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只舔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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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十七年,十月初七,宜结婚、嫁娶、祈祷生子。

    谢余天还未亮便被叫醒,在他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的时候,便有喜娘婆子等一众人来替他穿衣打扮。

    整个房子都是一片喜庆的红,玻璃钻的窗上也贴了大红色的“喜”字。

    江景辉和谢余的婚礼是按照中西结合举行的,但江景辉更尊崇中式婚礼一些,于是婚礼进行大部分都是中式的规矩。

    是以谢余现在并不在司令府,而是在江景辉在绍城的一处府邸处。

    谢余坐在漂亮的玻璃镜前面,他到底是个男人,也没什么长发,于是喜婆就为他顺了顺发,规矩也省去不少。

    暖黄的电灯下,一个中年的喜婆面上挂着笑,中拿着些色泽艳丽的胭脂为谢余少许地涂抹了些,腮边顿时染上几分柔情若花儿似的浅粉。

    谢余的唇本就红,此时喜婆又为他弄了些红纸抿了抿,便更红了些。

    少年长相精致,细细修饰一番便愈发艳丽夺目。

    一旁伺候的侍女都移不开眼,心中想,这样的秀气昳丽的少年郎,有谁能不爱?

    也无怪司令会迷恋他,以至于光明正大的将人娶回家。

    喜婆从侍女的中举着的红檀木盒中取出些细线来,为谢余绞去面上细细的绒毛。

    谢余任她摆弄,茶色的眸中却莫名染上几分秋日落下的细碎阳光,像是忧郁、又像是缠着什么遗憾一般。

    他抿了抿唇,想开口问哥会不会来。

    毕竟,是亲属会陪着新娘子出嫁,送上喜轿。

    若是哥能陪着他走一段路也是好的,就像是、像是他与哥成亲一般。

    谢余垂眸,安安静静的,乖巧的模样,格外的惹人疼。

    喜婆为丝线他细细修眉,修去面上细碎的绒毛,她笑着对少年道:“夫人,这般是为您开脸,预示着您日后便是江家的媳妇了。”

    “您定然会与江大人和和美美,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

    那喜婆显然还未彻底扭转封建观念,只称道大人。

    谢余乖乖的“嗯”了一声,也只是应着一声。

    但少年心中却像是陡然冒出一根火索一般,微弱的火光灼烧着,让那漫漫无光的黑暗点缀出星点光芒。他想,若是这江大人是哥,该有多好。

    他想着,忍不住弯弯唇,艳丽的眉眼便愈发漂亮了。

    喜婆只当他听了吉利的话高兴,便又多了几句来讨好。

    时辰差不多了,屋外的烟花爆竹的声音也愈发靠近了,迎亲的队伍来了。

    谢余穿上中式新娘的婚服,是很纯正的红色,谢余想,似乎血液就是这样的颜色。

    他想起,哥曾为他挡过旁人欺压他掷来的石子,石子边缘锋利,他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哥为了保护他臂被划伤了。

    伤的倒不是多重,只是那流淌的艳红的血液红得叫他发慌。

    是哥一直哄着他,他没事,谢余才放心下来。

    其实呆子根本就不喜欢红色,在他的认知里,红色就是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颜色,红色就是哥会受伤的颜色。

    嫁衣穿着华丽漂亮,有种厚重却昳丽的美,谢余穿着它却只觉得浑身被束缚住了一般,红色的盖头盖到他的头上。

    谢余眼前是一片红色,灼目的红,叫人不舒服。

    于是他闭上眼,跟随着旁人的引导走。

    一双微凉的有些粗糙的握住了他的,那双有力且叫人心安,谢余顿时就声喊了句:“哥。”

    没人应他。

    谢余下意识的握紧了那双:“哥。”

    他跟随着那双的主人走,半晌,才有一道微浅的声音传来:“嗯,我在这里。”

    谢余下意识的心安下来。

    他声的:“哥,我我今天好看吗?”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话,但他心中却鼓噪着,从前这样的场景都在梦里,是他与哥,他们白首同心,结为夫妻。

    梦里的哥会夸他好看,他是自己最漂亮的新娘子。

    江砚深眼眸垂下,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一双无形的捏住了他的心脏,挤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声音有些哑:“好看。”

    “我们余是最漂亮的。”

    谢余很弧度的笑了一下,少年头上还盖着盖头,江砚深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依旧夸他好看。

    江砚深看着远处而来的喜轿,红的像是一团火。

    他喉头滑动了一下,轻声对少年:“余,闭着眼睛,明天就没那么多红色了。”

    “你不喜欢红色,要记得对司令。”

    江砚深闭了闭眼,他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不,便要受委屈,我凡是见你委屈,便心疼。

    少年幅度地点头,声音很软:“好。”

    谢余睁开眼,透过喜盖头看着他和哥交叠的。

    纵然是到此地步,这呆呆傻傻的少年依旧会为这样心的接触而暗自开心。

    喜轿来了,喇叭声吹的很响,很是喜庆。

    谢余被江砚深亲送上了喜轿。

    江砚深忽然有种冲动,他想拉着少年逃走,远远地逃开,避开绍城,避开令人窒息的司令府。

    他从来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他喜欢那个呆呆傻傻的少年,喜欢少年见到他便如鸟儿归巢的姿态、喜欢他亲吻自己侧脸的心与喜悦、喜欢少年对自己的爱恋。

