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道歉
老男人生起气来可不是盖的,也不知道楚师父回去和姜良松了什么,之后的两天,锦绣在船上偶尔见到楚师父都是形单影只,身边在没有姜良松的身影。
本以为这只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跟他一个外人完全无关,但第三天傍晚,余晖满天,锦绣扶着能面勉强下地的何烈在船板上吹风散心。
周文和楚舟两人蹲在不远处和何烈熬粥,按照锦绣给的法子,白米粥熬得浓稠软糯,快熟时加入一些剁的细碎的新鲜时蔬,既不油腻也能补充维生素。
气氛十分和谐,锦绣正给何烈按摩头部,希望他今晚能睡得踏实一些。
“哎,要是知道你要这般受罪,咱们什么都不贪图船走的快了,走官道一样能平安到达京城,左不过多走几天的事。
现下看你这样,回头都不知道怎么与何伯伯交代。”
锦绣话分散何烈的注意力,让何烈闭上眼睛,别看外面一直流动的风景。
晕船的人,最看不得这种快速移动的东西了,越看越难受。
吹吹风,放松放松心情就挺好。
何烈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锦绣把竹筒打开递到何烈里:“喝口水润润,马上就能吃饭了。”
何烈听话的喝完水,精神比前几年好太多了:“我爹感谢你们这般照顾我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怪罪。
倒是我连累你们,连日来一直绷着心没有个清闲,白白浪费十几天的读书时间。”
锦绣没好气道:“你可拉到吧,咱们谁不知道谁,要是真读书用功,也不在这几天上,白天船上吵吵嚷嚷的,尤其到了码头补给时,就没个消停时间,到了夜里,船板又不隔音,隔壁连悄悄话都不敢,就怕被咱们给听了去。
这种环境,真用不了什么功,书本顶多算是消遣。”
周文过来锦绣这边拿调料,顺便听了一耳朵,顺口道:“哎,你就是想太多了,我那天翻开书想看一会儿,谁知船在水面上要来晃去的,不到一炷香时辰,我就看得头晕眼花想吐。
这才知道,在船上若要如履平地,和陆地无异,也是需要长时间适应的,我估计我这身板儿,是适应不了了。”
何烈好奇的
将脑袋转向锦绣,虽然还闭着眼,但意思很明显。
锦绣淡定道:“我倒是没甚感觉,上船第二天就适应了。
不过这东西吧,你们羡慕不来,和人整体的身体素质有关,要是你们也能像我这般健壮,想来也能很快适应。”
周文拿上调料走了,锦绣给闭上眼吹风的何烈描述一路见到的风景。
锦绣视力好,远处看不见的东西也能被他描述的有声有色,比如对面岸边一个妇人正举着鸡毛掸子追孩儿,孩儿一着急,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妇人瞧了又心疼至极,抱着孩子连连好话哄他。
何烈笑道:“锦绣你别框我,你目力好能瞧见,但隔的这般远,你还能听见妇人什么不成?还好话哄呢?”
锦绣骄傲道:“这是合理推测,时候我和阿文哥惹了祸,我爹要是拿鸡毛掸子追,我们肯定要拼命跑的。
但后来有一次,阿文哥不心摔倒,上擦破一块皮,坐在那里大哭,我爹瞬间就急了,抱着阿文哥许了无数好处,让大夫给阿文哥包扎,连我都顾不上打了。”
何烈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是了,我时候闯了祸,阿姐也这般护着我。”
两人正回忆往昔呢,一道冷冰冰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不知友可有时间,在下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二。”
这声音太有特色了,锦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安抚了有些不安的何烈,锦绣转身走到姜良松面前,拱行礼道:“您有何吩咐,只管言。”
虽然上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差点儿起了冲突,但形式比人强,锦绣不是这人的对,打不过,人家后台比他硬,锦绣还是很识时务的。
面上丝毫看不出对这人的不满。
姜良松稍微颔首还礼,声音低沉,道:“据我所知,师弟那天去给你同窗送药,回来后就不太与我话,你可知原因。”
锦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因果,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大概是因为,我告诉楚师父,我在谢山长的院子里曾见过您吧!”
锦绣如愿在姜良松这张面瘫脸上,看到他嘴角和眼角同时抽动了一下。
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姜良松只要不发疯,还是很有涵
养风度的,颔首对锦绣表示了感谢,才慢吞吞背着转身离开。
就是这背影吧,怎么看,都有一股沉重的意味。
锦绣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心眼的,从这天起,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楚师父聊天,而姜良松就住在楚师父隔壁房间,两人一看住的的环境,与他们几人就不是一个档次。
锦绣甚至怀疑这是船家专门给达官贵人准备的房间,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比陆地上的上等客房也不差什么了。
要不然他姐姐给他定的所谓的最好的船舱,怎的和这边的一比,简直天差地别呢?
