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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寒星吓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君穆只满脸怒意地瞪着她。

    房内再度陷入沉默。

    “我很爱他。”半晌后,顾寒星凝视着他充满冷冽怒火的冰眸,一字一句地道。即使“他”永远也不知道,她也要趁这惟一的会出口。

    “君寒星,”一瞬间,君穆周遭的气息如从地狱的最底层发出的一般,冷气渗入了顾寒星的每个细胞。“不要拿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挑衅我的筹码,你没有那种资格。”君穆的双眼带着冷酷的暴戾,着无情的话。

    忽视心底受伤的感觉,她径自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君穆倾身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顾寒星已豁出去了,她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看样子只有生米煮成熟饭”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顾寒星不甘势弱地顶了回去。

    君穆气得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不必再废话,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顾寒星追问。

    “司忆其的身份配不上你。”

    “是吗?我倒认为,做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单身家庭的人来,其哥哥的身份配我已绰绰有余了呢。”

    “你是君氏大姐。”君穆咬牙切齿地道。

    “哦,”顾寒星状似恍然大悟,但随即目光一转,“那么,谁才配得上?谁才配得上这个高贵万分的身份?”

    君穆紧抿嘴角没有话。

    “怕是全世界都很难找出那个男人吧,”顾寒星的语言变得尖锐起来,“毕竟我不像哥哥,能够绝对控制联姻的对象,如果我未来的丈夫家世太过雄厚,就要时时刻刻提防他篡夺君氏权力地位,可如果家世不雄厚,却又完全没有可能成为君氏大姐的夫婿。”她顿了顿,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个世上,我能嫁的人只有您了,哥哥。”

    “啪”地一声,君穆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鲜红的酒液混着血染红了他的掌。

    顾寒星大吃一惊,“出血了,哥哥,你怎么”目光从沾血的修长指移至他的脸,却在对上他的眼时倏地顿住了,那冰眸里浓洌的极度厌恶之情让她的心跳停止,如黄莲般的苦涩滋味蔓延至整个味蕾,她原本伸上前的缓缓缩了回来。

    死一般的寂从容。

    顾寒星她多想逃离这个地方,但全身竟虚软得动一根指都难!许久,她才艰涩硬是扯开一个笑,道:“哥哥您那么紧张干嘛,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配得上”

    “我知道了,”君穆打断她,“你跟谁结婚都可以,要干什么都可以,现在,离开我的视线。”毫无温度的话从无情的薄唇中冷冷吐出。

    顾寒星猛地握紧拳头,指甲甚至掐进肉里,她努力遏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愤怒受伤的大眼直直射向他,她咬咬牙,“您放心,哥哥,我也不想再呆下去,玷污了您高贵的眼睛!”完,她飞快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奔出那异常冰冷的房间。

    “砰!”地一声,沉重的大门被狠狠地关上,房间又恢复往日的寂从容,君穆久久瞪视着紧闭的大门,也不管一直流血的心,“该死!”许久,他倏地将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回到房间,顾寒星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一场。爱情这种东西,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再沾!

    不知哭了多久,顾寒星沉沉陷入睡去。梦中,她竟看到君穆对她露出笑容,在她惊艳之际,一转眼又被他绝美冰眸中的浓浓厌恶慑住,瞬间,她似乎站到了悬崖顶端,巨石裂开,她便从立刻从悬崖顶端跌落了下去。她惊恐地想要抓住君穆的,没想到竟看到安琪拉亲密地将他挽着他的脖子,红唇带笑地吻上他薄薄的嘴唇。

    顾寒星猛地惊醒,倏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名画,脑海都是梦中的情景。用力甩了甩头,却始终挥不去君穆那令她如陷冰窖的双眼。“该死!”猛不防翻身下床,她受够了!顾寒星拿了随身携带的包包,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她现在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由于是凌晨,空阔的主宅空无一人,顾寒星穿过寂从容的大厅,正要走出门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她犹豫地回头,看向工作室的方向,眼里闪过不豫,想跨步,却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呆立了半晌,她低咒了一声,快步跑向她的工作室,将里面一个与她一般高的精美盒子抱了出来,默默地走上位于五楼的一个房间前,用指纹开了门,走了进去。

    不到一分钟,她脸上带着自我嫌恶的表情走了出来,中已空无一物。

    做完了事,顾寒星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停在白宅媲美安全局的保全大门前,打了两声喇叭,示意保安放行。

    没想到唐铭从保安室走了出来,他稳步来到顾寒星面前,弯腰恭敬地道:“寒星姐,君少有交待,除非有他的命令,我们才能让您离开。”

    顾寒星瞪大双眼,“什么时候的事!”

