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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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想结束这永无止尽的身心折磨,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可是他偏不放她走、要困住她,她只能做无言的抗议。

    “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焱寒接过侍女端来的食物,柔声劝道。

    她紧抿着唇,别过脸去。

    “你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身子怎么受得了?来,乖,至少喝一口汤。”他耐着性子,要亲自喂她。

    文诗不理会他,檀口始终紧闭着,她怎么敢再喝他端来的汤?

    她的态度仿佛他的汤里有毒,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怎么能怪她?

    但是她若要绝食,等待死亡,他不能坐视不管。

    “你如果饿死了,你的义叔会很伤心的。”他想她至少不会弃家人于不顾。

    文诗转过头,幽怨的眸子瞅着他,包含着恨意,他心中一凛,不敢迎视她致命的眼眸,他心虚、内疚地想要回避。

    “我把东西搁着,你想吃便吃,我走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是恨亦是爱了。

    文庆经过打听,确定文诗就住在这里,他只身前往,被府中的侍卫拦在门外。

    他无法进入,一筹莫展之际,妙婧正好也要进府探望文诗。

    侍卫见了妙婧,自动退开,让她进去。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要见我的侄女文诗,她不是住在里面吗?”文庆不死心地想硬闯。

    妙婧听见他的话,好奇地问他:

    “你是文诗的什么人?”

    “我是她叔叔。”文庆听到这位苗女居然会汉语,精神为之抖擞,也许能借着她的帮忙,顺利见到文诗。

    “原来你就是文诗口中的文庆,是吧?”妙婧笑道。她曾听文诗聊起家乡的事。

    他颔首道:“我正是,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带我进去见文诗?我千里迢迢从大郁来。”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侍卫也不好再阻挠,便放行。

    文庆战战兢兢地尾随妙婧进入偌大的宅邸,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陌生,一心牵挂侄女的他,加快了脚步。

    妙婧带着她,跨进一间房间门槛——

    “文诗,你看谁来了?”她语带兴奋地。

    文诗慨慨地下床,提不起劲来,但是看清来者后,她喜出望外,激动哽咽唤道:

    “文庆叔!真的是你,文诗好想你!”

    “你怎么瘦了一圈?吃了很多苦吧!”焱寒心疼地抚着她的发丝。

    她抿唇摇头,声泪俱下。“文庆叔,我好想回家。”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文庆忿忿地为她抱不平。

    “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摆脱过去的恶梦。”她楚楚可怜的。

    “唉,我就是不放心你,才大老远来大郁,到底你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文庆忧心地。

    她不愿明,只是一直求他。“文庆叔,带我回去大郁,我们重新过宁静的生活。”

    “好,我带你回去。”

    焱寒话落,门口响起严竣、宏亮的声音:

    “谁都不准带她走!”

    “他是谁?”文庆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位伟拔、英挺,带着嚣狂的年轻男子。

    “谷主。”妙婧恭敬地朝他施礼。

    原来他就是强行带走文诗的男人,文庆不由得怒火燃胸,咆哮道:

    “你为什么要囚禁文诗?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没有得罪我,可是她爹郁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焱寒恨恨地:“郁杀了我父母!”

    “你不要随便冤枉好人,郁是我的义兄,他绝不可能干下这种事。”焱寒激动地包握住指节。

    妙婧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原来谷主之所以恨文诗,是这个原因。

    “文庆,他是焱寒。”文诗含泪道。

    焱寒震惊万分,呐呐地道:“你你是管仲远的儿子”真是难以相信。

    “郁是你的结拜兄长,你当然袒护他。”焱寒怒道。

    “焱寒你一定是误会了,当年你家出事,郁还叫我去找你们。”焱寒极力澄清:“他到临终前,还牵挂着你们,怎么可能会是杀害你父母的凶?”

    “是他没错,他深爱我母亲,不惜横刀夺爱,没想到我娘为了保护我,也成了刀下亡魂。”焱寒忿忿地道。

    “你错了,郁不可能是凶,你们家的灭门血案,很可能是这只锦盒引起的”焱寒从袖口拿出一只锦盒。“这只锦盒是你娘托付给我义兄的,她交代,里头有很重要的文件,要他好好代为保管,而且不可以向第三者起这盒内的秘密,否则必有一场内战。”

    焱寒惊疑地接过那只锦盒,一打开来,上头写满文字。

    “这和我家遭到灭门,有什么关联?”他不解。

    “当然有关联,夫人是长老之女,她身负重任,只因长老都将重要的东西全塞给夫人保管,有朝一日,对方的野心人士万一造反,为了不让最重要的秘方被夺走,所以才将文件交给管夫人,只是对方中的恶人却误传管夫人企图颠覆对方,恶人才为寻找这份文件而将你家灭门。”

    焱寒言之凿凿,焱寒不禁迷惘了。

    十年前的血债当真不是郁下的毒?那会是谁?难道真是族人所为?

    “大少爷临终之前,把这只锦盒交给我,要我妥善保管,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我曾找你,可惜遍寻不获,大少爷临终前还惦记着两家的婚约。”

    婚约?焱寒依稀记得有这回事,但眼前捉拿凶是最重要的事。

    “无论真相如何,在凶未确定之前,我是不会放文诗走的。”

    为了防止他们逃脱,焱寒加派人驻守,严格把关,使得焱寒无法带走文诗,只能先留下来。

    文诗有了文庆在她身边,心情比较没那么忧郁,但是她仍然很希望早日离开大郁。

    她的一心求去,看在焱寒眼里很不是滋味。

    她的人已经给了他,心也应该是他的,他留下她,为的就是要骗得她失身失心后,再一脚把她踢开,可是现在事情跟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他割舍不下她,她却巴不得早点离开他,完全相反。

    不该是这样的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不知不觉踱到她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