不过锦绣也不在意这些,过眼不过心,笑眯眯粘着楚师父,讨论曾经楚师父交给他的一套点穴法。
锦绣将当初刘兆东在他们家后院的事了:“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这般好,因缘巧合之下,竟然真让刘兆东改邪归正了,后来更是成了我堂姐夫。”
“你还是功夫没练到家,你使的那一招,要是纯熟的话,至少能让刘兆东五年平心静气,要是心烦气躁,气血上升,疼痛感是当时的五倍不止。”楚师父淡淡道。
锦绣感觉很惊讶:“那师父您练到何种程度了?”
楚师父似笑非笑瞥了锦绣一眼:“怎么?想试试?”
锦绣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我的话,大概能让他疼上三年,我师兄能让他疼上四年,至于我师父嘛,二十年前见过他老人家施展过一次,让那人足足疼了五年,现在是何等实力,我也不清楚。”
楚师父淡定告诉锦绣这个惊人的事实。
锦绣第一次对楚师父他师父产生了一丝兴趣。
察觉到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锦绣抓紧摇头,将脑子里危险的想法晃出去,心里默念三遍:
我是斯文人。
要以理服人。
要以德服人。
等完全服自己后,锦绣眉头舒展,想听楚师父一这次给何烈的药膏的妙用。
楚师父好笑的看着锦绣的模样,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这时候锦绣在想什么,楚师父也能猜个七八不离十。
但他也不戳破,楚师父实在太喜欢锦绣这性格了,还有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实乃当时罕见。
要不是他跟着师父多学了
几十年,多了一些见识,真的已经压不住这个少年了。
也毫不藏私,话十分坦荡:“那药膏是我大师兄他们军营的大夫配出来的,原本是想研制类似于麻沸散的止疼膏药的,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研制出的东西,唯独对晕车晕船很有效果。
刚好师兄他家有位老夫人,多年被晕车所扰,听此事,将药方高价买下,从此成了他家的不传之秘。”
来去,这药方现在只有姜家才有了。
锦绣可惜的叹口气:“本以为是您行走各地,在哪里遇到的好方子呢,来时还夸下海口,要为何兄多准备一些,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楚师父笑道:“我师兄看着人冷淡的很,但你只需明缘由,并不是蛮不讲理之辈。”
锦绣还是摇头:“还是别了,您给的那些,足够使到京城了,何兄了,回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乘船出行了。”
没想到,锦绣第二日去楚师父房间找他闲聊时,楚师父交给锦绣一张方子:“拿着吧,我师兄给你的。”
锦绣突然就觉得这东西有些烫起来。
楚师父淡定道:“只要你别交给你爹去做生意,姜家也不是这般气之人。”
楚师父话另有所指,锦绣脸皮忽的烧了一下。
这气之人,的就是他了,他因为第一日上船时与姜良松发生的一丝不愉快,心里记恨了对方许久。
这几天,更是明知对方与楚师父发生了矛盾的前提下,故意找楚师父谈天地,气住在隔壁的姜良松。
想来这两人也是心知肚明,但依然纵容他。
锦绣惭愧道:“是我人之心了。”
楚师父摆,不在意道:“少年心性罢了,谁没个年少轻狂时?”
锦绣心:我是看着年少,但我前后活的年岁,比你可大多了。
这时就不由想到,当初野的:年龄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心性。
锦绣本以为是这些年一直在书院忙于读书,环境单纯,他才会看起来和一个正常少年无异。
没想到,还是被年龄影响的结果啊!他自己虽然有意控制,但事实上,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到这些的同时,锦绣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该给您道歉才是,多谢您这些
天的纵容。”
“我自是乐意教导你的,不过你该道歉的人可不是我!”楚师父笑眯眯道。
“锦绣知道,回头就给姜大将军道歉,感谢他老人家这些天对我的包容,是锦绣气了。”锦绣的真心实意。
楚师父挥:“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锦绣也不是抹不开面子的人,既然都被楚师父指出来了,当即出了门,转身就要敲姜良松的房门。
抬起的瞬间,想了下又觉得不妥,人家不计前嫌,送了他这么大一份儿礼,他空前去道歉,怎么都不过去,不是他们元家财大气粗的风格。
于是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等锦绣离开后,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
楚师父背着看前面:“都听到了?”
“嗯”,姜良松点头承认,以他的耳力,只要想听,这船上对他而言没有秘密,“为何又离开了?你不是那孩子是个做事干脆不扭捏的吗?”
