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不是赵石死了吗？”那女子抬头看向男子，“可根本找不到赵石的尸体”

    “真是怪事。”男子也站直了身子。他已经将这山庙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找不到赵石，咱们也没法交差啊。”

    “就实话跟家主呗？”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难色：“怕是又会被父亲埋怨，咱们办事不利。”

    “那能怎么办，也变不出一具尸体来，家主看你不顺眼，你做什么他都不会顺眼。”女子冷笑一声，“走吧，回陈家堡。”

    两人唉声叹气下了山。

    这两人没走山道儿，而是脚步轻巧的在密林里穿梭，直接就行到了他们栓马的地方。

    女子又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们就跟家主，姜离根本没杀死赵石？”

    “父亲怎么会信？姜离撒这谎干什么？我看是有人提前一步，搬走了尸体。”

    两人一边话，一边解开马的缰绳。

    缰绳解开后，翻身要上马，就觉得双腿一麻，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陈家堡，还真的投靠了鞑靼。”云千城站在两人面前，脸色冷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青霜。

    胭脂从二人的马背上翻出了绳子，就要将两人捆住。

    刚要捆，就被云千城挥制止住了：“不用捆，犯不着带他们去凉州。”

    “大姐的意思是？”

    “就地审问，杀一个，留一个。”云千城的眼神扫过这两人，“谁的消息对我有用，我就放谁回去，另一个人，就永远留在这吧。”

    那男子听到这话，脸色惨白，他扭头看了眼女子：“别被她骗了，你若了，我们都得死。”

    女子一脸的懵：“关键是，我什么啊？”

    云千城弯下腰，伸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把匕首。

    “你要干什么？”女子一脸惊恐，她用两只还有知觉的撑着地面，往后挪动着身子。

    寒光一闪，女子的耳朵下面，多了个拇指长的血口子。

    “我的脸”女子吓了一跳，连忙伸去摸伤口。

    云千城的声音冷冷的：“下一次，就是你的脸蛋了。”

    女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来半指山做什么来了？陈家家主都跟你什么了？”

    “我来取赵石的首级，家主”

    “你闭嘴！”那男人呵斥了女人一句。

    女人脸一白，闭上了嘴。

    云千城扭头看了眼胭脂，里的匕首指向了男子：“剁他一只。”

    胭脂点了点头，她从自己的腰间抽出匕首，一把着男人的，另一只拿着匕首放在男子的腕上。

    “你们别动他，他是家主的儿子！我们有很多钱，我们给你们钱”

    胭脂动作利落，起刀落。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远处山林里的鸟儿都被惊起来了。

    “我什么都不会的。”男子腕已断，却依旧睚眦欲裂的瞪着胭脂。

    “你们是夫妻？”云千城望向女子。

    女子点了点头：“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儿子”

    “你什么都不？”云千城又看向男子。

    男子冷笑着看着云千城：“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云千城扭头看向杏儿：“给这男人包扎。”

    杏儿摸了摸脑袋，噢了一声，一脸不情愿的拿了止血药过来，给男人止血。

    “至于你。”云千城看向这个女子，“我会从你的脚底开始，一截一截的切碎你，直到我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我想要的消息。”

    大半个时辰后，云千城三人骑着马，带着死去的赵石跟昏迷不醒的孟兰江，一路往凉州走。

    胭脂紧打了马一下，跟云千城并排走着：“大姐，你让我给那女子下蛊，等她回了陈家堡，整个陈家堡的人都会死的。”

    “嗯。”云千城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我知道。”

    胭脂眼底满是疑惑：“你这相当于是灭了陈家一族。”

    “对。”

    “可当初你被吊在京城城门楼上，情况那么危的时候，我要王京城下蛊，你都不让”

    “那不一样，京中臣民无罪，陈家堡有罪。”

    “既便是有罪，也是族长一人之罪。”

    “胭脂”云千城扭头看向胭脂，“族长的罪，就是陈氏一族的罪，他替族人选了那条路，就得承担。”

    “”

    云千城叹了口气：“胭脂，我想起我师兄跟我的话。”

    “风月白了什么？”

    云千城摇了摇头：“不提他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灭了陈氏一族。”

    “为什么？”

    “刚刚那男人，白老太君给了姜离好些誓骨，所以姜离能控制的，不止是陈家堡一家。”

    胭脂点了点头：“的确。”

    “我要让那些家族知道，他们听姜离的，死一族，不听姜离的，死族长一人。”

    “”胭脂眼睛倏然瞪大，脸白了一下。

    云千城扭头看向杏儿，杏儿正红着眼睛，慢慢的骑马走着。

    杏儿的身前，赵石的尸体横着搭在马背上，因为死后僵硬，那尸体颇有些不稳，便让杏儿用绳子栓在了马背上。

    “我得替我哥哥报仇”

    顿了顿，云千城又：“还有我父皇”

    胭脂眉头微皱，云千城替赵石报仇，无非就是杀了姜离，这点她也乐见其成。

    可替先皇报仇，先皇的仇人，已经都死光了吧？

    云千城似乎一眼便看透了胭脂在想什么：“我父皇是个好人，却落得那种下场，害他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这混乱的世道，浮躁的人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要肃清它们，挡在我面前的，都得被摧毁。”云千城的声音冷的像是海底的坚冰，“胭脂，我不会滥杀无辜，可这世上，谁没带着罪恶？”

    胭脂听了这话，脸都木了，她身子下意识的坐直：“你这句话，倒是为大开杀戒找了个很不错的理由。”

    “是吗？”

    胭脂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僵硬慢慢褪去，她扭头看向云千城：“好，只要能让我报仇，我都听你的。你，我们先去哪儿？”

    “将我哥的尸体送回凉州，然后你跟我去一趟姜家。”

    “姜家？”

    “姜离的母亲还健在，我想让姜离也尝尝我现在，心里的这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