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自作孽
惊鹊看着前面两个厮,抹着眼泪道:“两位大哥,绿竹和红鸾所做之事,你都见到了,若不给他们点教训,改日他们能上天了。”
李枚眼睛转了转,笑道:“惊鹊姐姐,你这样我们也为难,不如这样吧,您要做什么,您就尽管做,我们呢呢,就站在门外,假装看不见,好吧?”
他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惊鹊的意思,无非是将他们拉下水,但是他一向谨慎,也担心惹祸上身,不敢三言两语就听了她的话。
万一出什么事,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惊鹊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道:“既然不肯帮忙,那就滚出去,看着碍眼。”
李枚觉得惊鹊过分了些,可不上前什么。府上的道消息传得很快,他听前两天老爷喝醉了,是惊鹊进去服侍的,她是第二天的晌午才衣衫不整地出来。
自那以后,惊鹊便嚣张了不少,经常摆着女主人架子训这训那,老爷不管,许是默认了。
眼下这种情况,他们确实不好什么,只能是这位五姐和她的两位丫鬟倒霉。
两个厮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出去了。
绿竹见着惊鹊这般指画脚的模样,忽的笑了起来,骂道:“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主子?无非就是贱”话还未完,猛地被惊鹊扇了一个耳光。
“贱婢,轮不到你话。”许是一个耳光并不解气,惊鹊又连着扇了绿竹几个耳光。
绿竹被打得脸的肿了起来,脸也有些发热,脑袋嗡嗡嗡地作响,像是有虫子在耳边叫。
红鸾见着这样的场面,咬唇哭了起来。她没敢放声哭,一抽一抽的,但也很快被惊鹊察觉了。
惊鹊觉得她碍眼,便踢了她一脚,骂道:“哭什么哭,哭你家姑娘去!”她着,冷笑着看了一眼屋内,“你家姐不是挺能耐的吗?你倒是让她来救你们的啊?”
她依稀记得云槿事件后,苏知聿单独找过她,虽然没有明着什么,但话语里颇有羞辱警告的意味,这让她很不舒服。
那几日,飞云居的丫鬟总是用习惯的眼神看着她,目光如刺,让她格外地不自在。
好不容易离开了飞云居,可这些事情永远烙在心上。那些嗤笑的眼神,让她觉得分外地卑微,分外不自在,这一切都是五姐引起的。
她都记着。
绿竹抿了抿嘴,不再话。
惊鹊又笑了两声,道:“也罢,你家姐也快没命了,哪来的时间帮你们呢?”她着,“呸”了一声,道:“装什么清冷高洁呢?我看就是半夜约会男人的主。”
“没有。”绿竹咬着唇,哼声道。她知道跟惊鹊这般的人没有用,可她不能让姐平白受这罪名。
“呦,还挺护主啊?”
惊鹊冷笑了一声,伸出拿下自己头上的发簪,道:“我这啊,也打累了,就不打你,我们换点别的怎么样?”她着,拿着发簪在绿竹脸上轻轻划了一过去,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力道很轻,死后力道慢慢加大,最后划下的时候,猛地用力,“嗞”地一下在绿竹身上留了一道口子。
鲜血从绿竹的脸上溢出来,顺着脸颊滑过,滴在衣领上,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红鸾见状,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后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很好,很好”惊鹊看了一眼上带血的簪子,眯着眼睛笑道:“绿竹,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不怕疼?”
绿竹自然是怕疼。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依旧是没有话。
惊鹊见状,还要继续动,忽然听到一句冷冷地“住。”
她猛然回头,便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女子是平南伯府的管事,名为孙然,平日里忙,几乎不到这儿来。
“孙管家?”绿竹有些诧异。
孙管家回头对跟在后面的御医道:“李御医,你先去看看五姐。”
李御医早就有些不安,听罢,提着药箱快步走进了屋内。
惊鹊见着孙管家带着人来了,连忙将带血的簪子丢掉,双负在后面,道:“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后退了几步,问道:“你、你们来做什么?”
孙管家冷笑了一声,道:“惊鹊,你私自到五姐的院里来,又对姐的丫鬟动脚,可是不想要命了?如今姨娘还未苏醒,我便代替她管教管教你。”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厮便快步上前,将她牵制住,往门外拖。
惊鹊见状,尖叫了起来,“你们敢!你们敢动我一根指头,老爷他”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却引得众人嗤笑了起来。
孙管家看着她,勾了勾嘴角,道:“不要以为爬上了老爷的床,就是女主人了,这几日老爷可有见过你?你如今做出这些事情来,已经让他动怒了。”
“什么动不动怒,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
“押下去吧,聒噪。”孙管家着,慢悠悠地走到绿竹身后,将绿竹身上的绳子解开。
绿竹的被绑得生疼,甩了甩,道:“多谢孙管家。”她心里有些奇怪,孙管家是府上的管家,平日里是不会来院里的,不知为何今日亲自过来。
是老爷让她过来的吗?可是明明老爷很生气,不管姐了。
不过就算再生气,那也是女儿,老爷定然是有些后悔了吧?
那边的惊鹊大喊大叫,甩开了厮,道:“你们敢抓我,你们竟敢抓我?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老爷一定不会刚过你们的。”
孙管家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押下去。”
几个厮纷纷又快步上前用架住了惊鹊。
惊鹊扯着嗓子大叫:“孙管家,你好大的胆子,老爷了,谁都不能进来,你竟敢私自给五姐找大夫!你竟然我要去见老爷,我要去见老爷!”
孙管家笑了笑,面容讽刺,道:“你喊吧,喊破喉咙老爷不会见你的。”她顿了顿,又道:“老爷如今正在客厅里会客,你可知来的客人是谁?”
惊鹊甩,“我管是谁,没有经过老爷的同意,你进来就是不对!你这个疯婆子,放开我!”
孙管家如今五十出头,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平时话也不多,但一出口,绝对是能伤人的刀。
“来的可是翎王。”她笑了一声,道:“你就好好期待五姐没出什么事吧,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老爷了,翎王也不会放过你。”罢,冷冷瞥了惊鹊一眼,快步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