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你现在感觉还好吧？”司天语关切地问。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又遇上离奇的突发袭击事件，一般人恐怕难以承受。

    “没事的，天语姐！平时的艰苦训练不是白练的嘛！这时候鹰姐想和我打一架我都没有问题的。”东方闻莺虽然脸现疲态，精神上却还好。

    “你晚上一直沉默，在想什么事啊？”欧阳晓鹰没有在意她努力调节气氛的玩笑。

    “我在思考袭击者的幕后黑，越想越觉得和一个人很像！”似乎想通了某件事后，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

    “谁？”听她这么一，赵承风和司天语、欧阳晓鹰立马都打起了精神，不约而同地问道。

    东方闻莺苦笑了一声：“我能想到那人是谁，但我不知道他真得是谁！”

    “嗯？！这是怎么？”三个人闻言都有点莫名其妙。

    “你们还记得我参加梦战大赛在国家级决赛时的对吗？”

    “那个阴森诡异的家伙，好像叫什么幽影情人的？”欧阳晓鹰很快想起来了。

    “就是他！当时参加比赛他没报真实信息，比赛中也一直戴着面具，所幻生的梦境场景阴森恐怖不，还宣称参赛形象是连环杀。虽然那些可能都只是比赛技巧，但战斗中直面相对时，确实让人有种直觉感到不是良善之辈的感觉！

    你们都知道的，在梦境中尤其是激烈战斗时，许多潜意识里的东西会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来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赛后我还私下里和风哥商议过，如果有会了就调查一下他的，只是后来因为太忙而忘了那件事。现在和这起遇袭事件中获得的信息联系起来，发现在很多方面真的可以和他联系起来！只是联系是间接而不是直接的，所以思考了很长时间才理清其中的关系。”

    东方闻莺分析起来有点兴奋。

    “不会那么巧吧？！”欧阳晓鹰惊讶地微张着嘴。

    “袭击事件的关键策划点都是那个幽梦导师暗示的，那帮家伙讨论过程中的采用的主要理论尽管来源不同，但都来自以幽字开头的所谓导师！而且最后受审的那个叫钱睿丰的家伙也交待过，那个叫幽梦的导师似乎和东方魅熟悉并且有点不服气，再加上他似乎期待着我们能找到他本人，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个梦战大赛中的对！”

    听着东方闻莺的讲述，赵承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前段时间确实曾受东方闻莺委托调查过梦战大赛的那个“幽影情人”，可是受制于有关梦境安全规定细则，参赛选的真实身份公开与否全凭自愿，而“幽影情人”就是选择了完全隐藏个人真实信息，梦系统中的信息检索也几乎找不到类似个体，越发感觉可疑了，所以就以其人有不法嫌疑的理由请老胡有会了帮忙调查一下。

    不过因为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也没有确凿证据，这段时间一忙乱起来，差点就给忘了。

    “我去找胡队问问，不知他走了没有！”赵承风对司天语了之前曾请老胡帮忙的事。

    司天语想了下：“他不会走的，今天的事情还没结论，他应该还在等着我们交流梦境审讯结果！正好请过来一起吧！”

    老胡接到电话很快就来了，本来以为是讨论审讯结果，没想到司天语先问他调查“幽影情人”的事，一时间竟然有点惊讶的样子，好一会儿没作声。

    赵承风有点奇怪老胡的表现，问他是不是调查仍没有线索，或者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老胡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原委，那个人确实找到了，也没动用什么特别段，就是根据那人的参赛介绍和参赛记录等相关信息，通过天数据库逐步检索排查后找出来的。

    而且调查很还颇有点意外，那个人竟然是认识的，就是一中的那个教师汪义明，他在南方一所大学在职学习过心理学博士课程。

    之所过去这么多天没有回复，并不是忙碌或者遗忘了，而是在调查中发生了别的事情，遇到了外地来办案的刑事同行，老刘曾经和他们交流过，汪义明可能涉及数起重大刑事案件，可能和好几个女孩的失踪案有关！

    那几个女孩子属于边缘群体或者是性格比较偏激孤僻的人，都曾经是汪义明的友或梦友，都是失踪前不久和他见过面，而且失踪前夕还通过话。

    但几起失踪案非常诡异，调查的结果显示汪义明和失踪者之间并非经常联系，通话记录调取出来也是些“要勇敢些、心念坚定、行事坚决、心态超然”之类很含糊不清的语句，也获取了部分会面场景录相并且读了一些唇语信息，词句也差不多！

