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舔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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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余有些足无措。

    怀中的男人柔顺的靠在他的肩侧,墨色如云的长发滑下几分,就搭在钟余的腕处,带着几分微凉的弧度。

    这是一个极动情的姿态。

    房内仅剩下钟余和谢余两人,钟余纯黑的眼眸一开始还只敢看着谢余的墨发,他连多动弹一下都不敢。

    就像再多靠近一分,便会玷污了自己心目中的神明。

    谢余身上有一种极浅淡的书卷香,稍稍混杂着几分微甜的向霜花的香,很独特,就如同谢余这个人一般的动人。

    钟余轻轻的呼吸,在嗅到谢余身上的味道后便轻轻放缓了呼吸,像是慢慢品味着什么一般。

    钟余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正常,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想要靠近谢余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一个时,钟余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除非谢余感到睡姿不舒服,他便会换一个姿势。

    只是那微收紧的、克制力度的指节到底还是表明了主人并非当真如此不为所动。

    谢余是真佩服钟余:“这人简直是钢铁吧?”

    系统看了一眼分析表道:“宿主大大,他只是看起来镇定不动而已,其实他的呼吸急促了好多次,脑内的思绪跃动的很频繁,由主系统分析,他有可能正处于发情期。”

    谢余:“”

    系统,恐怖如斯。

    用发情期来形容钟余这种克制的人,足以看出钟余究竟有多能忍耐了。

    谢余在钟余的怀中躺着只觉得意外的舒服,他本是打算过一会便装作醒过来便可以了,没想到竟然后来会真的睡过去了。

    据系统,钟余抱了他一整晚,中途除了拿被子,和为他调整睡姿,基本上就没动过一下。

    对,没动过一下,谢余简直想问这人是不是本体是雕像。

    不,应该问他是不是男人。

    心上人在怀居然都这么能忍,真是当代柳下惠。

    钟余是在谢余快要醒的时候才离开的,他掐的点正好,谢余醒过来后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昨晚的一切朦朦胧胧,如同蒙上一层薄纱一般,叫谢余记不太清。

    这符合钟余的做法,在谢余的记忆与人生之中,钟余从来都只是一抹浅淡的、甚至是暗淡的影子。

    是随时都能被吹散的灰尘。

    谢余一觉醒来听了‘长公主’前来潮州的事情自然要前去拜访一番,只是当他听下人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心情却是无法镇定下来。

    宿和多年对他都是若即若离的态度,两人既是对又在私下隐隐有几分暧昧,可谢余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宿和撩拨他又针对他,红唇吐出的是软绵绵的软话,行为却又分毫不显对他有情意。

    甚至谢余偶尔邀请他游湖或是花灯节送与他花灯,宿和皆会应下,这甚至偶尔令谢余生出一种宿和也是喜欢他的错觉。

    但错觉始终是错觉,长公主并未因为他改变分毫,他一面偶尔回应他的情意,一面依旧对各方送来的美人分毫不拒,坊间传闻早已难听到了极点。

    若是刚开始还好,谢余并不信他喜欢的昭和长公主当真会如此,但十年如一日,他甚至亲眼看见过昭和长公主招男宠玩乐,其姿态比起对他,甚至要更加亲密暧昧。

    这漫漫的长日总会叫人生出几分心冷与倦怠来。

    谢余微微撩起衣袍,入了潮州府上特意为昭和长公主腾出来的阁楼。

    这阁楼布置的华美不俗,帷幔层层叠叠,绸缎珠帘皆为上等制品,带了几分秀美与仙气一般的感觉。

    由此可见这潮州知州对长公主到来的重视程度。

    门口守着的太监匆匆的回报,对谢余行礼道:“丞相请吧。”

    谢余颔首,踏步进入其中。

    “殿下如何也来了这潮州城?”

    男人眉角含笑,温润的声音如同山间清风一般。

    钟余心中微漾,指节微微缩紧了几分。

    他只觉得自己在男人的眼神之下,那张粘着人皮面具的脸都好似被烧着了一般。

    钟余身边的大太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他,眼神之中,意味难辨。

    钟余勾起一抹与长公主一般无二的笑容,温柔如水,又好似带了几分危险一般:“怎么?丞相大人这是不愿见到本宫?”