楚师父想了下就笑了:“看来你这张方子没白送,不得要赚了,那孩子家可是有万贯家财,出一向大方。”
虽然大多时候都抠门的厉害。楚师父还是在师兄面前,尽力为锦绣保持该有的颜面。
姜良松有些不信:“我家这药方,不价值千金,但也不是凡品,不是我贪恋钱财,但能与之相配的确实不多。”
楚师父摇头:“那就拭目以待吧。”
锦绣回房间从包裹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成年男人巴掌大,打开里面是用细绒布包裹起来的一块镜子。
柄精致,花纹繁复,最令人惊奇的,应该就是它能将一个人的样貌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吧。
锦绣心,这份工艺,在当代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价值千金了。
乡试之后,从野那里拿了好几份玻璃镜的制作方法,交给家中匠人琢磨,好几个月只琢磨出两块锦绣看得上眼的,这一块儿后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银,利用的原理正是“银镜反应”。
想到这里,锦绣忍不住露出一丝调皮的笑。
因为他让人私下弄这东西,试验有了结果,还没告诉元老爷,而元老爷本人一心扑在水车的改良上,也没想起来问儿子,整天往自家工坊跑为了什么。
锦绣叮嘱过寿管家,等他在京城进了考场后,元老爷焦躁不安睡不着觉时,在告诉他老人家。
锦绣不用想就知道元老爷到时候是什么脸色,肯定恨不得当场捶他一顿好解气。
现下,锦绣踹着紫檀木盒子,敲开了姜良松大将军的房门。
姜大将军看着冷了些,其实性情还算平和。
锦绣站在姜将军对面,拱将来意了:“这些日子对您多有冒犯,多亏您不计前嫌,还以药方相赠,今日特来道歉。”
姜将军摆道:“无妨,孩子都这样。”
锦绣一噎,这师兄弟怎么回事?辞都一样,不愧是一个老师教导出来的。
姜将军快人快语:“你里拿的是什么?”
锦绣忙上前两步,将盒子放在姜将军边的桌子上,轻轻打开,此时的镜子是背面朝上的,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把女士镜的样子。
锦绣解释道:“在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唯一有些价值的就是这把镜了,今日献给您,全当赔礼道歉,并感谢您的赠药之情。”
姜将军饶有兴味道:“哦?你送我一把女人送的镜,所为何意?”
锦绣不慌不忙将镜子翻转过来,举到姜将军面前。
这下也不用锦绣解释了,姜将军自己拿过镜子,对着脸用各种角度照,还有些新奇的摸摸自己脸,不可置信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的锦绣心里好笑不已。
回头想想当初家里匠人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他本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时激动到哭泣的表情,人家姜将军已经很能稳得住了。
锦绣就像看后世人们对着智脑三百六十度自拍时,摆出各种姿势的姜大将军,一时间有些错乱感。
不过姜将军不愧他的传言,冷静睿智,很快面上恢复镇定,将镜子心放回盒子里。
把盒子往锦绣跟前一推:“你这礼物我不能收,实在太珍贵了。”
锦绣又将盒子推到姜将军面前:“我是诚意相送,并无他意,在我心里,这镜远不如您赠送的药方与我有用。”
姜将军盯着锦绣眼睛一瞬,看出锦绣眼里的真诚,随即也也不扭捏,收下了镜。
等锦绣离开后,本来面上十分淡然的人,露出了孩童般的调皮,心带着盒
子敲开了隔壁师弟的房门。
楚师父一见师兄的样子,就知道锦绣给这人送了好东西,挑眉示意师兄拿出来饱饱眼福。
姜将军像是时候般,有了好东西就想找人分享,立马拿出来,用假装淡然的语气道:“还成吧,算那子有心了。”
知道师兄是什么性子的人,能用这语气话,就是他十分喜爱这东西了。
因此,看到背面朝上的镜时,楚师父也没觉得这会是普通的镜。
伸就要去抓。
姜将军顾不得矜持,出声提醒道:“心些,别磕了。”
楚师父大大翻个白眼儿,他们这种高,怎么可能拿不稳一面镜子,给磕了碰了,就是即将要磕碰的瞬间,他们也有无数会挽回。
但等楚师父无意间在镜子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面貌时,不由也惊住了。
而锦绣回到房间,将药方抄了一份,在船板上找到正闭眼休息的何烈,将药方递给对方,解释了药方的来源。
何烈没收,第一时间问他:“贵人为何要赠你药方?锦绣你是拿什么贵重东西换来的?”
