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太过巧合
崔儿与伴暗暗查过银楼里的所有人,也旁敲侧击地打探过他们口风,然而最后收获甚微。
看起来,没有一个人是可疑的。
“那天早上我出门之前,镜子是好好的,我回来时镜子上就被人涂了狗血,这中间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鱼安安听完崔儿地汇报,本来松了口气,她也不希望身边有奸细。
可她又仔细想了想那日的情形,仍觉得不能轻易下定论,“我的屋子平时很少落锁,那天也没有,窗户也都开着。如果有人想悄无声息地潜进去简直太容易了,况且这人上肯定要提着一桶狗血,那事后能把作案工具扔哪儿去呢?”
这些疑惑在她冷静下来以后就与崔儿过,崔儿和伴也查过,还比对过时间,最后得出上午那会儿,只有巳时到午时之间,崔儿去了前面楼里帮忙。
而那段时间里,后院只有唐瑟、韩师傅与蒋师傅三人在工房里忙碌。
这期间是否还有别人去过后院,伴和崔儿就不得而知。
“我们整个银楼都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装狗血的工具,就连银楼周围也都检查过,什么也没有。”崔儿叹气。
鱼安安想了想,最后得出两种猜测。
其一,是银楼里的人干的,事后把作案工具先藏起来,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因为流血的镜子而陷入恐慌和忙乱时,他再趁转移走。
其二,是外面人跳进后院做的,他把作案工具带走了。但是一个不熟悉秋水楼的人,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里,翻墙,躲过被发现的可能,准确找到她的屋子,进去往镜子上涂抹狗血,然后再避开所有人逃离的呢?
难道这中间他不会找错门吗?甚至是弄出一些动静,引来旁人的注意。
毕竟,工房与她的屋子是挨着的。
所以,鱼安安仍然觉得,银楼里很可能存在内奸。
云蛰每天照常带上礼物来到秋水楼,再照常被拦在院门外。
这几天他也发现了秋水楼的气氛不太对劲,但他几次追问过崔儿,崔儿都不肯。
云蛰没办法,就去前面楼里,非自己是客人,硬生生闯了进去。
然而他还是没有会进入后院,便私下找于庆问话,于庆毕竟是晏非留下来的人,很快就交代了。
“银楼最近遇到些麻烦,影响了不少生意,咱们姑娘很生气,又受到些惊吓,所以就病了。”
“病了?严重吗,怎么会受到惊吓?银楼遇到什么麻烦了?为何没有人通知大人?”云蛰一股脑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于庆为难地摆摆,“的只能这么多,姑娘交代过,谁敢跟你总之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多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云蛰又去缠着宋叔问了许多话,宋叔的嘴比于庆还紧,最后只:“姑娘是不是和大人吵架了?你帮忙多劝着些大人,该认错时就要主动认错,大男人扭捏什么。而且最近姑娘的压力很大,你们看着办吧。”
云蛰唏嘘不已地走出银楼,虽一开始于庆和宋叔都是他们大人的人,可这才过多久,已然都开始向着鱼姑娘了。
啧——
不过鱼姑娘为人亲和又大方,连他都觉得和鱼姑娘相处起来既轻松又舒服。
云蛰离开没多久,秋水楼里就迎来一位客人。
那姑娘打扮朴素,面纱遮着脸,身段和气韵却是极好的,她一出现在银楼里,瞬间犹如一幅灰白黯淡的画里,被投入一抹亮丽的色彩,她所过之处,所有事物仿佛也都跟着活法起来。
而她声称自己姓花,是鱼姑娘的旧识,今日是来拜访好友的。
崔儿赶忙去后院禀报情况,鱼安安听过她的描述,很快猜出来人的身份,便叫崔儿把人请进来。
“怎的病了?严重吗?”花舞看着鱼安安,注意到她的神态和精神还算不错。
“就是发了个烧,早好了。”鱼安安递过去一杯热茶,笑了笑,“上次一别,一直惦记着你何时能过来呢。”
花舞莞儿,“这两日得空,便想着过来看看,谁知来的也巧,赶上探病了。”
鱼安安难得听花舞开个玩笑,不觉感到稀奇,脸上笑容加深许多。
她们又寒暄起彼此的近况,都是挑些寻常地来回答,后来花舞才出自己真正的来意,想要买几件首饰。
鱼安安听后,立刻叫人把银楼里的画册拿过来。
花舞翻着看了看,挑出几件发簪、珠花、钗饰,以及一套头面。
她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全部赠送的程度,就算鱼安安想送花舞也不肯收,于是最后就将那套头面打了七折,剩着几件首饰只收取成本费。
花舞仍然感到不好意思,临走前,一定要再多留下五两银子。
鱼安安亲自送她离开。
花舞是自己过来的,身边没有跟着婢女,这一的东西拿着着实费力。
幸好外面有马车等着。
尽管如此,快要走到后院门口时,上的东西还是不心滑落几件。
鱼安安立刻俯身去捡,冷不丁瞥见同样弯腰捡东西的花舞,她的臂露出一截,凝脂似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的淤青。
鱼安安瞬间失神,直到花舞捡完东西,衣袖随之垂落下来盖住臂,她才猛地清醒。
怎么会受伤呢?
