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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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你在这见面?”

    于楼珈两只眼睛不觉侧到一边,张遑失措地扭头望去。事情没有这么凑巧。是谁在跟踪自己?两点五十八分她离开“旧时光酒馆”,三点十八分她在图书馆看书时遇见了费泽成,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三分,时间刚刚过去二十五分钟。

    费泽成声称自己是在三十分钟前接到要挟电话,要他在这和对方见面。

    三十分钟前她还在“旧时光酒馆”里和有重度幻想症的酒馆老板热火朝天地狂侃希腊文明,她压根没有想起要去看书的事,更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要去图书馆看书。

    她在清晨醒来时心里琢磨去查找“艾斯基恩”,吃完早饭她去了“绿嘴莺山庄”证实自己所见无误,之后便直奔“旧时光酒馆”

    于楼珈在脑中一点点计算时间,推测是不是有人趁着时间间缝踏进自己的区域监控,再把“情报”出让给别人?可惜的是她没有如愿以偿。

    即使有这样的人存在也不会在不知道另一个人行动的情况下,转而把告诉第三个人前面一个人要去的地方,于楼珈为难了,她的脑海中绕出许多解不开的线团,她把思维卷进里面打了结。

    如果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又为什么要通知费泽成在这里和ta会面呢?那个人真的不是早有预谋,要陷害他俩?这个世界果真充满了惊奇吗?

    于楼珈猜测种种,她最终放弃了自己无端的遐想,因为下一刻有人指着正对着他们窗外的大楼。那个人的嘴巴械式地张大,并且越张越大,直到再也无法往极限挑战时他的舌腔足够塞下一颗棒球大的圆球。他指前方,眼睛里全是惊异之色,假如行为能够“传染”,现在已经做到了。人们看到他们中间有人站起来,也都放下了里的书,靠近窗边目不转睛得望向对面。

    图书馆用的是茶色落地飘窗,与大楼的墙体结构浑然一体。屋外夹在商场中间的街面和街面上车水马龙的车流,乃至对面整幢楼的侧貌都可以清晰地纳入眼底。

    有一个人穿着西装革履,里举着点燃的烟花。

    它窜上天空在他的头顶绽开,形状和节日里常放的礼花无异。他的脸上带有不会摘掉的笑容和一道旧疤痕,单凭这道疤痕便能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男子似乎用微笑讥讽身边无聊的人群,他的苹果肌上覆盖两朵蜜陀色的红云,连他的鼻尖也被“传染”般的漆红,在这一头的人们只能看见他脸上的笑,他像是注意到于楼珈在看自己,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他扬起一只在自己的头顶挥舞,像是朝人挥致意。

    费泽成也站起来了,他和于楼珈站成一排,脸上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可是他心不住地拳紧足见他的紧张,明显这个人要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博人眼球,那个人里的烟花绽开五颜六色的花朵,他向大楼迈出一只脚悬空楼外,身子几次随风晃悠。

    “快!快!赶紧打消防,打报警电话!”图书馆内人群嗡嗡,屋外的街面人群也渐渐聚集,有的人走着走着看见一群人站着不走都抬头向楼顶望去,他也定住了步子朝楼顶望去发觉楼顶有人在表演空中“飞”人,那人也忘记赶路留在人群里等待事态的后续发展。也有些人对他人生死漠不关心,急匆匆地赶着路。

    “这谁啊?不会是疯子吧?”屋内的人依然嗡嗡闹成一团。

    “我我不敢看”有个姑娘把自己的双眼蒙上,大约是不放心自己的听觉也会被恐怖给沾染,又改将自己的捂住双耳。

    “别害怕有我在!”她身边的男人大概是她的如意郎,他“勇敢”地表现出自己非凡的胆色,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女友前面将要上演的凶残画面。

    场面太刺激,有个看热闹的人因过于恐惧昏倒在地上。

    “怎么还没有去报警?”有人嘟囔完快速地捏起里的拨打电话。

    于楼珈看了看身边的费泽成,她注意到他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他们都明白这个“人”是冲他们来的,而他,她认识,他是刀哥。云骥发过三段视屏给过她,声称她杀了人。她模糊记得刀哥是个眷念生命的人,他为什么在楼顶做些可怕的动作?

