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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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桢故作高深,斜睨一眼他。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你只用知道,现在不必再担心被赐婚就好了啊。”她淡淡地道。

    除了想要挑起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暗中纷争,她其实也不太愿意看到他被强迫娶自己并不爱的昭怡公主,成为韩家与皇室的纽带。

    作为自己唯一的挚友,虽然不能改变他的身份,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活得潇洒恣意一些。

    不像自己这般,终日为了复仇而活着,生活中唯一的希冀便是早日得偿所愿。

    可若是报了仇,她今后的生活便没了支撑,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韩韫之见她眉头紧锁,不禁开口道:“不就不呗,不过,我亦非那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妇人!”

    他刚刚还满脸不屑的神情,此刻却面带严肃地道:“不过呢,还是要感谢你,为我去除了心头一块大石,你知道吗,之前我还去求过家姐,可她不但一口回绝,甚至还来劝我这是一门好亲事!”

    “她和父亲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并不在乎我心中所想,一切对她们有利的,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去促成,什么我生来就应该为韩家的荣誉着想!”他愤愤不平地着,到激动处,竟将握着拳头的重重砸向桌面。

    砰!

    随着起落,他面前的茶盏一骨碌地摔向了地面,又是一阵破碎的声响。

    “世道如此,你又何必如此激愤?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使命罢了。”她扬起下颌,语调平缓地着,她的从容不迫看在他眼里,似乎将自己的行为显现得格外幼稚。

    他低下头,藏匿起自己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可是,我并不想受人摆弄,今日躲过了赐婚,那下一次呢,皇上一道圣旨,我又只能乖乖认命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那你又能躲到哪里呢,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皇上要把你找回来也不是难事,何况,你真能把韩家撇得干干净净的离开嘛?”她道。

    “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被动嘛?这几次的事情,都不像是偶然发生的。”她沉吟着道,以她在后宫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得看着她,脑中却在飞快地转动,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串联里一遍。

    “嗯,几次都被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样防不胜防还不如主动出击呢。”她道。

    “主动出击?看样子你已经确定这些事都是一人所为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不容置疑地道:“不是她还能有谁,上次她带着昭怡从太妃那出来,太妃就召见了皇上意在为你二人指婚,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件事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啊?”他虽然万分信任她,却也想不通皇后的用意。

    “她现在心里早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将公主赐婚于你,太医院你必然是去不了了,哪有驸马爷去太医院任职的?这样一来,不就让我在宫里少了一个帮嘛。”她淡然地道。

    “她想要我彻底消失,短时间很难一蹴而就,慢慢削弱我的力量才是她的目的。”

    闻言,他脱口而出,道:“那我们直接将那本记录她罪状的册子呈与皇上吧。”

    她摇摇头,对于宫里这些纷争,他还涉世未深,皇上怎会单凭一个册子就对皇后下?

    “不,这样根本不足以一击即中,我会让她自己出来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语气低沉地道。

    “那我们准备怎么做?”韩韫之象也不想,就自动加入了她的计划似的。

    她脸上阴沉的神情被笑容一扫而光,调侃地道:“怎么就我们了,这件事我不想拉你下水,毕竟还是有风险的,你还是乖乖回太医院好好任职吧。”

    话音刚落,就听他愤愤地道:“了半天,我还以为我们是一条战线的,我看你啊,并非是不想拉我下水,而是觉得我成事不足吧!”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揪着他的脸颊道:“这次你倒是的没错,看来你越来越理智了,竟然对自己的评价一语中的!”

    “痛痛痛你轻点”他捂着自己刚刚被揪红的脸,龇牙咧嘴的着。

    “不过,我觉得就凭你一人之力还是薄弱了些,人多力量大,也不至于出了什么纰漏啊。”

    她苦笑着道:“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人多了,知道的人越少,才会越有效果!”

    “唔那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哦。”

    几天后,宫里便传出冷宫最近不太平的消息。

    起初是有位宫女晚上路过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女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因为一墙之隔,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哀嚎,顿时腿一软,吓得瘫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要知道此刻冷宫里早已人去楼空,并无人居住了。

    事后那宫女在床上也是躺了好几天都未能下地,口中不停喃喃自语地叫着,有鬼,有鬼!

    后来,有宫女太监白日里前去清扫,却发现久无人居的寝殿内,到处都布满了被指甲深深划过的痕迹,是划过,却又不太准去,倒像是死命的抠挖才能造成的凹陷。

    况且,凹痕处还带着干涸的斑斑血迹,乍看之下亦是让人触目惊心,不觉头皮发麻。

    在后宫开始频频传出冷宫里的怪事时,又有人连续数天听到里面传出铮铮地琴声,其乐曲哀怨低沉,让人闻之不觉潸然落泪,似是有不清的委屈从琴声中飘出。

    更甚者,有胆大之人,推门而入远远看去,只见午夜的冷宫正殿里发出幽幽烛火,那微弱的光线忽明忽暗地跳动着,随着纸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人影晃动似是在翩翩起舞,即便再大胆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敢再向前细看了,拔了腿就往门外跑去。

    谣言仿佛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随着风一吹,便会飘得到处都是。

    这件事亦是不胫而走,短短半月,后宫中就传遍了,各种本绘声绘声地激荡在众人的心中,大家嘴上没,心底里却是有默契一般,都认为岳柳的死或许是有蹊跷的,所以死不甘心,回来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