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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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御烨顺势将沈阿氿搂进怀里,又顺势在她红红的唇上亲了一口,道:“没有,事情都在按着计划进行。”

    “哦。吓我一跳。”沈阿氿拍了拍胸口道。“既然没有什么事,你苦着脸做什么?”

    南宫御烨看着沈阿氿,目光中充满怜惜。柔声道:“外面的将士都将你视为不祥之人,骂你是灾星。”

    完,脸上还呈现出愠怒的神色。虽然明知道这是他自己计划的,但是听见那些难听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沈阿氿就开解他,道:“这都没什么,反正我这个人受的议论多了,脸皮也就厚了,与我而言,这些都没什么,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看见她一副乐天的样子,南宫御烨便更是怜惜,想要完成这件事,真的是不容易。

    眼珠子转了转,沈阿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将风头向前再推一步,让那细作早些露出狐狸尾巴。”

    “你想怎么样?”南宫御烨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沈阿氿眨眨眼睛,道:“目前军中有谣言乱窜,你这个皇帝是不是应该有所反应才算正常?”

    “你是……”南宫御烨思索片刻,忽然眸光一亮,哈哈一笑,“朕明白了。”

    吃过午饭后,南宫御烨照常出来巡视。

    他身上穿着黄金甲胄,在热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在四周走了走,耳边忽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转头一看,目光停留在左上角不远处的人堆上。

    只见三条木棍支起一个三脚架,架子上挂着一个锅,锅下面生着火,腾腾冒着热气。十来个士兵围成一个圈,正在一边喝汤一边聊天。

    就是他们了!南宫御烨面色阴沉地朝这边走近,在完全可以听得清对话的距离处悄无声息地停下步子。

    其中一个士兵道:“起初皇后娘娘要跟随出征,我就觉得不祥,一个女人上什么战场啊你,这不是捣乱吗?”

    另一个道:“就是啊,什么做不了还不,竟然还连累军中将士。”

    “这次要不是皇后跟着来了,粮草或许根本就不会被烧,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灾星。”

    “唉,没办法啊,谁让那是皇后呢,谁能阻止她跟着啊?就连出征时朝中的大臣们都没能阻止得了,何况咱们乎?现在粮草没了,咱们就等着饿死吧。”

    “饿死?我上有老下有呢,我还不想死。”

    “俺还没娶媳妇儿呢,出征前俺娘就来信,已经给俺找好了一门亲事,就等俺此次了胜仗回去娶媳妇儿过门了,怎么能死?”

    “谁也不想死啊。但谁让咱们摊上了一个灾星呢?”

    “唉,听天由命吧。别了别了,多喝两口米汤,再过两天就不晓得有没有了。来……啊,皇、皇皇皇上!”

    匡当一声,手里的碗,连同乳白的米汤掉在地上。

    士兵们回头一看,见皇帝满脸怒火地瞪着他们,登时吓得腿都软了,连连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南宫御烨冰冷的声音穿透士兵们的耳膜。“你们方才在什么灾星?”

    “我们……”士兵们哆哆嗦嗦地,不出话来。

    南宫御烨敛起怒容,脸上似乎披上了一层寒霜一般。“你们可知,诋毁皇后是什么罪名?”

    士兵们已经面无人色,摊在地上连连告罪。

    “卑职们多嘴,请皇上饶命,请皇上饶命!”

    南宫御烨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求饶,冷冷地吩咐道:“来人,将这几个诋毁皇后的逆犯拉下去,重一百军棍,再有胆敢诋毁皇后者,一律重罚,决不轻饶!”

    “是!”几名士兵上前来,押着方才多嘴的那十来个士兵下去受罚。

    在场的其他士兵不敢多半句,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颅。他们平日里无事时也会发两句牢骚,幸好没有被皇上听见。

    但是话回来,皇后的确是个灾星,就是因为她违背军法进了军营,粮草才会莫名其妙被烧,皇上怎么能如此袒护她呢?

    已经有人开始暗地里埋怨皇帝袒护皇后,心底里,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南宫御烨眼看着那几个士兵被带走之后,愤怒地拂袖而去。在某个帐篷的角落处,一抹身形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身上的玄色盔甲将他的身姿显得高大英武,头盔下盖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呈麦色,英俊而健康。

    他的眼眸深邃,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皇帝在这个时候严惩士兵,定然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可真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虽然南宫御烨惩罚了那几名士兵之后,军营中的谣言已经慢慢地制止了,士兵们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样当众谈论。

    但是这世上最难管的就是别人身上的心。不能,还不能想了吗?

    得知几名士兵因了几句关于皇后的不中听的话就被一百军棍,得那些士兵皮开肉绽,差点没了命。

    很多士兵就在心里对沈阿氿有了更深的成见和敌意。皇上已经被那个灾星皇后迷惑了,对军中将士一点都不留情。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上战场,却还比不上一个灾星的名声?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军中的怨气就积攒了不少,很多人都已经心灰意冷。

    粮草被烧,皇帝又如此不通人情,动不动就军棍,他们这种兵卒哪里还有活路?

    夜晚,夜深人静时,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出了自己的营帐,拐过几个弯,进入另一个营帐。

    里面的木板硬床上,俯卧着十来个士兵,个个皆面无人色,跟快要断气了一般。

    听到脚步声,有人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虚弱地喊了一声:“司徒将军!”

    习惯了见到上将就行礼,士兵们动了动,发现后背疼得厉害。

    司徒将军摆了摆手,道:“都别动了,好好养着吧。”

    目光在士兵的身上一一扫过,露出一副不忍的神色,叹气道:“怎么成这样,这皇上也委实太心狠了些。”

    这话到了士兵们的心坎上,他们鼻子一酸,流下了一把男儿泪。

    司徒将军又叹一口气,道:“皇上想是已经被皇后给迷住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皇后的名声是名声,二十万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