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来信了!
“家主来信了!家主来信了!”
落绎风一样冲去了门口,一把从厮里抽过信,颤着打开信封,里面就一张信纸,写着寥寥几句话。
“父亲大人,吾夫落绎亲启:
满仓亲禀,
父亲大人万福金安。
八月十五接初六来信,二十二封家书尽阅,俱悉一切。
暌隔两月,思乡之情,与时俱积。
荒城诸事皆顺,安好,勿念。
一俟来月初旬,即归。先此驰禀,敬叩。
福安!
满仓叩禀,
耀万四十八年八月十七。”
落绎微微张了张口:“啊就这么点啊?”
把信封口子拉大朝里看,倒了倒,又伸往里抠了抠,什么也没有了。
他问看门厮:“就一封吗?没有落下的?”
看门厮摇头。
落绎咬唇,将信上的那短短几句看了又看,字字笔锋与笔墨都细细品上一番。
然后把信纸放在鼻尖狠狠吸了一口。
不归和厮:
“我去拿给爹爹看看。”
柳清风看到信后果真也很高兴。
九满仓这些年时常天南地北地跑,然而那孩子性子和她母亲一样,在外面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很少写信回来,如今
他看了笑得脸上花儿朵朵开的落绎一眼。
实在的,落绎当初要给九满仓寄信的时候,他瞧着眼里如藏了太阳一般闪着光的落绎,心里感怀自己年轻时也曾这般满腔期待与男儿家情怀地给妻主寄信,不过后来是被在外野得不愿回信的九成珊给浇灭了热情。
被落绎这么感染,他当时又燃起了点心思,想着也一道给女儿写一些话。
哪里想得落绎一把抽出自己写的二十二封信来,柳清风马上就熄了心思。
这是要把仓儿要烦死的节奏。
他还是别凑热闹了。
可如今九满仓居然还少见地耐心回了信,了回来的日子。
“下个月月初回来那估计要中旬到了。”
落绎从柳清风里拿回信,两个梨涡就没消失过:“嗯,今日是初一,妻主这会儿应该人在荒城,在准备回来的路上了。”
他双把信揣在心口,笑得眉眼弯弯,贝齿晃眼。
柳清风看着端庄大方的女婿这高兴得有些孩子气的模样,心头也是好笑,打趣道:“开心了?可算盼着来信了?我听你天天着人去门外和驿站问,羞不羞呀你。当时你寄二十二封信出去,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家的女婿。”
落绎羞涩得遮了遮半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父亲大人教训得是,确是女婿失了庄重。”
他又和柳清风聊了聊,便行了个礼,踏着有些轻巧的步子回了正房。
一进正房内屋里,他就如飞鸟入林般高举着信一个扑倒在床上。
重新将信拆开,两条大长腿一晃一晃踢打着脚丫,回头看了不归一眼:“你出去。”
不归应了一声。
待听到不归关上门的声音,落绎将信又铺在脸上狠狠吸了一口,照着信上“满仓”二字狠狠亲了一口。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