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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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阳让南织和言湛找时间回趟美国。

    之前没领证还好,现在两人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关系,古月阳虽不守旧,但认为还是有必要去拜祭拜祭南书卉,告知此事。

    言湛即刻安排工作,空余出几天,南织亦是。

    *

    洛杉矶国际场。

    落地那下颠簸让南织真切有了又回到这里的实感。

    她在这座城市生活十几年,离开将近两年,现在再回来,恍惚有一种离开了好久好久的感觉

    言湛提前叫人安排接。

    原想是住盛臻在这边的酒店,可南织想回家看看,言湛依她。

    十几个时的飞行,加上车程,南织缩在言湛怀里昏昏睡去。

    醒来时,天色傍晚。

    “到了么。”

    南织揉揉眼,更往言湛怀里钻,大有一副“我不想下车、我不想走路、我不想动”的无赖架势。

    言湛乐得她如此。

    指背摩挲过她的脸颊,“再睡会儿?”

    “”

    算了,车里也不舒服。

    南织家是典型的的美式别墅。

    棕橘色砖体砌成,斜坡屋顶修葺烟囱,客厅的落地窗正对前面的花园。

    花园里,园艺修剪整齐,白色的铁质桌椅和秋千摆在圆形花坛一侧,桌上放了瓶百合花,与外围的木栅栏围成一方惬意的天地。

    fnne接到通知南织要回来,特意赶过来收拾房间。

    “姐。”

    许久未见,两人亲热地行贴面礼。

    fnne看向言湛,用英语:“这位先生实在是太迷人了!”

    言湛面无波澜,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和fnne寒暄。

    fnne现在已经不是南织家的佣人,但受雇于古月阳,每月回来房子这边巡查,有一些费用也经由fnne交付。

    三人聊的差不多,fnne离开。

    迈进家门,南织站在久别的“家”中,一时迷茫。

    言湛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询问:“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南织收回落在客厅三角钢琴上的视线,不自觉用口水洇洇嗓子,应道:“跟我来。”

    宝蓝色针织地毯吸纳走脚步声,沿途墙壁挂着复古油画,立柜上摆着各式各样工艺品,相对美国人爱自由、重家庭的传统,这座房子像是裹着美式外壳的英国人家。

    “这是我的房间。”

    南织打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门。

    fnne将房间收拾的很好,所有东西原封不动,但一尘不染,十分整洁。

    南织有些陌生地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抿抿唇,垂下眼帘。

    默了会儿,她去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清风袭来,夹杂着几许百合花的清香,抚平心中的些许毛躁。

    言湛在门口打量。

    房间色调主色是紫色,碎花床单,床中央放着一只玩偶熊,洁白的纱帘随风浮动,呼应着点缀在一旁的雏菊。

    很少女的房间,却也略显单调。

    唯一一点热情,大约就是镜台上的儿时旧照。

    “那是我第一次去夏威夷照的。”

    南织来到镜台处拿起照片端详。

    女孩八岁,穿着淡粉色吊带裙,扎了两个低马尾,戴着向日葵草帽,笑得很乖,冲着镜头比耶。

    “当时正好假期,人特别多”

    南书卉没了游玩的兴致,叫她过去照相应个景,才有了这张照片。

    “有底片吗?”

    “嗯?”南织回神,放下照片,“干嘛?”

    言湛勾起她的指,:“洗出来放大。”

    顿了顿,又补充:“你要是喜欢夏威夷,我陪你去,人多也不怕。”

    南织闷闷的心情蓦地一下打开了个豁口,灌进去新鲜空气,让她呼吸顺畅了些。

    “洗出来放大做什么?”

    “想看。”

    “还看?”她抱住男人脖子,语调娇柔,“看不腻吗?我不是天天在你眼前?”

    “不够。”

    言湛搂紧她的腰,一只拿起照片,“时候也得看。”

    “哼。”

    揪揪男人耳朵,她又一百八十度翻转,像个傲娇女王坐在床上,抱臂翘着二郎腿。

    “时候有什么好看的?”她语气凉凉,“时候,你不是听了我名字就躲得远远的?还是别看了,我怕你做噩梦。”

    言湛对她的脾气向来是百分百包容。

    微微一笑,正要哄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叫他暂且停下,若有所思。

    *

    家里有些食材储备。

    但南织想吃焗南瓜,偏巧没有南瓜,言湛便开车带她去超市采购。

    两人一起采购的次数不多。

    记忆里最深的那次,还是某人不要脸地“对我负责”,死乞白赖的样子简直是霸总界的耻辱。

    “我想喝玉米浓汤。”

    南织晃晃玉米罐头,“没问题吧?”

