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只舔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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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辉的眼神很有压迫感,司令府周遭一片安静,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在谢余和江砚深的身上。

    谢余躲的更厉害了,他整个人都有些瑟缩的意味,像只面对捕食动物无能反抗的羔羊。

    江砚深蹙眉,有几分粗糙的安慰般的握了握谢余细长的腕,他抬眸看向这个掌握着绍城命脉的男人。

    “司令,这是舍弟,今天是来找我叙旧的,他有些胆,见笑了。”

    话的很委婉,但警惕心的意味倒是一分也不少。

    江景辉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神扫过江砚深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他的指微微摩挲着心练枪而磨出来的茧子,黑沉的眸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谢余,过来。”

    江景辉的语气依旧如水般平淡,但就是这般的语气,却叫他身后的随从忍不住抖了抖,显然是害怕的紧。

    江砚深微垂头,他有些拿不定江景辉的意思,心中那股不安感蓦然加重。

    谢余是如何认识江景辉的?看他的样子确实是认识的,但在他们家那边是根本不可能遇上江景辉这般的大人物。

    只会是在百乐门遇到的。

    江砚深微微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僵硬了,他能感觉到周身蓄势待发的力量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他们反抗不了江景辉。

    江砚深深呼气,对男人低头道:“司令,舍弟天真呆笨,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

    江景辉中握着一把纯黑的枪,修长的指轻轻摩挲着枪支,像是威胁,又像是漫不经心地把玩。

    不少人心里都紧了紧,江景辉要当真想杀了这对兄弟,最多只是报纸上随便报道一下,看到的人权当没看到。

    人命比纸薄。

    江砚深握紧拳头,他看懂了江景辉威胁的意味,他们平民在这些军阀的眼中,命倒不如畜牲。

    江砚深轻轻扣住谢余细长的腕,声音有些不稳:“余,先去江司令那里,乖。”

    谢余有些不情愿,他巧精致的面容皱了皱,孩低声道:“哥,我怕。”

    声音又嫩又软,还带着几分颤抖的意味。

    江砚深喉结微动,牙关紧咬,他能感受到江景辉冷沉的视线,他握着谢余的腕微微使劲:“余,听话。”

    谢余茶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看出来青年不容置疑的意思,只好有些委屈道:“好吧。”

    他慢慢走到江景辉的面前,眼神有些怕,男孩抖着嗓子道:“司、司令。”

    江景辉慢条斯理的将枪收了回去,乌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谢余:“不想看到我?”

    这句话实在意味不明,不像是要处罚人,反倒像是带着几分暧昧。

    谢余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双水润的眼睛中凝着的害怕几乎要实质化出来了。

    江景辉笑了,不是那种带有压迫的笑,也不是不阴不阳的冷笑,他的笑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像是面对孩的大家长一般的宽恕温和。

    江景辉此时显然心情不错:“好了,不逗你了。”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丝绒的黑盒子,打开盒子,赫然是之前他要送却没送出去的戒指。

    江景辉从盒中取出戒指,不容置疑地将戒指戴在谢余的中指上。

    谢余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己中指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眼神有些好奇。

    江景辉问他:“喜欢吗?”

    孩就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他不由自主的点头:“喜欢。”

    江景辉便笑:“那就不许摘下来,日后我会检查的。”

    江砚深一下子捏紧了,他喉头微紧,心头陡然浮现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答案。

    江景辉,或许是看上谢余了。

    可谢余是他弟弟,不是什么兔儿爷。

    他咬牙上前一步道:“司令,您看,余是个男孩,他什么都不懂,您这样做,是否有违阴阳?”

    江景辉黑眸看他,静静道:“本司令决定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插嘴?”

    江砚深那队的指挥官看到他这样冒进的出头,不由得摇了摇头,还是帮他了几句话。

    指挥官拉住江砚深的胳膊,声音低又沉:“江砚深,你疯了不成?”