    或许更早些他便喜欢那孩子了,明明是他先遇到谢余的,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别人的怀里,成为别人的妻子。

    江砚深只觉得自己宛如与大雪一同跌坠的灰尘,无力感包裹住他。

    他最后也没有如想象一般的做,他不曾牵着少年的一同逃离、也不曾认真的与少年倾诉爱语。

    江砚深缄默地看着远去的轿子,像是在出神,他身边凑上一个士兵提醒道:“长官,我们该走了。”

    他垂眸,指骨紧握,背像是要裂开一般,青年低声道:“嗯,跟上吧。”

    江景辉难得穿着正红的喜袍,男人看起来俊美又儒雅,他眸中带着笑,往日严肃的气息也消下去几分。

    不少人都感叹,看来江司令是真的宠爱这位夫人啊。

    不在乱世中举办这样盛大的婚礼有多么不容易,就江景辉对那位夫人不同的态度,也叫人羡慕。

    喜轿到了,喇叭的声音依旧响着,鞭炮的声音也没停歇。

    江景辉眸中含笑,他直接走了过去,眼神不经意的瞥了烟江砚深。

    男人点头道:“辛苦你来接你嫂嫂了。”

    江砚深笑:“都是一家人,这样大喜的日子,应该的。”

    江景辉点头,上轿,轻轻牵住了少年的细腕。

    他轻笑着摩挲了一下少年的,声音轻而沉:“夫人今天很乖。”

    谢余身子轻颤了一下,很顺从地顺着男人的力道下轿。

    司令府的门前摆着一个火盆,这一般都是叫新娘子跨过去的,据能够灭除邪祟,保佑平安,寓意新人和美。

    江景辉没放开谢余的,喜婆提醒了一声,江景辉也没理,他并不信那套。

    想他杀过的人也有无数,何时见过有什么邪祟缠上。

    他只想着,那火盆烧得那样旺,他的妻子那样脆弱如碎冰,若是不心伤着了,心疼的可就是他了。

    江景辉打横抱起少年,不顾周围一众吸气的声音,也不顾喜婆的“不合规矩”的劝阻,直接抱着少年跨过了那烧得旺的火盆。

    男人放下少年,双相牵,一同进了大堂。

    江景辉并不信天地神明,是以拜天地这个流程便替换了去。

    他从侍从中接过一个红色的本子。

    上书,民国十七年,结婚证。

    不少来宾都眼带好奇,江景辉的行为在他们眼中确实是有些另类。

    江景辉却不在乎那些,他轻轻掀开谢余的盖头,墨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少年。

    不少宾客都惊叹了一声,惊叹这位夫人的美貌。

    他们都知道这江司令的夫人是位男子,却不曾想过,这夫人美貌比之女子更甚。

    谢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眼中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眼前到红衣男人。

    江景辉对他笑,男人中拿着结婚证,那笑容不再是精准的宛如器一般,其中柔和的意味像是夹带着多年的深情。

    男人对少年轻声念道: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话音未落,江景辉上前一步,柔而缓地吻住少年红润的唇。

    水蜜桃味的,很甜,与谢余给他的感觉一般,江景辉想。

    谢余有些慌的想推开男人,但江景辉的劲很大,他推不开,便只能放弃。

    江景辉只觉得心中柔得不像话,他低声对他满脸通红的妻子道:“夫人,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谢余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神躲闪,忍不住地看向江景辉身后站着的江砚深。

    只看了几眼,便又移开了眼,欲盖弥彰到心慌。

    江景辉却是没发现,他只当谢余是害羞的很,便也没在意少年不回应他的问题。

    婚礼一直到夜里才结束。

    江景辉酒量不错,但还是有些微醺了。

    他进了婚房,婚房布置得很好,谢余是早一步回来的,少年也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醉醺醺的,看到他就傻笑,可爱的紧。

    江景辉心里发软,少年有些不稳的摔进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喝、喝酒。”

    江景辉失笑,柔声道:“乖,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谢余委屈的撇嘴,但还是乖巧的不要求喝酒了。

    他在江景辉的怀里乱动,衣裳也松散了不少,白皙圆润的肩膀也滑露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江景辉喉结滑动了一下,忍不住吻了上去。

    一个吻落下,一切便都失控了。

    江景辉抱着怀中的少年,轻轻地放到床上,俯身吻了上去。

    一个吻结束,两人便都有些受不住了,衣裳散了下去。

    江景辉早就看过不少此类的书,轻易的便叫少年舒服。

    谢余茶色的眸中泛着水光,美的像是晚空盛开的烟火。

    少年半睁着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地道:“哥”

    江景辉动作微顿,眉眼涌上几分狠戾,声音却依旧温和:“你在叫谁。”

    少年呜咽:“哥呜。”

    江景辉咬紧了牙,直接闯了进去。

    谢余整个人都是一哆嗦,疼得,他眼中清明了几分,随后便是几分害怕。

    男人阴沉的道:“我是谁?”

    “睁大你的眼睛看着,谢余,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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