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舔狗13
谢余和谢元白的关系像是恢复了从前一般的不冷不热,就像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真心与情动一般。
谢余还是元白峰规规矩矩的大师兄,和玉仙尊的首席弟子。
谢元白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立于神坛之上受万人敬仰的和玉仙尊。
这些都是谢余的想法,但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不可能有恢复如初一。
谢余在追逐谢元白的这些年来,或许是长久以来得不到回应,或许是谢元白的刻意疏远,这些都导致了谢余的不自信。
他一向只当谢元白是遥不可及的神明,在凡尘与谢玦的一场恩爱如今也只能当做是露水情缘。
毕竟谢元白并不曾肯定,甚至叫他忘却那段情缘。
或许有些人天生的性情便注定了此生错过,谢余不自信的痴情,爱意在长久的痛苦之中消磨;谢元白的不明所爱,沉默清冷,不肯承认自己的动心。
谢余根本没想过,谢元白也是心悦于他的。
而谢元白不肯相信,自己竟早已喜欢上了那日日陪伴于自己的身边的徒儿。
世上万千多情种,都抵不过一句有缘无分。
谢元白微微抬指,半空之中便显出一面水镜来。
那水镜中的青年赫然便是谢余。
谢元白抿了抿唇,轻轻拂袖,他想,他这般这只是对继任弟子的留意与考核,并非出格之举。
可脑海之中却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有几分压抑的暴戾的声音,宛如谢玦一般。
“你骗自己做什么?想他了便是想他了,你唤他前来便可。谢元白,我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你了,你这虚伪懦弱的胆鬼。”
谢元白微微捏了捏白玉瓷杯,却一句话都不出。
他银灰的双眸盯着水镜中的青年看了一会,又将那水镜打散。
白玉瓷杯被捏成一道灰粉,他清冷的声音如天边的幽月:“闭嘴,你若还想见他,便给本尊闭嘴。”
那道声音冷哼一声:“弄的好像你不想见一般。”
谢元白不再多,单指按着自己的天灵三穴,将那道声音彻底镇压了下去。
“够狠,连自己都舍得下。”
那声音愈发浅淡,最后消散了去。
谢元白脸色微微白了一瞬间,随后他浅色的唇边流下一丝血迹,将那唇染的殷红,姝色如鬼。
那道声音是他的心魔,这心魔乃是他多年前仙魔大战之后留下的暗伤,是他被魔域的尊者祁朝种下的一丝魔气诅咒。
谢元白想方设法都化解不掉,只得任由其化作心魔,彻底与自己融为一体。
这心魔已有多年不曾出现,如今陡然出现,且看起来实力壮大不少,谢玦垂眸,指尖点水轻轻在桌上画了一道圈圆。
他决不允许自己堕魔,给修仙界抹黑,若当真到了那一步,他自行了断便是。
谢元白抹去桌上的水痕,感受着心底的躁动,伸又将那水镜显现了出来。
果然,心魔不再躁动。
谢元白看着镜中捻着桃花磨做茶粉的青年,那银灰的眸中似是冷淡无情,又似乎夹杂着万千情愫。
这心魔执着于谢余。
谢元白压抑着自己,不再多想这背后的意义。
心魔是他放大的欲望。
而他的欲望,来自于谢余。
寒山洞地底。
火红的岩浆已然被染的墨黑,如同粘稠的毒水。
青铜门内陡然窜出一股黑雾,那黑雾悄然腐蚀着那青铜门上雕刻的几行上古符文,不一会,那符文竟全然被侵蚀了个干净,只余下斑驳的符尾。
青铜门之上的阵法之力也慢慢消散开来。
三尾天狗与七爪恶鹰的眼珠微微扭动了一下,黑雾蒙上了它们的眼睛,只见那石雕的外壳逐渐脱落,那三尾天狗与七爪恶鹰竟活了过来,只是那本该是黑色的眼眸却被那黑雾染成了血一般的眼眸,在黑暗之中显得愈发的诡异惊悚。
它们一个煽动起巨大的翅膀,一个满嘴獠牙,皆是凶相毕露的撞开了青铜门。
只是当它们见到了那大殿之中,祭台上的黑衣男人时,却瑟瑟发抖的收敛了獠牙、蜷缩了翅膀,像是两个乖巧的宠物一般。
祁朝缓缓睁开了那双黑洞洞的眸子,那眼眸之中竟没有分毫光芒,黑与白界限分明却又分外空洞。
不一会,那眼瞳竟慢慢的变了形状,变成了宛若蛇类竖瞳一般的模样。
