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风把难题扔给了吴德彰和汪义明，没想到他们很快就还回来一道难题。

    不管这两人的动如何，反正他们的研究极有效率，很快就弄出来一套可行性非常高的实验方案。

    但难题随之出现，那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对象！

    吴德彰曾设想以自己为实验对象，但在和汪义明争论一番就彻底放弃了。

    因为这里面有两个不好把握的因素：

    一是如果实验操作者又是实验对象的话，植入的意识球肯定是已知的，主体意识肯定会有本能的防御反应，那就会难免会事实上减弱激发时的突然性和影响强度，实验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二是如果针对第一个因素采取补偿措施，有意地加大精神攻击强度的话，又没有现成的参考数据，加成了可能没什么用处，而一旦加成大了，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造成重大损害！

    所以在和汪义明研讨一通后，吴德彰狂热的自试热情迅速衰减，认识到把自己玩进去的可能性很大，那怕最终没有造成重大损害，仅是残留一些隐患，也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至于私下招募志愿人员，不道义上的争议，现行规则也不允许。

    “很简单啊！既然不具备实验条件，就暂时搁置呗！”听过两人的讨论，赵承风也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给出这么个无奈却现实的主意。

    “你这是什么烂主意？”吴德彰大为不满。

    “承风兄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肯定会有可靠的办法的！”汪义明甚是恳切。

    看来这两个家伙研究欲望已被充分点燃，想让他们暂时放弃恐怕不大容易。

    但这事确实一时无解，即使找司天语求助恐怕她也会束无策。

    “要不我们召开幽明世界联席会议研讨一下？”赵承风提议道。

    吴德彰连连摇头：“和一群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研讨的！她们对吃喝玩乐才有兴趣！”

    “老吴你这想法太落伍了！至少有三件事你没考虑到：一是幽明世界建设需要我们几方共同的努力，以后少不了一起研讨解决某些难题；二是那几个所谓黄毛丫头的背景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且她们的个人能力也各有独到之处；三是梦境研究的未知领域太多，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一个造梦师！”赵承风一本正经地给老吴上起了课。

    汪义明在一边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吴德前本来还要反驳一下，见状摆了摆以示不在乎，也算是同意了。

    夜巡女神们果然对研究精神攻击的兴趣不大，但在赵承风分析了仙域神山正式开放之后的情形后，她们很快认识到无论是幽明世界还是她们个人，在接待外来游客时都可能面临类似精神炸弹的威胁，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种保家卫国式的危感瞬间高涨起来！

    “大长老你我们应该怎么做？”林霜染瞪圆了眼睛。

    赵承风把精神炸弹的相关设想和实验设计简要地讲述了一遍：“现在的难题是找不到实验对象，大家集思广益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替代办法？”

    林霜染想了想：“这个设想和直接的外源精神攻击确实差别很大，比所谓的意识潜藏也更复杂更危险些

    我在家的时候接触过直接精神攻击方面的实验，型的实验基本上是设计者在自己身上完成的，大型的则会花费巨额资金去海外进行，多数是落后和战乱地区，里面可能涉及一些不能公开的操作！

    如果是私人委托又肯付出足够代价的话，也许可以联系林氏集团，借用他们的某些渠道和资源。但我们现在的身份肯定不适合，而我又离开了林氏集团，恐怕难以取得她们的充分信任！

    所以我暂时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赵承风看了看温玉童：“玉童姑娘家呢？有没有相关实验项目？”

    温玉童颇显犹豫：“生产武器肯定是少不了生物实验的，我在报表上看到过相关支出项目，不过所用的都是些普通动物，白鼠、狗、猪、羊、猴子之类的，恐怕不好借用吧？”

    “动物肯定不行！实验根本没法操作，更别指望有什么结果分析和评估验证了！”林霜染有点郁闷地摇头。

    吴德彰却眼睛一亮：“普通动物自然是不行的，但猴子也许可以！毕竟猴子是确信有智力的，而且很久以前就有科学实验证明猴子会做梦！”

    温玉童高兴起来：“那样就好了！我虽然不过问公司的实际运营，但开口借几只猴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实验不会对猴子造成伤害吧？”

