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征粮无果
沈阿氿道:“现在粮草被烧,那个细作应当正在暗地里偷笑呢,你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南宫御烨笑得高深莫测,道:“阿氿聪慧过人,定然心中有数了。只不过,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你又要受委屈了。”
沈阿氿无所谓地笑笑:“只要是有利于这一战,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呢?”
南宫御烨心里一痛,本来这个计划很周密,却还是百密一疏,让沈阿氿受了伤。轻轻地将沈阿氿拉过来,检查她背后的伤。
看见绷带上干干净净的,这才放下心。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放心吧,我的药药效很好的,敷上之后,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伤口不会开裂的。”
沈阿氿如此道,方才为了演得逼真,她只能奔跑着过去,还将脸上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样,这场表演可谓淋漓尽致。
南宫御烨抱住沈阿氿的腰,将头搁在她硌人的肩膀上,无声叹息。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啊。
沈阿氿弯唇笑了笑,道:“先休息一下吧,等军队休整之后,再安排征粮。”
两人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就醒了。走出营帐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初现夏日阳光的毒辣。
阳光下,很多士兵都一脸颓色,无精采的样子。
一来是昨天火烧粮草,忙活了一晚,没有怎么休息。二来,粮草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过不了多久就要没饭吃了,他们很愁。
在看到沈阿氿的时候,眼睛里除了颓色,还有鄙夷和厌恶。
沈阿氿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触碰到士兵们投来的视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委屈。
在黎国,女子不得进军营,不但是军法,而且是一种迷信。
很多人都以为,女人进军营是一种不祥,女人会给军营带来厄运和霉运,会导致兵败。
这种迷信也是有根源的。不知道多少年前,黎国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百姓们尊称为“战神”。
可这位战神自从成亲之后,就喜欢带着自己的妻子上战场,一开始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战神仍然是屡战屡胜。
只不过,胜得没有之前那么利落了,而且一战下来,伤兵明显比以前要多得多。
后来,战神第一次吃了败仗,将士们都将吃败仗的原因归咎于战神的妻子,请求战神将妻子赶出军营。
但是战神没有听。
之后从屡战屡胜,变成屡战屡败。
军中士气越来越散,甚至集合在一起,要求战神将他的妻子赐死,否则就卸甲归去。
战神仍然不依。军中将士皆骂战神的妻子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趁着战神出去巡视,合伙将他的妻子杀了。
最后,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战神又屡战屡胜,将敌国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黎国就出了这样一条军法:女子不得擅入军营,违者斩立决。
当然后面时间慢慢流逝,这条军法并没有很严格地遵循。因为军营之中,总会有女人出现,这是需求。
比如军妓,歌姬之类的。后来也仍然有些将军会携带女眷,照顾日常起居。也都没有发生过之前的那个例子那样的事情。
当然一般来,军中的将士还是对女子进军营的这个事很忌讳。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最好,如果发生了,就会引起军心动荡。
对于战神的那个传,沈阿氿觉得很好解释。她稍微分析了一下,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战神的妻子,是敌军的细作。
她陪在战神身边,是战神的枕边人,自然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比如要盗取个作战计划什么的,简直易如反掌。
后来她死了,敌军没了这个内应,自然也就战败了。
所谓的女子进军营便是不祥,这样的法太过离谱了,沈阿氿想想都觉得好笑。
在外面溜跶了一圈,走到哪儿,士兵们怪异的眼神就跟到哪儿,令她很不舒服,于是干脆回营帐里面待着。
南宫御烨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回去再睡一睡也好,不要多想,其他的事情交给朕来做。”
“我知道。”沈阿氿微笑点头,回去了。
南宫御烨则去找了易穆阳等诸位将军商量在当地征粮的事情。
眼下大军所在的地方,是离州。这片草原,距离州城不远,大约只有半个时辰的脚程。要进入城内征粮,倒是也不费事。
只是,征粮一事,并不简单。如果太多的士兵涌进去,声势浩大,肯定会扰民。
商议之后,决定先派一百名士兵进入城内,贴告示征粮。
征粮规定,不可扰民,不管征收多少,都必须要百姓自愿,不可强取豪夺。否则,按军规处置。
几位将军从自己管辖的军队里面个抽出十几个士兵,然后分成四队,前往离州城内征粮。
离州这个地方,地处西北地区,虽然面积广大,但是土地贫瘠,又没有贸易往来,百姓贫穷,寻常人家常年都是勉强糊口,根本不可能会有多余的粮食。
征粮整整进行了两日,征收到的粮食却少得可怜。
士兵们泄气了,这样的地方能征收到米粮才怪呢。
他们很气愤,同时也暗地里,这都是皇后的错,是因为有她在,才会让大军陷入今日之绝境。
很多人私下抱怨时,都用灾星来称呼沈阿氿。
沈阿氿这两天很少出门,省得看见那些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怪□得慌。
南宫御烨倒是常常出去,每天都要忙着安抚军心,和过问征粮的情况,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这焦头烂额的模样,却并非他真正的状况,只是演给军中的细作看的。
回到营帐中,南宫御烨看见沈阿氿又拿着本书在看,瞅了瞅书面,已经不是昨天那一本。
紧挨着沈阿氿坐下,轻声问道:“已经看了几本了?”
“额,包括这本,已经是第三本了。”沈阿氿捧著书,掀了掀眼皮,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南宫御烨苦笑道:“你也猜得到了,征粮本就不易,离州城大粮少,根本没有什么收获。现在,军中士气大减,士兵没有一个不是愁眉苦脸的。”
见他这副表情,沈阿氿有点疑惑,微微笑道:“这不是在咱们的计划之中的吗?你怎么苦着一张脸?难道事情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