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珍珠 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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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绣打发了三个孩子,开始整理老家带来的东西,两个贴身嬷嬷在一旁归置整理,不时发出一阵惊叹。

    “姐,这个净瓶感细腻,做工精致,京城百宝斋出品的都没咱家这个好看呢!咱家老爷真是舍得!这都能让少爷捎给您!”这话的是秋绣的陪嫁丫鬟,比秋绣大几岁,嫁了人也没离府,在秋绣身边做管事嬷嬷。

    私下无人时,还是亲切的称呼秋绣为姐。

    另一人里拿着清单,指着一口箱子道:“这边一整箱子用油纸密封好的,是姨娘信中提到的,家中姨娘新研制出的调味品,据做菜时适当调味,十分美妙,老家人现在几乎每顿饭都离不开。

    哦,姨娘还了,咱家人吃不吃没关系,关键是几位少爷的饭菜中不能少了这味道,免得少爷们吃不惯京城的吃食,身形消瘦了。”

    秋绣听得无奈极了:“姨娘这哪里是给我这女儿送来的,分明就是给宝儿准备的嘛!”

    嬷嬷笑而不语,打开另一口随意摆在地上的箱子,惊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啪”的一声关上箱子,又觉不对,轻轻脚又打开一个缝儿往里面瞧,确定自己没看错,差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秋绣和另一个嬷嬷,两人朝这位嬷嬷投来疑惑的视线。

    嬷嬷颤抖着指着这需要两个厮才能抬起来的箱子,仿若梦中般道:“姐,珍珠,一整箱珍珠,粉的黑的白的,每一粒都有拇指大。”

    秋绣听的稀奇,疾步走上前,疑惑道:“这不是宝儿给我准备的老家特产吗?不是熏制的牛羊火腿肉?”

    话虽如此,秋绣脚麻利的单打开箱子,看清里面的东西,自个儿也惊了一下,“碰”一声,又盖上盖子。

    另一个嬷嬷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快速走到门口,吩咐了下人几句,心翼翼关上房门,三人才凑在一起,蹲在地上,稀罕的瞧着整整一箱,好几百斤的珍珠。

    这时候的珍珠还不能人工养殖,都是沿海水性极好的渔民,从深海处打捞上来的,价格昂贵,且有价无市,能凑齐这么一大箱整齐饱满的珠子,怕是也要几十年的光景。

    事实上,这箱珍珠,只是锦绣读书期间,用来放松心情的产物。从野那里拿到了非常完整的人工珍珠养殖方子,锦绣让人在自己私下买的一处庄子里试验了几年,产量不高,但勉强有这么几箱。

    就是唯有一件,锦绣好像忘了告诉家里人他折腾出来的事情。

    秋绣直接将伸到箱子底部,从底层摸上来一颗颜色黑亮的珍珠,一脸兴奋道:“真的是满满一整箱,连个内衬都没有,宝儿这心也太大了吧!”

    年轻些的嬷嬷拿出新秀的帕子,心翼翼包裹起一粒粉色珍珠,放在阳光下瞧了又瞧,对秋绣道:“色泽透亮,没有意一丝杂质,质地上佳,这一颗珠子,放在外面,怕是至少价值百金!”

    秋绣忍不住颤了一下“哐当”一声,将盖子盖上,在地上不停转圈,心里不停盘算这一箱珍珠的价值。

    年长的嬷嬷不停念叨:“我这下相信这东西真是少爷送给姐的了,咱家老爷就是再大方,也不能糊涂到将这无价之宝送给姐,还提前都不一声。

    我现在都不敢想,这一箱东西,一路像腊肉一样仍在货仓里颠来倒去,又被咱家下人随意从码头抬回来仍在咱们院儿里。

    这里面但凡出了一条岔子,这东西就彻底没了啊!”

    等秋绣彻底想明白这一箱东西的价值时,就开始发愁这东西要往哪儿搁着才好。

    实话,就算整个钟家的家产放在一块儿,也没锦绣给的这一箱子东西值钱啊!

    主仆三人好不容易,废了大力气才将一箱子珍珠藏在秋绣床底,累的气喘吁吁。秋绣猛喝一口水,拍着胸口道:“我长这般大,从没觉得有什么事比今儿还刺激!”

    指着桌上留出来的两颗色泽饱满的粉色珍珠道:“两位嬷嬷一人一颗,拿出去也别花了,留着做传家宝也使得。只一样,今儿这事吧,只能烂在咱们三人肚子里,就是老爷少爷姐们问了,也不能。”

    两位嬷嬷连忙保证:“奴婢们知道轻重,请姐放心!”