    秦香陌拍了下脑门：“大妹子！你这爱心跳跃也太快了！谁能保证实验的结果呢？再了，比起热武器实验造成的血腥场面，未知的精神实验至少视觉上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呃我只是嘛！”温玉童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姑娘们打住！这猴子毛都没一根呢！你们就别讨论那么深入了！”赵承风赶紧纠正谈偏了的话题，又转向老吴，“你那想法确实新颖，但暂时恐怕不现实啊！”

    “怎么不现实？相关原理都很清楚，现实条件也都具备！”吴德彰已开始展望自己设想的实验前景，不服气地争辩道。

    “因为这中间不但涉及技术难题，还有伦理问题啊！就是你能用条件反射的办法让猴子产生某种特别记忆，又怎么入侵猴子的梦境？怎么安置意识球？怎么评估实验效果？”

    “我自己提出来的，当然是我自己去实施啊！”

    “那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因为我这边不能批准任何超越梦规则、违背伦理和安全要求的实验，即便不考虑你是梦警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仅仅视作普通人的身份，现行规则也不允许我们打擦边球，装作视而不见！因为不确实性因素太多了！”

    吴德彰仍不甘心：“那是你想得太多了！”

    “不多！”赵承风态度很坚决，“常规的精神污染都是造梦师们最畏惧的威胁，何况是野性的动物意识！我可不想未来的一天看到一个新闻，德高望重的吴教授忽然爬到树上去偷野果了！”

    众人一愣，随即哄然大笑起来。

    吴德彰叹着气指了指赵承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人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我只能坐着干瞪眼不成？”

    “当然不是！虽然对猴子不能采用直接的梦境入侵或意识连接的实验方式，但可以用间接的实验观察法嘛！早期的猴子做梦实验不就是那样的吗？”

    “也是！”吴德彰精神一振，旋即又有点萎靡下来，“可是那样只能是观察推论，还是无法获取第一资料啊！”

    一直没有作声的梁新颖忽然开口：“要不拿我做实验对象吧？我可不是单纯地想当志愿者，而是我也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

    桃雨绯看了看她：“也算我一个吧！探索性研究我出不了多少力，当实验材料哦，助总是可以的！”

    “你们疯了？那样做很危险的！”温玉童在旁边轻轻地扯了一扯她们的胳膊。

    “没事的！我什么事没经历过？还怕一点点有准备的伤害吗？”梁新颖满不在乎地。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拿我们自己做精神炸弹的实验！”赵承风对梦境杀人案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而上次参与外源精神攻击的实验也依然心有余悸。精神炸弹的攻击烈度显然更高，而且不确定性因素更多，自然不可能接受类似的建议。

    “如果实验对象是敌人的话就好了！”秦香陌似乎想什么，又微微地摇了下头沉默了。

    见众人一时默然，赵承风也不想过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其实只是设想实验的现实约束太多，但也不是不能进行，只要适当修改实验条件就行了！”

    正在是思考的汪义明闻言抬起头来：“是的！承风兄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能违背现实的伦理和安全规则，但可以修改实验条件、降低实验预期啊！”

    “你的意思是赞同间接实验法？”吴德彰迟疑地问。

    “嗯！单纯的间接实验确实局限太多，但可以辅之以修正后的新颖姑娘的建议，那样实验结果就很值得期待了！”

    梁新颖很兴奋：“那我的建议很可行喽？”

    “是修正后可行！”赵承风笑着，“首先，必须降低攻击烈度，从精神炸弹减弱到精神烟花的级别；其次，还要确保能够彻底洗梦，能完全清除实验的不良影响！那样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实验了！”

    吴德彰思考了一阵，也点头同意：“以目前的情况看，也只有这样做了！”

    “耶！”梁新颖和桃雨绯高兴地跳了起来。

    散会的时候，秦香陌仍在思考着什么，见赵承风关切地望过来，就微笑着：“我想的也是实验的事！近时我要回家一趟，探访一下那些亲戚们！”

    赵承风听出她话中有话，可眼下也不好直接相问，就点头示意知道了。

    精神炸弹的实验进展比预期要慢的多，不仅是因为实验遇到了诸多难题，还因为扫毒行动占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还有时间！