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翎王到访
翎王来了?
惊鹊犹如五雷轰顶,身体猛然一震,喃喃道:“什、什么?”
翎王足足有六年没有的来过平南伯府了,她当然知道翎王这次来了意味着什么了。
翎王来了,这意味着苏知聿不能出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平南伯府交代不清楚。将苏知聿关在飞云居,是老爷生气以后的决定,他显然是气昏了头,也没有想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翎王和圣上那边都不好交代。
现在她私自来飞云居,还将绿竹和红鸾绑了起来,显然是要惹怒老爷的了。若是苏知聿出了什么事情,老爷为了声誉为了自保,自然会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摘得干干净净,她就彻彻底底成为了冤大头。
但她心里仍有一些期待,她希望老爷能念旧情,饶了她一回。
“孙管事,我我没有做什么。”惊鹊回过神来,想要冲进屋里和孙管事话,不料几个厮被牢牢拽着,往门后拖去。
红鸾松了一口气,那位管家,果然话算话。翎王府的人,终于来救姐了。
她的被绑出了两道青紫的血痕,一动起来又酸又麻,想要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绿竹,不料刚扶上,腕忽的一疼,像被针扎了一样缩了回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的双双笑了起来。只要姐没事,再痛也不痛了。
屋内,李御医已经为苏知聿的情况大致摸了个透,他站起身,道:“我开几服药,吃下去就好了。”他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她碰了脑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的影响。”
孙管事问道:“那五姐何时会醒过来?”
李御医正在收拾东西,闻言抬起头道:“过个两三日吧。还好我来得早的,迟一点兴许出事了。”
孙管事赔笑了两声,又道:“多谢李御医大老远能赶过来,老奴感激不尽。”
李御医抖了抖袖子,没有接腔。把一个病人搁在房间里关个几天,没事也变有事了,他不知道平南伯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女儿,要这么糟蹋,出了什么事情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见着李御医没有话,孙管家又了几句道谢的话,便将他送出去了。
李御医走后,孙管家变了脸,冷声对着站在一旁的绿竹和红鸾道:“你们照顾好你家姐,免得掉脑袋。”
红鸾没话,但绿竹默了默,便开口问道:“孙管家,为何今日翎王会过来?”
孙管家白了绿竹一眼,但也还是如实告诉她,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登门造访了,给五姐送了一些东西,并问了一些情况。”她顿了顿,又道:“五姐再过五个月就及笄了,翎王的想法大约是尽早把人娶了。”
姐真是熬过了一茬,又有一茬。她虽然得救了,可那翎王终归是四十岁娶不到老婆的人,人长得又丑,她可是一点也不想让姐嫁过去。
若姐真嫁了,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浪费了。
绿竹心里虽然不悦,但面上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将孙管事送走后,才生气地跺脚。
“哼,那翎王就是想趁着这个会,把婚事给定下来!”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锤了捶桌子。
红鸾没敢吱声,她倒不觉得,翎王有什么不好,四十岁嘛的确是大些,但如果人好,那便没有什么问题。
世人都嗤笑翎王丑陋,跟她觉得,翎王心倒是善的。姐嫁给他,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啊。况且去了翎王府,还能见到如仙人一般的管家,她倒是挺乐意。
她想着想着,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绿竹已经被知道去哪里了。
大厅。
苏博远紧张得心有些出汗,可坐在他旁边的翎王却是怡然自得的模样。今天的话题,绕来绕去也离不开苏知聿,这让他有些心虚。
前两日气头上,将苏知聿踢伤了,也没给她找大夫,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样,谈到她的时候,总有些内疚,又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是担心秘密会被泄露。
周氏还在的时候,他也见过翎王几面,但都只是客气话,印象中觉得翎王虽然面目丑陋,但举止高雅,给他的印象倒不是很坏。但周氏走后,翎王没有再登门,他也没有再见过翎王。
“博远兄?”翎王侧着头问道。
苏博远回过神,尴尬地笑了一声,忙道:“翎王可折煞我了,人哪配跟王爷称兄道弟啊?”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此时坐在这儿,也是做如针毡,难受得很。
翎王笑了笑,脸上的赘肉快掉下来了,活像一座弥勒佛,但又不慈祥,还有几分凶狠的模样。苏博远觉得他比自己印象中的好像更丑了,更老态,也更加畸形。
“也对,马上就改改口叫岳父大人了。”
“别别别,王爷还是王爷。”苏博远笑了两声,慌忙喝了一口水,他担心翎王追问他苏知聿的的事情,正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翎王忽的站起身,道:“这些东西,麻烦博远兄帮我交给聿儿。女儿家长大了,总是喜欢这些衣服首饰的。”
他着,瞄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箱子,想了想,又道:“不如我还是亲自交给聿儿吧?”
苏博远大吃一惊,忙道:“不可不可,王爷,女前日感染风寒,不方便见客,东西由我转交便好。”
翎王看着他静默了半晌,忽然笑道:“也好,我过两日再来瞧瞧她。”
就算是未婚夫,三天两头往府上走,也不太合适。苏博远心里不悦,但没什么。送翎王走后,回到屋里颓然一坐,发起呆来。
他看了一眼屋内几箱的礼品,心里厌烦,便招呼了人过来搬去飞云居。
没过多久,孙管事便匆匆走进来了。
“老爷,五姐是没有什么事了,李御医过几日会醒过来的。”她想了想,道:“老奴方才去的时候,一位叫惊鹊的丫头,差点掐死五姐,绿竹和红鸾拦着,便被绑起来了。”
苏博远听罢,拧眉道:“惊鹊?”
他想起前两日醉酒,有位丫鬟进了他的房间,名字好像就叫做惊鹊。当时他喝多了,满脑子都是戚枝,便将惊鹊当成了戚枝。
翌日醒来吓了,看见床上陌生的人吓了一跳,便赶走了她。没想到这惊鹊不会看眼色,三番两天往他这边跑,让他烦不胜烦。
他早就想处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如今这般欺上,更是不可饶恕。
苏博远摆摆,道:“这样的狗奴才,割了她的舌头,砍了她的,随后送去庄子吧。”
苏管事低着头,半晌才淡淡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