?”她转头问罗一慕,“慕慕你呢?要不要去?”

    罗一慕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话,眼里的情绪有点淡,明显是不愿意的。

    简令像没看见似的,欢呼雀跃,“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慕慕你也和我一起去,爸,您同意吧?”

    罗柯麟脸上表情飞速转换,显然也不是很想带这个和自己老大不对付的女儿,可是简令初来,又是儿媳妇,看那样子已经跃跃欲试了,就这么拒绝她?罗柯麟一张老脸可开不了这个口,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让简令和罗一慕赶紧换衣服,否则时间晚了。

    目的地是野外,简令和罗一慕都换了方便行动的工装,罗一慕平时偏爱正装,突然间马丁靴一蹬,皮带一扎,微卷的栗色长发绑在脑后,细腰长腿,整个人英姿飒爽,简令心又痒了,要不是楼下有罗柯麟在等,她真想把罗一慕按在沙发上,把她勒在腰间的皮带解开,然后从后面反绑住她的腕,让她挣也挣不开。

    罗一慕看她眼里的邪光就知道她又在动歪心思,按着帽檐使劲往下一压,遮住了她灼人的视线,上前一步,替她整理翘起来的衣领,“还不快出门?我父亲脾气不好,再不下去准骂人了。”

    简令踮起脚尖,撷起她的耳垂细细地磨,“晚上回来,这身衣服你自己不能脱,知不知道?”

    罗一慕低声笑,“放心,一定等你亲自来脱。”

    罗家所在的城市靠海,而罗家的宅子本身就是傍海而建,修了私人码头,游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锚。

    游艇往外海开,大概开了两个时,停在了海面上,罗柯麟把折叠椅打开,坐下后开始穿钓饵,海钓的鱼钩很大,简令拿出来吓一跳,心想这么大的钩,得是多蠢的鱼儿才能上当。

    她嘴上着想体验钓鱼,可是屁股坐不住,鱼钩刚甩进海里不到两分钟就想拿起来看看鱼上钩没有,而且这边的信号覆盖没有津岭那么好,出了海就接收不到信号了,连都没得玩,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鱼上钩,她就不想等了,一会儿跑到罗柯麟那儿去看看他有没有钓上鱼,一会儿又跑到罗一慕那边去。

    罗柯麟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教训她:“年轻人不要太毛躁了,耐心一点,总会有鱼上钩的。”

    罗一慕听了心里发笑,她父亲年轻时就是个暴躁易怒的人,这会儿竟然知道教育晚辈做人要有耐心了,真稀奇。

    简令灰溜溜地知道了,不敢再到处瞎逛,又不想孤独地守着自己的那根钓竿,于是拿着自己的折叠椅到罗一慕那里去坐着,撑起了阳伞,挡住她们和罗柯麟之间的视线,才在罗一慕耳边嘟囔,“没想到你爸还挺凶的,有点吓人。”

    罗一慕想这已经算慈眉善目了,她父亲要真凶起来,恐怕简令得吓得笔直立正,连话都不敢。

    罗一慕和罗柯麟运气都有点背,一个上午一条鱼都没钓着,倒是简令运气不错,钓竿放在那儿没人管竟然也有鱼儿咬钩,罗柯麟看到她的鱼竿晃动,兴奋地大叫上钩了上钩了,扔下了自己的鱼竿,跑去收简令的鱼线,一条足有两斤重的鲷鱼,用抄捞起来时还活蹦乱跳的,在甲板上做最后的挣扎,罗柯麟让跟来的帮把鱼拿进厨房去,吩咐今天中午就用这鱼做午餐,不忘伸出大拇指夸简令厉害,第一次钓鱼就能钓上这么大的一条。

    简令那鱼竿放在那儿都没管过,纯属撞大运,当着长辈不敢厚脸皮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讪笑着:“我可什么多,是您眼疾快老当益壮,不然我这鱼竿估计都得被那条大鱼扯海里去。”

    “功劳算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老头是个好面子的人,当然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好,那就算一人一半!”

    他心脏有点毛病,去年才做的术,不能激动,一激动胸口就上不来气,这会儿心口又开始抽痛了,罗柯麟脸色猛然一白,捂着左胸,一屁股歪在折叠椅上。

    罗一慕见他脸色不对,心里一缩,立刻跟着蹲了下来,“是不是发病了?”

    简令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干着急,环顾四周都是大海,船开回去还得两时呢,犯心脏病的人可等不了两时。

    “你去船舱里叫随行医生。”罗一慕对简令。

    简令二话不拔腿就往船舱里跑。

    “药”罗柯麟艰难地指指自己的上衣袋。

    罗一慕赶紧从罗柯麟的上衣袋里翻出他随身携带的药瓶,她的有点抖,匆忙扫了一眼瓶身的英文明,倒了两颗出来,喂进罗柯麟嘴里,又打开罗柯麟椅脚边的水杯,喂了他一口水,让他把药顺利吃下去。

    这时简令也带着医生赶到了甲板上,身后的两个护士已经准备好了担架,把罗柯麟抬进船舱,做进一步的检测,罗一慕跟在医生后面进了船舱,静等医生检查完以后,忙问医生她父亲的情况如何,医生他没事,就是有点心律不齐,吃了药已经没问题了,需要慢慢休息一会儿,进一步的诊断得等上岸以后去医院检测,罗一慕脸色才稍好些。

    简令听不懂英语,不过听懂了医生第一句“he\'fne”,也放心不少。

    这下午饭谁也没心情吃了,罗一慕直接让驾驶员把船开回了码头,提前吩咐管家准备好车,上岸第一件事就是送罗柯麟去医院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罗柯麟倔脾气不愿去,还想钓鱼,硬自己身体好着呢,没必要浪费时间。

    罗一慕冷声道:“好不好你自己了不算,我得亲眼看到医生出具的诊断报告。”

    罗柯麟一时间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下没了脾气,乖乖听女儿的话,去医院做检查。

    方桦得知消息后也跟着一块去了,检测流程有专门的医生全程跟随,家属不用进去,三人在休息室等待,罗一慕问方桦:“父亲发病的频率高么?”

    “高不高的,一个月总有几次吧。”方桦苦笑,“医生了让他少情绪激动,可是你爸那个人什么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可能么?我除了平时提心吊胆看着他点,也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我以为他做术之后已经好了不少了。”

    “那也是开过刀的心脏,再怎么好,还能恢复成健康状态么?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他现在这样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你不在家不知道,有时我半夜睡觉惊醒了,都得摸摸他的鼻息,生怕他哪天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方桦这话里其实是有点责怪罗一慕的意思的,毕竟罗柯麟年纪大了,罗一慕长年远隔千山万水,一年才回一次家,虽罗柯麟当面和罗一慕总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只有方桦知道,罗柯麟还是想自己这个女儿的,有时会偷偷躲着,翻罗一慕时候的照片看,边看边抹眼泪。

    他在后悔,当初不该做得那么绝,让罗一慕负气出走,十几年都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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