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机关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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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阿氿丝毫都不敢放松,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但是走进树林之后,却是一直都风平浪静了,里面长满了花花草草,偶尔还可以看见有兔子、鹿等动物出没,似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林子。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山谷里本来光线就不好,虽然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光辉很亮,但是山谷里的光大多都被四周的群山给挡住了,能够洒进谷内的只有薄薄丝丝,根本照不进树林。

    因此沈阿氿一路走得很艰难。

    她决定先找个合适的地方歇一歇,明天早上再赶路。

    忽而看见前方有一棵大树,树干足足有两条手臂围起来那么粗,这应该是林子里最高大粗壮的树了,就靠在下面休息一晚吧。

    沈阿氿加快脚步走过去,正要在大树脚下歇息,却忽然问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气味由头顶传下来,就像是树上面喷薄出来的一般,而且一闻到就感觉有点头晕,沈阿氿暗道不好,是瘴气。

    沈阿氿赶紧捂住口鼻,拎起包袱往外走,这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头又因为吸入了些许瘴气而而晕晕乎乎的,沈阿氿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一个黑洞一般,看不见底,呼吸也慢慢凝滞。

    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住!沈阿氿不停地鼓励自己,强自起精神,从包袱里摸出火折子,在附近寻找解瘴气毒雾的药草。

    这林子里有不少的草药,之前白天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所以找草药并没有耽搁多久,只用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顺利找到了,然后沈阿氿将草药罢了下来,也顾不得脏不脏的问题了,直接就送进嘴里咬了。

    吃过几棵药草过后,头晕的症状很快就没有了。

    沈阿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禁感叹,这一路真的是奇险不断,恶人谷当真不是人人都能进得来的。首先,没有地图就是进不来,有了地图还要应付出其不意的机关,寻常人来到这里,恐怕就只有死亡的命运。

    沈阿氿又心地寻了一个适于休息的地方,之后仔细反覆确认没有毒雾也没有机关,才敢稍微放松了些紧绷的神经。

    一晚上只是浅眠,歇了歇眼皮而已。次日早上,天还未大亮,沈阿氿就继续往前走了。地图上表示,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离第一医者段鑫玉的竹屋不远了。

    这片树林很大,沈阿氿从早上走到正午,远远望去,都还没有看见尽头。坐下来吃了点干粮填肚子,又整装继续走。

    午后的阳光最是炙热,山谷中又没有风,沈阿氿赶路赶了半天,觉得又累又闷,精神也因为这样的环境而变得有些疲倦,敏锐度大折扣。

    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隐藏在草丛之中,等待着过路人的路过。沈阿氿一边擦汗一边走,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突然,“啪”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沈阿氿听见。

    沈阿氿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紧接着听见背后咻的一声,转身就见一根长长的竹棍如箭一般的飞过来,直指人的胸膛。沈阿氿立刻闪身躲过,不料左边忽地又咻一声飞过来一根竹棍,再次闪身一躲。因为两次突袭的间隙过短,竹棍恰好从沈阿氿胸前的衣襟擦过,惊险非常。

    沈阿氿的倦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清醒感。

    未待喘气,又听得前后“呼呼”两声,只见左右凌空飞来两块削尖了脑袋的竹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就在两块竹板相碰的最后一瞬间,沈阿氿用尽全身力气腾空一跃,堪堪躲过,之后再落到地上,踉跄几步,差点没有站稳。

    这里的机关虽然并不算诡异或者高端,但是很有效,很直接,闯入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否则就会被机关杀死。

    沈阿氿站在原地许久,待四周万籁俱静,确定了没有机关了,再继续往前走。

    之后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陷阱机关了,一直到黄昏时分,沈阿氿看见了树林的尽头,那边有一座矮矮的竹屋,临湖而建,落日的余晖洒在的湖泊和竹屋上面,显得宁静而美好。

    沈阿氿内心欣喜,步伐不由加快,往竹屋而去。

    按照地图的指引,这就是神医段鑫玉所在的住所了。

    竹屋在湖泊的那一边,湖泊上面用竹子搭了一座浮桥,蜿蜿蜒蜒的,甚是美观,很有竹屋的风格。

    沈阿氿走过浮桥,来到竹屋的门前。竹屋的门是关着的,沈阿氿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扣响了门。

    很快有人从里面开门探头出来,是一个十一二岁做书僮装扮的少年,用奇怪的而冷冰的眼神看着沈阿氿,问:“你是谁?”

    沈阿氿心想,这应该是段鑫玉身边的药童,随即露出一个诚恳而善意的笑容,道:“我是来向段神医拜师学医的。”

    少年扬了扬淡淡的眉毛,上下量沈阿氿一番,眼神忽而带有一丝不屑,“我师父从不收徒弟,你走吧!”着,彭一声就关上了门。

    “哎……”沈阿氿还没来得及多一句就被人拒之门外,倒是也没有气恼,往往世外高人都有着奇怪的脾气,那少年声称段鑫玉从不收徒弟,话是这么,却不一定是真的,这或许只是神医对来求医者的考验而已。

    日头渐渐隐下,夜幕降临,气温开始降低,虽然不刮风,但是这里临湖,而且又没有树木遮挡,一到夜里,还是很冷。沈阿氿就这样坐在竹屋门前的竹子造的方凳上,抱臂缩成一团,过了一夜。

    竹屋的门一夜都没有开过。

    直到翌日清,太阳升起之时,随着“吱呀”的声响,门开了,出来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少年。

    他冷冷地看着沈阿氿,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都了吗?师父不收徒弟,你趁早走吧。”话间还夹杂了一丝不耐烦。

    沈阿氿站起身来,坚定地道:“我是来拜师的,不是来旅游的,师父没有拜成,我是不会走的。”

    少年翘着嘴角冷笑,“随便你,反正你就是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师父也不会见你的。”完,又要返回竹屋去。

    “哎,你站住,”沈阿氿急忙喊住他,少年回头,倨傲地看着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