    “不你弟弟被司令看上是多大的荣幸,就你自己,日后前途也是无量,还有你弟弟帮衬着,能走多远你自己心里没底数吗?”

    江砚深眼中红血丝看着有些吓人,他死死捏着拳头,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笼中囚兽的无力感。

    谢余却什么都不懂,他只是腼腆的笑了一下,单纯可笑的对掠夺者道:“谢谢你呀。”

    但是很快他又犹豫了,声道:“哥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江景辉眯了眯眸子:“是吗?你再问问他。”

    谢余眨了眨眼睛,转身便看到浑身沉郁的江砚深。

    他很少看到江砚深这样,有些害怕道:“哥,你怎么了?”

    江砚深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低声道:“没事。”

    谢余便真信了,他问青年:“哥,我可以要这个吗?”

    江砚深浑身绷紧,又慢慢松开,他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

    谢余听不懂他的意思,少年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很喜欢。”

    江景辉勾唇,他轻轻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温和又怜惜:“余,住在司令府上吧,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都能看到你哥了。”

    谢余又去看江砚深。

    江景辉黑沉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砚深:“你不想日日都能看到余吗?”

    江砚深克制的低头,他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余可以留在这里。”

    谢余高兴的眼眸都弯成了月牙,他有些兴奋的问江砚深道:“哥,那我要回家去收拾一下东西吗?”

    江景辉牵着少年细白的腕,挡住两人的视线:“不必收拾,我会帮你重新准备。”

    谢余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他便道:“你放开我,我还有很多宝贝呢,留在那里会被坏人拿走的。”

    江景辉像是看着有趣的宠物一般的看着他:“那我叫人陪你回去拿。”

    周围好些士兵军官眼鼻观心,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谁能想到,这掌握着绍城不近人情的江司令,最后竟会栽在一个男娃娃的里。

    看样子,还很是宠爱,连戒指都送了。

    江景辉特意派了一辆车送谢余回家收拾东西,江砚深站在原地看着车辆远去留下的灰尘,他心死死地攥着,黑眸压抑着深沉的墨色,整个人都像是有几分失魂。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谢余若是进了这司令府,日后又是个什么身份。

    可他们毫无还之力。

    江景辉矜贵的颔首,他黑眸不含情绪地对江砚深道:“余很依赖你。”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江砚深头低得愈狠,他只言不语,看起来阴沉又苦闷。

    “这段时间本司令也曾关注过你,你是个聪明人、也有些本事,确实是个天生的将才,二十一营缺一位识时务的营长,你可愿去试一试。”

    “日后功绩做大,本司令身边尚缺一位有见地的参谋长。”

    江砚深牙齿咬到了舌尖,他尝到了几分血腥味,丝丝缕缕的,叫人心底发慌。

    所有人都用一种他爬上枝头变凤凰的眼神看着他,他们恨不得这样好运气的是自己。

    江砚深思绪混杂。

    若是无路可走,他便只能顺道而走。人只有在自己有本事的时候,才会有一分话语权。

    江砚深敛眉,他恭敬地垂头:“多谢司令赏识。”

    *

    谢余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几块大洋和一些麻布裁成的袖套套心翼翼的用包袱包裹了起来。

    他其实有些舍不得走,毕竟这里才是他和哥真正的家。

    但是,谢余想,他只是暂时的去司令府上住一段时间,虽然那位叫江景辉的司令有些奇怪,但是只要能见到哥、只要有哥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谢余几乎把他和江砚深的东西搬完了,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少,不过是几双布鞋,一些衣物,还有一盆向阳花。

    江景辉给他准备的房屋很好看,又大又漂亮,谢余刚走进去的时候甚至有几分瑟缩,他睁着眼睛看着男人,心翼翼的问:“这里是给我住的吗?”

