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夏言的软肋
林怀宇的攻势凌厉而又紧凑,仿佛一个武林高,一招接一招,招招都打在要害上。嘉靖帝内心的天平已经渐渐的向林怀宇倾斜了过去。
“陛下!”夏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收复河套并非臣等邀名之举,实为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着想啊!更何况皇上明发上谕,言犹在耳,突然生变,不知将如何向满朝文武交待,如何向边关将士交待啊!”夏言老泪纵横,伏地痛哭。
这个夏言!真的是。。。嘉靖内心大大不悦。难道非要打吗?一旦失败了怎么办?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好嘛!
还是严嵩的对,暂时押后也可以嘛,等以后有会再不是更好吗!
嗯!想到这嘉靖帝话了:“两位阁老都是一片忠心为国,朕心甚慰,朕以为严阁老所言有理,眼下收复河套时还不成熟,待时成熟后再议此事吧!啊!”
“陛下!”
“就这么决定吧!”
嘉靖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此事不要再议了。你们都下去吧!”
夏言慢慢的抬起头,面容肃穆,颤抖着双摘下头顶上的乌纱帽,放到地上,抬头看着嘉靖皇帝:“皇上既然执意如此。臣无话可。臣已年迈,精力不济,老眼昏花,上不能解君王之忧!下不能释万民之困!实在无颜再忝居庙堂之上!望皇上,念在臣为朝廷尽心竭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恩准臣致仕回乡,归隐山林。颐养天年!”
夏言着以头触地,砰砰作响!
其余三位阁臣一见夏言如此,也一齐跪在地上:“首辅大人一心为国,决无私意。请皇上三思!”
此时的林怀宇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气血涌上脑门,满面通红。
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陛下!首辅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日夜操劳,实为朝廷栋梁!陛下切不可因首辅大人一时之过而降罪之,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望陛下念首辅大人往日之功,开恩恕之!臣等莫不感念。”
一边一边哭,哭的比谁都大声,不过在哭之前先给夏言定了罪了。
夏言慢慢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爬在大殿上林怀宇,他好像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狼爬在那里。没错!是一头露着锋利的牙齿,眼中闪着凶光的恶狼。
他转回头看着皇上,嘉靖的眼睛也在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又无情。这是一只老虎吧!我大概就是一只兔子,要被他们吃掉的可怜的兔子。严嵩的一点都没有错,我真的有过错,我错就错在忘记了我们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皇上了,我怎么会这么蠢!夏言啊夏言!你真该死啊!
想到这,夏言笑了,笑的涕泪交加,声嘶力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嘉靖惊怒到:“岂有此理!成什么样子!吕方!夏阁老身体不舒服,你送他回府吧!”
夏言一摆,止住了笑声:“多谢皇上费心,臣还能自己走。”
夏言站起身看着嘉靖皇帝,目光绝望而又无助:“该的臣都已经了,该做的臣也都做了,到底怎么做,皇上您自己看着办吧!”完,一转身,昂头挺胸,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大步出了宫门。
嘉靖皇帝气的浑身栗抖,太放肆了,这个夏言实在太放肆了!看来是朕太过仁慈了,才让臣子们敢如此无礼。
林怀宇看在眼里,决定趁热打铁,连忙道:“皇上息怒,千万要保重龙体,夏言任首辅多年,国家大事皆一语决之,无人敢问津,经年累月之下养成如斯性格,皇上细想,他对皇上修道一事颇有微词,不只一次旁敲侧击的进谏,听就连皇上所赐给他的法袍仙冠也被他损毁,还大骂歪门邪道,玩物丧志!此次狂悖之举想来也非有意为之。”
嘉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夏言嘲讽自己修道时的样子,这是自己一生钟爱的事业,他甚至愿意为此放弃整个江山也在所不惜,这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踩踏的底线,夏言当然也不行!既然他想走,朕就成全他好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林怀宇和几位阁臣都跪倒磕头:“臣等告退!”起身陆续退出大殿。
林怀宇出了皇宫,上了自己的轿子,叫过家人来:“你去工部叫少爷回家,就我有事找他。”家人答应一声去了。
林怀宇轻轻踩了踩轿底:“回府!”