    言厨子点头。

    本来只是买南瓜,逛着逛着,购物车慢慢堆成山,且有越堆越高的趋势。

    “这个豆豆糖,我特别爱吃!”南织摸摸包装上的松鼠,不觉弯弯嘴角,“有时候学校的营养餐不好吃,我就把它倒进酸奶里,然后涂在面包上。哎呀,简直是”

    “去买面包。”

    男人一副“我知道你馋了”表情,看得她抽抽嘴角。

    拦住购物车,南织气道:“你什么意思?嫌我贪吃是吗?我只是在跟你分享我过去的生活而已,不是”

    “我想吃。”他,“听了你的描述,心动。”

    “”

    那好吧,老馋狗。

    两人来到面点区。

    南织再次发现儿时的味道,正要介绍,就听有人喊道:“nyd?”

    许久没听到别人叫自己的英文名,南织愣了下。

    曾经的邻居st太太推着购物车过来,惊喜道:“上帝啊,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st太太是个居家老太太。

    最喜欢给自己的泰迪狗织毛衣,每次穿在狗狗身上,滑稽又可爱。

    “我很思念sf,她也还好吗?她做的蓝莓派叫我念念不忘。”

    “外婆一切都好。”南织笑道,“哇,您买的这条鱼看起来很新鲜,一定也会很美味。”

    st太太十分受用这话,看向言湛,眼中流露出惊赞。

    南织挽着言湛的臂,介绍:“这是我未婚夫,zn。”

    老太太顿时少女心盛放,夸言湛比好莱坞男明星还要英俊,还问南织中国男人都这么优秀吗?

    南织笑道:“这个嘛,我的未婚夫是很优秀。”

    言湛被这两声“未婚夫”极大愉悦了,难得冲陌生人露出浅笑,看得st太太更加心花怒放,直言是否可以合影留念?

    南织给两人照相,心里哼唧:老少通吃可不是什么优秀的表现。

    *

    回到美国的第一天顺利过去。

    晚上,南织护肤完毕,躺在久违的床上。

    回忆如水,无孔不入。

    在这个家里的点点滴滴像是被剪辑师编排好的意识流电影,在她脑海里回放,细数着她的曾经,也是南书卉的曾经。

    苦也好,甜也罢,她们母女的时光终究是一去不复返。

    就像是花园圆桌上的百合花,再也不是南书卉最爱的淡粉百合,而是fnne顺买下的白色百合

    咔哒——

    南织思绪中断,抬眸,男人站在房门口。

    “怎么了?缺什么东西吗?”

    言湛进来,反关上门,直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缺你。”

    “”

    南织卧室的床不比京棠水岸,只是很普通的米5标准床,对于某巨人来,比较憋屈。

    “这样睡不舒服。”她,“你在客房”

    “舒服。”

    他抱着她,话时就闭上了眼。

    “我睡着了。”

    “”

    你今年三岁半吗?

    南织笑笑,眼神落在男人乖顺垂放在眼下的睫毛。

    别人是不会有会见到他这一面的,安详得像是初生的婴孩,不带一丝防备,更不惧任何攻击力。

    南织纷乱的心变得稳固,藏在被子里的去寻他的。

    刚动了一下,就被他紧紧反握住。

    *

    翌日,清晨。

    太阳偷懒,天空灰蒙蒙。

    灰白的云朵一坨坨,沉甸甸往下压,好像随时会给大地盖上一层罩子。

    南织身穿简约黑裙和黑色毛呢大衣,挽起长发,言湛则是黑色正装。

    一路上,触目而至的皆是钢筋混泥土的大个子,以及把它们当做背景板的行人。

    在这个快速运转的城市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他们像是游戏里的吃豆人,不停地跑,不停地加速。嘴上抱怨着好累,可一旦停下,扑面而来的会是无所适从的迷茫。

    南书卉初到美国的那几年,就是一个疯狂吃豆人。

    随着与墓地距离不断拉近,成排的绿树代替了大楼,清凉的风也代替了匆匆掠过的行人。

    车子停在墓园外。

    言湛率先下车,接上南织,他取出后座的粉色百合花。

    墓地里的静是极致的沉。

    风沉了,落叶沉了,脚步也沉了。

    南织远远地便锁定南书卉的那一隅地界,心口急速传来刺痛,刺红了她的双眼。

    言湛感知到她的丝丝颤动,掌裹住她挽在自己臂上的,轻轻攥着。

    深呼吸,南织再次迈步。

    南书卉的墓碑前,整齐有序。

    唯有吹不尽的风沙让周遭蒙上一层薄薄的尘埃,还有几片枯叶藏匿缝隙里。

    南织蹲下,将枯叶一一捡去。

    抬眸,南书卉的照片撞进她视线中,撞开那些过往

    圣诞节清晨。

    她穿着红色毛衣裙,坐在壁炉前捧着热可可。

    南书卉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驼色毛呢裙。

    她坐在钢琴前,纤细白皙的指流连在黑白琴键中,音符串联成舒缓圣洁的乐曲,萦绕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首圣母颂是她们搬到美国后,南书卉每个圣诞节清晨都会弹奏的。