    费泽成掏出报了警,他正在描述自己眼前看到的事情:一名男子站在楼顶为玩极限运动,随时都可能跌倒楼底。

    他的电话没有挂,那名男子张开双臂像只将要飞行的鸟,他昂起头接受太阳的照耀。金色的阳光在他的头顶停留,图书馆这边的人们视线也模糊进溢彩的光/华/中。

    围观群众还在为男子的疯狂举动猜疑时,他毫无预兆地纵身一跃,身体急速地坠落,像片丢弃的破纸毫无挣扎地砸落地面。

    费泽成和于楼珈仿佛听见那个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看见殷红的血液从他的尸体上溢出

    由于站在大楼内他们无法看到有些细节,譬如他俩现在站在图书馆里,因为角度问题遮挡了视线,无法看清爬伏地面上的死尸,围观的路人早已左三层右三层将他包裹在包围圈内。

    费泽成去握于楼珈的,她的有些凉,之前她的还是热乎乎的,尽管他的之前没有碰触到她,但是杯子里的热咖啡能够驱逐身上的寒气。

    警方来了,也对此事展开调查

    最后排出他杀的可能,它没有像传的那般神秘。

    刀哥真名叫勒西,也是名外地人,他早年跟随在一名叫云骥的男子身边做事,这名男子一两个月前也消失了。

    此时有一个怪诞的法在友群里传开,它像是病毒镶嵌页中等着人类的指尖触发键盘,他们他大约吃了什么致/幻药,导致自己要欢乐致死

    尽管官方要人不要传谣,并通报经过医检他不是喝了什么奇怪药水产生幻觉自杀的,或许他之前有抑郁前兆,别人没有重视就产生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这是人群记忆没有被异空间抹杀许久以后发生的事

    然而此时的于楼珈和费泽成的心情并没有那么轻松,他俩站在图书馆里望着屋外,下午三点多的街道还有一股炕热。刚才的一幕好像是场闹剧,热衷探讨人间百态的人们聚集一起,不时张望楼下,他们的话声不断盖住楼下的警笛声、尖叫声、走路声

    费泽成和于楼珈看见对面楼顶模糊地站立一个人,他低着头望向他们

    男子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戴着青面獠牙般若鬼面具,鼻子以上掩藏在面具里,露在面具外的嘴唇部分像镜子般光滑。

    “你们看人类的生命是多么脆弱。”

    穿着类似医生常穿的白色长大褂的男子站在对面大楼的楼顶冲着他们唇语,他明明距离自己有些远,于楼珈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轻启的双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像是落地的玉粒子

    他的声音“萦绕”她的脑海,扎进她的耳中,在她的颅内浮出尖锐的嘲弄声。

    男子从楼顶迈出一只脚踏在大楼外,他没有因为一只脚悬空失足摔死,男子的脚底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挡板在无限延伸,他像是踩在亚力克板堆叠的台阶上缓缓而下。

    男子的脚步稳健且又缓慢,他从无云的半空中走向他们,他贴在玻璃窗外谛视玻璃窗内不知所措地盯视他的一男一女。他脚下生出一大片金黄色的光轮,光轮的边缘泛了一点红色光晕,光晕中间标有时、分、秒三个时间点,他每走动一次时间就会跳动一次。

    于楼珈这时才注意到嘈杂的人群早已闭上了嘴,他们像具没有灵魂的雕像保持之前话的姿势,或掩嘴、或抽烟、或交头接耳、或喝茶,有闭紧眼睛沉思、有低眉思考、也有人惊讶地圆睁双眼

    “人是你杀死的?为什么要杀刀哥?”费泽成问,他希望眼前这名装神弄鬼的人立即被时间巡逻警给抓住,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费泽成认识他,这名男子之前一直追踪自己。虽只有数面之缘,费泽成知道这名来自未来世界的来客和自己一样对于楼珈有着执著的情感,他俩时间旅行的目标同样是一个人。

    他想解救她,他想毁掉她,让时间不可逆得在她身上上演“恰赫季斯血腥夫人”杀人的剧码。

    “杀人需要什么理由?你问我为什么?我亲爱的大作家,您的朋友大概是个天生的傻瓜。”

    “云骥也是你杀的吗?”于楼珈瞪住戴鬼面具的男子问。

    “不要凡事前面都要加个‘也’字,这中间含有太多的符号特征。”男子回答得礼貌得体,却有着十足的狡辩本领。

    “你不我也知道,你是昨晚出现在‘绿嘴莺山庄’的男子,我倒是很好奇,我们不找你你却主动送上门。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还有什么可感到冤枉的?”

    “不,我从未为自己辩白过,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云骥和勒西的死都是他们自愿选择的结果,他们愿意为神灵——时间神奉献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肉身还是灵魂,他们都是无比的虔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