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步步为营
“更何况,皇上也不想,自己的势力被架空吧当今太后并非您的生母,皇上您心里清楚,太妃能有今日的确是昔日靠着她的家族势力坐到了贵妃之位,而韩丞相和她的母族关系至今仍是交往甚密!”她心想,幸好之前在元国,为了尽早打入赵国的后宫,谢慕秋硬是给她梳理了一遍整个赵国当时的形势,只不过没想到,此刻才派上用场。
赵靖的瞳孔此刻在放大,他本是随意问问,并没想过能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而现在,她不仅给出了答案,更是将问题直抵要害,让所有隐藏在自己内心的担忧都暴露了出来。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你好大的胆子!”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因为心中所想被她了出来,他不禁感到有一丝恼怒。
“皇上恕罪,奴家并不敢随意揣测圣意,意也不在干政,只是——”她看着赵靖懊恼的样子,顿了顿又缓缓道:“只是皇上您的担忧也需要人分担不是吗?”
她的声音仿佛吴侬软语,淌进了他的心底,她的眸子晶莹透亮,脸上全是关切的神情。
他的懊恼仿佛被她一句话就融化掉了,在这防不胜防的宫里,又有谁会去真正的关心自己呢?
谁也不会知道他内心深处暗藏的秘密,关于陈太妃——她对他们兄妹二人真的很好,要当作亲生的来对待一点也不夸张,自己能坐上皇位也要全靠她!
更甚至到现在要稳坐这把龙椅,她在朝中的势力亦是不容觑。
这一切本来都好好的,外人也会以为是他的幸运,有这样一个背景深厚又能扶持自己的养母。
当然,若不是自己撞破了她当年那些话,他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如何被她构陷而死,到今天为止他也不会如此提防她。
“朕,在这宫里确实很孤单。”半天,他才叹气道。
邱桢将他杯中蓄满茶水,不紧不慢地道:“皇上,古来圣贤皆寂寞,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会牺牲许多,不过,奴家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接过杯子,将茶一饮而尽,心里的不郁随着茶水穿肠而过,竟也有些轻松的感觉。
一个人扛得太久势必会感到疲惫,若是能得到至亲之人的理解和鼓励,整个人都不会太过压抑。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确实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他怅然道。
随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这看似平静的后宫之下,隐藏着巨大的滔天巨浪,这一次不过是刚刚掀开表面的一角。
要她真为赵靖着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不过也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挑起皇上与太妃的战争,战争越是激烈,对她,对元国越是有利。
数天前,她从元国安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凌楚上收到来自元国的秘密信函,信中谢慕秋告知她,最近赵国和萧国边境不断发生摩擦,应尽早施法让赵国皇室动荡,对元国亦是大有裨益。
当她看到萧国二字赫然出现在信纸上时,她的竟然有一分颤抖。
萧国,她心想,萧晟睿定是后宫稳固,才一心扑在扩张图的雄心霸业之中吧。
她将信紧紧地纂在心里,也许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怕是已经另立后宫之主了!
信纸在火盆里燃烧,心中的愤恨随着火苗越窜越高,她不能在这里以退为进了,只有尽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有会重新靠近他!
她曾发誓,要亲剖开萧晟睿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不会让他的好日子过得太久
时下已然进入了春天,和煦的微风吹拂而过,带来阵阵的暖意,明媚的阳光也随之照耀着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撒在宫殿内,竟也能感受到一丝春的气息。
韩韫之带着满脸的笑容,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她正在榻上休憩,边蹑蹑脚地走到她的身旁,用随折的柳枝在她面颊上轻拂着。
在这宫里来去次数的增多,绿萝瞧她二人关系甚密,因此见他来了也不再大张旗鼓的通报,都随了他自在的性子,任他自由出入了。
邱桢眉头微蹙,伸挠了挠面颊,又转过身继续睡去。
他契而不舍地继续用柳枝在她面颊上拂过,直到她突然睁大眼睛,对着他怒目而视,他才终于停下了中的动作,笑了起来。
“你还笑,难道你就不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她嗔怒地道,慢慢从塌上起身。
韩韫之莫名其妙,收了中的柳枝,坐在她身旁,转头看着她道:“哦?邱女侠,你何时救过本少爷了?”
“哼,要不是我,只怕现在你已经是当朝驸马爷了!”她愣哼一声道。
他看着她佯怒的表情,半天才开口道:“原来是你我之前就听了,太后意欲让皇上赐婚于我,吓得我好几天都没去太医院,在家里收拾行囊准备再次出去游学了呢。”
他叹气一声,又道:“宫里的风声早已传到我父亲的耳中,他自然是不肯让我出去,这不,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被他禁足在家中数日!”
“那你今天怎么被放出来了?”她唇角扬起,带着一股嘲讽的口气道。
“父皇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遂寻了会专门问了皇上,表面是要提早准备,实际上也是探探口风。”
“嘿~你猜怎么着?皇上根本没有这回事!让我父皇不必放在心上。”他语气轻快地完,口中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掉了心中的重担。
“这消息,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太妃家族中人,与我父亲闲谈时聊起的,十之有八九的可能性,我还奇怪了,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告吹了呢。”他看着她,脸上是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唔,看来你倒是惋惜,要不,我再跟皇上,你要当这个驸马爷不定还能有周旋的余地呢!”完,她竟如孩童一般发出咯咯的笑声。
韩韫之佯怒,道:“别了,这还真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呢,不过嘛,你到底是怎么服陛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