    她不是为了应景,只愿心能祥和片刻

    “妈,我来看你了。”

    眼泪伴随这句话滑落。

    南织不出其他,仿佛千言万语融进那一声“妈”的发音里,就已经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感情的呼唤。

    言湛三鞠躬。

    而后蹲在她身边,轻声道:“妈,我是言湛。”

    南织心头一动。

    男人谦卑虔诚,好像此刻与之对话的是他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一个人。

    “抱歉,我和南织现在才回来看您。”他垂眸,视线落在南织的无名指上,“我和南织在上周一,20号,上午0点20分,正式领证。”

    男人一丝不苟地汇报。

    南织见他长长脚地蜷在那里,还要板正地拿出严肃的态度,造型有些别扭,却叫她窝心。

    “起来话吧。”

    言湛摇头,继续道:“我十分遗憾,我和南织不能得到您亲口出的祝福。我也很遗憾,因为年少不懂事,没有尽早拜访您。”

    微风袭来,吹得脚边的落叶沙沙作响。

    黑白照片上的南书卉笑容和蔼。

    她眉眼生的柔和,但鼻梁高挺,多了几分英气,一刚一柔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想想,要不是感情将她的“柔”极大化,她的余生也不会沉浸在无尽的“刚”中。

    南织的性子有些随她,尤其是在工作上要求尽善尽美,全副投入的劲头;而那番柔情,在南织随她来美国的那些年被泯灭。

    直到言湛出现

    “我无比感激您将南织带到这个世上。尽管这其中难免不尽如人意,但我会尽我所能去美满南织的余生,让她这一生喜乐平安。”

    南织和言湛起身,双紧紧交握,“请您放心将她交给我。”

    对面的女人还是那样笑着,笑着看他们来、看他们走。

    人生不就是这样走走停停?

    能遇上一个愿意陪你走走停停的人,就好比中了头彩。

    *

    返程路上。

    南织扭头看着窗外,半晌没有话。

    枝杈交织阳光映来的疏影层层扫过车外,像是某种精密仪器过滤掉不必要的残渣,塑造出一个纯粹合格的物件。

    快要驶入别墅区时,南织忽然开口。

    “我想去公园那边转转。”

    洛杉矶的冬天冷是冷,但不是寒风刺骨的冷。

    要是想看洛杉矶的雪,那也是相当难的,这里基本不会下雪。

    “那个滑梯还在呢。”

    南织挣开言湛的,快步走了几步,指着前面的一处儿童游戏区。

    “我以前总来这边溜滑梯。”她笑着,“捉迷藏也是以这个滑梯为起点。我跟你,滑梯有个地方有缝隙,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当鬼的时候,稍微眯眯眼就能看到别人藏到哪里去。”

    “你偷看过?”

    “才没有!”她撇撇嘴,“我根红苗正最讲规则了。”

    言湛眼中含笑,点头“是”。

    他们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

    哪里都有南织的回忆,哪里她似乎都能上三天三夜。

    也是奇怪。

    那段日子明明是没有色彩,可如今回想起来,却也是一种童年。

    “就是这里!”

    南织跑到一棵大树旁,仰头张望好一会儿。

    收回视线,她的一点一点抚过沧桑的树皮,心中鼓胀,却又似乎终于可以与过去冰释前嫌。

    “还在呢。”她呢喃着,“没变。”

    “这棵大树也有故事?”

    南织重重点头,指着树根的位置,“我就是在这里喂橘子。”

    言湛一愣。

    南织没察觉,又跑到大树旁的一个木桩造型的座位那处,围着木桩转了一圈。

    “橘子经常坐在这里等我。”她,“看见我来了就会跳下来,一路狂奔来找我。然后我拿食物引诱它,我们又回到这里”

    着,南织做了一个诱食动作。

    她目光温和,笑容像是夕阳落下时天边的那一片红霞,宁静如画,温柔却有力量。

    一瞬间,言湛记忆深处的那幅画面与眼前交叠溶和

    “你人都到了,为什么就不愿意见见?见一面是会让你少块儿肉吗!!!”

    人潮攒动的场内,曾璇眉头拧在一起。

    少年目视前方,插着口袋立在一旁,淡淡道:“不见。”

    曾璇气得不再话。

    母子二人上了车,前往南书卉在洛杉矶的住处。

    眼看快驶入别墅区范围,曾璇忍不住又开始劝。

    “书卉阿姨是妈妈最好的姐妹,就跟你的亲阿姨没区别。”她舒口气,抚着胸口,“我知道你怄什么。可我和书卉阿姨从没按头要你和芒芒如何,就像是多个妹妹、伙伴,见见有什么不好?”