    罢正事,秋绣才有空想其他事:“以前夏绣妹妹过,宝儿弟弟奇思妙想甚多,更是在院试那年,一口气赚了许多银钱,万没想到,他里竟然有这么多宝

    贝!

    我现下也相信这东西不是我爹送来的,要是我爹,定让人一路心谨慎护着,哪儿能这般大喇喇的提都不提一声?

    这要是今儿咱们在院中登记造册,那般多人,咱们该如何收场?”

    其实这事还真赖锦绣,他本来是想提醒三姐一声的,结果洗了个澡躺床上立马就睡着了,没来得及。

    索性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等晚间吃饭时,锦绣就觉得三姐看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庙里会发光的金娃娃一般,热情的过分,不停的给锦绣夹菜。

    “这是京城的八宝鸭,特意让人去外面买回来给你尝尝鲜!来,宝儿,尝尝!”

    “这是胡适之鱼,加三鲜丁制成羹,味道鲜美,来,宝儿,尝尝!”

    “这个艾窝窝,是家中厨娘的拿菜,用糯米制成,热着最好吃,来,宝儿,尝尝!”

    “这是漏鱼,也称娃鱼,别听他叫鱼,其实是用地瓜粉和绿豆粉制成的,因为成品似鱼而得名,酸酸凉凉,正适合现在吃,来,宝儿,尝尝!”

    三姐的反常不止锦绣发现了,就是他们全家都发现了,不停用眼神瞅她。

    实在是秋绣这个钟家夫人,平日里威严甚重,在一家人吃饭的间隙,虽不至于食不言,但至少要轻声细语,行止有度,哪能像现在这样。

    明显是努力压抑兴奋的心情,兴奋没处释放,只能通过给弟弟夹菜来表达一二。

    锦绣突然福至心灵,猜到了秋绣激动的原因。

    反给秋绣夹了一筷子菜:“三姐,你也尝尝爹让人送来的调味品,家中现在一日不放这东西,大家都能少吃一碗饭呢!”

    罢,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状若无意问道:“对了三姐,我从德宁府给你捎来的特产你看了没?还满意吗?”

    秋绣一愣,脸上放出喜悦的光,连连点头:“满意,在满意没有了。”

    锦绣笑眯眯点头:“那就好,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带些什么东西才能表达我们三人的心意,爹爹带些特产最好不过,我想着自己庄子里不就有特产嘛!特意让人给你装了一箱子。”

    钟家老四钟明智觉得很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儿。

    母亲好像格外兴奋,虽然极力压制,

    话的声调都提高了不少,整个人开始容光焕发。

    还有母亲身边的两个嬷嬷,平日里在沉稳不过的人,今日走路好像脚底打飘,还有些神思不属。

    至少现在,老嬷嬷虽然站在母亲身后伺候的毫无错漏,但钟明智就是确定,老嬷嬷在走神,这在过往的几十年里,都是很少发生的事。

    敏感的四姐钟明礼也察觉气氛有些奇妙,但她不出哪里不对。

    别这些人了,就是和锦绣一路来的周文楚舟,也不知道锦绣给秋绣送了什么大礼,要是两人见到那一大箱子珍珠,怕是也不能淡定的。

    不知道的好处很快就能显现出来,两人毫无障碍的享受了秋绣每日三次的关心问候,在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和锦绣:“三姐姐人实在太热情了,热情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锦绣心,这分明是收了我的大礼,穷人暴富,又无人可分享这份喜悦,一时不知该把这大把的精力往哪儿放,只能这么消磨了。

    于是锦绣安慰两人道:“许是三姐姐怕咱们初来乍到,一时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才多加关照,等过段时间,确定咱们适应了,或许就会好很多了。”

    等过段时间,三姐的兴奋劲儿过了,自然就能控制住自己,自然会收敛。

    锦绣想的也没错,自从有了更足的底气,秋绣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海阔天空,私下和两位嬷嬷商议:“明仁的聘礼能增加一倍,明智的亲事也不用愁,只要他自个儿争气,就是娶四品大员家的闺女,咱家也不怕出不起聘礼被人笑话。

    还有明意的嫁妆,从今儿起,按预想的三倍来,有钱了还能让我闺女在银钱上受委屈不成?后院那三瓜两枣,咱们就不必盯着了,没意思的很。”

    放在往常,两位嬷嬷肯定要苦口婆心的劝自家姐从长计议,切莫意气用事,现下听了这般财大气粗的话,都不带反对的,淡定的应是。

    秋绣畅快的舒口气:“都道钱是人的胆,看来果然不错。但咱们在外面也要低调行事,免得招惹祸端。”