祁朝俊美妖邪的侧脸竟密密麻麻的覆盖上黑亮细碎的鳞片,下身也缓缓扭曲成一条蛇状的后尾,他看起来就像是上古奇谈之中的鬼蛇,人身蛇首,剧毒噬人。
黑雾缭绕在他的周身,缓缓的包裹住他这具奇特的躯体。
祁朝这具身体的嘴角有些自然上勾的笑意,可这几分笑意在如今这副模样之上并不显得温和好看,反倒是多添了几分鬼魅阴冷。
他眼眸微转,蛇类的竖瞳缓缓转化为正常人类的模样,黑雾在一瞬间尽数消散,他变作了原来与谢余相见时的模样。
可不能吓着他了,祁朝想。
他一步步的走下祭台,伸,那两只异兽便乖巧的变,窜进了他的掌心。
祁朝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名门正派还真是有意思,莫不是以为这三头天狗与九爪恶鹰当真能镇的住魔尊祁朝。
他如今彻底解开封印,原主的记忆便也被他吸收了去。
这具身体当初被和玉仙尊镇压的原因其实更大部分是当年的‘祁朝’恰巧遇上了蛇类的蜕皮期,这期间他本就虚弱,被和玉仙尊镇压也是意料之中。
祁朝阴森的眼眸微转,他嘴角裂开一抹笑,莫名的显出几分诡异,他对着九爪恶鹰低声道:“去帮本主将那五易派尽数灭了。”
“回本主这里复命时,一千七百九十一个人头,一一呈上。”
“若少了一个,本主便送你入那九魇无主之地。”
九爪恶鹰吓的浑身发抖,连连点头,这才振翅离去。
九爪恶鹰本身便有极强的邪性,且它与那三头天狗皆是寒山洞地宫的阵眼所在,如今这九头恶鹰飞离了地宫,寒山洞阵法被破,整个寒山洞的阵法便分崩离析了。
谢元白盘腿坐于寒泉,这心魔近几日愈发躁动,光是看着谢余已然是不满足了。
谢元白本身清冷无尘,自然是做不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但若当真被那心魔给扰了神智,做出什么可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对于谢余,他如今一时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虽活了几百年,可对于人间情爱,到底还是头一遭,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更何况,谢余如今百岁都未曾到,在修真界也就算是个毛头子少年郎。
少年郎的爱情通常都如此激烈,为渴求之人而拼却全部力气。
可少年郎的爱情却又是短暂的,谁知他是否会遇上另一个更优秀的,从而抛却旧爱呢?
谢元白蹙眉,指轻轻攥紧。
忽的,他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的,裹上白袍,直直御剑向无相宗西南侧奔去。
无相宗西南侧,便是寒山洞所在之处。
那冲天的魔气叫谢元白愈发感觉不对劲,寒山洞阵法乃是古阵,只要存在一时便不可能会有一丝魔气出现在寒山洞,地宫阵法怕是被破了。
待谢元白到了寒山洞的时候,无相宗的五大长老都已然齐聚等着他了。
“仙尊,这地宫阵法几乎全被破了,那地宫下的魔头怕是”
打头的长老担忧的对谢元白微微拱道。
寒山洞的阵法已然被破,如今这洞中风雪便止了、甚至是在缓缓的融化。
谢元白眉眼冷肃,他对五位长老冷声道;“本尊前去地宫一探究竟,尔等且先去开启护宗大阵,稳住门下弟子,莫要惊慌。”
五位长老对谢元白十分信服,齐齐应下便退离了。
谢元白中持剑,整个人化作一阵流光直直奔向地宫。
祁朝彻底挣脱了封印,积蓄了如此久,可以他的力量几乎恢复了巅峰时期。
一道剑光向他门面刺来,祁朝眼尾微横,中凝着黑雾,直直便撞了上去。
黑雾与剑光的碰撞产生了极大的法力,叫这失去阵法的地宫摇摇欲坠。
不少石头都滑落砸了下来,地宫将毁。
祁朝并不想这样早便与谢元白对上,谢元白当年有能力封印前身,足以明他还是有些段的。
他黑色的发尾微微扬起,对谢元白似笑非笑道:“和玉仙尊,许久不见了,凡间那一面可真是印象深刻啊。”
祁朝黑洞洞的眸子直直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见你如今这般,当是渡劫失败了吧?”