    谢余垂眸:“怎会,殿下来潮州对臣的差事也是多有帮助,臣先行谢过殿下。”

    他明明该是知道昭和长公主应当是有所私心,面上却还是的好听,竟分毫不提其他,给足了面子。

    钟余轻轻抬眸,那视线看了男人一瞬又移开。

    克制又清醒。

    “丞相大人行事当谨慎些,如此杂乱之地竟也敢胡乱饮酒,昨日若非本宫赶到,丞相大人可知会发生些什么?”

    美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凉意。

    谢余抿唇:“昨日是臣未曾料想到,日后臣定当再三注意不叫殿下忧心。”

    钟余腕撑着额侧,声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如此便好,丞相且忙去吧,本宫累了。”

    谢余迟疑了一瞬间,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道:“殿下,臣还有一事相问。”

    钟余微微抬眸,眼神黑沉沉的看着他:“何事?”

    谢余抬,掌心有一块碧玉,这碧玉很是精致,钟余再眼熟不过了。

    这是谢余第一次送与他的玉佩,当时钟余守在他回府的宫路之上,谢余看到他的时候浅浅的笑了一下,他到现在还记得这人当时:“前些日子怎么未见到你,也罢,这枚玉佩你且拿好,我二人有缘,见你如此瘦弱,得空了凭这枚玉佩去御膳房后厨弄一些食罢。”

    钟余瞳孔微缩,没想到这枚玉佩竟是不注意落到了谢余的身上。

    谢余抿唇道:“这枚玉佩是臣送与一个奴才的,臣与那奴才也有几分交情,不知道这玉佩缘何自殿下身上遗落下来。”

    钟余心中一紧,长公主的身份决不能被拆穿,一旦被拆穿了,他面临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但隐隐的,钟余心底却又升上几分欣喜之感。

    这人他与自己有交情,这意思便是要保他的意思。

    没想到他竟还未曾忘记自己。

    钟余稳定心神,面上冷静应答道:“不过是个玩意,本宫便是要了又如何?丞相此话是与本宫追究了?”

    他面上似笑非笑:“本宫倒不知,是哪个奴才与你关系如此之好?”

    谢余心底轻啧:“好家伙,还是个演技帝,瞧这演技发挥的,太稳了,自愧不如。”

    系统看这两人对着飙戏,尾巴翘了翘,不服道:“宿主大大别光看他啊,我也会演戏的。”

    谢余好奇:“嗯?来一段?”

    系统憋了一会,张嘴:“喵呜喵呜喵呜”

    “你看我这声音,这姿态,是不是就像一只真正的软萌的猫咪!”

    谢余:“”

    “挺、挺像的。”

    叫的像发情的猫,谢余默默的想,忍不住有点想笑。

    谢余垂眸整理情绪,半晌才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有几面之缘罢了。既殿下疲倦,臣便不多加打扰了。”

    钟余微微挥。

    谢余恭敬的行了礼,转身便离开了。

    大太监眼眸沉沉的注视着谢余离开的背影,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那尖细的嗓音才像是打开什么开关一般道:“钟大人,莫要做多余的事情,今日之事,杂家会如实告诉殿下。”

    钟余微微握拳,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室内一片冷寂。

    半晌才有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钟余明白。”

    *

    谢余在潮州调查了好些日子,这潮州的知州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做事谨慎,想要逮到他的首尾还当真需要费一番力气。

    谢余还是在一日夜半察觉到的异常。

    起因是他发现近几日他的睡眠都十分的深沉,如同深陷潮水一般,这分明是十分不对劲的。

    且不谢余浅眠,就他来这时长霍乱的潮州怎么都不会当真睡死过去。

    若并非他自身的缘故,便是有旁人作怪了。

    于是谢余那日的晚餐并未动,这些日子其实都有随从帮他测毒,这些菜都没有问题,应当是药物并无毒素,否则也无法瞒天过海下到谢余的饭菜之中。

    那晚谢余果真没睡过去,夜半之时,他隐隐听见一道脚步声。

    有人推开了房门,观察了他一会,确保他睡着了方才离开。

    随后谢余便听到了一队脚步声,很整齐,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很清晰。

    谢余知道这便是关键了,他翻身起床,刚打开门,便被一个人轻轻揽住,捂住了唇,那人带了一身夜风轻露,谢余隐隐嗅到了几分向霜花的味道。

    谢余惊恐万分,若是此时他被潮州府中的人发现了,只怕他们会干出什么破罐子破摔的事情。

    来人低声在他耳畔道:“莫怕,是我,宿和。”

