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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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允前脚拐进屋,后脚顾桓就跟了进来。

    这些日子里,姬允私下里几乎没有见过顾桓,他是被气着了,懒得看见他。顾桓想必心里也有数,也不到他跟前来讨嫌。

    这下他擅自跟进来,姬允不大高兴,但也无意追究这人的失礼冒犯——主要是追究也没什么用处。

    李承年呈上茶来,姬允饮了口,才撩起眼皮,看向对方:“大将军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大好。”

    对一个人的称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出很多东西。姬允平时喊顾桓顾卿,爱卿,甚或有时候唤他桓郎,私下见面还一本正经叫他大将军,以姬允素来性情,其中的不高兴就洋溢得十分明显了:我还没冲你发脾气呢,你倒向我来甩脸子?

    顾桓在堂下站着。顾大将军既是朝廷第一重臣,又是姬允的亲舅子,大约是拥兵自重,大约是恃宠生骄,顾桓在姬允面前委实是不讲什么君臣礼数的,别平时即便姬允不赐座,他自己也是要找着位置坐的。就是在朝堂上,也是时常地当场驳斥姬允,不假辞色,将姬允叱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有时却又屈颜卑膝,亲密太过。起居舍人就不止一次记录过“皇帝有疾,大将军以手侍药”,皇后也未必亲密若此。

    今日他自行站着,姬允也没有叫他坐下的意思,这处不比宫内大殿,御座很高。姬允难免要微抬视线,才能和顾桓对视。

    顾桓行军多年,最爱干练,不耐烦今人追求的潇洒之风,在朝中也身着劲飒,手脚束紧,略卷长发以发冠高束,五官棱角愈发突出,整个人有山松的挺拔磊落之态。

    只是墨绿瞳中暗沉涌动,却并非静松岿然,临山风而不动了。

    顾桓眼睫微垂,紧盯着他,面色发沉:“臣只是想问陛下,对郎荣的处置,果真不改了吗?”

    听听!这什么口气!

    活像是来找他问罪的!

    姬允暗暗地又气了一肚子,他咬住牙齿,两腮绷紧了紧,片刻,才努力让自己火气没那么大地道:“郎荣作为钦天监之首,原应预天之法,明示天下。但他郎荣做了什么?朕留他一条性命,让他能够在家中,而非牢狱之中度过晚年,已是看在大将军的情份上。大将军觉得还不够,是想让朕给他加官进爵,继续不思进取,懈怠职守,犯下大错吗?”

    到最后,姬允已是忍不住怒意了。

    顾桓看他额角气得突突地跳,眉头一皱,略后退半步,拱手道:“陛下息怒。”

    姬允没从他这一句里听出多少惶恐的意思,只跟时候实在把自己惹毛了,要让他滚了,才敷衍地声抱歉似的。

    便果然听到那厮继续道:“郎荣失职,自然该罚,陛下革职降官,臣也无话可,亦无相帮之理。只是陛下免了郎荣的荫封……”

    顾桓一顿:“陛下至少该同臣商量一下。”

    姬允一下没能忍住,气得笑出来了:“顾桓,朕没你就不行了是吧?”

    他点名道姓,脸上带着笑,额角青筋却突突地跳,仿佛从皮肤下要跳出来。

    那咬牙切齿的意味,竟让顾桓一时哑了声,定定地看着他。

    “朕同你从一处长大,你虽是我的伴读,行军仗,时政策论,样样都比我强。我自没什么大志向,少时贪玩,曾经拉你去闯荡江湖。后来你助我登这极位,我还同你过,我不要这劳什子皇位了,一点不得清净。还不如当初在江中破船里同你喝酒,醉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可真是信任你啊,你领军仗,要粮草给粮草,要兵器给兵器,你不听京中派去的监军的招呼,朝中有人谏你,我按下来不准给你知道,怕你寒了心……”姬允,大约是得太急,他有些跟不上气,静默里只有他略微喘气的声音,过了一阵,他续道,“如今皇后稳坐中宫,太子是你的亲侄儿。我还想着,等太子大了,到了可以理政的年纪,我也能偷偷懒,溜出宫去,敲你府上的后门,再拉你出去——自然是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便在京中到处瞎逛闲游,也是好的。”