谢元白脑海中闪过一抹影子,他记起来,当时他在凡间历劫之时似乎曾见过这人,当时谢玦还因此而妒火中烧。
只是当时这人是如何出来的,又为何会与谢余在一起甚是熟练的模样?
祁朝勾唇,趁谢元白深思不属之时直接引那黑雾扰他心神,牵动他的心魔,翻身直接离开了。
这看似清冷的仙尊,终究还是动了情。
当年前身种下的魔咒倒是一步好棋。
*
无相宗的护宗大阵根本挡不住祁朝,他捏诀去了谢余所在之处。
在谢元白追来之前,他要将谢余带走。
但谢元白这么些年的修真界第一强者终究不是白叫的,他以剑灵扰乱祁朝,先一步去了谢余的院落。
谢余本来感应到护宗大阵开启还有些许疑虑,无相宗护宗大阵,未遇大敌不启。
可以无相宗自有了和玉仙尊坐镇,这护宗大阵基本上就没有开启过。
谢余有几分担忧,他能感觉得到,宗门的西南侧有股强大的魔气,且来势汹汹。
宗门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他正打算去一探究竟,天边闪过一道流光,谢元白便执剑出现在他面前。
他眉眼眉梢如凝霜一般的冰冷,一握住谢余的腕,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在他的身前。
而谢元白的对面,那黑雾般的魔气缓缓凝聚成一具高挑的人形,谢余莫名的觉得那人的身形隐隐眼熟。
黑雾逐渐消退,露出的面容赫然便是祁朝。
谢余微微皱眉,他与祁朝私下相处自在轻松,自认为与这人也算是关系尚好的友人,只是祁朝这一次给他的感觉却与之前都不同。
祁朝似乎彻底“凝实”了身躯,只是他周身萦绕的魔气却无法忽视。
很明显,祁朝骗了他,他分明便是魔族,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寒山洞的山灵。
谢余瞳孔微缩,五指缓缓握成拳,心中有几分被欺骗了的荒谬感。
明明往日两人还曾约好去见一见归月城的赤月,明明祁朝还曾与他,全天下他最为珍视的人便是他。
可魔族的话又怎能信?
这普天之下,连凡人都知晓魔族最为狡猾阴险,只是骗个蠢货罢了,那些话又怎可当真?
谢余中缓缓凝成一柄泛青的长剑,他看着他的眼神很冷,似是带着浅浅的涤荡在风雪之中的杀意。
这便是与祁朝为敌的意思了。
谢余此时当真恨不得时间能回到过去,碾碎那魔族虚伪的谎话,将祁朝的事情报与宗门。
宗门此次大劫定然与祁朝分不开关系,谢余微微收紧掌心,这全然怪他当初那无谓的同情,谢余只觉心中有几分喘不过气。
都是假的,凡间的姻缘是假的,这多年的友人也是假的。
是真也罢、假也罢,若是宗门因此而有损,他当真再无颜面待在无相宗了。
祁朝视线微转,他紧紧盯着谢余,那黑洞洞的眼眸毫无光芒,看起来阴冷又瘆人,宛如水沟中粘腻的蛇类一般。
“谢余,你要与我动?”
