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王爷断袖
“罪过罪过,安息吧。”
白洛洛伸,覆上他的眼,再抬起时,双目轻阖。
“中毒而死,尸体还没开始僵硬,死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将白布重新盖好,白洛洛踱步到秦渊身旁,“他是”
“十年前的知情者。”
罪过罪过。
虽然白洛洛已经猜出,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找到个知情的,突然就暴毙,搁谁身上谁都不开心。
而且看这架势,是他们将人带回来的路上,突然毒发身亡的,这毒来的蹊跷。
“除了他,别无旁人?”
“温泉山庄十年前,被血洗一空,哪儿还来的什么其他人。”
“按照我,这倒是个好事。”
屋内难得安静,白洛洛却语出惊人。
“白姑娘,这”
追云善轻功,此次是他得命去带人。但是不慎,刚在半途,人便毫无征兆地浑身抽搐,七窍迸发血液而死,听着白洛洛的话,讶然
白洛洛斜觑着他,拍在他肩上若有若无的尘埃,“这你就不懂吧,他遇害,这明那群人还在暗处盯着,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白姑娘的在理,”追云开始激动起来,这是他的失误,理应将功补过,别过头征求自家王爷的意见,“王爷。”
白洛洛已经拉过一旁的椅子,老大爷似的翘起郎腿。
那厢的秦渊,许久都没有吱声。
她本不急,怎奈现下是饭点时分,他秦渊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坐着能填饱肚子吗?
“唉”
“唉”
“唉”
一连三叹,起承转合,终于引来了秦渊的侧目。
“来者是客,王爷你好绝情,竟然晚饭都不给我吃一口我,啊,心好痛。”白洛洛一掌摸在左心房上,扼腕叹息表情痛苦,“快快要饿死了”
卧槽!
这表情这演技,生生将秦渊震撼到。
换个消音本的,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是恶疾复发不久于人世。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秦渊冷漠回应。
好歹也是将军之女,白胜克扣她吃食还是咋滴。
下午同赵言之不清不楚逛街,吃了那么多,现下还喊饿,哪儿来的脸?
越想秦渊越是黑脸,证人死了都没这件事让他烦躁,毕竟就像是白洛洛刚刚所,那群人按耐不住动,现在顺着死者查下去,总能牵扯出点什么。
“民以食为天,王爷这都不懂?”白洛洛收放自如,收回演技,继续叹息着,“有些人啊,就是这样明明给他处理这么多事,怎么呢,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听着她叽里咕噜了一大堆,秦渊额头上青筋暴起。
良久。
“景胜,传膳。”
这声简直动听如天籁,白洛洛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晚膳,她来了!
京城的夜,繁华如梦,夜夜笙歌自是不必。
白洛洛扯着秦渊,走在玄武大道上消食。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王爷就该多出来走走。”
“没你这闲情雅致。”
白洛洛嗤笑,“某人成日里心思深沉心事重重,迟早得心力交瘁早衰而死,还不多运动,那死的更是快。”
“据从前有人这样,不过而立之年,便是英年早逝,啧啧真是可惜。”
“你在咒本王?”
“冤枉啊,这么明显的关心,王爷看不出。”白洛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两撑着下巴卖乖。
秦渊只淡淡瞥她一眼,放缓脚步,同她一齐走着。
仲夜的风吹过,也甚是舒爽,不期然的,他想起了那晚。
温泉山庄的榕树底下,女子挽着衣袖裙裾,不顾泥土的腥湿,认真而专注地挖着人骨,眼里流淌着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那晚,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走远。
不过显然,这人也只有在验尸上,能够正常点,不然便是如同此刻——一惊一乍,蹦上他的后背。
秦渊强忍着将人抡下去的冲动,“做什么?”
“别、别别别动。”白洛洛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八爪鱼一般趴在他背上,“有、有鬼。”
“”
“下来。”
白洛洛很是享受在他背上,那叫一个舒服,“我不,真的有。”
秦渊满脸黑线,环着自己身的腿越来越紧,甚至让他有种白洛洛在发抖的错觉。
成日里同尸体白骨打交道,还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当真是让他没想到。
“子虚乌有。”
“刚刚,真的,那里飘过去一道影子。”白洛洛颤巍巍地指着胧月湖面。
荡漾的湖水,在月色的挥洒下,波光粼粼,映照出两岸的灯火,红的黄的白的,却仍旧像是张着巨大口子的幽深黑呦,吞纳着一切。
秦渊顺着指尖望过去,只见到偶尔泛起涟漪的湖面。
胧月湖是京城内最大的湖,每到晚上,总有游船画舫伫停于此。然而这一块,因着后接树林,倒是比别处寂静。
但是若在此能见到鬼,那也是无稽之谈。
“不定是有人在此习武。”
“不,他没有影子。”白洛洛一口否定,谁会在这个地方习武。
“”
秦渊不愿再同她争执,而是用着行动让她翻身下来。
白洛洛不情不愿地下来,却是抓着他的袖子,始终靠着他走。
几步后,秦渊没忍住,“能理本王远点吗?”
“能。”白洛洛立即扯着他袖子,麻溜的往一旁让了让。
这样一来,秦渊宽大的袖袍,整个都展开了来。路过的人偶尔投过去几眼,脸上憋着笑,更有没有憋住的,当场笑了出来。
“松开。”秦渊拂过自己衣袖,但是白洛洛攥得太紧,一下没有扯回来。
“不松,我怕。”
白洛洛自然是不愿意的,又是一个多么难得的调戏他的会!
保证不过几下,秦渊的脸便是要泛红。
一想到这,白洛洛抓地更紧,耍赖皮,“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放——
不放——
秦渊扯,白洛洛继续扯,秦渊又扯,她也扯
白洛洛甚至都能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其实到这份上,早已忘了初衷是什么,白洛洛只专心拉着他衣袖,一次比一次力道大。
刺啦一声。
白洛洛仿佛听到了秦渊的怒吼。
完了。
断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