锦绣也不好解释的太清楚,只道:“你也知道我与楚师父的关系,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那人是楚师父的师兄,看在楚师父的面上,给我的。”
何烈知道事情没这般简单,但锦绣不愿他也不问,只心收起方子,将事情记在了心里。
这时,周文出楚舟两人熬得粥刚好出锅,揭开盖子,撒上锦绣让家里厨娘特指的调料,香喷喷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周文试图端起砂锅,但不心被烫了一下,跳着将放在耳垂上降温。
锦绣一看直摇头,起来这几人都是细皮嫩肉的,也就他不怕烫,皮糙肉厚。
上前毫无阻碍的将滚烫的砂锅垫了块儿布端起来:“姐夫,你个阿文哥两人在扶着何兄慢慢回屋,我先端回屋。”
锦绣在三人回来前,利落的翻出吃饭用的桌子,从包裹里取出自带的拌饭酱,又和厨房大厨买了几样菜,一笼馒头,摆好后,几人刚好回来开饭。
何烈进了屋终于能缓缓睁开眼睛,满脸笑意:“每天闻到这么味儿啊,我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周文连连点头:“我们家厨娘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我都恨不得将来不管走哪儿,都带上一个厨娘,也不知道我姑姑舍不舍得?”
楚舟拿起筷子毫不客气道:“别想了,你要是带走家里的厨娘,一屋子的女人就能哭给你看!
再了,这是厨娘的功劳吗?还不是锦绣从哪儿淘换来的方子!”
周文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吃相豪放,与他本人的长相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半天,锦绣放下筷子,慢吞吞感叹一句:“还是人多吃饭才香,自个儿关房间里,一点胃口都没了。”
楚舟没忍住调侃道:“那昨日有家夫人请你过去吃饭,感谢你帮助她家丫鬟抬箱笼,你怎么不去?想来她们家人更多!吃饭更有胃口,”
锦绣撇嘴:“顺搭把的事,值得人家特意请吃饭?”
楚舟笑眯眯的:“自然不必,想来那位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锦绣挑眉。
楚舟解释道:“那位夫人身边还有位年轻貌美的姐,昨日傍晚我与阿文在船头熬粥时,偶然碰见了。”
这么一,几人都明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适婚年龄的男女,尤其是锦绣这种,靠脸就能吃饭的,更是受人欢迎。
锦绣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摆摆道:“既然如此,往后几日我会心避开,不让人产生误会的。
唔,既然如此,何兄身体也好了不少,咱们该想办法将书本捡起来了,别到了京城,发现都生了。”
起这事,几人也是无奈,都是没出过远门的,哪成想,上了船后,何烈直接躺平,周文与楚舟两人,也不太适应船上的颠簸。
平日做些什么还成,要是盯着书本看久了,必定头晕眼花,全身不适。
只有锦绣适应的飞快。
里好几天都没握过笔了,确实感觉生,要不然也不会有笔耕不辍的法。
因此锦绣提议:“这样,以后上午下午分别抽出一个时辰,我读给你们听,遇到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只要别盯着细的字儿看,想来是没问题的。”
于是从这天起,几人除了熬粥煮饭时间,几乎没人出去,都闷在屋子里学习。
而外面不管是想和锦绣偶遇一下的那家夫
人,还是有事情想问锦绣的楚师父,都失望而归,没在外面等到人。
那家夫人有多失望暂且不知,楚师父倒是不着急,知道锦绣的住处,随时都能找过去。但他也没去打扰。
直到船在京城码头停靠时,众人可以下船时,楚师父才再次见到锦绣。
双方在码头边上告别。
楚师父瞧着何烈的脸色,点头道:“看来已经好了很多。”
何烈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多谢先生赠药之恩,何烈没齿难忘!”
楚师父摆:“不是甚大事,无需挂怀,再,这药是我师兄家里的,与我也没甚关系。”
何烈又恭恭敬敬的感谢了楚师父身边,脸色冷肃,一言不发,很是沉默的男人。
得到对方简单的“无需挂怀”后,何烈才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楚师父给了锦绣一个地址:“此乃我在京城的住处,日后若是有事,可来寻我。”
锦绣也如实相告他的落脚点是三姐秋绣家里:“等会试过后,若有会,请您来家里做客。”
罢钟家派来接锦绣的人到了跟前,双方自然分开。
几人中,锦绣与周文楚舟三人,肯定是要住在三姐秋绣家的,何烈父亲在京城有朋友,提前写信,让好友在这边收留自家儿子几天。
因为要上别人家住,怕打扰人,几人来时都没带服侍的下人,否则在船上也不能忙脚乱成那般。
锦绣三人先看着何家那边的人接走了何烈,才有空管自己这边的事。
钟家派来的管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姓钟,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很好亲近的样子,和锦绣简单了几句,双方确认了身份。
钟管事让旁边的几个厮帮忙搬行李。实话,锦绣几人这次带的东西可真不少,元老爷和元夫人以及刘姨娘给秋绣准备了不少东西,上船时,元家的几个下人搬了好一会儿才搬完。
至于为何东西搬上船就不需锦绣几人操心,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几人是跟着元家前往京城的一支商队出发的,东西自然有商队的人帮自家少爷看管。在船上时,商队管事三五不时去给锦绣请安,锦绣嫌麻烦,婉拒了才罢。
趁着几人搬行李间隙,锦绣又和商队管事告别,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