祁朝的声音很平,就宛如他们从前对月夜酌一般,仿佛两人之间的身份并非对立。
谢余却是在那眼神中莫名的心悸了一阵,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宛如被重要的人伤害到了一般的奇异的感觉。
若要细想,那甚至可以是从神魂之上传来了。
谢余压抑了那诡异的感觉,眼眸轻轻瞥开,不再与祁朝对视,他的声音有些冷:“祁朝,你是魔族,你骗了我。”
祁朝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无碍,我总会让你明白的。”
他着,掌心聚起一股魔气,那魔气浓郁浑厚,看着便十分不详。
随后那修长苍白的五指却轻轻地捏碎了那股魔气,那魔气便陡然溢散于空气之中。
谢元白眉眼微皱,右结印聚起真气,却并未捕捉到一丝魔气。
好似那魔气当真消散了一般。
他未曾注意到身后谢余的眉心处极快速的略过丝丝缕缕的魔气,随后便归于平静。
祁朝对谢余勾起一抹奇异的笑,那笑容甚至有几分吓人,像是肌肉不受主人控制一般的,似笑似哭,脸侧甚至隐隐现出几片黑色阴翳的蛇鳞。
“我会回来接你的,谢余。”
这句话蓦地出现在谢余的耳畔,有一种奇异的空灵森冷之感。
很明显,这句话旁人是听不到的,否则谢元白便该变了脸色拼着心魔会被逼出的风险也要以诛天命剑斩杀了这人才是。
谢余的脑内却开始逐渐昏沉起来,那种即将沉睡下去的感觉如同被深海包裹了一般的叫人窒息、且反抗而无力。
祁朝眯着眸子看了一眼谢元白,未再多一句便离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布置一番,整理前身留下的暗线,以及为他的谢余建造一座豪华而精美的宫殿。
那里将会是他们日后的家。
这是祁朝自便有的梦想,建造一座豪华的宫殿,他来当唯一的主人。
如今,便让他来圆了“他们”共同的梦想。
谢元白根本无力顾及肆意来去的祁朝,谢余陡然晕倒,他的满心眼便只剩下怀中晕睡过去的青年。
他将谢余抱回了上清殿的寝宫,渡真气入谢余体内巡查,却未曾发现一丝异常。
谢余晕过去并非魔气作祟,恐是另有原因。
谢元白眉心的折痕愈重,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风雨欲来之势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谢余正在经历着另一场“人生”,或者,另一个“他”的记忆。
“他”与谢余长相一般无二,皆是被遗弃于雪域,只是命运的节点便在于,谢余是被和玉仙尊带走的,而“他”却是在即将冻死的时候被一位农户救走。
谢余看着“他”天真赤诚的少年生活,入了五易宗后勤奋刻苦的青年模样。
随后,便是一片血色的记忆。
他看着“他”被人陷害,看着他众叛亲离,看着他被魔族抽骨剥皮制成傀儡,那血色的残影之中,谢余似乎看到那个青年在被慢慢毁掉。
被整个修真界逼到毁灭人性。
那血色记忆的尽头,谢余看到他努力勾起一抹笑,嘶哑着嗓音道:“谢余,我就是你,前世的你。”
谢余双颤抖,微微后退一步,半跪了下来,整个人都宛如失神了一般的。
他能感觉到这个“谢余”与他神魂上的联系,那种感觉微妙到他会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怒、悲伤与绝望。
一切的记忆与血恨都归于平寂,这轮回的梦境也逐渐失色,整个天地安静的叫人害怕。
祁朝缓步走到那失魂落魄的青年身侧,他对他伸出,森冷的眸子似乎染上几分别样的色彩。
你看,这人正在为他而伤心着。
祁朝极轻的勾了一下唇:“谢余,如今我已将一切都展露在你面前,我们之间本该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他顿了一下,那苍白的宛如死人的指轻轻勾住了青年的下巴,祁朝靠近他,谢余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那苍白的唇缓慢而珍重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爱你,谢余。我想,你的心脏也告诉我,你也是如此的爱着我,对吗?”