    一席话言辞恳切,如出肺腑,饶是一贯坚硬似铁,冷心冷肺的顾大将军,也不知回忆到了什么,目中显出几分软色。

    姬允直视着他,仿佛是微微叹息地:“桓郎,你莫辜负我。”

    姬允将话到这个地步,顾桓即便原本是兴师问罪的算,这下也无从开口了。

    少时他们曾形影不离,伙同做了许多的轻狂事,现在沉到回忆里,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天真的年纪,偶尔拿出来回味,都是为了希望能以这点情分,牵制住彼此。

    顾桓良久地沉默不语。他的脸仿佛沉没在看不清的阴影里,漆黑浓密的睫毛低垂,掩住那墨绿色的眼睛。

    半晌,顾桓的声音低低地,仿佛压抑着似的,略带沙哑地响起:“陛下,的是真的吗?”

    姬允微微地苦笑,他固然是了感情牌,但也并非不怀念从前,也真的希望,能再像从前那样。那时还未感到命运施加给彼此的压力,那时两人之间尚无隔阂,那时大笑,是真的因为开怀。

    “那大将军呢?我的这一切,都是同当年的桓郎所的,”

    姬允看着他,缓缓地,道:“大将军可还是当年的桓郎吗?”

    这一句的质疑意味,就实在太露骨了。

    一阵沉默,顾桓垂首道:“陛下不负臣,臣自不负陛下。”

    白宸从帘外进来时,顾桓正要准备告辞,两人不期然撞了个正面。

    白宸步伐微顿,倒是很从容,拱手作揖道:“草民见过大将军。”

    顾桓是知道白宸这人的,自姬允到了望郡,这郎君便对凤郎死缠烂,甩也甩不脱,还一路追到这边来,他多少也猜到白宸和姬允之间怕不是什么正经关系,是以愈发看不惯这面目俊雅的郎君。

    顾桓看也未看白宸,回身向姬允道:“陛下修身养性,也该少搭理些不三不四的货色。”

    一句训斥当场戳向姬允,姬允脸僵了僵,但顾桓已经皱紧眉头,掀帘出去了,似乎连多待一刻也觉得伤眼似的。

    姬允多少觉得尴尬,白宸倒是全不放心上的模样。

    走上来用手捧了他的脸,眼里还似有微微笑意,道:“怎么和大将军聊过是这么个表情?”

    和顾桓的事情实在是乱麻理不清,姬允有些觉得疲累,不想多,只道:“我把郎荣撤了官,看着是开恩,却把他的荫封也给免了,这是抄家灭族才有的惩罚,郎荣虽还活着,郎家却一夜从贵族退回了庶人。我意不在杀一个郎荣,是想削弱贵族。顾桓看出来了,这次我虽然先占住高地,又咄咄逼人,把他发了,但恐怕他已经留了心,往下更难动作了。”

    白宸看他眼下掩不住的倦色,便觉得心软,指腹轻轻在他眼周按摩,温声道:“想要动摇国之根本,本就不易,凤郎做得很好了。”

    又要给他脱鞋脱袜,半跪在地上,给他按摩足底,简直比李承年还尽心体贴。

    姬允不由就想起刚刚顾桓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厌恶之色,忙把脚收了回来。

    白宸抬起头:“怎么了?是我手重了,弄疼凤郎了吗?”

    姬允微微拧眉,伸手将人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

    “……你不必做这些。”姬允顿了顿,想了想措辞,才道,“你到底是白氏的郎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平白辱没自己,教人把你看轻了。”

    着,就不由想起上一世他如何对白宸。纵使让人住进最尊贵华美的殿宇,纵使自己甘心屈居人下,到底是自己把人当作禁脔,囚进了深宫之中。当时天下如何耻笑于白宸,自己果真不知吗?自己从前伤怀于白宸冷漠无情,但白宸又要如何对一个如此羞辱他的人动心动情呢?

    想着,便觉得一阵细密的酸疼,从四肢百骸流窜到心口,他不得不微微咬住牙齿,忍耐住那一阵绵绵不绝,余波似的疼痛。

    白宸却不知道他内心所想,他脸上若有所思,道:“凤郎是顾及方才顾大将军的话吗?”

