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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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上与淳于郢起冲突的这些老臣,都是当年扶持淳于郢继位的,在淳于善看来,淳于郢与这些老臣,今日在朝上闹成这样,定然是君臣离心,如此一来,未偿不是他的会。

    “去,设法将此消息,传去蛮僚!”淳于善笑得得意。

    那蛮僚公主对于淳于郢可是志在必得,一心想嫁给淳于郢。

    可他去鸣鹿城转了这么一圈,果然就成功地让淳于郢对那蛮僚公主起了隔阂,就那么将人送回去了。

    这对蛮僚来,自是极大的羞辱,若他是蛮僚王,定然要与淳于郢拼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而正好,这蛮僚王素来宠女如命,这事他若运作的好了,让蛮僚与淳于郢之间反目,无疑相当于砍了淳于郢的一条胳膊。

    “还有,今日那些与淳于郢争的厉害的老臣,你们设法去接触接触!”淳于善道:“我就不信,没了这些老臣的支持,等他淳于郢众叛亲离之时,我看他还拿什么与我争!”

    没有蛮僚这个同盟,没了这些老臣的支持,淳于郢身边最得力的黄子晋,又远在鸣鹿城,淳于郢在邺都,孤掌难鸣,淳于善自然觉得,这完完全全是淳于郢自己亲送到他面前的会。

    这些幕僚追随他多年,与他之间配合早有了默契,如今得了淳于善这一句明令,一个个自不会怠慢,纷纷散了去。

    且不管淳于善这边如何运筹帷幄,淳于郢与姒璃歌的婚礼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七日之后,姒璃歌穿上了玄色嫁衣,绾发大妆,坐上了淳于郢从宫中派出的鸾驾,谢璟带着一众下,组成了送亲队,浩浩荡荡地从四方行馆出发,往邺王宫而去。

    因执的是妻礼,很多仪式便都省了,鸾驾从邺王宫正门进去后,便直接被送去了后宫。

    不过,虽不是立后,到底是淳于郢的大喜之日,这宫宴,多少还是要摆一摆的。

    那怕那些老臣再不乐意,事情也已成了定局,这杯喜酒,他们总是要来喝上一喝的。

    到底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宫宴很快就散了去。

    淳于郢作为新郎倌,却也被灌了不少酒,虽不至于醉了,到底也有些微醺。由黄门侍官扶着,去了后宫。

    乍然一进门,看到那满屋子镶金挂红的,还当自己走错屋了,正要退出来之际,便见两位嬷嬷迎了来,朝着他恭敬行礼,嘴里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淳于郢定睛一看,这两人,可不正是自陪他长大的两位嬷嬷么。

    他晃了晃脑袋,慢了半拍才想起来,今日自己娶妻,这屋子被嬷嬷们装扮成了喜屋了。

    他的屋内,素来清冷惯了,乍然这般披金戴红,倒显得陌生了。

    “陛下,莫要让新娘子久等了!”两位嬷嬷见淳于郢立在门口发愣,不由催道。

    淳于郢失笑一声,提足往里走去。

    只见内室之中,偌大的龙床之上,女子云鬓高耸,眉眼如画,一身玄色的嫁衣,越发衬得她脸白皙。

    “陛下,按俗礼,该喝交杯酒了。”嬷嬷递来一杯酒,催道。

    淳于郢没成过亲,更没见过民间夫妻是如何成亲的,一时间便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嬷嬷的指示,嬷嬷怎么,他便怎么做。心中只觉得新奇无比。

    淳于郢的这般反应,倒让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姒璃歌瞬间有些放松了下来。左右谁也没成过亲,谁也不懂,权当两人磨合演练一遍罢了。

    “龙凤于飞,悠然琴瑟相鸣唱,结发同心,花开并蒂喜欣合!”嬷嬷推着淳于郢在姒璃歌身边坐下,一边念着婚词,一边伸,将两人的头发,各取了一缕过来,指翻飞,甚是灵巧,眨眼间,就打出了个同心结。

    “恩爱绵长,夫妻同饮杯中酿!”嬷嬷将两人各自握着琉璃杯的交绕在一起,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这宫室之内,便只留下淳于郢与姒璃歌两人。

    “陛下?”姒璃歌看着淳于郢还在发愣,不由唤了一声。

    淳于郢回过神来,迎上姒璃歌的目光,嘴里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姒璃歌无法,只好直言道:“咱们这酒,喝还是不喝?”

    毕竟,她与淳于郢之间,虽是和亲之名,但实际上只是他二人之间的一个合作协议,她坚持要从正门进,要的,不过是在这邺王宫的一个地位,免得被人欺负了去,私下里,与淳于郢做不做夫妻,她倒是不甚在意。

    更甚至,对她来,做一对假夫妻,比做真夫妻,兴许来的更自在一些。

    只是她的这个想法,显然不是淳于郢的想法。

    “既然是夫妻之间永结同心的交杯酒,哪有不喝之理?”淳于郢似是看穿了她那逢场做戏的想法,几乎想都没想,便否了姒璃歌不喝交杯酒的企图。

    淳于郢一边将自己中的杯子贴至唇边,一边拿眼去催姒璃歌。

    姒璃歌无法,便也只好与他一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她素来不怎么喝酒,此时被淳于郢催得有些急,一紧张,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得急了,便呛得吭吭地咳了起来。一张脸被憋得通红,便是脸上的脂粉,都挡不住那透出来的红。

    淳于郢不由笑道:“我倒不知,原来公主殿下,竟是这般心急。”

    这般心急?心急什么?姒璃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拿眼去看淳于郢,直到看到他眼中那明显带着调笑的神色,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淳于郢这厮,竟是在调戏她,不由又羞又恼,将则自淳于郢的臂弯中抽了出来,道:“陛下莫要忘了,你我之间,可是有约定的!”

    淳于郢将身朝她倾靠过去,低低地笑道:“我倒不知,公主殿下与我,竟是有了约定,公主不妨来听听”

    言语之间,将约定二字,刻意得暧昧无比。

    姒璃歌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响,脸上又一阵滚烫,这浑身的血液,像是要从脸上炸出来一般。

    方才她一紧张,失口将协定成了约定,又平白给了淳于郢一个调戏她的借口。

    这好色之徒,纵使是一国之尊,也掩不了他的本性。“陛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