路上无话,回到严府。进了府门告诉守门的家丁,少爷回来了让他直接去书房见我。家丁忙答应了。
林怀宇直接来到书房。直到坐在躺椅上他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天过的太刺激了,仿佛犹如做梦一般。
夏言倒了?他在心里默念着,真的倒了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呢。
皇上很生气,这次他肯定是会受到严惩的,不过还不能大意啊,皇上是很念旧的人啊!夏言不管怎么也跟了他多年了,是皇上一把他提拔起来的,万一皇上顾念旧情。。。难保他不会东山再起。
林怀宇想到这有点慌了。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夏言。如果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那死的肯定会是我了。不行!绝对不行!
正在胡思乱想呢,夫人珠儿进来了。看林怀宇在哪闭目养神。轻轻倒了一杯茶给他递过来,坐到他身边道:“相公,你脸色不太好,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了吗?”
林怀宇睁开眼睛,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放到茶几上:“哦?是吗?”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事,可能是有点累了,不要紧的。”
珠儿一脸爱怜的看着他:“相公,妾身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
林怀宇微微一笑:“珠儿,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能不能的,有什么话你就直就是了。”
珠儿看着他:“相公,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你每天在外面做的事,可是你看看你自己,这几年都变成什么样了,每天都忧心忡忡,闷闷不乐,满怀心事,日渐苍老,我好心疼你。相公,我看我们还是回老家吧,你向朝廷告老回乡,珠儿陪着你,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好吗?”珠儿着着哭了起来。
林怀宇大为感动,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是啊!开开心心的过着平凡的,衣食无忧的日子不好吗?当然好了!可我走不了,我得罪了这么多人,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怎么可能让我回家过好日子呢!我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会疯狂的上本弄死我,别回老家了,直接送我上西天还差不多。可这些话我不能跟她,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林怀宇想到这道:“好啊,当然好啊,不过不是现在走,我还有很多事没办呢。等我把这些都做完了,我们就回去,回去和我的宝贝珠儿,过开开心心的日子去。你好不好?”
珠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伸出双搂住林怀宇的脖子,睁大眼睛看着他:“是真的吗相公,你别骗我。”
林怀宇伸出指刮了一下她娇俏可爱的鼻子:“怎么会骗你呢,你是我最最珍爱的宝贝,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陪着我!”
珠儿一脸娇羞的低下头,伏在林怀宇的胸前:“相公,你真好!”
林怀宇动情的抱着珠儿,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珠儿的发香。两个人都不在话。一时间,房间里春意盎然。
正在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门外丫鬟在外屋禀报:“启禀老爷,少爷回来了。”
珠儿一听,忙站起身:“相公,我不打扰你们话了,我先走了。”
林怀宇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感觉正好着呢,来的真是时候啊。看珠儿出去了,吩咐丫鬟:“叫他进来吧。”丫鬟答应一声出去。
不一会儿,严世蕃还有他那两个死党鄢懋卿和罗龙文一起走进来了。
严世蕃一见林怀宇忙躬身施礼:“父亲,儿子来了。”
鄢懋卿和罗龙文也都上前见礼:“下官参见阁老!”
林怀宇摆摆让他们不要多礼,随便坐吧。
三人落座后。严世蕃道:“父亲,儿子本应该尽快回来的,可是司礼监突然发了一道上谕,儿子想着弄个虚实,故此回来晚了。”
上谕?什么上谕?林怀宇心中一惊,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我回家后发的吗?想到这道:“上谕?”
严世蕃笑着:“是父亲出宫之后发的,皇上已经下旨命夏言以尚书衔致仕退休了。”
林怀宇眉头一皱,这么快!看样子自己想的没错啊!皇上还是念着旧情放了夏言一马。这就难办了,搞不好什么时候想起他的好来,又起复也不准。
林怀宇心里很恼火,夏言如此行径,皇上居然还让他以尚书衔致仕,简直是轻描淡写,重判轻罚嘛!真是气人,花了这么大力气,居然让他回家颐养天年。
严世蕃接着道:“父亲,这次夏言致仕,内阁首辅一定是你老人家的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鄢懋卿和罗龙文也附和道:“世兄的没错,除了您还能有谁能当此重任呢。”
林怀宇冷笑一声:“还有夏言!”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
严世蕃心的道:“父亲,您是夏言还能东山再起?”