    姬允没是与不是,只道:“顾桓他脾气一向是直些烈些,看不惯男子之间有所暧昧。并不特意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还没出口的是,从前他是极风流的,对美色来者不拒。但凡他与哪个美貌娘子或者郎君有个什么眉目交流,若是被顾桓逮到,他能被顾桓那张黑云缭绕的臭脸给吓出噩梦来。

    白宸听了这话,目光微闪,仿佛带了点恶意,但唇畔却是微微笑着的:“的是。是以凤郎和大将军相处,也应该保持些适当的分寸,别让大将军感到不适。”

    姬允严肃点头:“那是自然的。”

    白宸越发笑了起来,这下眼睛里都漫出笑意了。

    他一手环住姬允的腰间,脑袋凑上来,含住他的嘴唇,低声道:“至于宸,宸既不顾及世人言,又愿意与凤郎亲近。凤郎不必担心。”

    拦腰的手下微用力,已将人压倒在床塌之上。

    姬允被推倒在床,长发散了半个肩头,对方垂望下来的目光有种深沉的炙热,那其中的渴望也很直白,肌肤被激起一阵颤栗。

    “凤郎,今天可以吗?”

    之前的几回情事,总是由着白宸自己的情难自抑发生的,虽不上是强迫,姬允倒是从未主动过,最开始还为此动怒,斥责过不知分寸,以下犯上的郎君。

    姬允也不知道白宸这是晓得了分寸,乖乖地要先问过他,还是刻意地要试探他的意思。前世的白宸冷漠不易亲近,心机却比谁都深沉,否则他不至于到了被逼宫那个时候,才恍然自己的枕边人竟暗中谋划了那许多,一朝锋芒亮出,便是要他的命。

    但是如今这个会用热切渴望的兽目光望着他的郎君,同上一世眉目冷淡,目光里冷漠深沉,连多看他一眼也不肯的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之前被白宸那样对待,姬允总觉得莫名的紧张害羞,大约紧张源于忐忑与不安,害羞是因他从未感受过来自这个人的温柔。

    他两眼微笑地,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白宸微定了定,眼睛里溢出比之前更热切的情绪来,侧首在他的手腕内侧吻了一下。

    然后俯下身来,有些急躁地低头亲吻他,姬允气息不匀地喘了喘气,他微仰起头,让对方能够吮吸他的颈侧,细密濡湿的唇舌一路向下,白宸一手解开他的腰带,一层层剥开肌肤之上的衣物,半个身子裸露在眼中。

    白宸含住他的胸前,嘴唇嘬住了那粒肉珠,美味似的吮吸舔弄,麻痒似的刺激感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呻吟从喉咙中泄出来,他双手搂紧了对方的脑袋,声音有些抖地:“白,白宸……”

    白宸似乎实在很喜欢玩这一处,或是唇间含住用牙齿咬住轻扯,又或者用舌头了卷地顶弄,直把姬允弄得浑身颤栗不止,肌肤微红,溢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他的腿间已完全地站立起来。他抬起双腿,以下腹贴住对方蹭了蹭,他眼梢微湿,声音沙哑,带了不能克制的一点哭意:“别,别再弄这里了……唔嗯……下面……嗯……”

    白宸倒是很乖顺,又吸了两口后从胸口处挪开,肉珠已是湿淋淋地肿立着了,周围也泛着一圈红印子。

    白宸看着那处被自己弄出来的yinshui景象,目光微深,对着鬓发湿乱,脸颊晕红,喘息不已的姬允道:“凤郎若是能够孕育就好了,我想要一个凤郎和我的孩子。”

    上一世他无数次有过这样的念头。若是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恐怕能够心平气和一些,他恐怕不会那么极端,剑走偏锋,最终走到那一步。而且这个人若是真的能够怀孕,他会不停地让他怀孕,让他不停地给自己生孩子……如此,他再也没有心力去招惹别人了吧。

    姬允脑中被情热烧得有些昏沉,闻言,并不感觉到对方语气有什么微妙,只下意识皱皱眉:“孤才不耐烦大个肚子十月怀胎……要生也是你生……”

    脑中又模糊地掠过,唔其实他也舍不得白宸去受这个苦。

    白宸闻言,眼睛里却显出笑意,又凑上来亲亲他的嘴唇:“我生也好。只要是你和我的,谁生都好。”

    姬允一时又觉得有些混乱,这郎君……现在算是在荤话吗?

