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银楼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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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很快响起高徹沉沉的嗓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在空旷安静的院子里尤显得十分清晰。

    长弃蓦然握紧指,抿嘴听他话。

    “这次我回屏城,便是要确认一件事,尽管费了些周折,但已有线索表明,当年爹娘的事该算到铖王头上。”

    话到此处,兄妹二人同时沉默半晌,气氛隐隐透着股紧张。

    直到高萱开口,“证据确凿吗?追查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迟迟得不到准确线索,兄长总以为我还,不谙世事。可这些年里,我是亲眼看着兄长如何挣扎在那些糟心的事情里,你懂得的,我亦懂得。我们都非常清楚,当年的真相,早就查不出来了。唯一能肯定的便是——我们的仇人不止一个铖”

    “萱儿!”高徹低声喝止她,警告意味十足,有些人有些事,并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提起。

    “听为兄的话,莫再插此事。你既已入了东宫,我也别无他法,那就安生过日子便当作给为兄一个安心,让我在外面少些后顾之忧。”高徹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耐心劝解。

    可惜,高萱并不愿意配合!

    “哥哥冒险回屏城,我晓得你是为了找证据想让我死心。可是哥哥,你劝不住我的,你心里非常清楚。我曾过,现下我已有能力,同哥哥里应外合先扳倒铖王。至于剩下那位,我也有办法”

    “你当真不肯听我的?”高徹再次打断她,声音里饱含怒气。

    听到此处,鱼安安忍不住担心地看向身边的人,见长弃满脸凝重纠结,便下意识握上她的胳膊,生怕她会突然跑出去做些什么。

    但幸好,长弃一直怔仲在屋里,黑密地睫毛在空中微微颤动,半晌都没有动静。

    外面的高家兄妹又压抑着声音纠缠几句,高萱始终不愿意放弃她目前的计划,最后竟是把高徹给气走了。

    鱼安安一直用力抓着长弃的胳膊。

    直到高萱也回去前面楼,她的劲儿稍微一松,长弃便立刻打开门,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舒郎!”很快,便消失在冷飕飕的寒风里。

    鱼安安又兀自站在屋里思考半晌,这才回去前面楼,打算不动声色地继续招待高萱时,却得知人已告辞。

    她心下了然,倒也乐得轻松,只是叫来崔儿询问:“高公子怎会过来?可是有事?”

    崔儿回想一番,当时她正陪着高夫人在楼里闲逛,不时为她介绍每款首饰地特点,谁知刚下得一楼,便遇上了进来的高大人。

    兄妹二人乍见对方在此处,都显得非常诧异,彼此交换了个复杂地眼神,便支开身边的下人,单独去往后院话。

    鱼安安不认为高徹来银楼是为了买东西,只是他们的关系也没有熟悉到平日随时有来往,想必是有事登门。

    思及此,她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对,倘若是因为担心长弃才跟到此处,倒也得过去。

    晌午那段时间里,银楼的客流量总算减少一点,但众人还是要轮流吃午饭才能顾得上。

    鱼安安是最后一个去吃的,她想吃完以后,顺便就留在后院安安静静画几张设计图,首饰款式还是需要多更新才能留住回头客。

    她在空间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越画越上头,简直灵感大爆发,直至被尿意憋地实在忍不住了,方才匆匆跑出来去茅房。

    刚跑出门就被寒风吹地一哆嗦,只想赶紧解决完尿意,就回到温度适宜的空间里。所以她跑地很快,也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以至于在茅房门口直接跟人撞上了。

    “哎哟!?”

    “唔。”

    鱼安安瞬间被撞得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开几步方才稳住,一抬头,便看到一位陌生女子也堪堪倒在茅房墙边。

    她吓了一跳,一时想不通后院怎么多出个陌生人,但随即就明白过来,这大概是来借茅房的客人吧?

    “抱歉,姑娘能站起来吗?”鱼安安仍不太放心,嘴上关心着,可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女子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抬扶正脸上面纱,不经意间露出半张脸,白里透红的肤色,精致的鼻尖和唇形,只是匆匆一瞥便可看出是位美人胚子。

    “无妨,是女子唐突了,姑娘可还好?”女子的声音有些暗哑,隔着面纱竟叫人听的有几分不真切。

    鱼安安狐疑地打量她几眼,没有看出什么,便点头让开路,“我也没事,姑娘是来银楼买首饰的吗?”

