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以死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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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璃歌听着,不由心头微微一动,越发竖起了耳朵,只见那面又道:“只可惜,里头那位,也是个烈性子,宁死不从,难得陛下瞧上了一位,却”

    的,大概便是她在宗祠咬舌的事情。

    纵使如今这宫室之内,只有她与连枝两个,回想起那段不堪,姒璃歌还是掩不住地难堪。

    “谁不是!”外面的声音仍不断传来。“若是将这蓝僚公主与这琉璃公主合一合,未必不是陛下的良配!”

    蛮僚公主的深情以及她身后强大的母族势力,只可惜长得入不了淳于郢的眼,若是蓝僚公主有姒璃歌这般的容貌,在淳于郢下的这些侍卫看来,便是完美了。

    毕竟淳于郢的年纪也不了,后宫空虚,膝下没有子嗣,这对于一国之君来,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已有三妻四妾,子女绕膝的淳于善在虎视眈眈。

    这些个侍卫,虽担的护卫之责,操的却是老母亲的心。

    姒璃歌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还要依仗自己的容貌在这世间立足。

    “殿下!”连枝自然也听到了外面那些侍卫的对话,她生怕姒璃歌受委屈,心中掩不住的担心。她家公主,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品头论足过?

    姒璃歌却朝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以她的性子,便是以前,也从不在意旁人在背后议论她什么,她在意的是,她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如何能得淳于郢的青眼,与之交好,以期达到让淳于郢暂歇出兵鸣鹿的心思。

    兴许,眼下便是个会。

    因为蓝僚的突然到了,淳于郢竟躲在了这鸣鹿旧宫之中,只要他人在宫中,她想一想法子,不得能见到他人。

    姒璃歌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之上。那里铺着她画的城防图。如今离淳于郢下令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只是这图,却只画出了鸣鹿旧宫的一半。

    早前她所画的图,自宗祠回来后,被奉去给淳于郢,却被淳于郢以城防图过于简易给打了回来。

    姒璃歌心中只是冷笑。淳于郢自己济身行伍,自该知晓,画一副舆图,做一副沙盘所耗的精力,决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他的限时,不过是刻意拿来刁难她罢了。

    “连枝,去跟那面那边人,我们要搬回我自己的宫中!”姒璃歌朝连枝示意道。

    她被拘在这宫室,吃住都在这书房,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来不曾有半句怨言,今日突然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连枝不由愣了一愣,道:“他们能答应?”

    毕竟这书房有多不便,这些山邺人也不是不知道,她家公主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起半点善心,如今贸然提出,只怕那些人未必能答应。

    姒璃歌不管,只道:“你尽管去,若是不成,你便,我近日体弱,怕是做不了图!”

    她现在所处的书房,本就属于她的寝宫的一部分,与她的寝宫,本有一道回廊联通着,只不过淳于郢为了拘禁她,将那回廊的门给锁死了,这书房这才成了独立的宫室。

    实际上,离她的寝宫不过几步之遥。

    姒璃歌一提到自己体弱,连枝便再无疑虑,忙不迭地便去了,哪里还用得到姒璃歌多劝。

    甚至在那些侍卫拒绝她提出的要求之时,还振振有词地与他们据理力争。

    侍卫们自然作不了这个主,只能往上面报。

    报到淳于郢跟前的时候,黄子晋正与淳于郢在一起。

    淳于郢听了,只不过是皱了皱眉,没有话。

    倒是黄子晋啧啧称奇,道:“要移居她以往的寝宫?这琉璃公主,还当这是她鸣鹿的王宫,还是她自家的地盘不成?”

    好在姒璃歌被拘的这些日子,除了那日放走了杜笙,在宗祠又闹了那么一出,其余的时候,都异常的乖顺,倒是让这些侍卫对她甚有好感的,因而并没有添油加醋地告黑状,只实事求是道:“那琉璃公主之前在受了些伤,这几日一直不大好,清减了不少,她那侍女,琉璃公主如今身体虚弱,若不能好好将养,怕是画不了城防图!”

    “体质虚弱?”淳于郢在侍卫到体质虚弱之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日鸣鹿城头之上,那个朝他弯弓杀伐的女子,想到的是,那个将他引进栖雁,义无反顾地走上天柱峰的女子,是姒家宗祠之中,以死明志的女子,虽瞧上去瞧瞧柔柔,可任谁瞧了,这都不是一个弱质女子。

    这样的女子,他委实想不出来,她虚弱的时候,是何等模样。

    侍卫不知淳于郢心中所想,闻言,便恭敬地应道:“正是,那琉璃公主,此前,已三日不曾进食”

    “三日不曾进食?”淳于郢疑道:“这是要拿绝食而亡来要挟孤?”

    早前咬舌自尽,现在绝食,真正是花样百出。

    “若当真寻死,又何必再矫情,要移居什么寝宫,她一介质子,那书房哪里还委屈她了?”淳于郢闻言,不由嘲讽了两句。“你让她绝食,我倒看看她舍不舍得死!”

    淳于郢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性子,这几日又被蓝僚追截围堵出不了宫,正心情不畅,这气自然而然地便撒在了姒璃歌头上。

    “陛下息怒!”好黄子晋性子尚算沉稳,见他正在气头上,生怕他当真要了姒璃歌的命,只怕与鸣鹿之间的纷争又要再起。

    若单单只是鸣鹿,他们自然也是不怕的,可是如今北有鸣鹿,背后有圣天朝撑腰,南有南雒虎视眈眈,最最要紧的,是如今山邺国内也是暗潮汹涌。

    稍有不慎,一旦行将踏错,便是腹背受敌。

    作为和淳于郢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一起练箭骑马,一起上战场的忠臣良将,黄子晋自觉地担了那安抚的工作。“那姒璃歌虽死不足惜,只是我们想要将这鸣鹿城中的城防暗道连根拔起,留着她,总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