    这可真是稀奇。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能从白宸嘴里听到过一两句调笑话,更别床笫之间的荤段子了,他还以为白宸天生优雅端庄,是绝不同他一样惯爱低俗调情的。

    不待他咂摸出味儿来,白宸却又顺着腹间一路舔吻下去了,到了下腹边缘,将他亵裤也剥了,唇舌向下,含住了他的yinjing,姬允整个身体哆嗦一下,手指插进了对方发凉的柔软发丝之间。

    白宸大约是不怎么擅长口活,上次他喝醉了,白宸给他口,快感自然是有的,但老实他有些被咯到。这次也是,但是他垂眼看间对方垂头埋在自己腿间,已经散了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摇晃,就觉得内心渴求的满足,更胜过routi之欢了。

    在对方口中闷哼着射出来,姬允没来得及叫他吐出来,对方已是微微皱着眉毛,已经吞下去了。

    姬允有些着急:“没呛着吧?难不难受,快喝口水洗洗。”

    姬允一贯荤素不忌,在放纵玩乐一事上又很放得开,只是没有人敢让他做这样的事,但他是知道男精是什么味道的。最初白宸抗拒同男子交欢,他那时候多不要脸啊,为了一具年轻美好的routi无所不用其极,白宸不愿意动,他就主动给白宸口,那种浓烈腥膻的味道让他隔日都吃不下饭,心里是极不喜欢的。何况他也不愿意仰望着对方,看见他两腮紧绷,闭眼不看自己的模样。几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那种夹杂着卑微和受伤的恶心感觉还在。

    白宸摇摇头,除了刚刚险些被呛到,他的脸色倒还称得上好。

    然后凑上来,似乎是想亲他,姬允下意识躲了一下。

    白宸顿了顿,便要下床,姬允心里一慌,忙拉住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白宸垂着眼皮,:“我去漱口。”

    姬允脑子里白了白,心口却突然地酸软了一下。

    他拉住人不放,自己坐起身来,在对方微微睁大的眼睛注视下,他亲上了去。因为并未遭到抵抗,他很轻松地把舌头也探进去。

    对方的口腔里残留着苦涩的膻味,但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白宸只是稍微愣了愣,便很主动吻回来。

    唇舌相交间,口中止不住地生出津液,两人捉住彼此吮吸,有些换不过气来,感觉却好极了,亲吻得停不下来。

    白宸被拉住的手反握住他,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口津生甜,那点腥膻味很快被不断分泌的唾液融得不剩多少了。

    唇舌终于各自分开,嘴唇都有些发肿,白宸眼里亮晶晶,又抿抿唇,像是极高兴又极害羞,他又凑上来亲了亲姬允的嘴唇。

    姬允被他撩拨得很难耐,虽然才泄过,又有些觉得发热起来。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感觉到对方滚烫的温度。

    白宸抿抿唇,捉着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身下,他脸上有些红,漆黑眼睛热热地望着他:“……凤郎,我想进去。”

    手中物事滚烫不已,尺寸和硬度都让人头皮发麻,姬允后脊椎骨窜起一阵痒意。

    他衣裳都被剥得差不多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大片肌肤因情热而显得绯红。发冠早滑落了,长发散落一背,迤逦委床,姬允一动,身后长发便跟着如水波晃动。

    两人原本对坐着,姬允跨坐到白宸身上,他双手扶着对方的肩,穴口不住地磨蹭对方翘起的guitou。

    他的眼睛里带了笑,嘴角翘起的弧度含着点调情的意味:“宸郎要进哪里去?”