林怀宇冷冷的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扳倒他,他不但无礼放肆,咆哮君前,而且祸国乱政!这些随便拿出一条来放到你我身上,都是死罪啊!可皇上怎么做的?以尚书衔致仕?岂有此理!你觉得夏言会就这么乖乖的就范吗!以尚书衔致仕,就是他还是有权可以向皇上上书的,以夏言之能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能又杀回来,罢黜之后再起复,这在前朝都是有先例的”。到那时恐怕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互相看了一眼。鄢懋卿想了一会道:“阁老的意思是。。。?”
林怀宇摇摇头:“我没想到皇上对夏言还是如此顾念旧情,这样一来他除了丟了首辅之位,等于是毫发无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已经将夏言得罪到了死处,一旦让他翻身,他还能放过我吗?”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都没有什么好主意。
还是严世蕃打破了沉默:“父亲,您刚才所虑极是,我们有点过于乐观了,那为今之计。。”
严世蕃停了一下接着道:“我看应该再做点什么,最好能让皇上把夏言彻底的除掉,以绝后患。”
林怀宇一听,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要怎么做呢?总不能不停的上本把他骂死吧!”
严世蕃笑了:“父亲,我们是做不到,可有人可以做到!”
“哦?”林怀宇由打躺椅上坐了起来:“谁?”
严世蕃胸有成竹的道:“锦衣卫都督同知,太子太保,陆炳!”
林怀宇一皱眉,陆炳这个人他当然知道,皇帝身边炙可热的红人,非常神通广大的人物。疑惑的问道:“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夏言的人!怎么会帮我们?”
严世蕃诡异的一笑:“以前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林怀宇,鄢懋卿,罗龙文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严世蕃。
严世蕃有些得意:“父亲。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上次陆炳在诏狱锤杀了户部铜政司主事路有庆,被御史参了一本,陆炳去找夏言求情,夏言虽然把此事压了下来,却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还把参他的奏本留了下来当做把柄,企图控制他。陆炳早就怀恨在心。只不过夏言权势熏天,他无可奈何罢了。这次夏言倒台,他肯定是幸灾乐祸的,绝不会出相助。只要我们去找他,一定会一拍即合!”
哦!原来如此!居然还有这种事,夏言啊夏言,看来是你该死啊!
林怀宇大喜过望,用力的点点头:“若能有此人相助,夏言一定会彻底的倒台!世蕃,事不宜迟,你拿我的帖子,现在就去请陆大人过府一叙!”
严世蕃点头答应,转身离开去请陆炳。
林怀宇扭头对鄢懋卿,罗龙文两个人:“你们两个也不要闲着,发动朝臣上本弹劾夏言,就算动不了他,也要皇上对夏言产生厌恶之情!”
鄢懋卿罗龙文一齐躬身施礼:“下官明白!”
“去吧!”林怀宇一摆。鄢懋卿罗龙文也转身离开。
闲话少叙,严世蕃拿着拜帖来请陆炳,轿子到了都督府,立刻有守门亲军过来。
严世蕃心陪笑:“在下工部主事严世蕃!奉家父内阁次辅严嵩之命,前来拜会陆大人。”完双送上拜帖。
亲军接过拜帖:“是严大人啊,您请稍候,我这就去禀告我家都督。”
严世蕃一抱拳:“有劳了”亲军转身向府里报信。没过一会儿,亲军回来了,冲严世蕃一施礼:“严大人,我家都督了,请您先回去,晚上我家都督自会去府上拜访严阁老。”
严世蕃点点头,心里明白。不再细问,转身告辞。
回到府中直接来到花园书房跟林怀宇简单了一下经过。
林怀宇笑道:“这是一个谨慎的人,从这一点上看,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可惜!这样的人夏言居然不能用。”
严世蕃笑道:“如果他站在夏言那一边,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以他的能力加上夏言的权势,那可太难对付了。”林怀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抛开他们两父子暂且不提,回到都督府,陆炳接到严嵩的拜帖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了。
平心而论,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敬佩夏言的,他觉得夏言这个人为人光明磊落,赤胆忠心。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当初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去巴结夏言,想跟夏言交个朋友。互相有个照应。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夏言竟如此清高孤傲,不通人情世故,上次路有庆的事,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可他偏偏要羞辱我!