    少年依旧神情淡漠。

    他今年不过十一岁,却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超然与成熟,站在一众孩子中,鹤立鸡群如天生的领导者。

    “不见。”他顿了下,“就是不见。”

    曾璇狠狠剜他一眼,当即叫司停车,将他丢给秘书看护。

    此刻正值午休时间,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两三个贪玩的孩子还在围着滑梯打闹,不肯回家。

    “少爷,坐这里等等吧。”

    秘书是个年近四十的严谨女人。

    上司吩咐要看好少年,那就看好,谁也别离开谁的视线范围。

    少年也无所谓,静立在大树旁。

    午后,阳光慵懒。

    风也变得悠哉,吹过的时候宛如带着暖意的,在皮肤上滑过,很舒服。

    少年脑子里盘算着在飞上看到一道奥数题,不难,但是有很多种解法,他想全部找到,一个不落,最好

    “橘子,吃饭啦。”

    在美国听到纯正的中文,少年微微一怔。

    转过头,一个女孩拿着香肠围着木桩转圈,木桩上坐着一只橘猫,时不时两脚站立,喵喵叫着。

    “你胖了。”女孩,“那也要多吃饭,这样才可以快点儿长大。”

    少年不知不觉身子也转了过来,观察这一人一猫。

    猫是纯肉食动物,人类的食物不管是含盐量还是淀粉含量,都不适合猫。拿着香肠喂猫,怕是快点儿长大的愿望很难实现。

    “明天早上有鸡蛋,我省下来,放学给你吃,好不好?”

    “喵”

    “好啦好啦不要舔我,快吃饭。”

    橘猫不听,还在亲昵地用脑袋蹭女孩的,时不时也会舔她。

    女孩给它的耳朵抓痒,它舒服地眯起眼,更加靠近女孩。

    阳光下,她们就像是一幅稚嫩却充满童真的蜡笔画,色彩斑斓,趣味盎然。

    女孩晶亮水灵的大眼睛宝石般剔透,甜美无邪的笑容仿佛比太阳更能照射进人心,让人由内而外变得暖烘烘。

    “少爷,曾总电话。”

    少年彷如从一场童话梦境里苏醒,回过头,秘书将电话举到他面前。

    “喂。”

    “我再给你一次会,见不见?”

    “不”

    “你知道芒芒是多可爱的姑娘吗?洋娃娃一样。不信你可以问问赢川。”

    少年抿抿唇,脑海出现的是刚刚的女孩。

    那样,才是洋娃娃。

    “不见。”

    曾璇挂断电话。

    少年将还给秘书,再回身,女孩已经不见。

    他蹙了蹙眉,沉默半晌。

    “去买袋猫粮来。”

    “我的任务是”

    少年侧头目视秘书,漆黑的瞳孔似乎能一眼望进人心,锐不可当的气势,与生俱来。

    “我的任务同样是任务。”

    秘书思忖片刻,让少年等候在原地。

    少年走到木桩旁。

    橘猫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警惕地打量他。

    不知怎么的,少年只望着它,嘴角便挂起淡淡的笑意。

    他掏出口袋里随装着的签字笔和便利贴纸,写下一段话,喃喃道:“吃猫粮,快快长大。”

    “你想什么呢?”

    南织晃晃,“这么入迷啊。”

    又是一次如梦初醒。

    言湛眼中划过一丝迷蒙,在辨认清楚眼前人时,恢复清明。

    “我跟你话你听见了吗?”南织歪歪头,“是不是我话太多,你烦了?我就是”

    男人忽然抱住她。

    他也不是完全错过了她年少的时光啊。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他心里一直为那一段相遇保留着位置,只是从没想过还能有填补上的一天。

    “你这个抱就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改成亲?”

    “那也是毛病,更得改!”

    言湛笑笑,埋首在她颈间,嗅着最爱的橙花香。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男人的气息稍热,喷吐在她皮肤上,有点儿痒。

    “又干嘛?”

    南织推开人,瞪他。

    这狗男人要么不话,一就是骚话连篇,绵绵不断。

    “我劝你沉默是金。”她,“这样我会对你保持新鲜感,也会”

    又来亲就亲!

    偷懒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振作起来。

    云朵被感召,也有了活力,映着天空的蔚蓝,团揉好自己的洁白,挂在其中,轻盈地飘动。

    女人被男人紧紧抱着,承受他时而缠绵时而火热的吻。

    “怎么办?这个毛病改不了了。”

    言湛捧着她的脸,拇指滑过粉红的脸颊,“我想,等我到了七老八十,还是会想亲你,会想里时时握着你的。”

    南织眼眶渐湿,吸吸鼻子,“肉麻。”

    “嗯。”言湛拥她入怀,“实话都肉麻。”

    他看向他们身边木桩,笑意再次爬上嘴边。

    ——原来,真的是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