    外围调查进行了很长时间，都没什么明确进展。直接询问时汪义明表现得很超然，据他自己的陈述，那几个只是人普通友，他只是试图努力给她们提供过一些心理方面的帮助，其他方面一无所知！虽然也有对失踪女孩表示了担忧，但表情上明显很随意，似乎早就知道结果或者根本就不在意她们去向，和他自己所的努力帮助她们完全对不上。

    虽然表面上的调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疑点依然很多，几地联合的暗中调查仍在进行。因为案情重大，近时也没向老刘他们打听，赵承风请托的事也只好暂时放下了。

    不过前期调查的一些信息倒是可以供大家分析讨论，据汪义明家族历史上曾经受过不公正待遇，而他上大学时和某些外教走得很近，思想上好象有点文化或宗教上的极端倾向。虽然在平时工作中一贯沉默寡言，也很少和别人交流，但在课堂上却经常表现得很亢奋，时不时地会借题发挥，言语激烈地抨击社会不公和人性的阴暗面，私下里更是会出一些很惊世骇俗的话，言行中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传销或传教。另外，他很可能有自己的组织或团体，和一些造梦团体有来往，但行事非常隐秘，到底在做什么具体活动就不清楚了。

    “难道是条野生大鱼？”赵承风有点难以置信。

    “可能是条大鱼！”老胡想了想又：“如果有明确的涉案线索，我觉得明天叫老刘一起研讨一下比较好。如果可能的话也可以共享一下他们的调查成果。”

    司天语和赵承风考虑了一下，觉得有些已经算得上刑事问题了，等明天和老刘见面讨论过再移交也好，就同意了老胡的建议。

    讨论过案情，时间已是深夜了，司天语就让勤务人员安排了夜宵，大家边吃边闲聊。

    老胡还对赵承风解释了前几天快闪而没帮他继续找人的事，数据库里如果没有个人信息，要么是从来没出过门的社会边缘人，通常这一类情况很少；要么就是身份信息专门隐藏或消除了，涉及这部分人的事都容易惹上麻烦！如果没有可靠证据或非紧急要求，对这类人和事他是能躲则躲。

    老胡有点无奈地：“哥哥把你当好兄弟，你以后别拿麻烦事来烦你老哥啊！也别像姑娘似的好奇心那么重，成天缠着问东问西的。”

    司天语在一边听着，只是浅笑不话；欧阳晓鹰和东方闻莺则像没听到他们对话似得，只顾着专心对付自己的热饮。

    赵承风只好笑着向老胡拱。

    送走连打呵欠的老胡，把休息室让给了女同事，赵承风去了训练室入静休息。

    尽量长时间工作后身心都很疲惫，但却远远不是完全放松休息的时候，无论是夏雨慈梦境守护战的总结讨论、和吴德彰斗计斗狠较量的实时体验、梦境审讯时的观察联想，还是东方闻莺遇袭事件中涉及的梦境影响资料，其中都包涵了许多全新的重大信息。

    在被侵蚀异化前，尽可能地把所有的感悟心得整理固化下来，并使之成为自己的知识技能，才是当前最需要做得事情。

    进入自己的梦城后，赵承风努力回忆着每一个事件的每一个具体细节，把清晰的信息、不能完全确定的猜测和隐约模糊的设想分门别类地理出来，在维护更新梦城的同时，精确地刻记在意识海中。尤其是涉及深度梦境和潜意识侵蚀影响的部分，不仅是工作和学习进步的绝对需要，而且事实上可算是和身家性命直接相关，对梦境深远之处出现的新动静，作为一个造梦者，任何时候都不能疏忽大意。

    不知过了多久，但肯定已经是很长时间，这几天所历、所想、所悟的巨量信息才整理固化结束。

    过度消耗精神力的后果也终于显现出来，如山的疲倦向仅有一点清明意识压了下来，赵承风最后调整了一下，立刻进入了深度守静冥想之中。

    朦胧中他看到两个女孩子走进了梦警队，大家兴奋地互相打着招呼，欢迎新同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