    女子点点头,一直害羞地低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女子是慕名而来,这个我用完了,姑娘快些请吧。”

    完,女子便低着头从鱼安安身侧走过。

    鱼安安不觉转身盯着她的背影看上片刻,直到人快走到通往前楼的门处,方才转回去走进茅房。

    解决完个人问题,顿觉浑身舒畅,寒意再次从领口袖口处钻进来,冻得她不得不跑着出去。

    谁知今天跟撞了邪似的,鱼安安将将跨出茅房门,眼前突然晃过巨大的阴影,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啊”

    短促地惊呼声刚从她嘴里发出来,后颈便猛然一痛,当即失去了知觉。

    户部。

    在此处驻扎了好几日的晏非,面色泛白,满眼血丝,俨然一副疲劳过度的模样。

    因为铖王的事情,最近上头突然下达命令,要在半个月以内彻查近三年与所有皇子王孙相关的铺面缴税账面。

    原本还算清闲的户部,一下子上至户部尚书下至最底下没有官品的吏们,全都忙地昏天暗地。

    若非事态紧急,云磬是万万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打扰自家大人的。

    可最近他听从大人的安排,一直在暗中保护鱼姑娘。为了不打草惊蛇,这几天他便没有在秋水楼露过面。

    饶是如此,他依旧每天掌握着秋水楼里的情况,以及鱼姑娘的时时动向。

    然而,今日下午大半晌,他都没有再见过鱼姑娘,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直到他打算从后院悄悄进去刺探情况时,不经意间在过道口遇到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当时他并未多想,然后找去后院却没有看到鱼姑娘,他心里的不安更甚,便也顾不得旁的,立刻又找到前面楼去。

    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鱼姑娘下午要在屋里画图样,哪都不会去,也不曾出来过。

    然而后院根本没有找到人,云磬害怕出什么问题,立刻又返回后院去,一番好找才发现茅房附近的地面上有着凌乱地脚印,墙角处还遗落一只白玉耳坠。

    “听崔儿,那耳坠正是鱼姑娘今日所戴的。的这才意识到鱼姑娘铁定是出事了,八成和那辆马车有关。”

    云磬望着自家大人愈发黑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语气里充满紧张和自责,“都怪人反应慢,白白耽误那么久,现下云蛰已带上银楼的人去追踪那辆马车,的便紧赶着过来向您汇报。”

    晏非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每天都是断断续续假寐片刻,紧跟着又忙碌起来。

    熬到现在,他已是头昏脑涨,所有反应亦比平时慢了许多。

    此时又被鱼安安在自家银楼失踪的事情一刺激,整个人瞬间陷入巨大地混沌当中,努力挣扎许久,方才猛地一激灵,瞬间如坠冰窟,面无血色的皮肤几斤透明。

    “去找,马上去找,已经多久了?”晏非穿着一身布满褶皱的官服,甚至来不及向里面知会一声,便立刻抢走云磬里的马,翻身上去,又问一句:“哪个方向?”

    云磬忙道:“已有将近一个时辰,马车往弘晟街西边跑去了,依人之见,那边距离出城的西城门”

    云磬话未完,晏非已驾马离去,一骑绝尘,很快消失在将将到来的夜幕中。

    云磬一怔,慌忙喊门口的侍卫准备新的马匹来。

    剧烈地颠簸感晃地人反胃,腹腔里的五脏六腑也都跟着微微发颤,刺骨的寒风不停打在脸上,钻进衣服里。

    鱼安安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很快就被折磨地找回知觉,原本沉沉的黑暗便被透着些微月光的夜色所取代。

    她被人扔在一辆透风的马车里,马车跑地飞快,快到仿佛随时都能散架。

    鱼安安缓了一会儿,方才有力气撑着冰凉的马车地板坐起来,却被颠簸的马车晃地整个人又撞墙左边的车壁,顿时“砰”地一声巨响。

    疼的她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害怕惊动外面的人。

    她又靠着车壁上缓了缓,待到胃里的不适感减轻,方才扒着窗户边缘,透过被风吹地乱舞地帘布看到外面是空旷的草地,不远处是成片成片的树林,更远的地方隐约透出山脉的形状。

    “嘶”鱼安安没忍住低低地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带出城来了。

    对方没有立刻结果她的性命,又连夜驾着马车在城郊狂奔,估摸着是还不急于杀她,也许在某个地方正有人等着见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