那种伤看着可不像的磕碰,莫非是遇到了某些爱好奇葩的客人?
可花舞不是只卖艺吗?
送走花舞以后,鱼安安仍是一脑门疑惑,眼前总是浮现出那截布满淤青的雪白臂。
她又努力回想上次在琼楼见到的花舞,对方无意中露出的臂上,还是雪白一片,否则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花舞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鱼安安正往回走着,忽觉脚下踩到个硬硬的东西,还以为是块石头,下意识低头看过去,打算踢到墙边。
“嗯?”她刚刚抬起的脚又收回去,弯腰捡起那支牡丹银簪。
这不是他们秋水楼的风格,应该是刚才花舞捡东西时不心掉落的。
可看了半晌,她突然发现那发簪的做工竟有些眼熟。
只是花舞来时,头上根本没有戴着这样的发簪,不禁让人疑窦丛生。
每一位匠师在做首饰时,都会有着自己的习惯和想法,所以在许多细节上的处理,都会或多或少带着些个人色彩。
鱼安安越看越激动,考虑了很久,转身去工房找到蒋师傅,把人叫到花厅这边来。
“您来看看这支簪子,像不像我从首饰铺买回来的那些高仿品?”鱼安安坐下来,把那支银簪递到蒋师傅里。
蒋师傅细细观察起来,半晌后,神色一正,严肃道:“看这处理细节的方式,的确很像那些高仿品,应该是其中某一位师傅做的。”
鱼安安心里猛地一沉,这支银簪是花舞的,会是她无意中遗落的吗?
“您看,这簪子上有标记。”鱼安安连忙指向簪头背面。
蒋师傅翻过来查看。
“上面这个图案看起来像个金字。”鱼安安又。
过了好一会儿蒋师傅才恍然道:“这应该是金玉楼的东西。”
“金玉楼!”鱼安安惊诧地瞪大双眼。
又是这个金玉楼,最近她频繁听到这个名字,而它距离琼楼很近,所以花舞会有他们家的首饰不足为奇。
但是也太巧合了,为什么会偏偏掉到她家里来?
鱼安安收走银簪,叮嘱蒋师傅先不要声张,便走出花厅,准备回自己屋里再好好想想。
只是她刚刚走到院子里,崔儿就急匆匆来禀报,“姑娘,晏大人来了,他要见您。”
有一瞬间,鱼安安的脑海里是空白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看着崔儿,冷淡道:“不见,不准放他进来。”
可是、可是晏大人是秋水楼的大东家,现在人已经在前面楼里找宋叔他们问话了。
崔儿想这么跟姑娘解释,可是一看姑娘脸上的表情,瞬间哆嗦一下,转头去前面楼里堵晏非。
只要她去拦着通往后院的门,晏大人就进不来。
鱼安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继续往自己屋里走去。
躲她躲这么久,现在还好意思过来,真以为她鱼安安没有脾气,是他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人吗。
哼,在外面待着去吧!
“鱼!”身后陡然响起低沉又急切地喊声。
鱼安安以为自己太生气出现了幻听,没有理会,抬推开门。
“鱼!”声音再次响起,却已近在咫尺,还伴随着崔儿低低地阻拦声。
鱼安安猛地意识到那不是幻听,晏非他居然闯了进来,然而她心里的情绪还没有完全酝酿出来,肩膀突然就被人按住,将她推进屋里,随后屋门关上。
进了屋,那双宽厚温热的大便从她肩膀上撤走,丝毫不留恋。
鱼安安忽觉脚下有些不稳,心里冒出一阵难以言的寒凉。
以前晏非触碰她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亲昵的甜蜜与幸福,总想和他多亲近亲近,那种踏实地安全感,让人着迷。
可现在,他们之间的触碰突然间变得冰冷又僵硬起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