    随即又想起什么:“往年姨娘与爹爹写信,总让我有什么困难直接跟家里,家里这几年的生意,更是往京城发展,我只道已经靠家里接济

    太多了,现下也不是过不下去,哪儿还好意思跟家里父母开口。

    现下看来,爹爹这几年的生意,做的比咱们想象中要大多了。”

    年长嬷嬷颇为骄傲道:“咱们家老爷,是老奴见过最有成算,最能吃苦之人,能把生意做到多大,老奴都相信他老人家。”

    秋绣点头,爹娘对他们这些女儿都好,因此,娘家好了,她们这些出嫁闺女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日下午,锦绣在房间读书累了,在院子远眺,放松心情,缓解眼部疲劳,外甥钟明智上门来找他话。

    锦绣对这个外甥的印象挺好,人狠话不多,脑子清醒,且聪慧,是他喜欢的类型。可能以后会往腹黑方向发展,这就不太好了,他还是喜欢阳光开朗一些的孩子,和那样的人打交道少费脑子。

    但现在外甥绷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是十分可爱的。

    锦绣拍拍对方肩膀,示意坐下。

    两人落座,钟明智明了来意,就是读书时遇到几个问题想不通,特意来请教的:“明智知道您会试在即,不该来打扰您,等您会试结束在教导也行的。”

    锦绣摆:“无碍,看。”

    明智了自己的问题,锦绣略作思索,就出了自己的见解,刚开始钟明智表情还很平淡,到了后面,眼神越来越亮。

    一时没忍住,又问了好几个他没想通的问题,期间,还从袖口摸出一支笔,蘸着墨汁记在随身携带的书上。

    锦绣看钟明智好学,一时没忍住,又多了几句,虽然锦绣经历过谢山长暴力的摧残,但他指导别人读书时,一直态度温和,万不可能与谢山长一般。

    钟明智听的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锦绣的讲解之中。锦绣讲问题时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能将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从不同角度分析出不同因果。

    锦绣:“譬如卧冰求鲤这个故事,我们打就听人,讲的是王祥因为孝心感动继母,因而一家人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但从王祥他父亲的角度来,一开始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但前妻留下的已经成年的儿子,和现任妻子以及妻子生下的儿女之间,他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从继母的角度来,王祥占

    据了她儿女的资源,自然要想办法坏了王祥的名声,打击王祥的自信,并让王祥父亲逐渐失去对大儿子的看重,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生的儿女身上。

    从王祥的角度来看,父亲娶妻时,他已经十九了,按照当时的风俗来看,肯定成亲有自己的家庭了,他很明白继母用孝道在压制他,他表现的顺其自然,唯命是从。

    果然他的计策成功了,他孝顺的名声逐渐传出去了,与此同时,就是继母刻薄的名声也传的人尽皆知。这般情况下,即使父亲偏帮继母和继母生的孩子,但在外人眼里,被继母教导大的孩子,品性也是不堪的。

    但一切到了这里,依然没达到王祥的需求,他用最后一招,卧冰求鲤,赌了一把大的,上天眷顾,他成功了。王祥孝顺的美名远播,因而得到了当地官府推举孝廉,步入士大夫阶级。

    而他继母在明知已经压制不住继子的情况下,果断选择妥协,为王祥孝顺的美名加了一把火,让他名声更甚。

    这里面,唯一立于不败之地的,就是王祥的父亲,站在高处看两方争斗,获取他的关注,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锦绣罢,细长的指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口,一口气这么多话,还是有些口干。

    而钟明智已经傻眼了,以往被先生教导的圣贤之学,在舅舅这里,仿若有了特别多的解读,他想舅舅在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舅舅这么解读,他竟然挑不出毛病。

    锦绣看这幅傻样,食指微曲,敲敲桌子,轻声道:“我问你,故事的一开始,就王祥是个聪明又孝顺的好孩子。

    既然他聪明,他如何不用石头敲开冰面?为何不借锯子锯开冰面?再不济,冰面有薄有厚,找个薄一点儿的地方总是容易下的不是吗?亦或者喊来二三邻居,大家一起帮忙,总能凿开一个洞不是?

    他为何要选在宽阔又有人经过,能一眼瞧见他的地方卧冰呢?”