他话的语气轻极了,像是引诱。
话间,祁朝的指顺着青年精致的下巴缓慢移到了他的心脏处,掌之下微微鼓噪的心脏叫他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颗心,是他也曾拥有过的,如今,将来,也只会为他而跳动。
谢余眼中闪过几分迷茫之色,半晌,他才微微抿唇道:“你你是前世的我,那你为何如今在此,还成为了魔族?”
祁朝伸,将他纤细的指分开,与自己五指相扣。或许是谢余还不曾回过神来,竟也任由他如此施为。
“我本该是死在了前世,或许上天怜悯于我,叫我重生于这具躯体,并遇上了你。”
谢余垂了垂眸子,思绪纷乱。
他忽然有些明白,祁朝第一次遇见他时对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天生一对。”
因为他们本便拥有同一个灵魂,同一个躯体。
他们是同一个人。
谢余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腕,祁朝却握的愈紧。
谢余微微抬眸看着他:“可即便再如何,你如今成了魔族,我们也终将渐行渐远。”
祁朝黑洞洞的眸子看着他,笑容多了几分怪异:“谢余,你还不知道吗?前世被那‘好师尊’挖出的哪里是什么灵骨”
谢余瞳孔微缩,只听祁朝继续道:“那分明是魔骨,我们是天生的魔,只是那魔骨被封印了罢了。”
“你如今也将元婴了,最近修为难道不觉得停滞下来,甚至偶生魔气?”
“天生魔骨,化神期灵气将转为魔气,彻底入魔。”
谢余只觉脑海一阵嗡鸣,他踉跄了一下,茶色的眸子带了几分浅淡的水光,他低声喃喃道:“不会的,你胡,不可能的”
祁朝轻轻抚了抚他的黑色的发尾,缓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
“你若是想压下那些魔气,我也会帮助你。”
“谢余,你只需要记住,全天下,只有我们是最亲近的、也有我会待你如此好。”
“不要抗拒我。”
着,他缓缓的靠近青年,额头轻触着谢余的额头,两人的神识灵府在同一时间打开。
没有丝毫的阻拦。
神识灵府乃是修真者的灵力与神智的来源,一般只有成契的道侣才会对双方开启灵府共享灵力。
旁人哪怕是触及一分,也有可能会被伤到。
谢余与祁朝本是同一人,自然没有丝毫阻拦。
祁朝的神识与谢余的神识交融在一起,那种感觉十分的奇妙,记忆的共享、修为的共享、甚至连微妙的情绪也能被对方感知到。
谢余甚至感觉自己在祁朝面前就像是赤身裸体一般的。
祁朝的神识轻轻裹住谢余的神识,他搂着面色泛红、低声轻喘的谢余,嘶哑着嗓音:“鱼,别怕,不要抗拒我。”
“很舒服的,对吗?”
谢余只觉自己的脑海宛如浆糊一般,整个人浑身如同过电一般。
恍惚之间他听见祁朝低哑着嗓音道:“你瞧,如此既舒服又能帮你压制魔骨,往后便都由我帮你,可好?”
谢余意识有几分模糊,闻言下意识应了一声,那声音又轻又软,叫祁朝心中发软。
这人总算是彻底属于他了。
神交的两人自此后识海便再无可能对第二个开放,也就是,谢余往后便只能对他动心动情,爱也予他、情也予他。
他们两人确确实实的融为一体了,再无旁人插的份。
作者有话要: 神交必须是要有的嘤
忽然发现好狗血,身体和谢元白,灵魂和祁朝在一起,刺激
感谢投出榴弹的天使:微笑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想吃铁锅炖大鹅、wewe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rbb50瓶;煙星辰40瓶;wewe、265653330瓶;夏荷初晴、懒癌不想起名20瓶;蜗牛5瓶;2033629、我家道侣已失踪0瓶;殇晚景、p啊5瓶;可爱即是正义瓶;
在?姐姐们为什么这么棒?
我的鱼塘任你们游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