    江景辉摸摸他的头:“自然是给你住的。”

    谢余忍不住退开一步:“不、不用的,太大啦,我可以住一点的地方,我不会很占地方的。”

    他的嘴笨的很,到后来都有些面红耳赤了。

    江景辉握着他的,牵着他进去:“你总要适应的。”

    谢余有些不安的跟着男人进了屋子,地板是漂亮的大理石铺成,周围观赏的架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玩意儿,床单都是纯丝绸的,绵软又舒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夸张,谢余从未见过那么多好吃又好看的菜式,看得他眼花缭乱,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江景辉为他倒了些果酒,语气辨不清情绪的问他:“余喜欢这里吗?”

    谢余点头,他的眼睛又亮又好看,少年鼓着腮帮子道:“这里就像是天上神仙该住的地方。”

    江景辉笑,刚要什么,少年又皱眉道:“但是哥不在我的眼前,我更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哥。”

    江景辉眼神淡了些,他中的筷子微顿,饭菜都像是陡然之间索然无味了一般。

    江景辉站了起来,他看了眼表,声音带着浅淡的冷意:“我还有事要忙,你吃完就可以回房间了,如果有事直接找管家就可以了。”

    谢余点点头,他看不懂江景辉的性子,只是笑的又呆又纯道:“我知道啦,谢谢司令先生。”

    江景辉指微勾,转身直接离开了。

    之后几天江景辉似乎都很忙,谢余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他偶尔也会出门,但是府内走来走去的都是那些身穿军服的士兵,他有些害怕,便不敢到处走动。

    直到有一天他抱着那盆太阳花出门晒太阳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江砚深。

    谢余眨眨眼睛,几乎是惊喜的站起了身,他脚步越走越快,朝着青年奔去。

    但江砚深却在看到他靠近后便转身离开了。

    脚步坚定,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

    谢余急了,他跑的很快,肺都快要撕裂了一般的感觉,风直往他面上打。

    “哥、哥哥!”

    少年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江砚深垂眸,低着头却越走越快。

    谢余到底还是追上了江砚深,少年象牙白一般的死死捏着青年军装的衣袂,他声音有些急促,掺杂着哭腔:“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江砚深垂眸,他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谢余,心尖像是被一柄钝钝的刀刮着,生疼的。

    往日他最见不得谢余哭了,少年一哭,似乎在他的心间下了一场雨,扑灭了一切的火焰与生。

    可他只是低声道:“谢先生,您应当称我江营长。”

    谢余眼角挂着泪,有些愣愣的喃喃道:“什、什么谢先生?”

    “我、我是余呀,哥你仔细看看我。”

    少年急得不出话,他垫脚想亲一下江砚深的侧脸,但他没想到,以往都能落实的吻,如今却被青年躲开了。

    江砚深轻声道:“您这样做并不妥,即使我是您名义上的兄长。”

    谢余彻底慌了,他带着哭腔,拉着江砚深的哭道:“哥,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哥,你别不要我。”

    江砚深咬牙,他能看到不远处好几个盯着他的随从,江景辉并不放心他,他几乎日日都被人盯着。

    这会他和谢余若是做出些什么亲密的事,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刑罚,最怕的就是男人会对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江砚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挥开了谢余的,声音很沉:“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谢余哭的眼睛都红了,他抽噎着,跌跌撞撞的跟在男人的身后,他不停的叫着那个越走越快的青年。

    可青年不曾回头一次。

    少年身体本就不好,这会又哭又跑的,整个人终于支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他轻轻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他喃喃道:“哥,别不要我,我会很乖的。”

    江景辉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男人黑色的皮鞋在石子路上踏出清晰的声音,优雅缓慢。

    他半蹲在少年面前,将递给了他。

    男人轻声道:“余,以后要记得,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莫要提江砚深。”

    “你若是想叫你哥恢复往日一般,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  余:“我特么直接踢。”

    好了老婆们,你们老公我开始撒狗血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云雀恭弥50瓶;晨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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