陆炳在心里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放我一马,为什么还要折磨我呢!仇恨超越了感激,也让他在心底决定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皇城的夜晚,四周一片寂静,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一乘四人轿由打街头出现,直接来到严府的门前,门上家丁见了,连忙跑过去,在轿门前轻声问到:“是陆大人吗?”
轿帘轻轻一挑,陆炳露出脸来看了看家丁,没有话,又把轿帘放下。
家丁拍拍轿夫的肩:“直接抬进去”。轿子直接抬进了严府之中。
陆炳下了轿,家丁上前:“陆大人,我家老爷正在书房等您呢,请跟我来。”
陆炳点点头,跟着家丁来到后花园书房。
林怀宇和严世蕃父子正在商议应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可商量来商量去都没能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家丁来报陆大人到了,忙站起身迎接。
门帘一挑,陆炳闪身进入。看到父子二人正站着等着自己,忙拱施礼:“严阁老,下官白天多有不便,深夜来访还望阁老不要见怪。”
林怀宇也急忙还礼:“哪里哪里,陆大人太客气了,严某明白。请坐,上茶!”
陆炳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下官得蒙严阁老召见,真是倍感荣幸,不知阁老召见下官有何事见教啊!”
林怀宇心中暗想:“你要不知道就不会深夜来了,这个老狐狸!看样子他是想摸摸我的底啊!”
想到这,林怀宇一笑道:“严某对陆大人仰慕已久,早就有心结交,只是严某知道陆大人平日与首辅大人相合,不敢亲近罢了!”
陆炳心里冷笑,嘴上却:“不敢,下官执掌锦衣卫,只知效忠皇上,按例是不能结交大臣的,阁老这话,下官可担待不起呢。”
两个人互相试探,你来我往,竟陷入僵局。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林怀宇有心开口,却找不到会。
严世蕃在旁边有点按耐不住了:“陆大人。实不相瞒,首辅夏言一直对我父子不满,这次他的倒台也疑心是我父子所为。若是让他东山再起,只怕我父子死无葬身之地,在下听陆大人对夏言也有些不满,特邀过府商议一个万全之策,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陆炳连连摆:“哎!这是什么话!陆某对夏大人一向也是敬佩万分,心向往之的。谈不上有什么不满。”
陆炳停顿了一下道:“只是他触怒了皇上,陆某身为皇上身边的近侍,也不能不管。怎么着也得为皇上出口气不是,如果每个臣子都像他那样,那还了得吗!”
林怀宇心中暗骂:这个大特务!简直是狐狸和猴子配出来的,话滴水不漏,找不出一点毛病。不过能和这样的人合作。何愁夏言不垮台啊!
想到这满脸赔笑:“陆大人所言甚是,夏言狂悖,欺君犯上,我等为人臣子者,自当为主上分忧。只是皇上似乎对夏言仍有所留念,假以时日恐怕东山再起也未可知。不知陆大人可有良策,一劳永逸的解除后患!”
陆炳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一劳永逸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置夏言于死地啊,严家父子的心好毒!他又想起了夏言对自己的训斥,想起了他压在中的那份弹劾自己的奏本,夏言啊夏言,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想到这道:“严阁老待我如此之诚,陆某若还有所隐瞒,就是我的不是了。那陆某可就直了?”
林怀宇大喜:“大人但请明言,我父子二人铭感五内!”
陆炳点点头道:“夏言此人,孤傲正直,为官清廉,除了刚愎自用外,找不到什么可以弹劾之处。正是这点才令人头痛。”
林怀宇严世蕃频频点头:“正是这话。”
陆炳接着道:“不过要他毫无破绽嘛?也不尽然。只是阁老身在其中没有注意到罢了。”
陆炳到这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林怀宇一听大为不解:“陆大人的意思是?”
陆炳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阁老,世兄,你们二位请想,夏言获罪的起因是什么呢?您又是以何事为由参奏的夏言呢?”
陆炳突然扔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让林怀宇严世蕃父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为何事获罪?他做的让皇上厌恶的事着实不少。但是最主要还是收复河套一事啊!收复河套。。。收复。。。”
突然一道闪电同时在林怀宇严世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曾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