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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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落的想法就比琼香实际的多,她低声问道:“夫人是觉得那块桂花胰子有问题?”

    琼香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她自己亲送来的,要真是有问题,那她是不想活了吗?”

    “正是亲送进来的,多半出事查到她后会被直接以自己不会那么傻为由撇干净,看来这凉月是早就想好了。”

    陆凝这话相当于直接承认她看出了那桂花胰子有问题。

    “真的有问题啊,夫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着和普通胰子没什么太大区别啊。”琼香嘟着嘴一脸后悔,她今日算是失职了,那胰子有问题都没能及时发现。

    “看着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凉月。”

    琼落见陆凝不话反倒看着她,猜想她是想看她有什么想法,于是琼落便把自己的观察了出来。

    当时如果陆凝不收回,她也会找个会将胰子给打翻。

    琼香仍旧满脸疑惑,陆凝便抬在她额头上敲了敲,“如果是平常,你觉得凉月会出声示意我试试那块桂花胰子吗?”

    “不会。”琼香很自然的摇头。

    “那她会在我正要使用胰子,又突然决定不用的时候着急出声吗?”

    “也不会。”这次琼香也不摇头了,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陆凝点头,“这就对了,一次也许只是巧合,但她那么明显想让我用了胰子,我怎么能不怀疑。”

    “哦,所以将计就计把胰子让她自己用,还让挽月看着,我觉得挽月是个很规矩的人,一定会认认真真看着凉月把胰子用完的。”

    琼香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起来,“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陆凝不置可否,那块桂花胰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她还不知道,晚些得找个能查的人过来看看才放心。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今次有了身孕是上天恩赐,她一定要千万心再心。

    大周的年夜宴设在腊月二十九,因为第二日一整天皇室都得到太庙待着,众官员一般也是在腊月三十这一天开始给一年的工作收个尾,之后连续休沐五日。

    不过这些人中不包括王之蕴,他和礼部及户部的人需要和使团核对进贡名单,之后安排使臣到时候在朝贺之日的座次席位。

    这些就能废去不少时间,那五天他肯定是休不满。

    二十九一大早开始,陆凝就看着府里众人忙忙碌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窗前无所事事,便想起了那块桂花胰子。

    陆凝招叫来琼落,低声在她耳边了几句,期间她注意到凉月一直似有似无的朝这边偷看。

    “去吧,早去早回。”

    陆凝并不在意凉月的窥视,既然知道此人用不得,她该有的防备早就做了,但现下她容不得一丝疏忽,这个人便也留不得了。

    琼落点头往外走,并不去看洒扫的凉月。

    陆凝这抬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想着今晚年夜宴到底会发生什么,王之蕴到现在也没跟她多,只让她安心等着。

    凉月看着琼落出去,想了想,还是提着扫把往外跟了一段,发现她是出府,这才安心往回走。

    而就在这个时间段里,凉月所住的房间内有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快的如同豹子,几下就跃出了院墙,到了相府之外。

    琼落回来的时候,中拿着一张纸,看见她的众人都觉得奇怪,出去了这么久,只拿了一张纸回来?

    但很快众人又看见纪武拽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巧和琼落一前一后到了陆凝跟前。

    凉月起初也跟众人一样好奇琼落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但当看到纪武拽这个人进来,她顿时面如死灰。

    “凉月,你怎么了?”

    挽月就在凉月身边,见她吓得中扫把都掉在了地上,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没事”

    凉月赶紧弯腰将扫把捡起来,攥着扫把的都捏的指节发白,显然是紧张害怕极了。

    挽月有心多问两句,又想起之前凉月的话,她们都是下人,管住自己就行了,还费什么心思管别人。

    琼落将那张纸交给陆凝,陆凝只看了两眼,脸上的轻松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她缓缓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凉月,眼神里的杀意渐渐浓烈。

    凉月见陆凝看过来,勉强在脸上挂了几分笑,但看清陆凝眼中的杀意后,她再一次吓得掉了扫把,身体僵直在了原地。

    纪武把人按在了地上,沉声道:“他什么都招了,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脚,只这东西是从一家铺子里买来了。”

    陆凝从凉月身上收回目光,琼落拿回的这种纸是大理寺仵作对桂花胰子的检测,旁人陆凝信不过,但郭崇她觉得可以一信。

    所以让纪武去偷偷拿了一些胰子给等在府外的琼落,又让琼落把东西送去大理寺检查,果然查出胰子里有问题。

    但陆凝没想到是,他们在桂花胰子里放的竟然是这么歹毒的东西。

    陆凝垂下眼皮再看了眼纸上的内容,那行寻常人使用则会皮肤逐渐溃烂,但若是孕妇使用,则会使腹中胎儿畸形甚至胎死腹中。

    她虽然没重用凉月,可自认也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东西还害她和她才刚刚被知道的孩子?

    想到这里,陆凝的都忍不住颤抖,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提剑宰了凉月的冲动。

    “凉月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陆凝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问句怎么了,更没人敢有片刻逗留,所有人都快速退了出去,整个院中只留下陆凝身边人和凉月。

    她看着凉月害怕的走到跟前跪下,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侍女,良久才开口道:“我记得你们入府的时候我过,我不要求你们什么,但忠心一定得有,这就是你对我的忠心吗?”

    陆凝将那张纸甩到了凉月脸上,她本想着等这些事情过去,就找个由头将凉月打发了就行,却没想到凉月等不及,先对她下了。

    凉月颤抖着拿起纸张只看了一眼,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以额触地重重磕了几个头,边磕头边求陆凝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