    “您到主宅之后。”

    原来是这样。“他过他的生日过后我就可以走了。”

    唐铭完全不为所动,“抱歉,寒星姐,我们没有得到消息,所以不能让您离开。”

    “唐铭,”顾寒星眯了眼,“我没有骗你,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你的主子。”

    “可是寒星姐,现在这个时间”

    “打!”顾寒星低吼。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这是。”唐铭为难地看了看她,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站直身子,拿出拨了号码,一会儿后,唐铭再度弯腰与顾寒星对视,“抱歉,寒星姐,君少关了”

    “哼,他会关?”她从来没听过。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所以您看”

    “他累关我什么事!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打电话给你放行!”明白对君穆死心塌地地唐铭没有君穆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私自放她离开的,冲动之下的顾寒星跳下车,迅速跑进了主宅,留下唐铭一脸惊讶与不解。

    顾寒星面无表情地冲进君穆房间的大门,“哥哥!”也不管是不是深夜,她大声叫道,冰冷的大房间里没有回应。顾寒星看向正中间的黑色大床,只见只有女仆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毯子)。她的理智稍稍回笼,心里闪过犹豫,但还是抿了抿唇,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房间里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而酒气的根源,是位于房间左侧的牛皮沙发的后面。

    “哥哥?”顾寒星眼里闪过诧异,君穆在酗酒?

    轻轻走了过去,顾寒星这才看到沙发前面的真相,她不禁狠狠倒吸了一口气。举目所见,都是一大堆空酒瓶。在水晶茶几上、沙发上、地毯上天哪,就这么短短几个时,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屏气地走向酒瓶中心点,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发现她要找的人。只见君穆瘫坐在地毯上,衣服凌乱,正将中一瓶xo灌进嘴里,直到喝空了为止,他才一甩将瓶子扔掉,瞬间寂从容的房间里响起玻璃酒瓶激烈碰撞的声音。君穆倾身想再拿一瓶新的,却身子一软,趴倒在茶几上,“该死”他一边低咒右一边胡乱在茶几上摸索,找到一瓶酒后又勉强支起身,仰起头凑着酒瓶口如喝水一般将酒精浓度极高的顶极名酒灌进嘴里,一些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划过颈项,染湿一向干净得连灰尘也没有的纯白衬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跟她讲起她也不会相信君穆会有如此颓丧的一面。顾寒星瞪圆了双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地看着眼前这个已醉得一踏糊涂却依旧性感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他突然难过成这样?

    “寒星”都能听得到墙上挂钟咔嚓咔嚓响的屋子突然听到呢喃般的沙哑男音,顾寒星心脏剧烈跳停一拍。

    “该死酒、酒”

    可恶,原来是醉成大舌头了!顾寒星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在被那样的眼神瞪过之后,还在妄想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柔情!安抚下怦怦跳动的心,她很想扭头就走,但脚却如生了根一样立在原地。她的眼里不停闪过多种情绪,但最后,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算她上辈子欠他的!

    顾寒星走上前,用力拉起了君穆,“哥哥,您不能再喝了,我扶您上床休息吧,或许您先要洗个澡?”

    君穆在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在碰他,一皱眉正想甩开,却一抬头对上一对清澈的杏眼与一张熟悉到心痛的面容,“君寒星?”不对,她走了,刚才还对他怒目而视,她要跟司忆其结婚,不愿跟他扯上一点关系。不要君姓、不要君氏的一切,不要他的保护,一心一意要离开他的世界!

    “我又作梦了吗?”注视着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心爱人儿,君穆露出一个淡淡的、却包含无限宠爱的笑容,他轻抚上被他的笑愣住的顾寒星的脸,轻声道,“她一走你就出现了吗?我竟这么没出息啊”

    他、他他到底在什么?顾寒星彻底僵住,她一动也不敢动,垂眼看着在她脸上摩挲的修长大,这位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但他刚才确实叫了她的名字这究竟是混乱的顾寒星还没有理出头绪,红唇就被君穆狠狠吻住!

    “唔!”顾寒星瞪圆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君穆完全没有注意身下人儿的僵硬,他饥渴地吮吸着日夜思念的甜美娇唇,舌强势地探进她的口中,贪婪地舔舐。

    “放开我!”辛辣的酒味传进顾寒星的口中,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开始用力挣扎。

    君穆置若罔闻,依旧放肆地在她的嘴里为所欲为,甚至挑逗着她的舌与之交缠。

    晕眩的感觉涌上大脑,每个细胞都开始发出危险讯号,顾寒星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推开君穆,“放开我!”

    君穆似乎不能容忍她一分一毫的离开,他紧紧将她困在怀里,“放开你?如果我在梦中也放开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出声。他的顾寒星,明明应该是他的,可为什么他却只能任由她离开他的羽翼,看着她以后在别人怀里撒娇嬉笑!

    “哥哥,您认错人了,我是顾寒星,顾寒星!”顾寒星现在确定他认错人了。在闪过一丝心痛的同时,她还要扯开一个笑跟一个醉鬼澄清,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她?

    “你姓君,君寒星!”君穆皱紧了眉头,“你跟我姓一样的姓,你是我的,是我的!”该死!为什么这个可恶的人儿在梦里也要跟他撇清关系,他要罚她!一偏头,君穆再次准确地攫住她的娇唇,顺势将她压进柔软的沙发里,狂野地辗转吮吸,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唇舌相濡以沫的声音和浑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