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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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燕最惊心动魄的一个新年,就在大年三十的这天早上,朝堂终于彻底的迎来了洗涤,改朝换代、新王登基、新年即至,皆赶在了一起。

    皇宫外头早早的就围上了群众,正午时分宫门大开,认了新主的朝臣满面春光的踏出宫门,拒认新主的朝臣

    都被陆子慎杀了。

    彼时陆子慎面容无常的擦着满是鲜血的,淡定的指挥着无相阁阁员,将这满殿的尸体清理出去,然后朝着史官缓缓开口:“接下来我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的,写在皇榜上。”

    史官双都在颤抖,看着陆子慎满的鲜血哆嗦着道:“皇皇皇榜是由由由太史院写写”

    “我让你写,你就写。”陆子慎满脸的不耐烦,“写错一个字,我断你一根指。”

    史官满脸的欲哭无泪,只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提笔开始写皇榜。

    “今承正统,皇室肃清,兹有言氏扰乱朝纲,辅佐假帝,置百姓于不顾,置血统而不为”

    这张盖有玉玺的皇榜,不过三刻钟便贴在了宫门口,上头声词凌冽,先是控诉了言婉之曾经蓄意谋杀先太子,后又了怎样和玉骁关控制的假皇帝,最后才提及,最正血统的先太子顺天归位,不日将会登基,届时必然整顿朝堂、大赦天下,给黎明百姓一个交代。

    百姓向来不在乎当权者是谁,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行,因此这份皇榜贴出后,没有人质疑这个皇位是否正当,反正都知道是逼宫来的,日子且往后看着。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言婉之的罪行,一条一条的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亏得之前百姓还对她有些期待,如今看来都是瞎了眼了。

    于是乎,各种对言婉之和假皇帝的谩骂声不绝于耳,慢慢还被编出了童谣,大街上整日都能听到孩童边跑边唱。

    这且是后话。

    如今宫里一阵狼狈不堪,无泽要忙着安顿各宫、会识各构、商讨登基日子,一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再去寻陆子慎的时候,发现早就没了踪迹了。

    无泽:我踏马就知道!

    烂事都给我,他去谈情爱去了!

    此时已经飞奔回府的陆子慎,可是半点都不知道,无泽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了好几笔仇,就等着到时候抓他去帮着整理朝政呢。

    他太想姐姐了,想到每一寸骨子都在为她呐喊,每一滴血液都在为她发烫,他想立刻、马上就看到姐姐,然后将姐姐拥在怀里,融进骨血。

    于是他越来越快,从常府的围墙一跃而入,熟练的摸向了怡蓉水榭,却在门外止住了脚步。

    他看了看怡蓉水榭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的满身鲜血,忽然懊恼自己怎么没换身衣裳沐浴一下再来,身上血腥味这般重,姐姐若是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寒端着药浴水和陆子慎四目相对。

    呆愣了半晌后,寒连药浴水都顾不上了,拎起裙子就朝着门里头跑去,还边喊着:“姐!姐!回来了!回来了!”

    没来得及阻止的陆子慎:寒这家伙。

    现在来看,他就是想要先去沐浴一下,也没有时间了。

    陆子慎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还在暗处矗立的无相阁阁员,刚想问道他们身上带没带什么香囊啥的,便听到有轮椅轱辘碾过青石地面的声音响起,每一声都碾进陆子慎的心里,让他瞬间滞愣在原地。

    “姐”

    “子慎哥哥!”

    陆子慎张了张口刚要唤常宁,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影子吓了一跳,腰间的短刃瞬间抵出,惊得玉娅张大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后撇着嘴哭了起来。

    “呜哇哇哇齐老头子!有人欺负你徒弟啦!”

    陆子慎瞧见是玉娅,这才将短刃收了回去,然后便没去理会玉娅的哭声,抬眸看向了端坐在门口的常宁。

    姐姐还是那样的安静,只是眉眼间好像有了些喜悦,=。

    她本就好看的,这样,更好看了。

    “姐姐”陆子慎动了动喉头,有些局促的走到了常宁身边,然后半蹲下道,“让姐姐等久了,姐姐骂我吧。”

    常宁在心口处堵着的焦虑与不安,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她一如往常抚摸着少年的发丝,似乎是太过于劳累,亦或是沾上了太多的鲜血,狗的毛发没有往常的那般顺滑了,让她的心里不免一揪。

    “没事的,回来就好了。”常宁弯起眉眼笑的开心,“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还要感谢你,找到了齐大师给我治腿。”

    听到齐大师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子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而就在这时,从怡蓉水榭的正院子里头走出了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拿着中的药草嗅了嗅,然后同身旁的立夏道:“就是这味药,单独煮,煮的越久越好”

    齐松林的话音刚落下,便抬眼看见了门口的陆子慎,脸上的笑意瞬间堆了起来,笑吟吟的道:“呦,老夫的试咳咳,子慎回来了呀,宫里如何,你们阁主如今安好?”