    白宸定定地看着他,面色紧绷,一时没有话。姬允这才想起自己从未以这样放浪的姿态对过这个白宸,而就算是上一世的白宸,也是极不喜他轻浮放纵的,不过拿他无可奈何罢了。

    心里咯噔一下,姬允还没来得及敛下所有调笑神态,白宸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声音沙哑道:“宸想进到凤郎的身体里,好好ganni。”

    那句话游入耳中,从耳朵开始,整个身体都酥麻了,姬允眼睫颤抖,耳朵几乎是瞬间就红透了。

    实在怨不得他,两世以来都是他调戏别人,没人敢调戏到他头上。他从不知被调戏是个什么感觉。何况是来自于这个人,他要以为这是情话了。

    白宸似乎也没料到他反应这样强烈,有些诧异,目中却微动,他以鼻尖碰了碰姬允的,低低地喃喃:“凤郎原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么……”

    好似回忆到什么,事过境迁之后,才有种彻悟之感。

    原来那些年有人忍耐住羞耻,强按下自尊,竭力去讨好另一个人。而他因为心中难平,一叶障目,种种因缘际会,终于是错过了。

    他低了脸,姬允并不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不好是不是在笑自己,就更觉得脸热了。

    白宸又抬起头来,眼中极缱绻,温柔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凤郎可爱至极,宸喜欢得不知该怎么才好。”

    “……”

    姬允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熟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等他清醒过来,白宸已经托着他的屁股,扶着自己,温柔而有力地,寸寸进入了他。

    身体缓慢下沉,被进入的感觉太过鲜明,姬允不得不紧紧扶住对方的肩头,眉尖蹙拢,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白宸温柔地亲他被汗濡湿的眉毛,握着他屁股的手却渐渐用力,全部没入的时候,姬允听到耳边一声喘息。

    身体被撑得太满,姬允一动不敢动,两人都汗淋淋的,白宸抚摸他的脊背,安抚地亲他,姬允搂紧他的脖子,目光对视中,两人又接起吻来。

    很快动作起来,白宸掐住他的腰,深顶直入,姬允被顶得腰眼发软,屁股又麻又痒,不自禁地要摇着屁股去配合对方,那填进去的脂膏,被因为进出的动作带得滑出来,湿黏黏水哒哒,平白生出许多色气。姬允被干得不住呻吟,双眼湿濛濛地含着情欲,声音沙哑地唤他宸郎,让白宸简直不能听下去,他蓦地将人压向床,抬起他两条腿,有些不能克制力道地深深顶入。

    “啊!……”姬允猝然长吟,声音几乎有些变调了。

    对方的动作在变得激烈起来,猛烈的撞击让姬允的呻吟都破碎化了,他有些承受不住,但对方那仿佛是用尽全力的对待,也让他心里发热,和情热一同在他体里冲撞,他只能尽力攀住对方的肩背,从喉咙里发出细碎而沙哑的呻吟声。

    姬允泄过两次之后,实在累得很了,但白宸似乎还很不够,将他翻个身,从后面又覆上来,他简直要求饶了,对方含住他的耳垂肉吮吸,热硬从他臀缝间挤进去,他双膝发抖,身体酥麻,又昏昏沉沉地任对方操了个通透。

    真正结束的时候,姬允连脚趾头也没有力气了,他浑身都酸软,被白宸搂进怀里。

    兽行之后,郎君又有些腼腆害羞似的了,奶狗一样亲亲他湿漉漉的眼角,抱歉地:“累着凤郎了。”

    姬允半闭着眼皮,实在是有些累得睁不开,但又不大忍心郎君犯了错似的可怜兮兮,再且,他的确也是爽得头皮都麻了,十分地食髓知味。

    便有气无力地道:“……还受得住。”

    郎君仍心翼翼地,道:“那以后,宸还可以这样吗?”

    “……”姬允这下勉力抬起了眼皮,看见郎君眼中亮晶晶,一副吃饱喝足之后的餍足,容光焕发,比之平日又不知更亮眼多少,一句得寸进尺便卡在喉咙口,不出来了。

    半晌,姬允又闭上眼皮,有些觉得脸热,强忍住了,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得了纵容,郎君愈发地难以自持,那嘴唇往下,从眉心亲到鼻尖,又含住他的嘴唇。姬允闭着眼睛,心中不愿拒绝,稍微一顶便配合地张嘴,让对方缠住自己舌尖吮吸,黏黏糊糊的亲吻中,两人相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