    钟余抿唇,他本就是被昭和公主派来的,公主话中意思也是叫他护住谢余,只是他自戴上那面具,除非昭和公主叫他摘下,否则他便绝不可摘下。

    他其实很想对谢余,是那个奴才来了。

    是钟余来了。

    谢余微微镇定下来,钟余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低声道:“丞相,这潮州知州有异,你还是莫要跟去,此时并不简单。”

    谢余蹙眉,低声道:“如今是这多日来唯一的会,臣不可能放弃。倒是公主,为何在此。”

    钟余面不改色:“自然是发现了异常,丞相也知道,本宫有武功在身,见黑影来你这边,便来看一看。”

    谢余抿唇,轻声道:“多谢殿下,此次可否请殿下带臣一同追踪?”

    男人茶色的眸子很好看,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朦胧之感,如云似雾。

    钟余微微握拳,还是道:“本宫可以答应丞相,只是这一路丞相且听本宫的。”

    谢余的眸子微亮:“臣明白,有劳殿下。”

    钟余移开眸子,将谢余搂紧,低声道:“丞相莫动。”

    两人靠的很近,钟余的掌很烫,谢余难以自制的起了几分鸡皮疙瘩,他面上微红,轻轻应了一声。

    钟余运起内力,他速度很稳,甚至很顾及怀中的谢余,不叫他吹到太多的夜风。

    两人很快便追上了那队潮州府的人,发现他们在运送许多的木箱。

    钟余与谢余对视了一眼,这木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钟余眼眸微眯,他叫谢余待在一个巷之中,随后自己悄悄跟上队伍的最后,趁着一队人暂且休息的时候悄悄打晕了一个人,钟余打开木箱,看到满箱的金银,心中了然几分。

    他带着人回了巷,对谢余低声道:“木箱之中应当全然是财物。”

    谢余点头,他前些日子日日在潮州城中查探,各个大路路都走了个遍:“看这路线,似乎要运出潮州城。”

    钟余蹙眉:“这知州即便是贪财也该知道各处都有朝廷首尾,将这朝廷赈灾的银两运出也根本无处可藏。”

    谢余垂眸,忽的道:“前些时日城中的流民似乎来历不详,且似乎混杂了些许西胡人。”

    钟余领会了他几分意思。

    谢余道:“且先将这人带回去审问一番。”

    钟余应下,谢余微微抬首,忽的对着他弯了弯唇,声音有几分柔:“这些日子,臣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长公主殿下。”

    “臣十分欢喜。”

    钟余看着男人眼中细碎的光芒,心脏像是被一只箍住了一般的喘不过气。

    他的缓缓握紧,声音却是平静的:“丞相想多了。”

    他完便拉着那被打晕的人率先离开了。

    谢余看着他拖拉着人毫不留情的模样,忍不住弯唇笑了。

    “奴隶委屈了。”

    夜色渐浓。

    钟余回到阁楼,他轻轻取下身上黑色的斗篷。

    他站在灯光中,那双冷黑的眸子便静静的看着那斗篷,今日,那人便依偎在这衣服上,那样信任他,那双眸子中如同包裹了砒霜的蜜糖。

    便是于他而言是有毒的、是烧毁飞蛾的火焰,也叫他义无反顾。

    钟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骨头都丢了。

    钟余就像是依偎着谢余生出的暗影,是自谢余灵魂中生出的附属品。

    那种喜欢就像是生来便有的。

    咚咚咚——

    钟余微微回神,来人推开了门,闪身而入。

    是大太监。

    大太监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怜悯之色:“钟大人,长公主传信来,是叫你立刻便返回都城。”

    钟余微微颔首道:“钟余明白。”

    大太监并未的是,长公主震怒,或许钟余此次回了那都城,再没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  眼眸中映出的是我灵魂,口中吐出如蜜糖般的爱语却是对另一个人的。

    笑容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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