    钟明智被问的目瞪口呆。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以往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关于孝道的故事,劝人孝顺父母,阖家团圆,突然被舅舅这么一分析,竟然暗藏如此多的心,每一个人的动

    和选择清晰不已。

    锦绣摆摆,让这傻眼的孩子自个儿琢磨去吧,这子虽然灵,但教导他的先生明显有些古板刚正,这也没什么不好,但长此以往,难免让人陷入固定思维,少了灵性。

    他算是勉强代替钟明智的先生,给这孩子上了一课。

    钟明智恍恍惚惚抱着舅舅送他的笔记,回了自己院子,走在路上时,钟明智觉得,以前读过的很多书,包括三百千,都有必要重新读一遍了。

    锦绣回到房间,周文笑眯眯问他:“将笔记送给明智了?你这做舅舅的怎的如此偏心?明仁是体贴你,才不来麻烦你,你有好东西,反倒不给明仁留一份。”

    锦绣摆:“这么多年的笔记,抄一份也很费功夫,既然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明智自然会与明仁分享。”

    楚舟闻言,放下里的笔,揉揉发酸的腕:“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你这套当年逗冯兄和程兄,后来教导知春知夏,现在又糊弄明智,心他反应过来找你算账。”

    锦绣不在意道:“等他反应过来我今日是在逗他时,明他才真的会读书了,自该感谢我才对。”

    “对了,会试的考前开始登记了,户籍文书都准备好,今儿下午咱们要出去一趟!啊!来京城这么久,我终于要出门长见识了!”周文提醒两人。

    锦绣抽出一本书,不得不提醒周文一次:“到时候跟紧我和姐夫,免得丢了找不回来!”

    也是这两年,锦绣才发现周文还是个路痴,关于这点,周文本人以前也没多大感觉,城关镇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再路痴的人,时间久了也能记住,况且记不住路又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路旁边的建筑物总能记住一两样。

    加上还有仆从在旁伺候,周文以及元家人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也就前年,府城花灯节,几人好时间到了就在哪里汇合,然后各自分开,结果时间到了,周文却不见了。

    周文的厮哭丧着脸来找锦绣,他和文少爷在人多的地方走散了。

    一开始众人没放在心上,周文身上有功夫,也记得路,迟早能找回来,结果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坐不住了,出去寻找。

    在人群散去的花灯街上,

    找到一脸懵逼的周文。

    周文见到锦绣,第一句话就是:“宝儿可累死我了,我瞧着这满街的花灯,将所有景物照的差不多样子,好像就找不着回家的方向了!转了一个时辰,怎么瞧着好像还在同一条街上?”

    到那时,锦绣才知道,周文这人,不仅恐高,还路痴。

    从那以后,周文出行身边几乎都跟着个人,免得耽搁了事儿。

    被锦绣这么一提醒,周文才想起来,京中也没他们元家的贴心下人,于是十分不好意思的点头:“我会的!”

    当天吃了午饭后,锦绣与三姐秋绣了这件事,秋绣还没话,明仁和明智两人争抢着要带舅舅去礼部登记造册。

    明意也想出去,眼神不停在几人身上漂移,碍于母亲秋绣的威严,没出口,急的直给她哥哥明仁使眼色。

    但明仁也有心无力,在他们家,除了父亲,没人能让母亲下定决心的事改变主意,于是微不可查的朝妹妹摇头。

    明意肩膀塌下去,话都少了。

    锦绣将一切瞧在眼里,看了一场眉眼官司,才笑着对三姐道:“姐姐,既然如此,就让几个孩子一起带我们去吧,办完了正事,还能在京城逛逛。

    来京城好几日,还没出去瞧瞧京中到底是何光景呢!”

    明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母亲,满脸渴望。

    秋绣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对上弟弟的视线,非常爽快的答应道:“成,那就让几个皮猴子带你逛逛。”

    钟家三孩子都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母亲竟然这般快妥协了,彼此对视一眼,明意没忍住先欢呼起来,最的明智也抿着嘴微笑。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因而登记造册需要去礼部指定的地方,礼部衙门隔壁就是京中最繁华的文定街,自然少不了去那里长长见识,因而三人出发前,特意带上了钱袋子。

    京中有规定,街道上不得随意纵马,一般人家出行的首选是马车,钟家算不得大富大贵之家,三姐夫钟志景从五品的员外郎也没什么实权,因而住的地方离主街道稍远,出行自然要乘坐马车。

    马车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锦绣三人挤在车中朝外瞧,路上有些颠簸,但都在可承受范围内。

    很快出了住宅区,逐渐

    进入繁华的商业区,周文看的兴致勃勃:“京中果然繁华许多,天子脚下,风气开放,街上行走的女子也比咱们德宁府多,若是五姐姐在这儿,定是要高兴的。”

    周文就是对自家姐妹有一副非常柔软的心肠,总是心疼夏绣独自撑着林家,背后不知道糟了多少风言风语,见到京中风气开放,自然想到夏绣。

    “这有何难?等爹和五姐姐的生意做大了,将来搬进京城住也不是不可以。”锦绣觉得这对五姐姐来,不是难事。

    作者有话要:二合一

    感谢:游好闲妞扔了个榴弹投掷时间:2020-0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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