    陆子慎:

    “好的很,不劳费心。”

    常宁明显能看出来子慎在面对齐松林的时候,神情很不自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觉着,二人一定是有事情在瞒着她的。

    她不愿问,子慎,应该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她吧。

    常袁松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的怡蓉水榭,他今晨刚刚踏回家,便听闻有大夫可以医治常宁的腿,于是沐浴更衣后,便连忙来怡蓉水榭瞧上一瞧,这一瞧,可差点没吓坏了他。

    自己的大女儿身旁,竟半蹲着一个少年,而这个少年便是昨夜在大殿上问着:“新帝登基,可有不服?”的少年。

    常袁松还犹记着昨夜,但凡有一位大臣不服,那少年便立即起刀落要了其性命,半点惧色都没有。

    这是个什么样心性的少年啊

    常袁松的双腿宛若灌了铅,是走是留都不好,直到那头寒瞧见了他,福身唤了声主君,这才将他的思绪拽回来。

    “常侍郎?”陆子慎起身给常宁盖上腿,然后立在她轮椅一旁道,“今日年关,明日若家中事情无他,也该去宫里与新帝商讨登基仪式了。”

    常袁松哪敢多什么,连连弯腰应声:“微臣自然会为新帝鞠躬尽瘁。”

    陆子慎朝着常宁调皮的眨了眨眼,像是个孩子一样,然后牵起她的,如执至宝一样攥的紧紧的。

    “还有,也要开始商议,我和姐姐的婚事了。”

    *

    夜幕垂临,常府的大红灯笼早早就燃着了,丫鬟厮在大院里东跑西颠,一个个几乎都要忙断了腿。

    不过大年三十,主子们过年,自然也是少不了他们的,于是也都是干劲十足,终于在戌时将整府都布置的妥妥当当,大厨们已经在厨房里头洗菜切菜,正备着晚上的团圆饭呢。

    宫里事务繁多,陆子慎只是与常宁腻歪了好一会,就又马不停蹄的往宫里去了,是要帮着无泽整顿一下,待到她们年夜饭吃完再回来。

    常宁自然也是应下的,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后,便继续听从齐松林的指使,照例针灸了。

    不得不齐松林的医术高明,也只是针灸药浴了两日而已,如今她的双腿竟然也能隐隐感觉到疼痛了,照这样下去调养,怕是用不上一年,自己这双腿便能活动了。

    届时

    常宁看向自己屋子内的那副兵甲,届时她就可以再次扬马驰骋,和子慎一起,安定国家了。

    今年的年夜饭是常宁吃过最舒心的一次,自打陆子慎提起婚事一词后,常袁松的神色就不是特别的好,以至于连院中还软禁着一个姨娘的事情,都抛到脑袋后去了。

    因此没有了林氏的叽叽喳喳,饭桌上倒是还蛮温馨的。

    酒足饭饱后,常袁松领着常府的姨娘和孩子们,往颂清水河去看烟火了,今日改朝,新帝大赦天下,早早的就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全程百姓无一例外,都可去看。

    常宁倒是有些倦了,敷衍了两句便回怡蓉水榭歇着去了,倒是把齐松林和玉娅,都交付给陈氏了,好叫他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今夜还飘了些细雪,颂清水河那头的烟火正盛,常宁便裹着一层薄毯窝在树下,照例的温着一壶热酒,口轻啄,隔着围墙看那烟火在天空炸开灿烂的光芒。

    这一切,都应该是好的象征吧。

    寒和立夏也和其他府中的丫鬟厮一样,往正院去领今年的年底例银,一时间怡蓉水榭静悄悄的,只有枯树簌簌的声音。

    常宁有些微醺,眯着眼睛看向天际,心里头想着不知道子慎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一个人饮酒,倒没了往日那般意思了。

    正如此想着,恍惚间便感觉到有一个黑影掠过,在她面前立定弯身,熟悉的清冷雪气在她鼻尖蔓延,炙热又温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覆了上来。

    常宁闭上了双眼,心里思衬道:果真是喝多了酒,连幻觉都这般的真实了吗?

    耳边忽然有一声低笑,随即她身子一轻,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惊得她轻呼一声睁开了双眼,陆子慎那张俊朗的脸便映在了眼中。

    “姐姐,天气凉,怎么在外头喝酒?”陆子慎嘴角微微勾起,在常宁唇上又落下一吻,“等我等的急了?”

    许是酒壮怂人胆了,常宁第一次撇了撇嘴委屈道:“嗯,他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喝酒。”

    陆子慎的心弦被常宁蓦然拨动,他动了动喉头,然后连忙快步的走进了屋子,关门合窗,将常宁心翼翼的放到了榻上。

    多日以来的思念在此刻翻涌,以决堤之势冲撞着陆子慎的心,最终撞破围墙,波涛汹涌。

    “姐姐”他欺身压向常宁,眸子中浴火翻涌,吐出的气息炙热而诱惑。

    常宁双颊微红,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然后勾住陆子慎的脖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嗔:“子慎待你弱冠,我们成婚吧”

    陆子慎将所有的爱意在此刻释放,他倾身吻向常宁的眼角,由上至下缓慢的给她安慰,然后轻轻啃噬着她的脖颈,在听到她嘤咛的声音后,终于发出了一个低沉而嘶哑的音节:

    -“好。”

    正文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