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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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赵靖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其他人都先退下吧,邱桢,你留下,朕有话要问你。”

    “皇上”太妃欲言又止。

    “韩贵妃,你先送太妃回宫吧。”他转过头,对身旁的人道。

    “太妃娘娘,夜已深,有什么事择日再,臣妾现在送您回宫吧。”韩贵妃起身,搀扶着太妃。

    太妃无奈地摇摇头,便与她一同走下了楼。

    楼上的其他人也随着她们的离开而散去了。

    此刻钰嫔也随波逐流地跟着众人离开了,她脸上始终挂着得意的笑容,心想,若不是窦家再次试探到萧国已故皇后也叫邱桢,她还不敢确定她的身份,如今就算皇上不动她,这偌大的赵国也容不下她了。

    整个二层只剩下他与邱桢二人。

    他慢慢地走到了二层边缘的围栏处,背对着她开口问道:“邱桢,朕问你,钰嫔所言可是事实?”

    又是一阵沉默。

    此刻月色如水,星光点点,倾洒而下的月辉,犹如流水一般,从金碧辉煌的楼阁屋脊上缓缓地淌过,一座座宫殿楼宇矗立在夜空之下,在地上投落了巨大的阴影。

    她低着头,不言语,身子却不住地颤抖。

    “只要你,朕就相信你。”他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冰冷,转而带着一丝温度。

    “陛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苍凉。

    “那你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靖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道。

    “一出戏罢了,皇上怎可尽信,若我是戏中人,又何故来到赵国,扶您登基上位?”她回望着他,道。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朕不管你从前是谁,又为何来到这里,朕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朕不愿做那戏中的痴傻男子,希望你也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真心。”

    “只是——”他又道:“这件事太妃已经知道,她断不会轻易了结此事,这段时间,她与朕之间已经生了隔阂,当初放了父皇的大皇子赵廉一马,不曾想如今是养虎为患,朕知道,太妃已然动了另立新君的念头,拥护她的人只怕不少,朕担心她会以此事大做文章。”

    邱桢看着他,心里不出的滋味。

    即便是这么大的事情,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他仍是在为自己担忧。

    她想上前,却又犹豫了。

    只听她道:“皇上,让您担忧了,是奴家的不是,皇上对奴家的情意,奴家心里明白,也万分的感念于您。”

    “朕不需要你的感念,朕只想问你,你到底对朕有过真心吗?”他的声音略显疲惫,整个人带着倦意地问道。

    她低着头,沉默着。

    “朕有的是时间,朕相信,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朕,做这整个赵国的皇后!”他语气坚定地道。

    “陛下”邱桢轻声唤道。

    如今她心如磐石,面对他这般袒护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虽然动容,却深知感动并不是爱情的基石,她无法爱上他,就像她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一样,她的心早就被那场大火烧得千疮百孔了。

    第二日,宫里上上下下都传开了,就连未曾观戏的韩韫之在太医院都听了此事。

    “她们的都是真的吗?”他抽了空便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开口问道。

    邱桢停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反问道:“什么事?”

    “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钰嫔将你的身世改成一出戏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他懊恼地道。

    她低头,一边写着字,一边问道:“那,她们都是怎么的?”

    “她们你不是元国的御用琴师,只是元国的一位皇子将你从别国救下,你为了报恩因此才来到我们赵国,为了帮他”他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仿佛底气越来越不足。

    “都——”他忽而又道:“你是传闻中萧国已故的邱皇后!”

    “那你信了吗?”她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不信啊,所以这才跑来向你求证。”他如实地道,眼里带着担忧的神情。

    “要是我都是真的呢?”她微笑着看着他道。

    闻言,他目瞪口呆的怔愣在一旁,半天都不出话来。

    “骗你的啦,我怎么会是萧国的皇后,若是真如戏中那般,皇上如此宠爱于我,又怎会任我在大火中烧死?再了,若我也深爱他,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萧国的,又怎么会被元国皇子所救,何来报恩之?”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释然了他心里的困惑。

    “你真是吓死我了,难怪皇上并不苛责于你,否则你怎还会有闲情在这练字呢?宫里那般人也太不像话了,什么话都敢乱编!”他长叹一口气,道。

    就他这点承受力,当真还不敢直言相告。

    兴许也是因为视他为挚友,所以这件事断然不能告诉他,毕竟知道得越多对他来越危险。

    “不过,今天一早太妃就召了太医院的院判进宫,我也跟着去了,是昨晚受了惊,好在并无大碍,不过我们离开的时候,见到窦太尉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絮絮叨叨地着。

    “窦太尉?”她娥眉紧蹙,想起赵靖昨晚的话,想不到太妃这么快就行动了。

    “是啊,你奇怪不,太妃久居后宫不闻政事,却突然召见一个朝中重臣”他不解地道。

    “赵廉现在身在何处呢?”她突然问道。

    “王爷?他早就分了封地,带着一家老常驻于那了呀。”韩韫之本就疑惑的脸上此刻更加茫然了。

    “唔近期让你父亲多多留意他的动向,我感觉这宫里要出大事了。”她一脸郑重地道。

    “啊?”

    邱桢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木窗边,透过雕花窗棂望着殿外的景色,淡淡地道:“太妃和陛下之间原来早就种了恶果,如今这恶果开花必有一场恶战,就不知道最后鹿死谁了。”

    “可太妃毕竟是皇上的养母,养育之恩比天大,皇上岂敢”

    “呵呵,话虽如此没错,不过,若是杀母仇人,那就另当别论了!”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蒙上了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